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四大世家動亂【6】

110.四大世家動亂【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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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箋抬起頭道:「長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也不等唐逸答應便腳底抹油,風一般地沖了出去。

走到迴廊上,卻和等在外邊的李君言、燕無虞碰上了。

「你們兩個沒走遠?」

李君言道:「我們一走出去,就有人相詢,你是否真的打破了測脈儀。」

葉長箋白他一眼,「什麼叫我打破,是它年久失修,自己爆炸的好嗎?」

三人往外走去,沿途經過幾個修真弟子,皆停了下來,在背後看著他們,眼裡透著些許羨慕。

燕無虞感慨道:「從前都是被人戳脊梁骨,哪裡有像現在這幅光景。」

葉長箋道:「只是碰了一個儀器罷了,雲水之遙還真是死板。」

李君言點頭贊同,「聽說風鈴夜渡沒有這些所謂的氣脈測試,他們修的不是仙道,似乎不按照五行陰陽來修鍊。」

葉長箋淡淡道:「不是不按著來,而是全部都要學。修真法門何其多,哪是單一屬性便能定下的。金木水火土,萬變不離其宗。」

去風鈴夜渡的人,都是走投無路,無家可歸之人。全天下的人都容不下他們,若他們不加倍勤勉修鍊,如何在將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李君言興奮道:「遠思,你的消息也好靈通!」

他說著又向四周張望,確定沒有外人,對他們兩人神秘兮兮道:「聽說百年前,那人曾想要拜入雲水之遙學習,不過後來被趕出來了,連大門都沒讓他進….」

燕無虞疑惑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天生魔骨唄,雲水之遙只收正經的修仙弟子,那個人,不僅離經叛道,而且行為乖張,不可一世,性格古怪得很。」

葉長箋一本正經得點點頭,「你說的對!」

他還真是多謝當年雲水之遙不收徒之恩!

葉長箋從小便能聽到許多稀奇古怪的聲音,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他年幼,家人只當他胡言亂語,當他能與野獸溝通時,家人視他如蛇蠍,當他召喚出第一個陰兵,家人將他趕了出去。

有人修仙,自然也有人不信這些,顯而易見,他的家人就屬於後者。

還能怎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往前走唄!

有個好心之人告訴他,他是天賦異稟,可以去雲水之遙求學。

多虧他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他幾乎是一路打上了雲水之遙,沒和葉長箋打過架的流氓,都沒臉在流氓圈混。

當然,和葉長箋打過架的流氓,之後也不敢再當流氓了。

雲水之遙以他根骨不夠的理由拒絕了他的求學。

他記得有一個狗眼看人低的修仙弟子嘲笑他,「你應該去隔壁的風鈴夜渡,他們那裡才適合你這種垃圾。」

葉長箋記住了他說的話,也記住了他的臉。

但是風鈴夜渡不在雲水之遙隔壁,它在天涯之北。

還能怎樣,往北走唄。

風鈴夜渡在一座島嶼上。

正值隆冬,他年歲小,幾日未曾進食,體力不支,無法召喚出陰兵,倒在冰天雪地里。

恍惚中看到一個背著葯簍的精瘦小老頭蹲在了他面前,在他身上拍打、揉捏,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肋骨要被他按斷。

「哎呦,根骨絕佳,資質上上乘!天生修魔道的胚子。」

葉長箋被痛醒,氣若遊絲道:「帶我走….」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

「風鈴…夜渡…」

那老頭捏著他的嘴灌了一碗腥臭的葯汁。

葉長箋幾乎要嘔出膽汁,只聽他冷冷道:「全部喝下去,老子沒耐性帶個半死不活的癟犢子迴風鈴夜渡。」

葉長箋咽了下去,一抹嘴巴,惡狠狠道:「老子也沒打算死在這裡。」

他漂亮的丹鳳眼裡燃燒著求生的火焰。

「你小子倒挺合老子口味的。」

葉長箋介面道:「你會不會有點老牛吃嫩草啊?」

野渡舟老聞言,語氣一塞,舉起拳頭就打了他一個暴栗。

那碗古怪的葯汁似是什麼靈丹妙藥,葉長箋原本還飢腸轆轆,現在的精神卻好得能一拳打死一頭老虎。

野渡舟老拎著他的后衣領,將他帶進風鈴夜渡的結界里。

葉長箋躍下船去,見到眼前美不勝收的景色,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明明外面的世界已是冬天,但這座島上卻是春夏之景。

