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滿滿套路
幻蝶要走,這對祁城來說無疑是個大動靜,畢竟天下第一美人的幻蝶要走,該是有多少公子哥傷透了心。
冷輕言雇了轎子,又買了匹馬。把轎子帶回煙雨舍時,香葯已經收拾好了包袱,正攙扶著幻蝶往外走。
見冷輕言已經侯在門外,香葯趕緊把包袱甩給他。「累死我了,你也不知道幫我拿一拿。」
冷輕言接過包袱,一言不發。幫著香葯把幻蝶扶進轎子,騎上馬,揚長而去。
較內,幻蝶無心與香葯說話,視線是一直放在窗外的。
香葯見自家小姐心事重重,心裡也著急,於是當機立斷,捂著肚子一下子從座上滾下來。
「好痛,好痛,小姐我肚子好痛。」
幻蝶見香葯這麼痛苦,趕緊下令停了轎子。
「你怎麼樣了?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嗎?」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反倒肚子疼了。
香葯看著自家小姐這般擔心,更是握緊拳頭,臉色一白,顫顫巍巍的開口:「小姐我肚子好痛,怕是不能上路了。」
聽著香葯這麼一說,幻蝶握上香葯的脈搏,香葯本能的想要把手抽回來,但隨後又放棄了。
看著自家小姐的眉毛微皺,香葯覺得自己的演技還要好好磨練一下才行。
「小姐我……」
幻蝶一拂袖,示意香葯不須多言。她知道香葯的心思,可是那又怎樣。
「香葯,如若他真的對我有心思,我今日要走,他為何不來送?」
香葯撇撇嘴,悶下頭來不說話。如果她家小姐不是這麼高傲,事先去謝過白笑歌的救命之恩,或許此時也會不一樣的。
「小姐,這眼看就到千繪茶樓了,不如我們進去歇息一下如何?」
幻蝶撩起轎簾往窗外看了一眼,擺擺手。「走吧!」
香葯輕嘆了口氣,不在說話。
「白大哥可否陪欣兒去逛街?」
一壺茶畢,楊欣突然開口。白笑歌閑的無所事事,便答應了。
楊欣歡喜的挽著白笑歌的胳膊一臉親昵的走下樓來,兩人一出門,正巧遇上了幻蝶的轎子緩緩走來。
冷輕言一襲白衣獵獵,英姿颯爽的騎於馬背之上,身後是一頂轎子鏤空雕花的紅木轎子。珍珠捲簾遮住轎內的人影,隱隱約約只看出個大概。
朦朧見,白笑歌一瞬恍惚。那轎內之人竟是那麼像墨兒。
「白大哥我們走吧!」
楊欣輕喚著已經出神的白笑歌,手臂又緊了幾分。之前幻蝶怎麼對她的,她就一一討回來。
白笑歌聞聲,恍然回神,轎子已經走遠,人群依舊熱鬧紛紛。
方才幻蝶往轎外看,正看到白笑歌跟楊欣的身影重疊,當即一腔怒火無法言語。果真是男子無情!
「小姐,我們難道真的不再待幾天嗎?這白笑歌可還拿著七律呢。」
將幻蝶的心思全部看在眼裡的香葯輕聲開口,她可不想自家小姐最後因為沒有挽留而傷心。既然幻蝶不肯為白笑歌留下,那七律的魔力可足夠大?畢竟,有的人只需要一個借口。
七律!幻蝶一怔,方才只顧兒女情長,如今竟忘了這七律的重要。
「冷輕言,停轎。我們去那千繪茶樓暫住幾日!」
轎外,冷輕言凄冷的眸子一閃熾熱,千繪茶樓,這下子可真的是近水樓台了。
雖說白笑歌一再否定自己手拿七律的消息,但比起白笑歌的話來,冷輕言還是比較相信玄靈殿的地獄貼。
畢竟,除非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不然玄靈殿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是。」
冷輕言應下,調轉轎頭,去了那千繪茶樓。
此時千繪茶樓門口,一瘦小嬌弱,臉色蒼白,看似病怏怏的男子斜站著,對著面前那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男子滿臉怨氣。
「大哥,我們真的不走嗎?」
雖說任務失敗回去免不了扣些銀兩,但那又如何,反正這次他們也不是主力。他真的想不明白這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為了幾兩銀子計較到現在。
「這白笑歌就住在千繪茶樓,七律想必也被他藏於這裡,我們此次入住千繪茶樓,定是要將七律拿回來,你這小子又知道些什麼。」
那宛如九天重雷的的聲音重重響起,語氣里的暴怒彷彿雷公發力,令人不由得膽戰心寒。
幾兩銀子也是銀子,不能不在乎。
那病怏怏的瘦子聳聳肩,貪錢就貪錢,幹嘛還把理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那如今這住宿的費用……」
獨步橫天一怔,腳步虛空,半晌慢慢放下步子,伸手拽過那瘦子,嘻嘻笑道:「既然想跟我學輕功,那孝敬師父的禮數可不能少。所以這費用,自是你來出了。哈哈哈!」
獨步橫天狂笑,大搖大擺的走進千繪茶樓。只留瘦子一臉悲愴,這人還能不能再無恥點,他什麼時候說要跟他學輕功了。
瘦子微微握拳,站正了身子正要進去,忽見前方走來一人影,那人一襲白衣獵獵,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冷輕言!瘦子看著目中無人的冷輕言下馬,將轎內的人扶出來走進千繪茶樓,眉眼處盪開無盡的笑意。
真是故人相見兩眼淚汪汪,這冷輕言自離了幽冥堂如今竟混得這麼好了,馬也騎上了,美人也有了,真是不公平。
不過,這故人相見可也沒那麼簡單,既然都進了千繪茶樓,他倒是很想看看冷輕言見他時的模樣會不會還是這般冷淡。
話說白笑歌跟楊欣兩人興緻勃勃的去逛街,才離開千繪茶樓一會兒,可哪裡會想到那千繪茶樓此時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茶樓了。
