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鬼利恩之化解(一)

一五七、鬼利恩之化解(一)

太月和張子清見應之元用出的功夫與北宮之法大為不同,雖然內勁運轉仍是北宮罡氣,但一招一式步法手勢均異於本門所學,不由大為奇怪。古墓中的惡屍和陰魄幾千年藏於地下,陰氣太重,只能在正午陽光最足的時間,用乾坤至陽之氣壓住陰氣,才能依法超渡。

應之元運完盛清五合神法,回身收招,這一來大費心神,毒素在全身上行,奇痛發作,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嘴唇又青又紫,雙目緊閉,經脈痙攣,抽縮成了一團。太月和張子清急忙蹲到身邊,又拿出一粒丹藥喂他服下。太月也身中屍魂蟲的毒素,無法再運功相助,張子清雙掌抵住應之元后心,將兩道雄渾陽正之氣輸了進去。應之元這才平靜下來,慢慢掙扎著站起身,忍住劇痛說道:「各位,我已經把所有惡魂超渡,只要再選一風水之地,將這具白骨和頭顱用八重冰化結印埋葬,自然會解除陰異,大家放心吧」。廣場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楊貴生自來膽子大些,走到近前,剛要瞧瞧,突然平地捲起一陣旋風,剛才殘餘的紙灰飛上天空,在耀眼陽光中,飄向遠方,漸漸消失了。瞧熱鬧的人還在議論,不知從誰開始,身上的手機一個接一個的響了起來。楊貴生正在納悶,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是他的兒子:「爸,我媽她退燒了,突然之間就退燒了」。楊貴生愣了片刻,瞧著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猜想家中發作怪病的人,都穩定下來。只聽人群中有人帶頭喊:「應先生神仙下凡,救了我們,謝謝,謝謝」。接着人群中爆發出哄然叫好之聲。

楊貴生大聲說道:「應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鎮的人絕不敢忘。哎,害得我白花了幾萬塊錢去請那個武薇」。應之元連忙說道:「大叔不要怪罪武先生。他派出的弟子始柔和我北宮一門共同對付了這裏的僵邪之物。單憑我一己之力說什麼也做不到」。楊貴生嘆服道:「先生心寬似海,有容人之量,本領這般高強,居然謙卑恭敬,哎呀,真是沒的話說」。

應之元說道:「大叔,當年我父親應順發戚實完全可以降除邪異,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情。只因你們聽信奸人鬼話,讓我父親鬱悶終身,受盡屈辱,是不是也給個公道話」。接着將所知的一切,講了一遍。張子清在旁邊證實,若不是常觀道長封了陰脈,斷絕了流屍和山中惡屍的關聯,恐怕早就禍及全鎮之人了。楊貴生聽完,明白了事情原由,對着人群大聲說道:「各位老哥兄弟,姐妹大嫂,當年的事你們還記得吧。我們對不起應順發先生。今天他的兒子應之元不計前嫌,幫我們解了危急之險,咱們該不該感謝他,幹部該給人家一句對不起?」。人群中無論長幼,同上高喊:「應該」,接着大聲喊:「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很多小字輩的人根本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多數五十歲往上的人,卻都記得譏嘲應順發、報警給他送入看守所的事情,心中有愧。而年輕人則是熱血涌動,覺得當年的人們處事不公,因而有人都發自內心的大喊出來,齊聲道歉,聲響如雷,場面十分壯觀。

應之元淚水在眼內打轉,仰天長問:「爸,你聽見沒有,兒子為你正名了」。應之元想起父親當年受辱,今朝得雪,心中也自欣然。忽然又想:「安然捨身救下我,又傳我超度之法,解了楊二堡之困,前世欠下再多的怨結也不用追究了」。一時間胸中怨氣散去,覺得這麼多年糾結煩悶,經常遷怒他人,做的也有些過分了。太陽偏西,已經到了下午,需要將女祭司的骸骨帶走掩埋,行八重冰化結陣才能算功德圓滿,應之元低身去撿骨頭和玉華的頭顱,只見女祭司的眼中閃放着精異的光芒,閃閃放光,十分鬼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像在說話。應之元心頭一跳,急忙拿給太月和張子清查看。

太月說道:「此女生前慣用巫術,死時又用邪法自我安葬,現在陰邪仍未散盡,必須在今晚之前找到藏風化邪之地埋葬,否則一切又要前功盡棄」。張子清說道:「聽師父說,當年胡乙封壓了流屍,在窩棚村附近找到了這樣得風水之地,正好我們要去解除窩棚村的邪異,咱們快快趕過去」。應之元點點頭,把頭顱和骨頭都裝進元道袋當中:「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吧。辦完事情,好回去找安然」。話音剛落,就覺手上一震,措不及防被人把元道袋搶了過去。就見一個蓬頭烏面的女子,嘻嘻哈哈怪笑着指着他:「你是個騙子,咱們怎麼能相信他」。楊貴生大聲說道:「香芬,別鬧了。這位是咱們的恩人,哪裏來的騙子,快將布袋還給人家」,接着對應之元解釋道:「先生別怪,她叫李香芬,三十多年前大哥誤入山中再也沒有找見。她娘家人都怪他沒照顧好哥哥,她心裏也憋屈。最近不知怎麼了,突然瘋瘋癲癲胡言亂語,就說他哥死的冤枉,不肯投胎,天天纏着她,唉,也夠可憐的」。

應之元凝目細瞧,將李香芬身上隱隱帶有鬼邪之氣,像是沾了髒東西,上前一步,就要查看個清楚。忽聽李香芬咯咯邪笑道:「你這個騙子,又來騙我們了?還想耍花招不成?」。楊貴生說道:「香芬,別亂說,應先生怎麼騙咱們了」。

李香芬摟緊元道袋,大聲說道:「沒騙咱們能把我哥找回來么?沒騙咱們,為什麼那麼多人來都解決不了,政府都沒辦法,他就能除邪了?為什麼鎮上會發生那麼多怪事,卻沒人解釋的清楚?這位應先生一來就找見了骸骨,又說是女屍作怪,接着湊巧的還能把這些惡魂女屍帶回來?真就全是巧合么?」。她這番話與當年王然指責應順發的幾乎相同,宛如當日情景重現一般。

應之元心中產生莫名的恐慌,暗想:「難道當年父親的悲劇又要在我身上重演嗎?」。意思只見竟然沒有反駁。李香芬哈哈怪笑:「看到了吧,騙子就是騙子,不能回答我了。現在我把這破袋子拿走,要是咱們鎮什麼也沒發生,就說明他是個騙子,對不對」。楊貴生覺得李香芬和三十多年前的王然越來越像,產生了疑懼,望嚮應之元,心想:「難道這傢伙子承父業又來騙我們了」。

張子清看不過眼,大聲說道:「這位大嫂別亂說,之元辛辛苦苦來為你們除邪,有什麼好處么?」。李香芬哈哈笑道:「好處?當然是為了出名,對不對?」。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說道:「不對」,接着見安然在秦茵攙扶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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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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