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酸的

37.酸的

醫生給岑書一量體溫——38.9℃,忍不住道:「這麼大個人了,生病了不知道早看醫生嗎?又不是小孩子……」

溫酒是既心疼又愧疚,他忙著照顧溫和,加上岑書在他心裡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形象,所以真的忽略了。明明知道岑書感冒了,但是他說沒事他也就信了。

岑書看了溫酒一眼,啞著嗓子安慰道:「前兩天原本都好了,可是你也知道公司那大會議室,人太多了,空氣不好。這幾天天氣驟變,感冒的人多,又給我傳染上了。」

溫酒瞪了他一眼,想罵他不小心,可又覺得還是自己更可惡一點。想說對不起,又想起答應過岑書,不輕易說這幾個字,終究還是只能沉默了。

醫生開了葯,溫酒忙去交錢取葯,那小護士特愧疚地過來幫忙。

其實,那天那小護士罵人的時候,溫酒的確是很難過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這樣的人,管中窺豹,只看到事情一點點邊角,就自以為了解了全部真相。然後站在道德制高點,肆意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還一副正義化身的樣子。可實際上,事實如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時候這種披著善意外衣的指責會更傷人,可有什麼辦法呢?哪裡都有這樣的人。至少,小護士的心不壞,她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她知道錯了能立刻道歉,還知道補救,也算愛憎分明了。

溫酒那天的難過也不是因為小護士,不然他不至於連對方的臉都沒記住。所以,他對小護士其實沒什麼感覺。

可是,岑書顯然還是很介意。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根本不願意搭理小護士。岑書這人平時喜怒不形於色,對女人就更是有風度,若不是氣極了,不會表現這麼明顯。溫酒一點都不懷疑,這要是個男的,岑書今天肯定揍他了。

溫酒知道岑書是因為自己,心裡感動,看那小護士輸好液以後,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嘆了口氣,把她打發走了:「姑娘,謝謝你了,你去忙吧,有什麼事情,我再去找你。」

小護士也看得出來岑書不爽,默默的替他找了張小毯子過來,又叮囑溫酒有事一定要去找她才離開。

溫酒打發走人,岑書臉色才好了一些,目不轉睛地盯著溫酒看。

兩人好幾天沒見到面,不僅溫酒想,岑書心裡也一樣想溫酒想得很。這會兒見到,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輸液室里這時沒旁人,溫酒也不藏著自己的感情,坐在岑書身邊,握了握他的手,說:「剛才你急死我了。」

岑書反手握住他的,道:「小酒,我很想你。」

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卻聽的溫酒差點紅了眼眶。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煞風景地響了。

溫酒拿出來一看,是溫媽媽打過來的。自從溫和出車禍以後,溫媽媽就特別緊張,每次溫酒開車,只要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還沒看到人,她就會打電話來問。

溫酒忙接起來,先問了一下溫和的情況,確定沒事以後,才說了岑書生病的事情。溫媽媽一聽岑書病了,忙叫他不要去溫和那邊,先照顧岑書。

溫酒掛了電話,看著岑書:「為什麼我覺得,我媽現在對你比對我還好?你背著我,都幹了什麼?」

岑書笑了一下,說:「當然是討好丈母娘了。」

他們的房子,原本就在相鄰的兩棟樓,溫酒晚上守夜白天睡覺,沒見過岑書,可岑書的作息時間和溫媽媽他們是一致的,這些天還真見過幾次。

溫酒不滿:「什麼丈母娘?明明是婆婆。」

岑書挑眉,頓了一下,又笑了:「行,婆婆就婆婆吧,反正都是媽。」

溫酒於是更開心了,他果然沒猜錯,岑書就是受!

岑書發著燒,精力不濟,說了幾句話就犯困,溫酒就讓他先睡一會兒,他在旁邊守著。

岑書很快睡了過去,溫酒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越看越好看,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

岑書的手機卻響了,溫酒拿過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怕吵醒岑書,溫酒猶豫了一下,直接掛了。想了想,又給對方發了條簡訊過去:他在輸液,現在睡著了,沒急事的話等他醒了給你回電話。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了一條簡訊:你是誰?

