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壁畫(周末二合一)

50.壁畫(周末二合一)

湖中的山洞沒有光線,黑沉沉的甚是壓抑。

妃暝幾人潛進水中,努力地適應了光線,才探索著向洞中游去。

這條水洞前路不定,誰都不知道前方是什麼,有什麼危險,所以幾人都很是小心翼翼。

水裡不時有小魚游過,遠遠地感覺到水紋的波動,便迅疾地遛開了。

沈靜亭游在最前面,依次是妃暝,白清雅和十一。

水中的溫度不是很低,幾人遊了大約一刻鐘,便見前方的沈靜亭突然向上浮去。

妃暝跟著一起上去,才發現眼前竟然已經開闊了許多。

突然而來的光芒,刺得幾人眼睛不適應地閉了一下,等他們睜開眼,才發現洞中幽幽的光芒,隨著晶瑩的冰晶,猶如琉璃一般,悠然輝映。

「水晶溶洞……」白清雅驚訝的聲音,一圈一圈地回蕩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

十一是最晚一個浮出水面的,等他適應光芒睜開眼后,才隨著白清雅的聲音抬頭看去。

入眼的溶洞很是高險,璧上猶如階梯一般,層層地疊滿了晶瑩透亮的冰晶。

他們此時是在溶洞里一個偌大的水池之中,湖底晶瑩地閃現五彩的石頭,幾乎將水也染得五顏六色,五彩斑斕。

水池之上,是一大片空地,地上幾乎布滿了五彩的石頭,濕潤的牆壁之間,有碎裂的縫隙。

這個溶洞並不大,一眼便可將景緻俱都入眼,高懸而上的冰晶,猶如利劍垂下,懸在眾人頭頂。

石壁的兩側均有泛著綠色幽光的明珠,高高地被冰晶裹住,猶如被人專門鑲嵌在上面一般,透亮地從冰晶之中,散發出幽光來。

溶洞的頂上,是一片石壁,零零散散地有許多小洞,日光從洞中落下,直直地照射在那幾顆發光的明珠之上。

沈靜亭和妃暝最先上了岸,而後才拉著十一和白清雅上去。

「怎麼樣?」妃暝擔心十一背上的傷,微微側臉地問了一句。

「沒事……」十一搖頭,看著妃暝擔憂的眼神,心底突然加速地跳了一下。

「看來這裡,曾經有人住過……」沈靜亭循著階梯向上,仰頭看向洞頂的景緻,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錯……還有石桌呢……」白清雅緊隨其後,走到那片不大的空地上,好奇地撿起地上的石頭拿在手中把玩道:「我看這些石頭,五彩琉璃,想必是經過了許多年的打磨了,只是為何會都出現在這個洞裡面呢,難道是有人專門把他們撿回來?」

白清雅奇異地將石頭放在那塊水跡斑駁的石桌之上,眼中甚是疑惑。

「這個溶洞並不大,很可能是天然形成,不過裡面的石桌,還有頂上的那幾顆夜明珠,定然是人所為,看那明珠被深深地裹在其中,估計已經許多年了。」妃暝眸色有些深邃,看著洞中的情況,幽幽地說道。

「許多年?」十一微微地抬頭:「那裡面的人?」

「大概已經作古了吧……」沈靜亭玩笑地接了一句,便上前貼著石壁轉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口。

「咦……這有一條裂縫……」十一跟著幾人一起尋找出路,手中觸碰著石壁,幽涼滑膩的觸感,瞬間從指間傳進他的心底,十一收回了手,靠的近了些,腳步剛轉過一道石梯,便見到一條裂縫。

幾人聽到十一的聲音,忙地走近。

這條裂縫很細,幾乎只能容一個身量纖細的人側身通過,好在他們幾個,都不是體型肥碩之人,因此由白清雅打頭陣,都走了進去。

十一跟著白清雅走在她後面,這條縫隙,猶如一線天一般,頂上是峭壁千刃的石壁,不時還有寒冷的水滴下來,落在頭上。

這條縫隙,中間有一段是異常的窄,幾乎只容白清雅纖瘦的身條過去,十一也努力地伸過胳膊被白清雅拽了過去,不過後面的妃暝和沈靜亭就有點不好行動了。

「白清雅,把你的寶劍遞給我……」妃暝默默地退了半步,整個人幾乎是貼著石壁,他們幾個人里,只有白清雅和沈靜亭還帶著劍,不過沈靜亭手上只是普通的青銅所鑄的劍,不像白清雅的寶劍,由千年寒鐵所制,削鐵如泥。

