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鬥法大會4

49.鬥法大會4

許是對付風鈴夜渡刻不容緩,兩輪鬥法選拔會之後便直接進入了決賽。

最後進入決賽的是唐門劍宗的燕無虞、葉長箋,與徒山醫宗的徒心儀,蕭氏丹宗的蕭凜。

按照抽籤順序,先由劍宗弟子上場挑戰。

葉長箋拍了拍燕無虞的肩膀,對著他手上那支「上上籤」笑道,「看來今年雲水之遙的優秀學子非你莫屬了。」

燕無虞對他回以一個燕氏微笑。

李君言奇怪道:「為何如此信心十足?」

兩人但笑不語。

葉長箋抬眼看著場上處變不驚的燕無虞,心裡想著也不看是誰教出來的徒弟,尾巴就快要翹上天。

瞭望台上的唐將離一直注視著他,眼裡含著溫柔的笑意。

雲想容順著唐將離的視線看去,溫聲問道:「辰夜,他們說的事是真的嗎?」

「原先只以為是風言風語,現在看你這幅模樣,卻好似不是空穴來風了。」

辰夜是唐將離的字,是由教導他們做人之道的夫子取得。雲想容,唐將離,徒念常,蕭莫凡四人作為四大世家的下任宗主繼承人,自小青梅竹馬,一起修法,一起長大。

唐將離向來冷心冷情,從不似此般對一人牽腸掛肚,是以雲想容也對台下之人起了興趣。

葉長箋一直看著場上的燕無虞鬥法,並未注意到他們的視線。

燕無虞憑著「潑墨淋漓」與「霧裡看花」順利打敗丹宗與醫宗的弟子,他在此次雲水之遙內部鬥法大會上嶄露頭角,大殺四方,後人也對其稱為「一支潑墨驚鴻筆,畫盡人生不平事,妙手丹青,燕鹿遙。」

「下一場,唐門劍宗顧念晴對戰蕭氏丹宗,蕭凜。」

葉長箋認得此人是雨屬性課程上的同學。

李君言小聲道:「他是蕭莫凡的哥哥,也是繼承西都蕭氏下任宗主的候選人之一。」

葉長箋挑了挑眉,聽李君言又道:「據說西都蕭氏傳賢不傳嫡。」

他點頭示意明白,負著手踱步上場。

蕭凜既是蕭氏的直系宗親,應該身兼兩脈,一脈為火,一脈為雨。

蕭凜對他施了一禮,溫聲道:「蕭氏丹宗,蕭凜。」

葉長箋笑吟吟地回了一禮,「唐門劍宗,顧念晴。」

蕭凜道:「前來賜教!」

「教」字一出口,從寬大的袍袖中飛出一鼎精緻的丹爐,周身圍繞著紫色的祥瑞之氣,在爐身上刻有一棵七彩仙樹,赤橙黃綠青藍紫,爐蓋上刻有萬字佛印,十大仙器之一,七寶妙樹鼎!

七寶妙樹的主人原為西方教的教主淮提道人,多次來東土度化有緣人,后參與仙魔大戰,淮提道人下落不明,其法器也不知所蹤。

在外人看來,顧念晴與燕無虞皆為修真界中鼎鼎有名的敗家子,但顯然前者更為臭名昭著,他們一個個都為名門世家的弟子,若是再敗在他手中,豈不是顏面無存?

此刻葉長箋心中也是天人交戰。

他向來沒有認輸的時候,除非對方真的將他打得心服口服,可若是他贏了蕭凜與徒心儀,明年仙魔鬥法大會便會與風鈴夜渡的人撞上,可若是他暗中放水,唐將離一定會發現,又會如何想他,如何看他?

唐將離心心念念希望他去曾照彩雲歸,他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得拂了他的好意。

他此刻卻沒有自覺,唐將離在他心裡的重量,已經能夠與風鈴夜渡相提並論。

葉長箋隨後想到,大不了與風鈴夜渡鬥法的時候暗中放水唄!

他這樣想著,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看在他人眼裡,卻以為他又在諷刺蕭凜,認為他的七寶妙樹鼎無法戰勝通天陰陽鏡。

蕭凜將手掌攤開,七寶妙樹鼎自動飛入掌心,他微微一笑,「久聞顧公子的法寶非同小可,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緣得以一見?」

