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俠客為什麼這麼巧要現在去11區？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文件，是關於克洛維斯在11區進行的關於一個名叫C.C.的女人的實驗測試。

C.C.還有V.V.這麼相似的兩個名字引起了俠客注意。

「請出示你的ID，否則我不會讓你通過！」俠客到達了克洛維斯的移動指揮部被一個士兵攔下。

「這隻有你一個守衛？」俠客向左右看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雪莉婭隨即從包里掏出證件。

「海克特上校非常抱歉，請進！」士兵連忙敬禮讓開位置給俠客。

「通告全軍，立刻停止戰鬥！立刻停止戰鬥！包括建築物內的破壞行為，給予布里塔尼亞以及11區人同等的救治！」俠客剛進入指揮車就聽見內部無線通訊里克洛維斯的聲音。

「雪莉婭，你去特派那邊找羅伊德伯爵，讓他把他這次實驗機體蘭斯洛特的數據反饋給我，包括駕駛員。」俠客站在樓梯上回頭道。

「可是，直接打電話不就可以了嗎？」雪莉婭顯然不知道俠客的意圖疑惑的問。

「法爾內塞中尉，執行命令。」俠客現在不打算跟雪莉婭解釋原因，身為一個士官連這座指揮車裡的異常都沒有發現，真可怕。

「光說漂亮話是無法拯救世界的。」俠客還沒進指揮室就聽見了這句話，是魯路修，緊接著就是克洛維斯剛出喉嚨就消失的慘叫還有槍聲，俠客低頭看了一下手錶，隨後觸發了感應門。

但是對於俠客來說的下一秒，卻是從恍惚中醒來，站在了房屋中央，周圍昏暗異常，繚繞的血氣揮散不去，手裡原本拿的好好的平板掉在地上，一隻手拎著眼鏡意外的迷茫。

怎麼回事？

俠客望向站在台階上的魯路修，他淚流滿面，他還舉著那柄槍口沾滿了克洛維斯鮮血的槍，但似乎對殺了克洛維斯而感到張皇失措，那雙紫色的眼睛是向俠客的求助。

這不對，克洛維斯在自己進門前就死了，俠客下意識的低頭又看了一下手錶，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分鐘……那麼，這意味著，自己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進門后的記憶呢？

俠客感覺到到了手機發出了震動但此刻並不是看簡訊的時間「魯路修，你殺了克洛維斯殿下？」俠客裝作吃驚「我的天啊……」

「肖克，幫幫我……我…我只是想知道母后的死。」魯路修淚流滿面，他手裡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俠客直接的反應就是上前幾步拽住了魯路修手臂，「你在猶豫什麼？有膽量殺克洛維斯卻沒計劃逃跑路線？跟我來。」

「肖克……？」俠客把魯路修的頭盔扣上，自己戴上眼鏡撿起平板，隨後拉著他離開了那間充滿克洛維斯血腥味的指揮室。

到了指揮車的走廊依舊一個人都沒有，俠客借著眼鏡的餘光撇了一眼魯路修他似乎正在微笑。

「肖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魯路修的語調和聲音跟俠客進門前聽到的完全不同，真就像是一個無力的學生。

「我嗎？來11區進行櫻石能源系統的革新，剛從飛機下來就聽說了新宿的事，就來找克洛維斯殿下了。」俠客讓魯路修跟在自己身後，從指揮車的側門來到了廣場。

俠客來的時候車就停在那裡，俠客讓魯路修上車然後轉頭去了後備箱拽了一套衣服出來。

俠客想起了自己剛才收到的簡訊，掏出了手機……簡訊界面是一隻小蜘蛛，它跳動雀躍並砰得一聲炸開…拼成了「Pass（通過）」。

魯路修通過了自己的測試嗎？那自己通過他的測試了嗎？

俠客捧著衣服坐進了後座——魯路修旁邊，把衣服拋給魯路修然後戴上了耳機「把它換上，然後我們離開這裡。」

魯路修沉默的開始換衣服，俠客給雪莉婭打了電話讓她帶著報告出來，要去實驗室了。

「肖克投靠了布里塔尼亞嗎？」魯路修換著衣服，聲音悶在衣服里但俠客聽的很清楚。

俠客正打算打開手提電腦動作隨之一頓……唔，魯路修的測試還沒結束嗎？

「沒有哦，我只是想從內部改變這個國家，我可不贊同皇帝的強者論。」皇帝認為弱者沒有存在的必要，但終究會有人成為弱者，被淘汰、被虐殺就像被西索殺死的自己……這讓俠客很不開心呢。

「如果我要毀了這個國家呢？肖克，毀掉這個你和朱雀都想從內部改變的蛆巢！」魯路修看向俠客那表情凌厲卻又慢慢柔和「然後創造一個溫柔的世界。」

不遠處的雪莉婭抱著文件朝這邊跑來，俠客從車窗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緩緩摘下了眼鏡慢慢擦拭，但手是抖得……連眼鏡也拿不穩，那鏡框「咔嚓」一聲被俠客捏成了碎片，俠客的手也順勢合攏。

