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鬥法大會6

51.鬥法大會6

翌日天明。

葉長箋準時醒了過來,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早膳,唐將離卻不見蹤影。

叩叩——

「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李君言與燕無虞。

李君言一臉興奮道:「今天是四大修仙世家的首席弟子對決,大家都早起去尋個好位子看啦!」

「哦。」

葉長箋擦了臉,興緻缺缺。

燕無虞道:「第一場就是大師兄對戰雲想容。」

葉長箋一把扔了布巾,大步走到桌旁端起瓷碗,仰頭把裡面的粥都灌了下去,也顧不得燙嘴,左手拉著燕無虞,右手拽著李君言就往外走,「你們怎麼不早說。」

李君言被他拽著后衣領子幾乎喘不過氣來,拚命地拍打他的手。

葉長箋連忙鬆開了他,李君言乾咳幾聲,斷斷續續道:「咳…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呢!」

「第一場唐門劍宗對決雲山心宗,第二場徒山醫宗對決蕭氏丹宗,第三場便是勝出者的對決。」

葉長箋道:「有人場外下注嗎?」

燕無虞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么,君言趁我倆在上頭鬥法的時候,在下頭開了賭局,賺了個盆滿缽。」

往年內部學子鬥法大會,優秀學子都是雲山心宗的弟子,今年例外,劍宗出了葉長箋與燕無虞。

李君言撓了撓頭,乾笑兩聲,「賭你們贏是意料之外。」

葉長箋隨口應道:「四大弟子的決鬥應該是意料之中吧,魁首一定是唐將離。」

李君言搖了搖頭,「今年難說。雲想容的法寶不一般。」

「是什麼玩意?」

李君言緩緩道:「伏羲琴。」

伏羲七絕琴,上古十大神器排行第二。

伏羲氏所有,能操縱心靈。

以玉石、天蠶純絲為弦,刻千年桐木為琴,斷七情絕六欲。一弦一音,皆堅利無催,扣人心弦,殺人於無形。

傳聞第二次仙魔大戰,伏羲氏戰敗,把畢生絕學盡數注入其中,將它拋入九霄雲外,不知所蹤。

各類仙魔法寶的排行,以上古十大神器、上古十大魔器為首,十大仙器與三大鬼器為次。

葉長箋的龍牙為上古十大魔器第二,通天陰陽鏡為十大仙器第四,燕無虞的潑墨驚鴻筆為三大鬼器第一。

步非凌的蚩尤旗為上古十大魔器第三,蕭凜的七寶妙樹鼎為十大仙器第十,唐涵宇的蓮翹寶劍為十大仙器第七。

還有一類法寶為天道之最,即四大開天闢地之神劍,誅仙劍,戮仙劍、絕仙劍、陷仙劍。

所有仙魔法寶為之臣服。

葉長箋沉吟片刻,問道:「你知道唐將離的法寶是什麼嗎?」

他一直忘記細看唐將離的佩劍,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忘記在哪見過,只能肯定不是魔器,應該屬於仙器一類,卻不知叫什麼名。

李君言搖了搖頭,「他的法寶不是自己煉出來的,聽說那把劍自他一出生便有了。」

葉長箋奇怪道:「什麼叫一出生便有的,難不成他母親生了一把劍下來嗎?」

李君言道:「聽說那把劍是從他身體里幻化出來的,也有傳聞說他是仙胎,來凡間歷練的。」

燕無虞道:「怪不得他身兼七脈,咦,遠思,莫不是你也是個仙胎?」

葉長箋聽了李君言的話,心裡砰砰直跳,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他隨即晃了晃腦袋。

只是巧合罷了,唐將離原本就不一般,他的法寶當然也不一般,什麼從身體里幻化出來的,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他們三人來到了首席弟子對決比武場,場下人滿為患,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四大修真門派的弟子著各式修服,東西南北圍著比武台,水泄不通。

比武台北面立著十幾丈高的瞭望台,監考官為唐門劍宗的副宗主唐若依,長老唐逸,徒山醫宗的宗主徒離憂。

燕無虞奇怪道:「為何總是不見雲山心宗的宗主與蕭氏丹宗的宗主?」

李君言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心宗宗主對外聲稱閉關,蕭氏宗主據說身患隱疾,修真界都在傳四大世家的關係不如從前了,貌合神離…」

燕無虞單純地眨了眨眼,便去看場上的比武。

唐將離背著寒劍,長身玉立,一襲藍白修服,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雲想容抱著伏羲琴,笑若和風,一襲白袍金邊,從容不迫,淡雅出塵。

