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魂咒

103.魂咒

請支持正版「進來!」

他沒有鎖門的習慣,跳下床去裡屋洗漱。

推門進來的卻是唐將離。

他手上還端著熱氣騰騰的早膳。

葉長箋瞥了一眼,一碗小米粥,一疊小菜,三個素包。

他擦乾淨臉,一邊換上衣服,一邊喋喋不休,「小師哥,我看雲水之遙的後山這麼大,號召大家一起開荒吧。雲水之遙也有好多空曠的地面,圍個柵欄,在裡面養幾隻雞兒唄。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池塘,還能養些魚。」

唐將離沒有說話,只坐在了一旁,靜靜看著他。

「小師哥,你是個啞巴嗎?」

葉長箋換好衣服,坐回桌前,拿了筷子夾一個素包啃。

剛咬下去,就發現味道有些不對。

他疑惑得看著手中被咬了一口的素包,露出了裡面的餡。

「肉肉肉肉…肉包!」

他滿含熱淚地將三個肉包吞了下去,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唐將離的手,「唐將離,我好喜歡你!你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出乎意料得唐將離淡淡得應了一聲。

不知道是在應他哪一句。

「唐將離,你哪來的肉包?難道你們劍宗的首席大弟子可以開小灶?」

唐將離只道:「準備下,稍後氣脈測試。」

「哦。」

葉長箋喝了幾口米粥,又放下勺子,問道:「唐將離,若是我未被測試出氣脈,會被趕出去嗎?」

唐將離道:「你可以留在唐門本家」

葉長箋道:「我沒去過唐門,那裡什麼樣?」

唐將離淡淡道:「你會喜歡的。」

葉長箋心道,你們這些修仙世家,除了雲山心宗活潑一些,另外幾個規矩一大堆,打死他也不去唐門。

他喝完小米粥,舔了舔碗底,不知為何,裡面似乎放了些糖。

葉長箋是江南人,之後被野渡舟老帶回了風鈴夜渡。

風鈴夜渡雖然在北方,但是門中的弟子來自五湖四海,再加上小師妹一雙巧手,每次開飯都會給他們每人準備一道家鄉菜。

葉長箋嗜肉,好酒,也喜歡甜食。

唐將離見他嘴邊沾著米粒,從袖子里摸出一方素帕將它擦去,順帶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漬。

葉長箋意味深長道:「唐將離,你真要在斷袖子的路上一去不返了嗎?」

唐將離將素帕折好放回袖子,淡淡道:「那又何妨。」

葉長箋設想唐門下任宗主是斷袖的事,歪了歪腦袋,天真道:「你會被你爹打死吧?」

唐將離沒有什麼反應,只依舊看著他。

葉長箋撓了撓頭,最後硬著頭皮開口道:「唐將離,我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他長得與你有些相似,那日是我認錯了人,你別放在心上。」