葉長箋憨厚地笑笑,「不是什麼稀罕玩意,比不上蕭公子的鼎。」

他的話一說完,腰間的陰陽鏡便自發動了起來,左右搖晃,似乎在發泄它的不滿,葉長箋抬手狠狠拍了一下鏡身,「安靜點。」

仙器也有自己的靈識,仙器與仙器之間也同常人一般喜歡互相較量、攀比,通天陰陽鏡在十大仙器里排行第四,而七寶妙樹鼎排行第十。

都說物似主人型,葉長箋心高氣傲,不甘人下,它的法寶自然也如出一轍,只是他重活一世,心性有些許成熟,不再像以前那般一出手就將人打得半死不活。

葉長箋抬頭望了一眼天色,朗月星稀。

他心裡記掛著吃飯,因此誠懇道:「天色已晚,蕭公子,客套話不說了,我們快開始吧。」

他與唐涵宇一戰,蕭凜自然也看到了,知曉這人也對唐涵宇說過同樣的話,大意是他趕著回去吃飯,速戰速決之類的。

此言一出,似乎在顧念晴看來,這場鬥法大會,遠遠沒有他吃飯來的重要。

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蕭凜聞言也不惱,只輕輕一抬手,將手中的七寶妙樹鼎送到半空中。

七寶妙樹鼎懸浮在空中,光華流轉。

蕭凜信手一拂,爐蓋緩緩掀開,伴隨著他一聲口訣,「烈火燎原,疾!」

「騰」!

熊熊烈火突如其來,火光搖曳,周圍的空氣逐漸炎熱,台下的弟子皆不由自主地捲起了衣袖,搖手扇風。

在這倏忽間,團團灼熱的火花從七寶妙樹中飛了出來,接二連三地向葉長箋打去。

葉長箋負著手,足下步法翻飛,輕躍相避,一團烈火向他面門襲來,他向後彎腰做了一個「鐵板橋」,還未直起身,又是一團烈焰擦面而來。

他微微側過頭,堪堪躲過這貼面的火團,「滋」得一聲,火團燒掉了他鬢角幾縷髮絲。

蕭凜雖然眉眼含笑,端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但對葉長箋襲來的火團角度卻甚是刁鑽古怪,不是貼著面、發,便是黏著衣角下擺,勢要看他出醜似得。

葉長箋腰間的陰陽鏡劇烈得晃動起來,對他的一再忍讓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不滿。

葉長箋輕輕一笑,「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夜晚是天地間靈氣最充沛的時候,同樣也是仙器威力最強盛的時候,因此葉長箋才沒有一開始便使用陰陽鏡。顯然眼前的蕭凜並不像他表面那般謙遜有禮,笑裡藏刀,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凜以為葉長箋在對他說話,問道:「顧公子,風太大了,你說什麼?」

葉長箋道:「你這麼裝模作樣的,不累嗎?」

蕭凜霎時間神情猙獰,然慍色一閃即逝,立刻又顯得溫和可親,道:「鬥法大會不是兒戲,若是顧公子技不如人,只管投了降自離去便可。」

葉長箋搖了搖頭,「你這火勢太小了,大一些吧。」

蕭凜微微一怔,下一刻又換上了一個謙和的笑,「讓顧公子見笑了,即是如此,便隨了顧公子的心愿。」

只見他又是輕輕地一揮寬大的袍袖,「烈火焚天,燒!」

「騰」!

原本迫人的火勢劇增,火光灼眼,不可直視,數不清的火團向葉長箋飛去,整個比武台似乎被火海包圍!

眾人皆抬了袖子半遮了面,睜大眼睛想看清場上的動作,卻又因為火勢太盛而不得不眯起了眼。

葉長箋腰間的白玉銀鏡驀地飛了起來,懸浮在整個比武台的中央,白玉面對著天上的明月,皎皎傾灑而下,照在陽面上,陰陽鏡發出陣陣柔和的白光,海浪聲由遠及近地傳遞過來。

這兒明明是仙山,又哪裡來的大海?

眾人心下皆在疑惑,只見陰陽鏡里源源不斷地湧出了清澈的泉水,將比武台上的大火悉數撲滅。

然,這並不是純粹的水,細心看去,這是從天上落下的月光。

月光似水!

通天陰陽鏡吸收了月之精華,將它轉換成了清水,撲滅這場燎原的大火。

葉長箋負手輕笑,「還沒完,蕭公子如此盛情款待,在下應該回份薄禮才是。」

話音一落,陰陽鏡在空中翻轉周身,迅速地飛到了蕭凜身前,陽面對準他的寬大的衣袖,只聽「轟」的一聲,從陰陽鏡中噴出一團火焰燒著了蕭凜的袖子。

蕭凜忙著撲滅袖子上的火焰,忘了掐訣馭使法寶,七寶妙樹鼎失了光澤掉落在地。

於此同時,通天陰陽鏡也回到了葉長箋手中。

蕭凜的袖子被燒了一個洞,他有些愕然,問道:「這招叫什麼?」

葉長箋微微笑道,「水天一線。」

蕭凜喃喃幾句,最後對他拱手施禮,道:「顧公子果然神乎其技,蕭某甘拜下風。」

瞭望台上,雲想容溫聲道:「通天陰陽鏡,果然不同凡響。」

他隨即搖了搖頭,「法寶太顯眼,容易引起他人覬覦。」

唐將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足下輕輕一點,從瞭望台上躍到了比武台上。

他冷聲道:「這一場,顧念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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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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