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寶刀出世

第三十三章寶刀出世

此時已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陽高高掛著,將一片熾熱鋪灑下來,映得周圍滾燙滾燙的。但儘管如此,那一夜忽然吹起的冷風卻是沒有消散,此時更是欲加強烈。

門外風聲呼呼的刮,門裡茶香早就被消磨光了,只有各懷心思的兩人互相對峙。

白笑歌把玩著骨扇,兩眼斜睨著柳青雲,似笑非笑的眸子柔波滔滔,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柳青雲目不斜視的看著白笑歌,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經微握成拳,臉上卻是一副吃了驚的樣子。

「白兄何出此言?我柳青雲勵志懲奸除惡,匡扶正義,還江湖一片凈土。這江山豈是我等人敢窺探的。」

「哈哈哈,好一個懲奸除惡,匡扶正義。」聽柳青雲一言,白笑歌放肆大笑。斂了眸子的暗芒,「我說柳兄你也太好玩了吧,剛剛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又何必當真。」

「呵呵呵,白兄這玩笑可不好笑。」

柳青雲拿起茶杯,暗自一笑。既然是玩笑柳青雲自然當不得真,不然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但真的是玩笑還是試探,怕便只有白笑歌才能知道。

兩人尷尬的氛圍很快就消失不見,隨即又聊到了茶,又聊到了江湖瑣事。

三言兩語的功夫楊欣就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到了下午。

因著陽光的照耀,下午的柳府到沒有晚上那般凄清,雖說是冷風席捲,但園內的樹木也不說是全部凋零了。

「柳兄不若種點花花草草,也好過打打殺殺啊!」

望著院子里的蕭條,白笑歌不禁提議到。別看他平日里放蕩不羈,可對花草卻是有那麼幾分研究。

「我一介莽夫殺人慣了,只怕是養了花草也會死掉,與其費那份心思倒不如放過自己。」

「這確實是,這點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說著,三人來到前院,那一柄大刀立在土中,仿偌傲視群雄的帝王之劍,這一眼看下去竟有那麼一種威嚴霸氣。

大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凌列的光芒將落在它身上的落葉撕成兩半。不知是殺人太多,還是吸血太多,這刀在陽光下竟泛著血色,雖然很淡,但讓人發現還是足夠的。

刀身帶煞,刀光似血,又有著讓人退避三舍的霸氣,這刀怕便是那舉世聞名,令人敬畏的血祭吧!

傳聞血祭一出,人身分離,這刀下的亡魂從不曾有過完整的肉身。血祭有煞,持刀之人要萬般小心才可以,不然一招不小心便會被血祭吞噬,成為刀下鬼。

如此怪刀江湖失傳,白笑歌也只是偶讀幾本古書才得知血祭這一說,只是不曾想過,活了這麼久,竟還有見到血祭的一天。

「不知柳兄上哪淘得這麼一把好刀。」

既然是舉世聞名的血祭,白笑歌又豈有不碰之禮,說著便徑自向前。每進刀身一步,白笑歌便感覺那迫人的壓力又進一份。

縱然他武功高強,面對一柄刀在不使用功夫的情況下,還是有些吃力。想到方才柳青雲如行雲流水控制著血祭,白笑歌的眉眼便盪開許多笑意。

這柳青雲還真是不能低估。不過,也不關他什麼事,不必在意便是了。

白笑歌走之血祭面前,伸手握住那刀把,視線不經意的撇過刀柄上被划壞了的兩個字,雖說字跡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人劃了去,但血祭二字卻始終是划不去的。

白笑歌在握住刀柄的那一霎那,從這柄刀上傳來的對血的yuwang一下子就讓他不可控制。這刀吸血太多,如今,竟能干涉得了持刀人的想法,看來,真是一柄好刀!

看著白笑歌煞無其事的握著刀柄,從他自身散發出來的白色光芒與刀光的血色融為一體,毫不突兀。刀的霸氣早在白笑歌握住它的一剎那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如同普通軟劍的柔和。

不由得,柳青雲眸子一冷。這刀跟了他十多年載,卻從未有過顯現在這般聽話。真是可笑,如今竟連這刀也知道趨炎附勢嗎?

「不過是一柄普通的刀罷了。」

柳青雲含笑說著,走近白笑歌。白笑歌見柳青雲走來,便很識趣的鬆開了刀柄,一瞬間的功夫,刀身霸氣逼人,宛如層層利刃射出,令人呼吸都覺得苦難。

柳青雲仿偌無事的將血祭拿出,握在掌心。

「如若白兄喜歡,我便贈與白兄。」

聽聞柳青雲要贈刀與他,白笑歌那叫一個震驚。這柳青雲是當真不知道這刀的出處還是假的不知道。

「罷了,我要這刀又無用,又不能用來切菜。」

「噗!」將兩人看在眼裡的楊欣忽地笑出聲來,「白大哥這刀怎麼能用來切菜呢。」

白笑歌輕笑幾聲,雙肩一聳又往別的地方走去。一柄刀而已,就算是天下聞名的血祭又如何,他白笑歌不喜歡便是不喜歡,要了也沒用。

三人又在柳府逛了半個時辰,可謂是將柳府全部逛了個遍。逛完之後,白笑歌與楊欣便要走,走至門前,白笑歌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山雨欲來風滿樓,我們還是在這住下吧。」

