50.鬥法大會5

50.鬥法大會5

「下一場,唐門劍宗對戰徒山醫宗。」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從台下利落地躍上一個身姿窈窕的少女,一襲水墨青衫,薄紗覆面,腰板筆挺,眼神犀利,眉宇英氣。

她抽出腰間纏繞著的長鞭,「啪」得一聲抽打在地面上,高聲道:「徒山醫宗,徒心儀!」

一言一行皆潑辣強勢,葉長箋只覺得眼前少女的眉眼像極了小師妹浴紅衣,一時間竟然看得移不開眼,愣在場上。

他向來放肆大膽,何時有過如此呆愣的時候。

李君言一拳拍手,道:「遠思這是思春了?」

場上的弟子都震於方才葉長箋使得那招「水天一線」,還未從他打敗蕭凜中緩過神來,是以整個比武場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李君言這道毫不掩飾的聲音,在黑夜裡尤其響亮。

燕無虞搓了搓肩膀,疑惑道:「怎麼這麼冷?」

他一抬眼,差點沒被站在葉長箋身後的唐將離所散發的駭人氣勢嚇得魂飛魄散,心裡直呼道:遠思啊,醒醒吧,現在不是發春的時候!

徒心儀等了許久也不見葉長箋回禮,重重地哼了一聲,高聲道:「前來賜教!」

「教」字一脫口,長鞭嘶嘶破風向著葉長箋面門襲來。

她揮舞著鞭子,虎虎生風,自有一股英悍之氣。

葉長箋一直注視著她,眼神不曾錯開,鞭子即將落到他臉上時,徒心儀硬生生地將掉轉了方向,「啪」得一聲,拍打在地上。

徒心儀怒道:「顧念晴,你看不起我嗎?」

這一聲高亢嘹亮,將葉長箋在太虛遊盪的神智喚了回來,他抱歉地一笑,拱手施禮道:「對不住,實在是徒姑娘你生得太過貌美,在下一時看呆了過去。」

徒山醫宗的弟子都是薄紗覆面,他又是如何看出徒心儀的容貌?

燕無虞感慨一聲,「遠思還真是憐香惜玉。」

徒心儀冷聲道:「花言巧語聽得令人作嘔,你若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就和我真刀真槍得打一場。」

葉長箋彬彬有禮道:「那是自然。唐門劍宗顧念晴,前來賜教。」

他施了一禮,徒心儀輕哼了一聲,「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話音一落,便高高揚起鞭子,明明只有一根鞭子,卻好似有千萬根,虛影重重,分不真切。

「啪」得一聲,抽打在葉長箋的胳膊上,「撕拉」,割破了他的衣袖。

這一聲極其清脆響亮,台下的燕無虞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肯定很疼….」

葉長箋瞥了一眼胳膊,搖頭失笑,下一刻,便拿著陰陽鏡迅速動起身,一時間,比武場上鞭影、人影、光影紛紛閃動。

徒心儀的鞭子只打到他這麼一下,卻再也碰不到他的衣角一分了。

她原本便沉不住氣,高聲氣道:「顧念晴,你躲什麼?」

台下的李君言耿直道:「不躲難道站著被你抽嗎?」

「呵呵…」

葉長箋低沉的笑聲傳來。

徒心儀又氣道:「你笑什麼?」

她這一鞭使出了全部的力道,猛地向著葉長箋臉頰打去。

葉長箋抬手一握,便握住了她的鞭子,徒心儀使勁往回扯,都無法再扯回鞭子,兩人僵持不下,她氣得漲紅了臉,一雙美眸似要噴出火來,「放手!」

葉長箋微微一笑,輕輕地一拉,徒心儀猝不及防,被他拉了過去。

徒心儀被他拉到了跟前,眼見他放大的面孔,嚇得連忙鬆了手中的鞭子,腳下一個踉蹌便要往後摔倒。

葉長箋放開了長鞭,順勢彎腰摟住她的腰,此時比武台上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皆飛起了數盞天燈,看不清的光線早已束縛住了徒心儀的雙腿,她試著抽出腳,卻無法動彈一分。

天燈飛揚,輝火熠熠,葉長箋笑吟吟地看著她,眉間眼角皆是不羈與風流。

葉長箋笑道:「徒姑娘,你若是穿著紅衣,一定很美。」

他說這話時,眼裡藏著不知名的溫柔,徒心儀在他的眸子只能看見她自己的倒影,心裡砰砰直跳。

台下掌聲雷動,有起鬨的,也有吹口哨的。

一些弟子知曉徒山世家規矩的,都在喊著讓他揭下徒心儀的面紗。

徒心儀連忙掙紮起來,葉長箋放開她,揮了揮手撤除纏繞在她腳上的光線,撿起地上的長鞭遞給她,笑道:「得罪了。」

徒心儀紅著臉接過,問道:「你這一招叫什麼?」

葉長箋道:「燈影聯翩。」

此為通天陰陽鏡陽面的另一個技能,是為束縛陣法。

雲想容也從瞭望台上飄了下來,溫聲道:「這一場,顧念晴勝。此次鬥法大會的優秀學子為劍宗燕無虞、劍宗顧念晴。」

雲水之遙的內部鬥法大會實為四大門派間的比試,兩位優秀學子皆為唐門劍宗,無異於給劍宗爭了光,劍宗的弟子皆笑著鼓起掌來。

李君言與燕無虞都跳上比武台,跑過去一人擂了他一拳。

李君言道:「你小子真看不出來,這是既贏了比武,又快要抱得美人歸了吧?」

葉長箋擺擺手,「哪裡哪裡。」

燕無虞一反常態沒有誇讚他,而是正色道:「遠思,你膽子可真大。」他說著指著葉長箋身後一處。

葉長箋笑著轉過身子看去,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唐將離周身散發著令人戰慄的寒氣,臉上幾欲結成冰來,神色駭人至極,眼裡迸發的怒火彷彿要將他燒得一乾二淨。