集市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一浪高過一浪,孩童,婦孺,老人來來往往,好生熱鬧。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間就走到了柳府,柳青雲門下。
白笑歌看向那緊閉大門的柳府,徑步向前走去。這柳青雲著實是奇怪,說是一起救人結果不知所蹤,說是幫忙想辦法,結果也不知所蹤。
雖說白笑歌對柳青雲沒什麼興趣,但既然到了這門前,也該進去討杯茶喝,畢竟這柳府的茶實在是好喝極了。
「白大哥你這是?」
見白笑歌不等開門人前來開門就徑自進去,楊欣著實不解。怎麼說,也該有個禮分。
白笑歌晃著骨扇,將自己的放蕩不羈表露無疑。
「我帶你進去見見你的救命恩人,不然我問心有愧。」
雖口上說著問心有愧,但白笑歌的臉上卻是笑著,那般風輕雲淡。
楊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乖乖跟著白笑歌進院。
「秋風掃落葉,與我心相稱。氣盪山河無用,只恨用情太深!」
院內,柳青雲手拿一白光閃閃的大刀肆意舞動,刀身幾乎高過楊欣,但在柳青雲手裡卻彷彿是一根木棍,刷的極為瀟洒自如,帥氣逼人。
「好一個氣盪山河無用,只恨用情太深。」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柳青雲趕忙停了刀法轉過身去。
「白兄你怎麼想到我府上來了?」
白笑歌晃著骨扇向前走來,「之前柳兄無故失蹤,我擔心你便來看看,誰料竟看得這麼一出好刀法。」
提起之前救人一事,柳青雲頓感一陣愧疚。要不是他因為一些瑣碎小事絆了腳步,也不至於到那裡時白笑歌不見了蹤影,人也已經救出來了。
「這事我還要向白兄道歉,如若不是我……」
「誒,這些事情不過是小事。今日我來府上是討茶喝的。」
「白兄既然喜歡喝茶,那快正廳請。」說著,柳青雲一用力,將手裡的刀插在地上,一陣狂風四起,惹得塵土四濺。
柳青雲輕笑幾聲,顯得毫不在意。只是這時,他也終於將視線放到了白笑歌身邊的美人身上。
「這位姑娘我怎麼看著有幾分熟悉?」
「哈哈,難道柳兄忘了這姑娘還是你送來的嗎?」
柳青雲仿偌想起了什麼,不住地打量起楊欣來。沒想到那日病怏怏的女子搖身一變竟變得這般出色。
「這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柳青雲。」
白笑歌側身向著楊欣道,看柳青雲這吃驚的眼神,想必也是不曾想到楊欣竟會是這般天資絕色吧!。
「不知這姑娘……」
「小女子楊欣,多謝柳公子救命之恩。」
楊欣見恩人趕忙行禮,柳青雲卻連忙擺手,「不過是些小事,楊姑娘何故行此大禮,況且這真正救人的還是白兄。」
說罷,向著白笑歌看去。
白笑歌聞言哈哈大笑,將骨扇一展,「救命恩人什麼的早就過去了,我們還是先去喝茶吧!」
「好好好,白兄,楊姑娘這邊請。」
三人一同進了正廳,談笑喝茶好不熱鬧,不知不覺就是正午。
「兩位公子想必餓了,不如楊欣給兩位公子做一餐午飯吧!」
「如此甚好。」
楊欣滿心歡喜的望了眼白笑歌,從容不迫的去了柳府廚房。
「這欣兒倒是厲害,連柳兄家的廚房在哪裡都知道。」
柳青雲帶笑的臉一怔,隨即看向正在喝茶的白笑歌。
白笑歌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骨扇,臉上還是那一方放蕩不羈。方才那句話好像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根本就不見任何痕迹。
「這楊姑娘倒是可人,不知白兄是什麼想法?」
柳青雲拿起一杯茶放在嘴邊,斂去眼底深邃的暗芒,一瞬又恢復那憨厚模樣。
「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要徵得欣兒的同意才行,況且這欣兒喜歡的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是。」
聞言,柳青雲臉色微紅,拿茶的手一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哈哈,我看柳兄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人生大事了。」
「白兄何故來打趣我。」良久,柳青雲恢復了常態,道:「我看白兄也不比我小多少,這成家立業的事白兄也該考慮一下了。」
成家立業?他哪裡會什麼成家立業。
「我可不行,這天下的美人我還沒償夠,怎麼會成家立業呢!」
「哈哈哈,白兄的野心倒是不小。」
白笑歌抿唇微笑,眸子閃過一絲光芒,隨即又斂了去,只道:「在如今的天下,我的野心又怎麼與別人相比。我愛的不過是美人,那些人愛的可是這江山!」
聞言,柳青雲的眸子又是閃過一絲暗芒,這白笑歌到底是平日不羈慣了還是擅長隱藏,這談笑間竟是看得如此透徹。
「呵呵,白兄所言甚是。」
柳青雲附和著,這眼睛卻是不住的打量白笑歌。
白笑歌將骨扇一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柳青雲,「我說的那些人里不知可有柳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