鬱鬱蔥蔥,花團錦簇,色彩繽紛,偶爾還有白兔兩三,麋鹿悠走,好不愜意。

野渡舟老見他一副驚奇的模樣,道:「風鈴夜渡與外頭的季節相反,外頭冬天下雪,裡面便是夏季開花。」

葉長箋跑到一棵參天古木下,縱身而上,爬到樹頂,四下眺望。東邊臨海,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遠遠看去,水天相接成一線,他心想在這看日出日落一定是極其美麗壯觀的。北側皆是竹林,中間夾雜著竹苑小亭,青瓦白牆,炊煙裊裊,偶爾還能聽到清脆的鳥啼聲。

「小兔崽子,走吧。以後你可以看個夠!」

葉長箋跟著野渡舟老一直往北面走,穿過一片千奇百怪的岩石群,奇岩壁立、惟妙惟肖。忽然間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大塊繽紛花田,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度過棧橋,便是竹林。

林深樹密,偶有孩童的嬉鬧聲,犬兒的吠聲。林內有座竹枝搭成的涼亭,亭中擺著一張…

葉長箋眯起眼去打量,看清楚那是一張麻將桌。

亭山的匾額寫著「怡情小亭」。

他們穿過涼亭便看到一口十丈見方的池塘,塘中養著魚、蝦、龜、蟹….繞過了池塘,又見幾棵參天古樹,枝幹虯盤,綠松蒼蒼,翠竹亭亭,清幽無倫。

古樹背後便是一堵高牆,將裡頭的院子圍了起來,他們走到朱門前,衝出來了一個穿著鮮艷紅衣的女娃娃。

只見她粉妝玉琢,眼角帶煞,雙手叉腰擋在門前,「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麥芽糖!」

她的聲音清脆高亢,如黃鶯出谷一般。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掌心向上,攤開在他們面前。

野渡舟老呵呵一笑,從兜里摸出一塊糖果放到她手裡。

她伸手接過了,高聲道:「爹,你出去一趟怎麼拐了個孩子來?咱們風鈴夜渡又不吃人!」

野渡舟老笑道:「他以後就是你的師兄了。」

少女聞言,柳眉倒豎,杏眼微瞪,呼道:「為什麼?」

葉長箋認真道:「因為你比我小。」

他說著笑起來,摸了摸少女的頭,「我叫葉長箋,小師妹你叫什麼名兒呀?」

少女雙手抱胸,高聲道:「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風鈴夜渡,浴紅衣!」

她明明看上去只有十歲,這幅模樣卻好似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又過了兩年,野渡舟老帶回了沈默情。

聽說他是江夏徒山世家不受寵的幼子。

徒山世家的宗主之位向來傳女不傳男,沈默情離家出走,被野渡舟老撿了回來。

葉長箋叼了一根蘆葦桿,睨著眼道:「小子,知道進風鈴夜渡的第一關測試是什麼嗎?」

沈默情抬起了頭,他臉上的神情比他更痞,更邪,看上去完全不像個世家公子。

「放馬過來。」

他笑著說道。

葉長箋呸得吐出嘴裡的蘆葦,從身後摸出一個骰盅,將骰子丟了進去,「來來來,賭一把,輸的人晚上洗碗!」

沈默情道:「我賭大。」

一二三小。

葉長箋一拍手,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啊哈,今天你洗碗。」

他的話一說完,就從後頭傳來一道嘹亮的怒吼。

「葉長箋!你居然又沒洗中午的飯碗!」

「小師妹,那不是我吃的,是阿黃吃的!」

「汪汪!」

阿黃說它沒有吃!