「唉,我親愛的寶貝,沒想到今天要用你來挖土……」白清雅一聽妃暝的話心就疼了,期期艾艾地抱著手中的劍說了一堆廢話,才遞給十一,由他傳給妃暝。

妃暝和沈靜亭默默地在後面,聽白清雅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廢話,幾乎都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看得十一想笑,又覺得這個時機不太對,硬是給憋了回去。

「你退後一點……」妃暝就在十一的後面,自然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對十一說道。

十一聞言,退了幾步,見妃暝將內力灌注在劍上,用力地一劈,便砍碎一截石壁下來。

叮叮噹噹的聲音,相繼地響在這靜謐的縫隙之中,妃暝握劍劈砍了十餘次,才讓這條縫隙堪堪容他們兩個通過。

這是一條很長的裂縫,四人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走出去。

原本以為通過這條縫隙后,前方應該便是出路,卻沒有想到,幾人只是又進入到另一個溶洞之中。

只是這個溶洞比方才那個大兩三倍不止,地上也沒有五彩琉璃的石頭,只是普通的石頭,不過石壁頂上依然鑲嵌了幾顆夜明珠,幽幽地將洞中景緻照的透亮。

這個洞里,沒有水池,也乾淨清爽多了。

「咦……你們快來,這裡有個石室……」十一還未將洞中的景緻看清楚,便聽見白清雅有些嫌惡的聲音傳來道:「裡面還有一句屍體,大概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幾人隨著白清雅進入石室,發現裡面滿是灰塵和稻草以及一股難聞的惡臭,幾人忙地抬起袖子捂住口鼻,不禁開始打量起這個地方。

這個石室很大,竟然比外間的溶洞還大,靠近牆壁的地方有一張石床,床上鋪滿稻草的地方,直直地躺了一具屍體,樸素的衣裳,裹在陳舊的白骨之上,蜘蛛結的細絲,也一層一層的裹在屍骨。

「咦,你看這個石壁上,是不是有字啊?」沈靜亭靠著石壁,指尖在壁上極輕地滑過,似乎觸碰到一些刀刻的痕迹。

妃暝和十一聞言都靠近去看,奈何石屋光芒昏暗,著實讓人看不清楚都刻了些什麼?

「你們等等,我去弄顆夜明珠來……」白清雅瞧了半晌也沒瞧出什麼來,不禁噘嘴地出了石屋。

十一隻聽屋外傳來幾聲衣袂,而後是寶劍劈裂的聲音。

白清雅的動作果然很快,不到一炷香,便手中捏了一顆夜明珠進來。

悠然的光芒,柔和地落在石壁之上。

昏暗的室內一亮,幾人才看清,面對著石床的那一面石壁,竟然被刻滿了圖畫。

最邊上是一段文字,扭曲的筆畫,與如今他們所熟悉的文字並不相同。

「你們可知道上面寫的什麼?」白清雅看了半天也沒個頭緒,不禁出言問道。

「你不是燕京出了名的才女嗎?你也不認識?」妃暝眼神涼涼地掃了白清雅一眼,忍不住地說道。

「嘿嘿,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家真正的才女是三妹,我最多認得幾個字而已……」白清雅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伸手在妃暝背上啪啪地拍了兩巴掌。

「字不認識,就看圖吧……」妃暝被白清雅拍的肉疼,忙地躲開她的魔爪。

「王爺……依屬下看,這些字與現在幾國的文字皆不相同……」沈靜亭仔細地將那些字看了許久,筆鋒刻畫的很奇怪,與如今幾國的文字構造差別也很大。

「咦,王爺,你看這個圖,好奇怪啊?」白清雅被妃暝懟去看圖后,不覺地驚疑起來,指著其中一幅畫問道:「這個生孩子的,是男人吧……」

「男人?生孩子?」幾人都被白清雅突如其來的話引起興趣,忙地湊了上去。

白清雅說的不錯,璧上畫的那副圖,確實是一個男人在生孩子。

這個屋子裡的壁畫,刻得都很精緻,栩栩如生,幾乎連人物的表情都有略微的著墨,而白清雅所說男人生孩子的那幅畫,也是因為上面清楚地刻畫了那個男人的喉結,胸部,甚至連□□的器官都清晰地刻了出來。