溫酒一愣,總覺得這簡訊哪裡怪怪的,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這條簡訊。

正在猶豫,他自己的手機又響了。

溫酒一看,還是溫媽媽。

他忙接起來,走到門口才開口:「媽,怎麼了?」

「小書在哪裡輸液?我來看看他。」溫媽媽說。

溫酒一愣,忙給她說了地方。

溫媽媽手裡還提了一個保溫桶,溫酒奇怪:「這是什麼呀?」

溫媽媽說:「中午去給你哥買的雞湯,原本給你買了一份,既然小書病了,那你別吃了吧。」

溫酒:……

岑書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睜開眼一看,忙要站起來:「阿姨,您怎麼過來了?」

溫媽媽急忙過去按著他不讓他動:「你好好的,別亂動……」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皮膚很燙,又道:「怎麼燒成這樣?你們這些孩子也真是的,病了不喜歡看醫生。我還以為你比小酒懂事,怎麼也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

岑書認錯態度特別好:「這次是我不對,阿姨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

溫媽媽對這回答特別滿意,笑著把保溫桶打開,盛了一碗雞湯,準備親自餵給岑書。岑書現在手上插著針頭,是沒辦法自己吃東西的。

岑書被嚇到了,忙給溫酒使了個眼色。

溫酒上前接過雞湯:「媽,我來吧。」

溫媽媽猶豫了一下,才鬆開了手,還叮囑溫酒:「你小心點,別嗆著小書。」

溫酒再次無語,在他媽聚精會神地注視下,給岑書餵了一勺湯,沒灑出來也沒嗆著岑書,溫媽媽看到才算放了心。

溫酒覺得她在旁邊,自己壓力頗大,就勸道:「媽,您回我哥那邊去吧,待會兒我把碗給您帶回去。」

溫媽媽看到岑書情況好了些也放心了,又叮囑了他們一番才離開。

等到溫媽媽走了以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溫酒笑的手一抖,雞湯就灑落了一點出來,剛好落在岑書下巴上,他下意識的就伸了手指去抹掉。岑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在他拿開之前,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溫酒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差點跳了起來,岑書太過分了!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氣不過,直接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岑書的唇,把他原本有點蒼白的唇色揉出一片艷紅來,又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岑書看到他故作兇狠偏偏還紅了臉的樣子,笑得特開心。

看到他的笑,溫酒心也軟了下去:「好了,別鬧了,先喝雞湯,都快涼了。」

岑書順從地喝了一口,就聽到自己手機又在響,忍不住皺了皺眉。

溫酒把手機遞過去,才想起來剛才的簡訊還沒回,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岑書已經接起了電話:「你好哪位……哦,沒事,就是有點發燒……不用,沒關係……我今天不回去了……行,你有問題再問我……好,再見。」

岑書掛了電話,就看到溫酒正盯著他,表情有點奇怪,忙問:「怎麼了?」

溫酒道:「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我給掛了。」

「哦。」岑書不甚在意地把手機扔到一邊,「誰呀?」

「不知道。」溫酒說,「陌生號碼。」

「那就別管了。」岑書道。

「可是,他問我是誰。」溫酒又說。

岑書一愣,重新把手機拿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那兩條簡訊,他挑了挑眉,對溫酒說:「既然是陌生號碼,當然是不重要的,幹嘛還給他發簡訊,他要真有急事,肯定還會再打過來。」

溫酒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又問:「我猜就是剛才那人吧?到底是誰呀?」

「新來的銷售主管。」岑書又看了眼號碼,才抬眼看他,「你不是說,想要招個主管來分擔工作嗎?」

溫酒沒吭聲,岑書看看他手裡的碗,說:「雞湯真的要涼了。」

溫酒回過神來,嘗了一點,發現還是熱的,忙給岑書喂起來。

岑書喝了一口,看著溫酒,道:「酸的。」

「啊?」溫酒一愣,「我剛剛嘗過,沒有……」

一句話沒說完,才反應過來岑書是在暗示他吃醋。

他才沒有吃醋!溫酒憤憤地想,他只是好奇。

「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岑書又笑著道。

溫酒更不好意思了,直接挑了一塊雞肉塞進岑書嘴裡:「快吃!」

岑書不再說話,專心喝起雞湯來。

等到解決完雞湯,岑書才又道:「我的電話,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隨便接。」

溫酒一愣,明白過來岑書的意思,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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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不成反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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