葉長箋一手搭上沈默情的肩膀,將他帶到了浴紅衣面前,笑吟吟道:「小師妹,這是你二師兄!」

浴紅衣的鍋鏟還沒有放下來,舉起手來作勢要打,「為什麼他是師兄?」

葉長箋嚴肅道:「因為你年紀小!」

又過了一年,野渡舟老撿回了東方致秀。

東方致秀先天缺陷,不能修仙也不能修魔,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家人將他丟棄在一座深山老林里。

聽聞野渡舟老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與一頭猛獸搏鬥。

當時他渾身是血,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最後一刀刺入猛獸心臟。

葉長箋心道,這可不行,我是誰啊?風鈴夜渡小霸王,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怎能總是在唐將離手上吃癟?

唐將離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他給吃了嗎?

言念及此,也就沒了一直以來的惶恐不安,心裡頭放下一塊大石,如釋重負,連看著唐將離的眼神也變得輕佻,眼尾上揚,無形中變得誘惑。

可能連葉長箋自己也不知曉,他這副模樣看人的時候,最要人命,像一隻性感慵懶的貓伸出了小爪子在人心上撓了一下。

唐將離的表情有一剎那的獃滯,不自覺得往後退了幾步,喉結微微滾動了。

這是葉長箋第一次見他不知所措,或許只是從前唐將離隱藏得太好,他也無暇去想那些,微微勾起唇角,若有似無得對他拋了一個欲拒還迎的媚眼。

俊俏風流,清純放蕩,明明是四種不一樣的感覺,卻全部被眼前之人完美得演繹。

葉長箋放下碗筷,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唐將離踱去。

他的眼神始終不曾錯開唐將離,一直走到跟前,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他,吐氣如蘭道:「我昨夜想了一下,能夠得到唐大公子如此謫仙般的人物青睞,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

他說著又靠近幾分,兩人的唇只剩下不到一寸距離,能夠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吐息,語調輕軟道:「雙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

「什麼?」

唐將離清冷的聲音似乎有些喑啞。

葉長箋又對他拋了一個媚惑的眼波,突然見伸手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臉頰,原本誘惑的神情瞬間變得純真無暇。

「你做雌伏的那一個,我一定天天和你雙修!」

葉長箋說著便放開他,哈哈大笑著跑遠了。

他歡快恣意的笑聲回蕩在清幽寧靜的竹苑裡,久久不散。

燕無虞立在經堂外等他,見他走路生風,眼裡含笑,面上帶俏,疑惑問道:「何事如此高興?你活像娶了個老婆。」

葉長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往前走去,笑盈盈道:「可不是嗎,還是個如花似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妻良母!」

燕無虞白他一眼,「吹吧你就。」

葉長箋道:「燕鹿遙,我發現你自從打了一架后,似乎開朗許多。難不成那一架打通了你的奇經八脈?嘖嘖嘖,你小子看不出來啊,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下手這麼重。」

燕無虞反唇相譏,「你也看不出來,清清秀秀的,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糊,我看街上的流氓頭子都打不過你。」

葉長箋收回手對他抱拳道:「承讓承讓!」

今日的課程是木屬性的咒法修鍊。

教導這門法訣的師傅是唐門的上門女婿,唐唐。

葉長箋撫掌笑道,「這個名字好玩兒。」

唐唐身姿清俊,面容儒雅,他並未佩劍,這麼一看,更像個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秀才。

這門課程的修鍊地點設置在雲水之遙後山的百花谷,唐唐帶著他們走在最前頭,溫聲道:「我們要穿越瘴氣迷谷到達百花谷,谷中岔路很多,以防走散,大家兩兩一組,手牽著手。」

葉長箋:….