唐將離又重複了一遍,淡淡道:「那又何妨?」

葉長箋:…

他摸了摸鼻子,「不說這個,帶路吧,你們雲水之遙太大了,每次都繞得我頭暈。」

約莫半個時辰后,唐將離將他帶進奇脈堂。

李君言與燕無虞看到他,跑了過來,問道「念情,你的屋子在哪?我們將後院翻了底朝天都未見到你。」

他被念情這兩個軟糯的字又肉麻到了,「你們以後喊我遠思吧,那是我的小名。」

「雲水之遙,禁止喧嘩!等會你們一個個上來。將左手放到測脈儀上。」

一個面容古板的中年男子冷聲喝道。

李君言小聲道:「這是唐門掌罰的長老唐逸。」

葉長箋抬眼望去,在大堂中央放著一個玻璃圓球,

雲水之遙沒有宗主,四大修仙世家的宗主合力管理雲水之遙,因此擔任教學的夫子皆是四大世家的長老。

風雨雷土木火金,七種氣脈,陰陽兩種修鍊法訣。

唐門劍宗里教風雷火金屬性咒法與劍決的是長老唐逸、唐元與他們各自的妻子,唐清月,唐黎兒。

教土木屬性咒法與劍決的是副宗主唐若依與她的夫君唐唐。

教雨屬性咒法與劍決的是徒山世家的宗主徒離憂。

李君言小聲道:「因為雨屬性很稀有,不分陰陽,四大世家裡只有徒離憂修鍊的最好,所以她擔任所有雨屬性氣脈弟子的師傅。」

「李君言,你真得蠻厲害。」

短短几日,他似乎已將雲水之遙的事摸得一清二楚,葉長箋對他刮目相看。

燕無虞小聲道:「遠思,你不知道,李君言現在的外號不是敗家子,而是雲水之遙包打聽!」

「禁止喧嘩!」

唐逸凌厲的眼往他們這邊颳了過來。

三人立刻噤聲。

這時輪到唐涵宇上去,他的手一放到測脈儀上,球內就燃起了一團火焰。

唐逸點了點頭,眼裡有些讚許,「唐涵宇,氣脈屬火。」

下一個弟子將手放到測脈儀上,球內颳起了一陣小型龍捲風。

「唐軒,氣脈屬風。」

「藍若,氣脈屬金。」

「這個好玩!」

葉長箋見那女弟子將手放到了測脈儀上,球內出現了一塊金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石成金之術嗎?」

李君言搖了搖頭,「鍊金術是蕭山世家的法術,我們學不了。」

葉長箋氣得捶足頓胸,早知蕭氏的丹爐里練出來的不是狗皮膏藥而是金子,他早就去那了!

輪到李君言,他走了上去,將手放在測脈儀上。

「嘶——」

他突然將手縮了回來,好像被電到了一樣。

球內出現了一道閃電。

「李君言,氣脈屬雷。」

唐逸冷哼一聲。

燕無虞怯生生地走將上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測脈儀上。

測脈儀沒什麼動靜,周圍竊竊私語。

燕無虞的臉越來越紅,葉長箋皺了眉,只聽「轟隆」一道悶雷聲。

測脈儀里烏雲密布,電光連閃,頃刻間下起雨來。

「嘶——」記錄官倒抽一口冷氣。

燕無虞自己也有些搞不懂。

唐逸摸了摸山羊鬍,點了點頭沉吟道:「燕無虞,身兼兩脈,氣脈屬雷、雨。」

李君言聞言一拍燕無虞的肩膀,「行啊你小子,深藏不露。不過你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就十分艱苦啦,要學兩種修鍊法訣。」

但是他的話還未說完,測脈儀里又長出一棵樹苗。

「嘶——」

唐逸也吸了一口冷氣,「還有木的屬性。」

身兼三脈,資質上乘。

唐涵宇的臉色已經極其不好看了,惱怒道:「不可能!」

唐逸冷冷得看他一眼,「測脈儀不會出錯。涵宇,不可焦躁。」

「是,長老。」

唐涵宇捏緊拳頭,看著葉長箋,冷笑一聲。

李君言道:「鹿遙好了不起,身兼三脈的人很少。不過從前還有一個人更加傳奇,身兼七脈!」

葉長箋走之前說道「是嗎?那測脈儀得什麼樣,不是忙死了。」

輪到葉長箋上去了,周圍一片噓聲。

他伸出手掌貼上測脈儀,風平浪靜。

他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

周圍的奚落聲愈響。

唐涵宇冷笑。

葉長箋的手心裡傳來燒灼之感,片刻后又陣陣酥麻,他一下子收回手。

「碰!」

測脈儀發出震天的爆破聲,碎了一地。

唐涵宇臉色發白。

其他唐門弟子噤若寒蟬。

李君言喃喃道:「你方才問我身兼七脈的測脈儀是什麼樣。」

「聽說是測脈儀不堪重負,爆炸了。」

葉長箋:…

他認真得看向唐逸,「會不會是靈器年代久遠了,要不修一修,換台新的?」

唐逸也有些震驚,過了好半晌,平靜下來,意味不明地看著葉長箋,沉聲道:「顧念情,身兼七脈!」

葉長箋:….