「魯路修……」俠客慢慢抬頭，那笑容燦爛宛若初雨後的向日葵「這是你的願望嗎？」

俠客得到了魯路修肯定的答覆，

隨後，一滴眼淚從那綠色的眼眸里滑落，經過臉頰嘴角順著下頜落在手提電腦的鍵盤上。

啪嗒……

「真是抱歉，我失態了。」俠客把眼鏡碎片撒了一腳墊，伸手抹過臉頰「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曾經的夥伴，我一度覺得此世之惡，容不得半點溫柔。」

「這個世界存在溫柔，但需要惡意去保護。」魯路修想起了娜娜莉的笑容，聲音緩慢而帶著思索。

出生在被世人諸神遺棄的地方，何談溫柔？利己主義才是保護自身的基礎，但俠客一直在想，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把力量借給團長，因為他是團長嗎？不是，只因為俠客在這個世界上學會了相信，學會了愛，即使那要了他的命但不後悔。

「我有些力量，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借給你。」俠客坐得筆直，將手向上攤開遞給魯路修，他目視前方，那前擋風外的斷壁殘垣。

魯路修握住了俠客的手，此刻無需多言，安靜就可以。

……

「我回來了！」雪莉婭興沖沖的坐進駕駛座，卻發現俠客身邊多了一個魯路修。

「這是？」雪莉婭理應疑惑，怎麼出去一趟的功夫多了個人？而且穿著俠客的衣服。

魯路修支著下巴望著窗外，沒有理雪莉婭，只有一個側臉。

俠客微微一笑卻沒有介紹魯路修「我要的資料呢？雪莉。」

「羅伊德伯爵說傳到實驗室，數據太大了。」雪莉婭想要問，卻把嘴邊的話憋了回去「我們去實驗室嗎？」

「走吧。」俠客把目光落回電腦屏幕，聲音輕輕的。

一路沉默，雪莉婭把她心裡的憋悶發泄在了飆車上，雖然車很穩但速度飛快，總有一種要發生重大交通事故的感覺。

實驗室位於阿什福德學園，那大概是11區除了帝國機密研究所外可以提供最好的實驗場所的地方了，那位置離學生會很近，董事長拜託孫女米蕾幫俠客和雪莉婭準備房間，索性跟魯路修娜娜莉一樣住在了學生會的空房間。

「海克特上校，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跟我說哦～學生會比較簡陋請多擔待。」米蕾帶著俠客跟雪莉婭參觀了學生會，聲音很活潑也極具感染力。

「叫我肖克萊就行，我可以稱呼你米蕾嗎？」俠客聲音溫和語速適中，讓人好感倍增。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米蕾笑著回應。

「這是我的助手雪莉婭。」俠客向米蕾介紹，兩人互打了招呼。

「雪莉，你去實驗室接收一下羅伊德的文件，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東西。」俠客看著雪莉婭心不在焉，索性安排了任務。

「好的……」雪莉婭還想說點什麼，那眼神動了動還是離開了。

俠客跟米蕾在附近轉了轉，隨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桌面上的手提電腦，屏幕上的小蜘蛛給俠客帶來了一則視頻，是關乎俠客丟失的那三分鐘記憶。

其他的監控視頻已經被俠客黑掉了，只剩這一部分，俠客在書桌前站了片刻，刪除了視頻。

「就當個秘密。」俠客自言自語道。

……

俠客裝作沒聽到槍響，拿著平板走進了指揮室「克洛維斯殿下……怎麼這麼暗？」

「站在那別動。」魯路修舉起槍對準了俠客，聲音冷酷。

「你……」俠客配合魯路修的表演，手.槍的激光紅點落在了他的左胸上「你是恐怖.分.子？」俠客嗅了嗅「你把克洛維斯殿下怎麼了？」

魯路修沒說話直接扣動了扳機，那子彈脫離槍口正中俠客的胸口，但俠客卻仍好端端的站在那。

「我穿了防彈衣，不過還是有點疼。」俠客輕描淡寫的拍了拍左胸口，向前走來直到到了差不多的距離。

「魯路修？」俠客有些驚訝的出聲，眼神掃過克洛維斯，顯然是沒救了，他手裡的平板也掉在了地上「你殺了克洛維斯？」

魯路修也看到了俠客的臉，幾乎在一瞬間認出，那眼神也隨之一動卻說「你是誰？我看不清你的臉。」

俠客不意外，這很顯然是魯路修找的借口想要自己摘掉眼鏡……那就隨他的意吧。

俠客隨即摘下眼鏡「是我，肖克萊，你不記得了？」

俠客在那一刻看到魯路修的左眼變成了鮮艷的紅色瞳孔里多了一隻振翅欲飛的鳥兒，這不就是之前在教團文件里看到的Geass的圖案嗎。

魯路修會有這種力量倒是讓俠客有些意外，不過這也很有趣。

魯路修……你的Geass是什麼？現在釋放的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通過Geass的力量殺了自己曾經的要好的小玩伴；要麼……相信這個七年未見戰線不明的帝國上校。

好期待這場結業大考魯路修能考多少分……俠客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意外的興奮。

他說話了。

「忘掉從你進門之後發生的事。」魯路修這樣命令，他也許是對向自己開槍而愧疚？但他眼中的飛鳥略過空氣向著俠客飛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無妨。俠客這麼想著，沒有去抵抗這微弱的控制，手插在口袋裡隨便按了一個鍵子。

小蜘蛛雀躍著用蛛網編織了消息發送了出去，收信人是俠客自己。

P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