他有些不忍直視地望著前頭,燕無虞捶足頓胸,「為何這門課不和女弟子一起上?」

葉長箋回頭道:「鹿遙,看來得我倆手牽手了。」

但是顯然燕無虞已經找好搭檔。燕無虞身後有個同樣怯生生的少年,正拉著燕無虞的衣袖。

「都分好組了嗎?」

唐唐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長箋正想應,唐將離走到他面前,自然得牽起他的手。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兩人交握的地方傳了過來,葉長箋下意識甩開他,但後者牢牢地握著他,不能分開絲毫。

葉長箋忍無可忍道:「唐將離,收收你的電流!」

唐將離難得眼裡帶上了些疑惑,「我沒用御雷術。」

葉長箋:…

他打了一個寒戰。

活見鬼了!

唐唐率先踏入藍色的傳送門,其餘劍宗弟子一個接一個踏了進去。

依舊是白霧瀰漫,幾不可視。

「大家跟緊些,別走散了。」

弟子們應聲如是。

葉長箋抬眼去看唐將離,後者目不斜視,腳下走得很穩,似是能將眼前的路看得一清二楚。

「唐將離,大家的眼珠子都是黑色的,怎麼你是金色的?難道是你們唐門嫡系血脈特有的標誌?」

唐將離過了好半晌才應他一聲。

葉長箋老神在在,「一定是你們經常吃素,營養不良,改天讓徒山醫道的女弟子給你看看。」

視線漸漸開闊,白霧散去,出現在他們眼前又是另一副景象。

草木旺盛,隨風而動,一團紅,一團黃,一團綠,繁花似錦,奼紫嫣紅,百花怒放。

這就是長滿奇特仙草的百花谷,據說在百花谷深處還有吃了能增長數年道行的靈芝仙草。

只是百花谷深處與瘴氣迷谷交界,十分兇險。

唐唐停下腳步,面對他們,溫聲說道:「萬物皆有靈性,花草樹木亦然。只要你們靜下心來,能夠聽懂他們說話。」

他說著輕輕地攤開手掌,掌心朝上。一陣微風徐來,花瓣落在他掌心之中,下一刻,那花瓣變成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唐唐嘴裡念起法訣,淡淡的金光拂過,花骨朵緩緩盛開,變成一株素雅的芙蓉花。

葉長箋吹了一聲口哨,「先生,您就是這樣騙到姑娘芳心的吧?」

身後的燕無虞拍了拍手,興奮道:「我要學這個!」

哄堂大笑。

唐唐微微一笑,不置是否,他將手往天空中一揚,芙蓉花飛到了半空中又變成漫天花雨,紛紛揚揚得落了下來,灑在他們的頭頂上,肩膀上。

一個少年捧著臉道:「我要是女子,都要醉倒了呢。」

燕無虞異常認真道:「真美。現在有一支畫筆就好了!」

葉長箋望著天空中落下的花雨,思緒又飄到了天涯之北的風鈴夜渡上。

仲春時節,草長鶯飛,萬物復甦。

風鈴夜渡西面的花海也開得如火如荼,花團錦簇,爭奇鬥豔,生機盎然。

浴紅衣難得換上一襲素雅的芙蓉白衫,立在花海中央。

葉長箋因為賭錢輸了,被迫換上一攏紅衣。

他們幾個師兄弟,圍繞著浴紅衣,席地而坐。

葉長箋懷抱著琵琶,左手按弦,右手彈奏,搖頭晃腦得,張揚著眉宇,笑容溫柔,容色照人。

沈默情坐在他身旁,眉眼邪氣,吹著一管碧綠的竹笛。

東方致秀靜靜得扶著烏木七弦琴,望著浴紅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白夜心認真得吹著陶塤,晏無常負責打拍子。