說著,便不顧別人的異樣的眼神轉身往回走。

「白大哥你怎麼突然……」

「就是想換個地方休息休息。」

白笑歌輕笑著,看向柳青雲。「柳兄應該不介意我們在貴府叨擾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這府中平日就我一人,無聊的很,如今白兄跟楊姑娘要住進來,我自然歡迎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介意。」

白笑歌暫時在柳府住下,可苦了那一眾在千繪茶樓等他的人,不過這風雨席捲的並不只是千繪茶樓。

位於祁城最高的山峰之上,玄靈殿主廳里,此時一片沉寂。廳里跪了一眾黑衣人,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死亡的氣息自那高座之上緩緩流下,壓迫著那些黑衣人頭都不敢抬一下。

坐在高坐之上的男子兩眼一迷,閃現出一道死亡之氣。自上而下,將一眾黑衣人打量了遍。

黑衣人趕緊把頭低的更低了,任務失敗了他們也沒指望能活著走出去,可是能不能給他們個痛快的。

「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沉悶的聲音仿偌是從遙遠的更古傳來,夾雜著無法言語的壓迫。

跪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雙肩一抖,趕緊兩手撐地,低頭磕拜。

「屬下辦事不力,沒能殺掉那人,讓那人給逃脫了,請殿主責罰。」

黑衣人顫顫巍巍的把話說完,視線若有若無的撇過顧禪,隨即又低下頭來,對著地面的臉龐汗水刷刷地往下掉。

沒把任務辦好必定是難逃一死,他深知玄靈殿的規矩,不留無用之人。

顧禪在那黑衣人開口說話時兩個手已是握緊了拳頭,如今黑衣人說完,他額頭上的青筋早己爆出來。

「混賬,我玄靈殿死門的人還殺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

那聲音暴躁如雷,刷的從高座之上傳出,只見顧禪長袖一揮,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出無數長矛。

「啊——」

霎時間,大殿被一股鮮血味瀰漫,整個大廳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唯一存活下來的黑衣人已是臉色煞白,腦子裡什麼都考慮不了。他身後躺了一眾兄弟,那長矛穿透他們的脖子,紛紛把他們釘在這大廳里。

「謝……謝殿主不殺之恩。」

反應過來后,那黑衣人趕緊跪拜,謙卑又害怕的對著顧禪狠磕了好幾個響頭。

顧禪冷哼一聲,恢復之前那幅嚴肅的面容,「上面的事情你也知道,這人是必須死,而且要在楚雲南面見他之前死去。」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黑衣人領命,等到顧禪發出一聲重重的恩時,這才刻不容緩的走出殿外。

顧禪留他一條小命是為了給他警告,這事下不為例。如果還辦不成,他的下場想必比死還要慘。

身為玄靈殿死門的一員,他們的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如果可以,他寧願剛才就被殺掉,也不至於以後還要提心弔膽的活著。

他們所殺之人遠在江南,此次一去又不知是多長時間,如果還沒有刺殺成功,倒不如……投靠了那人也不錯。

玄靈殿一共分為兩門,死門為殺人而生,活門為活人辦事。

每一門又都門主,大臣掌管。他不過是一個大臣底下的手下,這顧禪不殺他他確實感到有些疑惑。

黑衣人走後,顧禪便命人把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清理掉,隨即招來了死門門主。

「屬下參見殿主!」

死門門主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背挺的筆直,頭抬著,雖然有這對顧禪的尊敬,但與方才那些黑衣人完全不同,他彷彿一點也不怕顧禪。

「聽聞左丞相要來這祁城體察民情,你可知該如何?」

死門門主看了顧禪一眼,隨即點頭示意。「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顧禪滿意的笑笑,他最喜歡的便是聰明人。「對了,我聽聞琉巽的女兒來了祁城,你把她帶到玄靈殿來,畢竟我是她的叔父,該盡點地主之誼。」

說這話時,顧禪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散去。那看似和藹可親的笑容里不知摻雜了多少陰謀鬼論。

「屬下定不辱使命,只是這樣做藍璃閣那邊……」

「恩?」顧禪眉毛一挑,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那一道暗芒迅速擴散開來,射向地下跪著的人。

地上的人再次雙手一握,「屬下知罪,屬下這就去把人帶來。」

顧禪擼擼袖子,笑了。「這就對嘛,我要做什麼豈容你多嘴,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知道嗎?」

最後這三個字顧禪彷彿是緊咬出來的,每一個字的意味都不由得讓人膽戰心驚。

地上的人點點頭,說了句屬下告退便走了。

轉眼間,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顧禪一人。顧禪悠然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凝望著飄渺的雲層發出淺淺的低笑。

「藍璃閣,幽冥堂,你們來我的地盤卻不跟我打一聲招呼,真是好大的膽!」

話音未落,顧禪於是雙手緊握,一股肅殺之氣蹭的盪開,將一屋子的空氣全部席捲乾淨。

「難道你們當真忘了誰才是這祁城之主嗎!」不過既然忘了,他顧禪不介意幫他們回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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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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