十一看著那幅畫的時候,心中猶如被雷劈中了一般,愣了許久,直到妃暝拉住他的手,聲音帶著低沉的喑啞道:「從第一幅慢慢看……」

沈靜亭立刻舉起手中的夜明珠移到了最開頭的那副壁畫上。

第一幅畫刻了許多的小人物,其中一個人面蛇身的女子,很是引人注目。

女子手中抱著一個孩子,高高地舉在頭頂上,向著日月山河,天穹蒼野,下面是跪著的許多小小的人,他們恭敬地對著人面蛇身的女子磕頭。

第二幅畫,是一場戰爭,山河屠戮,屍橫遍野,高山碎裂,長河倒流。

幾人看到這裡的時候愣了一下,發現上面全是小小的人,或躺,或握,或趴,或仰,這些人的死亡的姿勢都很奇怪,但雙手的姿勢卻都一樣,皆是緊緊地握成拳狀。

第三幅圖很寧靜,畫上是一副祥和的山中農耕圖,老牛犁地,幼童嬉戲,白鳥起舞。

第四幅圖,是一把劍,猶如懸空地飄在一座水池之上,下面是許多的男男女女,對著那把劍恭敬的叩首。

接下來,便是白清雅所看到的的那副圖,一個男人,躺在一張石床上,旁邊圍坐著許多穿著奇怪衣裳的人,他們都盤坐著,以同一個姿勢,就像在念著什麼咒語一樣。

男人全身上下都沒有著衣,肚腹處大大的鼓起,下方有一個老者,將手伸進他的肚子,撈出了一半的孩子,浮現在壁畫上。

十一看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湧現出一股異樣來,不禁回想自己當初剩下兩個孩子的情景,卻發現自己當時的記憶很是模糊。

看著這幅畫的時候,十一似乎能感覺到當時將兩個孩子取出來的畫面。

十一的手,突然被一雙手緊緊地拉住,十一回頭,看向妃暝異常閃亮的雙眸,不知道怎地,竟覺得心中暖暖地,悠然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覺。

最後一幅壁畫,是一場天災,狂怒的洪水,幾乎將整個村子都淹沒了,河水裡全是被卷進去的人。

戛然而止的壁畫之後,有兩個大大的燕國文字『閔族』。

「閔族?」十一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怪異至極。

「怎麼了?」妃暝發現十一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不禁擔憂地問道。

「王爺……」十一看著妃暝半晌,方期期艾艾地說道:「看著壁畫上的人,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的感覺……」

妃暝定定地看著十一,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眸中只是深邃地閃著光芒,回頭望了一下石壁上的畫道:「你是不是想起了自己……」

「嗯……」十一微微地點了點頭,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那幅畫道:「屬下曾一度懷疑自己是個怪物,居然能夠……」

十一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頓,看著妃暝道:「後來聽慕容先生說他曾遇到過別的,但也只提過一回,屬下才將心中的疑慮壓了下去,卻沒有想到如今卻在這裡見到這幅壁畫,屬下想,這是不是可以解釋屬下身體怪異的原因……」

「本王從來未覺得你怪異……」妃暝握住十一的手,緊了緊,將十一拉近道:「甚至有些驚喜……」

「誒……王爺,你們這些肉麻的話,能不能尋個隱秘的地方去說,聽得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了。」白清雅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在兩人耳邊,讓十一赧然地紅了臉。

「王爺,你看這兩個燕國的字,是不是……」沈靜亭手指摸著那兩個鮮紅的字覺得筆畫有些怪異,正欲叫妃暝來看一看,卻不想食指突然碰到一塊凹槽。

石室外間突然轟隆隆地傳來響聲,就像白清雅第一次發現湖裡的水洞一般,隨著聲音,整個溶洞都在顫抖。

幾人忙地跑出石屋,發現原本空闊的溶洞有一處的地面突然下陷,裡面嘩嘩地湧現出許多水來,就像第一個溶洞里的景緻一樣,水面緩緩地上升起來。

「王爺,這底下,會不會又是一條水洞?」白清雅納悶地撅了噘嘴,狀似無心地說道:「這個破洞就像最後的那副壁畫一樣嘛,哪哪兒都是水,真是的……咋們不會又要游出去吧?」

「大概,你說的不錯」沈靜亭哂笑地看了眼白清雅,而後對妃暝道:「王爺,怎麼樣……」

「既然是唯一的一條路,為何不去看看……」妃暝神色鎮定,眼睛卻是看著十一,見他回頭望向身後的石室,不禁心頭微動道:「你如果很在意,出去后,本王便派人去查查這個『閔族』。」

