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俠客第二天剛坐在實驗室里用電腦演算櫻石能源的能量釋放，就接到了柯內莉亞的騎士吉爾福德的電話，俠客把耳機塞好隨即接聽。

「早上好，吉爾福德卿。」俠客看著電腦屏幕上並排演算的十二行數據紛紛失敗卻一點都不著急「這才幾天沒見我，就想我了嗎？」

「不是打電話來跟你開玩笑的，公主殿下要來11區了。」吉爾福德依舊是那古板的音調，真是個悶騷的傢伙。

俠客按著圓轉椅漂移到了對面的另一台電腦「然後呢？」

「你猜啊。」吉爾福德冷不丁來了一句，俠客手指頓了一下「哈哈」笑了兩聲。

「你這個樣是要挨揍的，吉爾福德卿。」俠客盯著屏幕上彈出的紅色彈窗揉揉額頭「有事快說，三，二，一。」

「公主殿下希望你可以做一件微縮櫻石護盾。」吉爾福德生怕俠客掛電話連忙說。

「那個東西主要是應用於Kinghtmare而且很雞肋，發動一次一半的能源就用光，公主殿下比我清楚。」克洛維斯遇刺的事在電視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柯內莉亞來11區肯定是接任總督並控制恐怖.分.子，這個女人可是不怕死的，估計是她的親妹妹尤菲米婭也要跟著來11區。

「所以才來拜託肖克萊你，即使是一次性只能防一槍也好，但請務必儘快製造出來。」吉爾福德的語氣懇切，聽得俠客有點奇怪但卻應了下來。

柯內莉亞的條件太……細緻了，「即使是一次性只能防一槍」的約束條件彷彿是為了什麼事情準備的。

俠客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來點去，眉頭團在一起「柯內莉亞身邊多了什麼人嗎？擁有預言Geass的人？還是又一個佛洛拉。」

俠客的手指落在鍵盤上，網路里打著瞌睡的小蜘蛛砰得炸成一團開始在一個大跑輪上拚命地奔跑，那大跑輪的弧面上一條一條文件帶著閃光從俠客腦海中略過，最終跑輪緩緩停了下來，小蜘蛛也累的趴在了地面上，那跑輪的弧面上出現了一張監控的截圖，那是一個穿著典型中東服飾的年輕人。

他是誰？

俠客的腦海里出現了只有一頁幾行字的資料，中東一位酋長的小兒子，名叫哈立德。

他剛會說話的時候預言了中東將成為布里塔尼亞的18區，被皇族厭棄，之後銷聲匿再無預言，中東戰役結束之後有人把他曾經的預言翻了出來，要把他推到火堆上燒死。

這有個監控視頻，沒有聲音。柯內莉亞本是路過，哈立德不知道說了什麼，柯內莉亞的親兵上前把哈立德從火架子上拽了下來。

這就很尷尬了，就像梅林他曾給國王做出了一個很久之後才會知道正確與否的預言。

而在這個世界俠客也看到了梅林和亞瑟王的傳說，那個「紅龍」的預言是在世紀中說出，卻在世紀末實現。

俠客很難判斷這個哈立德究竟是真正的先知還是跟佛洛拉一樣的穿越者……哦？

俠客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佛洛拉沒有騙自己的意義，假設她沒有說謊，這個世界的男主角是魯路修，他的目的是推翻布里塔尼亞。

柯內莉亞作為一個純血皇權派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會站在魯路修的對立面上，如果柯內莉亞的陣營里存在一個先知，那會給男主角帶來多大困難？柯內莉亞顯然只是魯路修人生中的一個小Boss，難道還會有預言加成？

想到這，俠客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認定這個哈立德不存在於原本劇情之中，而且他應該知道不少這個世界的細節，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五，作為一個謹慎的人，俠客要進行驗證。

俠客聽到了敲門聲，雪莉婭走了進來，懷裡抱著手提電腦。

「這是羅伊德伯爵提供的數據，駕駛員是個11區人，名叫樞木朱雀。」雪莉婭的臉色有點蒼白，她把電腦放在桌子上握住了手臂。

「謝謝，雪莉，應該叫他名譽不列顛人而不是十一區人，要知道單單是十一區人可是不允許駕駛Kinghtmare的。」俠客對於朱雀是駕駛員有點意外，但表情依舊跟往常一樣。

「有什麼區別……」雪莉婭側過頭表情有一點嫌棄，她小聲嘀咕「只是一群寄生蟲……」

她以為俠客聽不到，但俠客聽的很清楚而且笑容更美好了。

「而且他刺殺了克洛維斯殿下！馬上就要被處死了。」雪莉婭的表情很憤怒「就不應該有名譽不列顛人這種東西，他們是帝國的恥辱，肖克也是純血派吧？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些渣滓不該活著！」

「要被處死了？他不是在駕駛蘭斯洛特嗎怎麼刺殺克洛維斯……」俠客的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手扶著桌沿微微用力。