完了,完了,他有預感他在雲水之遙混吃等死的日子到頭了!

他垂頭喪氣得走了下來,李君言道:「你別難過,還有一個人和你一樣苦逼,也要在所有師傅里來回跑。」

「誰啊?」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身兼七脈的呀。」

李君言指了指前方。

葉長箋順勢看去。

李君言緩緩道:「大師兄!」

唐將離一直看著葉長箋,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

葉長箋:…我有一句…

待得最後一個劍宗弟子測完,葉長箋三人準備回房休息,卻聽唐逸沉聲道:「顧念晴,唐將離,你們留一下。」

李君言眼裡透著「保重」兩字,凝望他一眼,便與燕無虞一起沒心沒肺得走遠了。

葉長箋依舊一臉散漫,轉身正對唐逸,眼神飄忽不定,看天看地看草看花。

「不如你改投我門下吧,我一定天天拿大魚大肉伺候你,你跟著我迴風鈴夜渡,我天天烤山雞給你吃好不好?」

白虎的尾巴纏繞住了他的腰身。似乎在說好。

葉長箋心念一動,卻低聲嗤笑了一句「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風鈴夜渡不再是那個風鈴夜渡。

他也不再是葉長箋。

白虎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好啦,不說這個,我們往前走吧,不知道是我一人遇到鬼打牆還是大家都遇到了。我還得去尋李君言和燕無虞。」

葉長箋放開它,往前走去。

「小虎,你有沒有看到兩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孩,一個圓臉稚氣,一個俊朗耿直?」

白虎對他甩了甩尾巴。看樣子是沒有見到。

「小虎,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入學考核有些奇怪?」

他雖然不曾參加過雲水之遙的入學考核,也聽人說起過,按照路標走,每一段路口設置一個關卡,考官會問你一個關於修真的問題。或是要你去尋,來時路上所見之仙草,並未聽說會遇到鬼打牆。

鬼打牆,高階妖魔設置的捕獵結界。

雲想容明明說過百霧林谷里沒有高階妖邪,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這樣想著,聽到有人喊著他的名字,由遠及近。

「葉公子,葉公子。」

一臉焦急的燕無虞從迷霧中跑了過來,拉起他的手,「李公子出事了,你快同我去。」

葉長箋卻沒有動。

「葉公子,怎麼了?」

燕無虞轉過頭疑惑道。

葉長箋微微一笑,忽然間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舌尖血如一道利刃,倏地往燕無虞眉心間噴去。

「啊——」

燕無虞慘叫出聲,五官扭曲,一下子摔到在地。

修真者的精血對低階妖物來說是最誘人的補藥,也是最致命的利刃,只要用對地方。

他的血正在燃燒燕無虞的肉身。

一盞茶后,地上的燕無虞沒了動靜,他的皮膚漸漸散去,露出一隻皮毛焦黑的棕熊。

「你既然已經到了,為何還不現身?麻煩下次弄個質量上乘的冒牌貨,我沒那麼容易糊弄。」

眼前的白霧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傳來雌雄莫辯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

廢話!他從來沒告訴過燕無虞他的真名!

葉長箋笑道:「我姓顧啊,什麼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虛影嗤笑道,「桀桀桀,好久沒有新鮮的**進來了。今天你們都得留在這!」