「謝謝王爺……」十一看著妃暝,心中說不出的感激。

清涼的湖水,有些寒氣,這裡的湖水竟比他們進來的地方溫度低了許多。

暗黑的河水,嘩嘩地流淌,幾人此時算是逆流而上,因此費勁兒了許多,中途換了好幾口氣,才遊了出去。

幾人浮出水面的地方,是一條極深的湖泊,比之他們之前落水的那條河,幾乎大了數十倍,好在水洞的出口,在河岸邊上,幾人一出洞口,便上了岸。

湖岸,是一片黃土,遠處的前方似有人影,四人忙地朝著人影游去,近了才發現,那些人像是村裡的婦女,手中均端了大盆的衣裳,此時正聚在一起,一邊洗衣,一邊嬉笑。

「咦,你們看,那邊有人……」岸邊的婦女,有幾個遠遠地看到了水裡的人,忙地起身,告訴村裡的人。

「莫不是掉進河裡了吧……」其中一個秀氣的女子,卷著手中的衣裳站起來,嚇得將衣裳丟在了盆里,立刻便回頭跑進村裡去叫人來幫忙。

因此等妃暝和十一幾人游到淺水的岸邊時,邊上已經來了好些人,有幾個甚至已經下水,向他們幾個走來。

太陽的光芒散發著溫度,落在**的幾人身上,卻涼得幾人瑟縮了一下。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掉在這條河裡?」那拉著幾人一起上岸的漢子,一邊擰自己已經濕掉的衣裳,一邊問道。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妃暝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不答反問地說道。

「這裡是燕國的妙河村……」那幾個圍在一邊的婦女,見幾人皆是一副狼狽的樣子,不禁忙地領著幾人上岸。

「妙河村?」妃暝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道:「這裡距離燕京有多遠?」

「也不遠,大概就十幾里路,這裡是燕京城外的一個小山村。」漢子見幾人上岸整理一下,也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心中生出幾分好感地說道。

「今日多謝幾位出手搭救,他日若有機會,必定重謝……」妃暝一聽離燕京不遠,心中便欲早日回去。

「咦,你們這就要走了嗎?」那漢子似乎沒想到幾人這麼著急,剛從水裡出來,便要走。

「不錯,家中有要事,今日不敬之處還請海量……」沈靜亭見妃暝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在著急什麼,忙地拱手說道。

天色已經接近日暮,沈靜亭看了看天色,想著那個漢子說的十里路,依著他們幾人的路程,只怕不到一個時辰便可到燕京,屆時,可能剛趕上關城門的時間。

風聲幽幽,呼嘯著從幾人耳邊滑過。

幾人不曾停歇地趕路,終於趕在日暮之前,到了燕城門外。

「王爺……」沈靜亭奇怪地看著妃暝遠遠地站著,卻並不急著進城,不禁奇怪。

「不急,先去軍營……」妃暝眼眸幽暗了幾分,看著偌大的燕京兩個字良久,方轉身向城外的軍營行了去。

郊外的軍營,駐紮的是妃暝的舊部,自從與封國交戰回京之後,便駐紮在此處。

那日在島上接到妃九黎的飛鴿傳書後,妃暝便回了信給他,讓他避開太子鋒芒,在軍營等他,如今整個皇城都被太子控制,那麼這個燕京城的大門,也必定在太子的眼中。雖然軍營處肯定也會有太子的人,但畢竟大部分是自己的親兵,太子想要從那裡得到他的消息,只怕是要難上許多。

幽幽的篝火,燃燒著發出火光。

妃暝幾人靠近軍營的時候,被守軍的士兵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鋒利的刺刀,抵在幾人面前不讓進。

「是本王……」妃暝陰沉地開了口,才讓背光的士兵瞧清楚了,一見是妃暝,嚇得忙地跪下道:「屬下不知道是王爺,罪該萬死。」

「好了,起來吧……」妃暝不耐煩地揮手問道:「七王爺可在軍營之中……」

「在……在……」那士兵起身,忙地領著妃暝向軍營中去。

敞亮的營帳之內,妃暝和十一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衣裳,便被闖進來的妃九黎嚇了一跳。

「六哥……你可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那個太子……」妃九黎的話沒有說完就愣住了,因為他一闖進去,剛好就撞上他家六哥衣衫不整拉著一個男人……在親吻……」

妃九黎於是又一次被刺激得石化在了原地。

「風風火火的,總沒個規矩……」妃暝倒是很淡定,放開被咬得一臉緋紅的十一,一邊整理衣裳,一邊瞪著妃九黎道:「太子怎麼了?」

「六哥……你喜歡男人?」妃九黎覺得此時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那個殺千刀的太子了,而是他六哥,竟然斷袖了。

妃九黎突然覺得眼前有些黑。

「你有意見?」妃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愣誰在親熱的時候被打擾也會不舒服,更別說還被那人一副見鬼的表情質問。

「沒有……沒有意見……」妃九黎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在說些什麼,只是眼珠子瞪得很大地看著十一,似乎覺得這個人好像哪裡見過,怎麼這麼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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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侍衛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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