俠客沒接著聽雪莉婭的話，而是直接撥打了羅伊德的電話「羅伊德，朱雀不是蘭斯洛特的駕駛員嗎？你沒作證他根本沒時間去殺克洛維斯殿下嗎？」

「哦呀哦呀！火氣這麼大，難道小肖克認識朱雀嗎？」羅伊德依舊是他那欠揍的聲調，一時間讓俠客想起了西索。

「回答我的問題，羅伊德。」俠客扶了一下額頭說。

「法庭不聽取我的證詞呢，你知道的，純血派一直想要廢除名譽不列顛人這個……唔，名詞，而小朱雀正好是個機會。」羅伊德也有點無奈，畢竟他可是覺得朱雀是個很好的零件。

俠客掛了電話，雪莉婭站在一旁揪著衣擺，表情與其說是憤怒倒更像是嫉妒。

「我要回本國訂婚了！」雪莉婭咬了咬嘴唇說，似乎在積蓄爆發的力量。

「恭喜你，雪莉。」俠客說的心不在焉。

「你能不能關心一下我！肖克萊！我要訂婚了！然而你現在卻在關注一個11區的雜種！而不是關心一下喜歡了你兩年的我！」雪莉婭近乎尖叫的喊著，把所有能使的力氣全都一股腦拋了出來。

「雪莉婭，如果我告訴你……」俠客帶著平靜的笑容撫摸胸口「我其實也是個數區的雜種呢？我不姓海克特，我只是被海克特的老管家撿回家繼承姓氏的數區人，你還喜歡我嗎？」

「你是騙我的。」雪莉婭後退了半步眼神懷疑而凝重。

「我騙你有意義嗎？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說的是真的。」俠客手肘搭在椅子旁邊，笑容隨意。

雪莉婭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看著俠客倒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嫌棄、厭惡、恐懼……很多的感情在她的眼睛里發酵。

「雪莉……」俠客剛要叫雪莉婭的名字，就被她打斷了。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你是個竊賊！雜種！你是什麼卑賤的東西！」雪莉婭口出惡語，彷彿曾經的愛慕都是過眼雲煙。

「喂喂，你剛才還說喜歡我，現在這麼罵我好嗎？」俠客倒是不生氣，笑眯眯的說。

「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噁心的東西？！」雪莉婭就像瘋了一樣的大喊，那眼神通紅。

「這個種族.歧視有點嚴重呢……」俠客撓了撓臉頰悵然道「真是兩張面孔，知道我不是純血就竭盡所能的辱罵我，我可還是你的上司呢。」

「我回去就向軍事法庭舉報你！混淆血脈！等著被槍決吧！」雪莉婭瞪著通紅的眼睛，喉嚨里發出了「赫赫」的聲音，轉身想要離開，卻發現抬不動腳，低頭看去腳下竟然多了一個看著很奇怪的魔陣。

「本來不打算這樣的。」俠客雙手交握在腹部，神色遺憾「真是不理解你們這些純血派究竟自負在哪？多長了個鼻子還是眼睛？為什麼否決我當一個人的權利？明明不如我耶。」

俠客看著雪莉婭怨恨的表情隨即伸出了右手，手心裡畫著跟地面上幾乎一模一樣的煉金陣，手心發出了淺金色的光芒，而地面的煉金陣則發出了淡淡的紅光。

手心裡的煉金陣跟地面上的彷彿在共鳴，那光芒越發強烈雪莉婭的身體也化作紅色的碎光，她發出了悲鳴似得哭聲。

雪莉婭消失了，只剩下一滴漂浮著的深紅之水，俠客的眉頭一挑「失敗了？不應該啊……而且為什麼比佛洛拉的少好多……」難道因為佛洛拉是穿越者？

俠客把那滴深紅之水放進脖子上的小沙漏里，它終將成為時空的養料，成為時間紀錄中的永恆一點。

地上是賢者之石煉成陣不接納的外物，衣服等等……還有一封白色的信？

俠客從口袋裡抽出那封折了兩折的信，上面寫著「肖克親啟」……

俠客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那四個字片刻，瞭然道「怪不得。」緊接著俠客的兩指一搓，一縷火苗舔上了紙面，而灰塵飄落火星熄滅的背景則是俠客溫和的笑容。

「抱歉呢，我不喜歡煽情。」

不是所有喜歡或者愛著俠客的人最終都會走進他的心裡，雪莉婭就是個錯誤示範，用錯誤的方式試圖達成一些不可能實現的目標。

結果，失敗。

俠客的手機響了，是魯路修，俠客等了一會按下了接聽鍵。

紅雀大橋上邊境伯爵傑雷米亞正押送著謀殺克洛維斯的「嫌疑犯」樞木朱雀，該過程將對布里塔尼亞本國以及所有數字區直播。

然而，整個隊伍突然停了下來跟對面的做工粗糙的假靈車對峙，那駕駛艙上面的紙殼突然崩裂，穿著禮服戴著頭盔的男人站在車頂上一瞬間攤開手臂！抖開獵獵作響的斗篷。

「我是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