白虎踱到葉長箋身前,冷冷看著虛影。

葉長箋揉了揉它的圓腦袋,「小虎,你退後,讓我來。」

一滴血珠輕輕地落在地上,「怨之木靈,追。」

地上的藤蔓「咻咻」地迅速往四處生長,枝條亂舞。

葉長箋道:「找出他的本體,撕碎他。」

藤蔓聞言,倏忽間往一處飛去,只聽嘩啦——

陶罐破碎的聲音。

「啊——」

虛影發出凄厲的哀嚎聲,片刻后,周圍的白霧都散去,在他們不遠處,立著一個被打碎的陶俑。

「不知死活。」

葉長箋輕聲笑罵一句。

他揮揮手,將藤蔓揮去,又去看方才冒牌燕無虞躺著的地方,問道:「你是誰?」

陰風呼嘯,站起一個高大的黑影,依稀是棕熊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葉長箋道:「你投胎去吧,下輩子做個好妖怪知道嗎?」

死去的妖若沒有得道高人渡化,再輪迴時還是入的妖畜道。

他學的是風鈴夜渡的咒法,並不會雲山心宗的超度之法。

他揮揮手,黑影對他拜了一拜,消失不見。卻在此時,身旁的白虎猛然往另一旁的林谷躥去。

「小虎!你別亂跑,等等我!」

擔心白虎遇險,葉長箋自發跟著它跑了進去。

林谷里的景象所差無幾,葉長箋又是一個路痴,不一會便在原地打轉。

「小虎,小虎!」

他朝四處高聲喊著。

從遠處走來一個身影。

葉長箋眯起眼睛,待看清了那人,驚奇道:「冰塊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啊,我還沒搖伏魔鈴呢!」

他以為唐將離是因為感應到了伏魔銀鈴,來帶他出去的。

開玩笑,不是我念口訣催動的,是它自己搖動的!

唐將離沒說話,只冷冷地看著他。

葉長箋也對他這個態度見怪不怪,「好了不說這個,你從那頭過來有沒有看到一隻雪白的老虎?大概這麼大。」

他說著張開雙手比劃了一下白虎的大小。

唐將離開口了,依舊清冷地說道,「很重要嗎?」

葉長箋毫不猶豫道,「當然啦,我還沒有剁下它的虎鞭泡酒喝呢,可補了。」

「你臉色這麼差幹什麼,我又不是要剁你的。」

唐將離原本清冷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惱怒的恨意來,刺得葉長箋心頭一跳,心想難道這是個保護動物的主?

也對,聽說他們雲水之遙的都茹素,不嗜葷,典型的菩薩心腸。

他沒有多想,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看到?」

「沒有。」

唐將離回答得很乾脆,似乎怕他賊心不死還惦記著虎鞭。

葉長箋聽到他的話,便轉了身繼續往裡走去。

唐將離跟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繼續往前。

葉長箋正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真的很重要,它跑進去了!」

唐將離淡淡道:「裡面很危險,進去即死。」

葉長箋聞言臉色一變,甩開他繼續往裡走。

那可是他看中的坐騎!

他葉小霸王看中的東西,沒得到之前可不能讓它死了!

唐將離似是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葉長箋懷疑自己聽錯了,冰塊臉怎麼會嘆氣?

唐將離手下掐訣,使出移形換影,瞬移至他身側,攬住他的腰,往空中擲出一柄劍。

那柄劍似乎有些熟悉,還不待葉長箋細看,已被他攔腰抱起,躍上寒劍。

不用唐將離掐訣,劍已經動了起來,往前飛去。

「唐將離,你太殘忍了,那可是我的小虎!你快放開我。」

葉長箋在唐將離懷裡掙紮起來,這個懷抱太熟悉,熟悉得令他感到心悸。

唐將離冷冷道:「它是這裡頭的靈獸,不會有事的。」

聽了他的話,葉長箋也冷靜下來。

唐將離說的很有道理,小虎一看就不是凡物,他也聽聞雲水之遙有個專出珍貴靈獸的山谷。

可是他這麼一說,葉長箋愈加想得到白虎!

「小虎,我們有緣再見,嗚嗚嗚。」

下次一定要說服你給我當坐騎!