此時台下的起鬨還在持續,雲山心宗的弟子向來活潑,不受拘束,對著葉長箋齊聲喊道:「顧念晴,你快揭了徒心儀的面紗啊!」

徒山世家的規矩,揭下面紗便是命定之人。

「嘎吱」

這是唐將離緊握著拳頭,骨節響動的聲音。

葉長箋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唐將離,你聽我解釋…..」

唐將離壓根不想再與他說半句廢話,匆匆拂袖而去。

葉長箋連忙追將上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道:「唐將離,你聽我解釋,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啊!」

他這句話喊得異常情深意切,聲音洪亮,響徹整個雲水之遙上空。

唐將離腳下走得極快,衣袂翻飛,葉長箋眼看他越走越遠,急中生智,佯裝腳下一滑,高聲痛呼道:「哎呦!」

喲字才落了地,唐將離便風一般地掉頭跑了回來,一個移形換影接住了他。

葉長箋奇怪道:「唐將離,你腦袋後面也長了眼睛么?」

唐將離見他沒事,便放開他要走。

他連忙伸手抱住了唐將離的腰,「我心裡真的只有你一個!」

他向來隨心所欲,不計後果,何時如今日這般前瞻後顧,猶豫不決?

究其原因,還不是眼前之人。

他甚至想過,風鈴夜渡與雲水之遙和平相處。要知他向來瞧不起這些修真弟子,做出此般決定,已屬難得。

唐將離冷冷清清地看著他,眼裡卻有著火光跳躍,儼然與他偷跑下山喝花酒被其抓到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葉長箋生怕眼前的人氣出病來,認真道:「你也知曉我向來嘴賤,可是現在我一顆心裡真的只容得下你一個人。」

他心裡的白月光已經隨著誅仙劍陣下的他一起灰飛煙滅,如今的葉長箋心裡,眼裡,腦海里,滿滿都是唐將離的身影。

葉長箋道:「我也想去你們家看一看,你不是說唐門很好嗎,現在我能去遊學了呢。」

他見唐將離仍舊不言不語,哀怨道:「唐將離,你說話嗎。要不你罵罵我?那你打我吧。」

葉長箋放開了他,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這一個耳光終是沒有落下,唐將離的手輕輕地貼在他的臉上,隨後便摩挲著他的臉頰,他冷聲道:「葉長箋,你若是無心,便不要隨意撩撥別人的心思!」

葉長箋連忙握住他的手,笑嘻嘻道:「有心的,有心的,這不是把心給你了嗎。」

他說了這話后,唐將離抿了抿嘴,最後伸手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間無意識地輕輕蹭了幾下,抱了好半晌,才放開他。

葉長箋笑吟吟道:「唐將離,這下整個雲水之遙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可要三從四德呀。」

唐將離送他回清溪小築,道別後便走了。

葉長箋負手立在竹苑外頭好良久,直到瞧不見離去之人的身影后才姍姍踱回了竹屋。

一踏進門,小虎便從窗戶口輕巧地躍下來。

葉長箋彎下腰,小虎後腿一蹬,便躍到他懷中。

他抱著白虎坐到床榻上,撓了撓它的下巴,溫聲問道:「小虎,過幾日我便動身前往四大修仙世家遊學了,你和我同去嗎?」

小虎甩了甩尾巴。

葉長箋皺起眉頭,點了點它的腦袋,「小沒良心的,現在這個時候外頭可冷了,你不跟著我去,想凍死我嗎?」

小虎依舊甩了甩尾巴。

葉長箋捧起它,額頭抵著它的額頭,目露凶光,惡狠狠道:「跟不跟我去?你若不去,我就把你的皮剝下來!」

一人一虎挨得近,小虎伸了舌頭舔了舔他的鼻尖,仍然甩了甩尾巴。

「好吧。」

葉長箋放下了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一點也不想去遊學。」

「但是唐將離希望我去姑蘇。」

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打死他也不去唐門,沒想到最後還是傾倒在唐將離的藍白修服下。

葉長箋往後一趟,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哼道:「將軍夜起帳前舞,八千兒郎淚如雨。臨行馬上復何言,虞兮虞兮奈何汝。」

「虞兮虞兮奈若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胸口一沉,小虎躍到他的胸上,目光灼灼地瞧著他。

葉長箋輕輕一笑,閉上眼睛,喃喃囈語,「唐將離這個藍顏禍水。」

小虎舔了舔他的臉頰,將圓鼓鼓的腦袋埋在他的頸間輕輕地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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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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