一身白衣的浴紅衣在他們的樂聲中,踮起腳尖,揮出綾紗,蹁躚起舞。

每一個旋轉與跳躍都帶起飄飄的衣袂,薄紗飛揚,身姿曼妙,扣人心弦。

此時一陣清風拂來。

色彩繽紛的花瓣雨紛紛揚揚得落下,落在他們的頭頂上,肩膀上,落在浴紅衣的白衫上。

她的眼角沒有煞氣,面容秀美脫俗,難得帶上小女兒的嬌媚溫柔,就像落入凡塵間的仙女。

一曲完畢,浴紅衣收了綾段,微微喘著氣。

葉長箋懷抱琵琶,「啪啪啪」得拍手鼓掌,笑道:「瞧瞧我們小師妹,這身段,這容貌,雲水之遙哪個女修比得上她?」

浴紅衣瞪了他一眼,「就你會說話。」

葉長箋捅了捅身邊的沈默情,對著東方致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們幾個有意的趕快上了啊!」

浴紅衣又羞又惱地嗔視他,雪白的耳廓卻紅了一半。

葉長箋笑吟吟道:「我可要親眼見著我們的小師妹穿嫁衣,上花轎啊。」

夜幕低垂。

葉長箋閉著雙眸,扇子似的睫毛下罩著小小陰影,淡淡的月華拂在他的臉上,更顯盈白如玉,美艷得不可方物。

他單手支著腦袋,側躺在竹屋頂上,修長蔥白的雙指間挾著酒壺,悠悠然地一晃一晃,好不愜意,舉手投足間皆是風華無雙。

他腳邊擺著幾個空酒壺,風一吹來,「叮叮」作響。

身側有人坐了下來。

他睜開眼一看,是朱衣黑袍的沈默情。

「老二,喝一杯?」

沈默情接過他喝過的酒壺,對著壺嘴揚起脖頸灌了一口。

他把酒壺放在一邊,摸出腰間的碧玉竹笛吹奏起來。

燕無虞感慨道:「不知為何,我覺得徒離憂一定是個大美人。」

葉長箋道:「在你眼裡哪個女人不是大美人呢?」

雨屬性的氣脈稀有,整個雲水之遙也才寥寥幾人。

徒離憂清聲道:「你們先互相認識吧。」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但是葉長箋卻在裡面聽出一分滄桑之意,難道徒離憂年紀很大嗎?

看她外貌,依舊是青絲雪膚,不像是個耄耋老人,不過他們修醫道的多得是駐顏之術,葉長箋便也沒多想。

為首的女弟子冷聲道:「徒念常。」

蕭氏弟子道:「蕭凜。」

「雲想容。」

「唐將離。」

「燕無虞。」

「顧念晴。」

徒離憂道:「雨潤萬物,是為生命之源,只要雨在,生機就在。因此雨不是殺伐之術,而是治癒之術。」

葉長箋道:「可若是下起瓢潑暴雨,致使山洪噴發,水淹萬人,不就是殺伐之術嗎?」

徒離憂淡淡道:「這就要問你的心。你想把雨變為生機之水,亦或是奪命之水。」

葉長箋笑道:「若是城下都是些心懷鬼胎的偽君子,那我定是要下傾盆暴雨將他們全部淹得一乾二淨。」

徒離憂看他一眼,眼裡卻無責怪之意,只淡然道:「你若是能談笑反手間呼風喚雨,也算是在我這裡出了師。」

葉長箋輕輕一笑,不置一語。

前世他的呼風喚雨術沒有練到最高層,達不到馭雷術那般爐火純青。

「最高階的御雨術不是呼風喚雨,而是能分割湖泊與大海中的水。」

她說著,手上浮現一個綠色的光圈,丟到身後的情人湖裡,玉手輕輕一拂,整片情人湖畔的湖水一分為二,露出一道容人通過的小路,直到彼岸。

他們看得嘖嘖稱奇,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湖泊又恢復如初。

「我只能維持一小刻的時間,希望你們中有人能夠青出於藍。」

「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召喚一場小雨。」

徒離憂教他們口訣與手印后便離開。她是宗主,要務纏身,不能時刻留在雲水之遙。

徒離憂走後,幾個世家弟子皆分散四周練習法訣,葉長箋尋一處陰涼地,叼一根野草,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在那。

雲想容一直與唐將離說著話,他隨即想到四大修仙世家歃血為盟,兩人同為各自世家的佼佼者,交往自是匪淺,只是後者依舊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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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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