葉長箋如是想到。

唐將離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臉上不甘願的表情,微微翹了一下嘴角,隨即消失不見。

唐將離御劍飛行得很穩。

就是速度不快。

「不對啊,唐將離,你這樣把我帶出去了,不就算沒通過考核嗎?你快放下我!」

他說著又在他懷裡掙紮起來。

唐將離的氣息有些紊亂,沉聲道:「別亂動。」

葉長箋眯起眼打量他,不知是否他的錯覺,唐將離眼睛的顏色似乎變得愈發接近金色。

他比唐將離矮了一個頭,抬起頭時,嘴唇不自覺地擦過唐將離精緻的下巴。

葉長箋嚴肅道:「我不是故意要輕薄你的。」

他以為唐將離一定會惱羞成怒把他丟下劍去,誰知後者只是冷冷得看了他一眼,隨後目視前方。

葉長箋:…這和他計劃好的不一樣!

不應該把他扔下去自生自滅,然後他就可以回去尋李君言和燕無虞了嗎!

他嘀咕半天,心念電轉,抬頭驚呼一聲,「啊,唐將離,你是個斷袖!」

尋常人哪容得下他三番兩次的輕薄冒犯?

只有一個可能!

唐將離是個斷袖子的!

「天哪天哪,雲水之遙最出色的弟子居然是個斷袖!唐門下一任宗主居然好龍陽之癖!我要把這個消息賣給演武堂!」

演武堂是修真界傳遞信息的場所,幹得是販賣消息的活計。

大到正邪兩派,小到雞毛蒜皮。

葉長箋的一驚一乍成功吸引了唐將離的注意。

他低下頭看著葉長箋,深深沉沉的眸子似是要把他吸入,低沉道:「那你想不想看我怎麼斷袖子?」

他的聲音就像最醇的美酒。

葉長箋:…

他沒出息地低頭不去看他。

唐唐唐…唐將離太可怕了!

切開來都是黑的啊!

葉長箋提足往後一跳,端得是迅捷無比,叫道:「虎兄!好歹方才一起睡過一場,你不會是等我醒來再吃我吧?我跟你講,你這樣做就有點殘忍了哦!」

回應他的是白虎冷冷得撇過了頭,典型的目中無人!

葉長箋:…有個性,我喜歡!

他臉上掛著市儈的笑,一步步走向白虎,「這位虎兄,在下見你似乎聽得懂我說話,應該不是凡物。實不相瞞,我是一個修真者哦,你要不要和我定個契約,做我的坐騎?」

這麼拉風的坐騎!

他要騎著它去雲水之遙!

白虎並沒有什麼反應,慵懶得躺在那,無形中散發一種君臨天下的霸道氣息。

葉長箋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心癢難耐!

葉長箋道:「你別看我現在這麼磕磣,其實我挺厲害的哦。這樣吧,我給你露一手,然後你就跟著我混怎麼樣?」

他環顧四周,走入一片青翠竹林中,捻了一片蒼嫩竹葉,對著白虎悠然一笑,輕輕地將竹葉往空中拋去,口中念念有詞,「借花獻佛。」

成千上萬片竹葉悉數懸浮起來,團團圍住白虎,葉長箋信手一拂,竹葉匯聚成一隻青鳥,振翅高飛,衝天而去。

他負著手望著青鳥,似乎此刻才徹底清醒過來,他已然復生。

不知道他消失了百年,鬼兵隊友們過得如何。

葉長箋試著啟動法陣,喚道:「陰將何在?」

風平浪靜,無人回應。

白虎不知何時踱到了他身側,葉長箋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我叫葉長箋,你叫什麼名兒?」

白虎金色的眼眸深深沉沉地望著他。

葉長箋笑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就叫小虎好了。我想去雲水之遙,你認識路嗎?給我做個嚮導唄。」

「小虎,你的眼睛真好看,和太陽一樣。」

他說著又伸出了手去摸白虎的眼皮。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它,已經被它猛然得張開嘴,叼了他的衣服往背上一甩。

葉長箋落到了白虎的背上。

白虎四肢發力,往前方奔去。

「哇——啊哈哈哈,再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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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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