台下的男女弟子皆為之傾倒,一群人雙手捧臉,目露綠光,猛吸口水。

葉長箋乾咳幾聲,從李君言的袖子里掏出一張寫著「大,小」兩字的白布,招呼著周圍的弟子,「來來來,下注了啊,賭唐將離贏的人選大,賭雲想容贏的人選小。」

劍宗的弟子大多數選了唐將離,心宗的弟子選了雲想容,也有幾個猶豫不決。

燕無虞看在葉長箋的面子上押了唐將離贏,李君言權衡再三選了雲想容。

葉長箋將他的雲紋香囊押在了「大」上。

他們這邊吵吵鬧鬧的動靜太大,瞭望台與比武台上的人都望了過來。

唐將離的視線正巧與葉長箋對上。

葉長箋雙手放在嘴邊,氣沉丹田,高聲喊道:「唐將離,我全部身家都賭你贏了啊,你若是輸了,我可只剩小褲衩兒啦!」

眾弟子哄然大笑。

唐將離嘴角彎了一彎,眼若明月,顏似芙蓉。

台下暈倒了一片修真弟子。

唐逸嚴厲的聲音從瞭望台上傳了下來,「雲水之遙,禁止喧嘩!」

「禁止聚眾賭博!」

葉長箋義正言辭道:「什麼賭博呀,這可是我給唐將離的聘禮!」

唐逸聞言一副要被他氣暈過去的模樣,欲將怒斥他,卻一時詞窮,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堵在胸口,老臉漲得通紅。

葉長箋喊道:「長老,快開始吧!可別餓著我將離哥哥!」

唐逸狠狠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這一場,唐門劍宗對戰雲山心宗,鬥法開始,點到即止!」

雲想容抱著伏羲琴,躬身作揖,溫聲道:「雲山世家,雲想容。」

唐將離回了一禮,冷聲道:「唐門劍宗,唐辰夜。」

雲想容道:「前來賜教。」

話音一落,撫琴而上。

那是一把泛著溫柔白芒的琴,「錚錚」兩聲預奏之後,只聽得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如山間泉水,絲絲流淌,如珠落玉盤,抑揚頓挫,一下下撩撥著人心,又如黃鶯出谷,清亮澄澈。

又是一聲「錚」得間奏,曲調逐漸激昂,嘹亮高亢,如千軍萬馬奔騰之勢,如波濤洶湧而來,調動全身神經。

「錚錚錚」琴弦撥動加快,將人的情緒逼至頂端,最後錚得一聲,似寧為玉碎的悲壯,又似一道深沉的嘆息,耐人尋味。

一曲完畢,餘音繞梁,久久不能平靜。

周圍安靜得詭異,葉長箋掃了一眼,台下修為不夠的弟子臉上呈一副痴獃的模樣,已然進入了幻境。

伏羲琴,果然名不虛傳。

雲想容溫聲道:「一曲黃泉斷,天下覓知音。」

他靜靜得說著,修長的手指再次撫上琴弦,「曲高和寡,知音難覓。」

話還未落,手下已撥,「錚」!

一支泛著白光的利箭隨著弦音而發,沖唐將離的胸膛襲來。

唐將離向後退去,右手抽出寒劍,「叮!」

劍與箭相擊,琴音已被擊落。

雲想容右手彈弦出音,左手按弦不動,手指又撥動兩下琴弦,「錚,錚!」

弦音變幻為兩把白色的飛刀沖唐將離臉上與腹部襲來,

唐將離足下輕點,向後退去,頭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那擦面的飛刀,手腕翻轉,又將腹部的飛刀擊飛回去。

雲想容微微側頭一閃,碰得一聲,劍氣落在比武台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雲想容雙手齊上,輪撥琴弦,「錚錚錚!」

數不清的飛刀鋪天蓋地向唐將離襲去。

唐將離將寒劍擋在身前,左手握住劍刃,割破了掌心,鮮血流經寒劍,似是融進了劍身,古老的圖騰浮現,他緩緩開口道:「一葦渡江。」

隨著一聲法訣,寒劍發出莫可逼視的金光,形成了一層堅固的防禦結界圈,將飛刀悉數擊落在地。

他輕輕地轉動手腕,銀光點點,劍鳴聲聲,漫天的劍影紛紛揚揚,落在雲想容的身上。

是虛影亦或是劍影,已然無法分清,雲想容將伏羲琴格擋在胸前,正欲撥弦卻愣在了那裡。

只見唐將離身影一晃,在這倏忽間便已躍至他身後,而他的脖頸間,架著一把融了冷冷月光的寒劍!

劍影落在了比武場下的弟子肩上,化為一粒金光融入他們體內,原本痴獃的弟子眼內皆漸漸恢復清明。

他的劍,不單單為了贏雲想容而使,更在須臾間,解除了眾弟子所中的幻術。

高下立判。

唐將離收回寒劍,反手插、入背上的劍鞘中,「得罪。」

他說著緩慢又從容地走下了比武台,腰桿筆挺,翩翩驚鴻。

瞭望台上,徒離憂溫聲道:「這一場,唐門劍宗勝。下一場,徒山醫宗對戰蕭氏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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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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