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決高下

第二十九章一決高下

白笑歌將兩人的變化看在眼裡,邪唇一笑,勾出一道極妖嬈的弧線。

「不過是去玄靈殿一趟而已,誰若先回來了誰便贏了,冷兄你就來當裁判,如何?」

「可……」

「我讓你當裁判可不是讓你當擺設的。」正待冷輕言答應時,白笑歌忽然一溜煙跑來,在冷輕言耳邊耳語。「記住,到時給兄弟我放放水,這救人成不成功可全都在你了。」

冷輕言看向厚顏無恥的白笑歌,竟然公然讓他放水。他還以為這白笑歌有什麼本事,原來不過是在結果上讓他動動手腳罷了。

冷輕言回瞪白笑歌一眼,清清嗓子,義正言辭道:「我做裁判講究公平公正,必當不負眾望。」說罷,斜睨了眼白笑歌,那眼神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想走我的後門,門都沒有!

白笑歌晃晃骨扇,悠然閃身到獨步橫天身邊。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何時開始?」

白笑歌懶散開口,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把這場比試放在心上。

「等一下。」

冷輕言剛要張口,獨步橫天突然插話,兩人向獨步橫天看去,只見他乾咳幾聲,問道:「如何證明我們到過玄靈殿?如若隨便去個什麼地方再回來,豈不是也可以?」

白笑歌雙眉一挑,這是在暗裡諷刺他會耍詐啊!

冷輕言撇白笑歌一眼,心中冷冷一笑。這下子他的小九九可全都使不出來了。

「從玄靈殿拿點東西出來不就得了!」

白笑歌晃著骨扇,一臉事不關己。

從玄靈殿拿東西!冷輕言此刻真的很想吐血。玄靈殿是什麼地方,裡面的東西難道說拿便拿得來嗎?

獨步橫天面露難色,他畢竟是幽冥堂的人,如若公然去玄靈殿去東西,這不明擺著要挑起兩宮的戰火嗎?

雖說七宮一直明爭暗鬥,背地裡不知使了多少手段,可是明面上的爭鬥卻少之又少,如今又是非常時期,難道說他真的要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賭注得罪玄靈殿嗎?

明明七律近在咫尺,為什麼他要放著魚肉不吃,非要吃那危險重重的虎肉。

看著獨步橫天猶豫不決,白笑歌可就不幹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墨跡,不就是去玄靈殿取東西嗎,這怕什麼!

「我說獨步兄,你不戰而敗我自是高興,但但若傳出去了總歸是不好的。」

白笑歌單手拍上獨步橫天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搖著腦袋。

獨步橫天看了眼白笑歌,一把將他推開。

「若是不比又怎算得上輸?我勸你最好是乖乖交出七律,即便拖住了時間又有何用?到不如白兄乾脆點,也好讓我有個交代。」

倒是不笨,也挺伶牙俐齒。還真不是個草包呢!

白笑歌伸手接住從樹上飄下來的槐花,放在手間反覆把玩。這槐花倒是香極了。這人放著別的地方不選,偏偏選這槐花樹下,想必這槐花對他意義非凡。

不過白笑歌可沒那個閑工夫打探別人的隱私。

「不比自然不是輸,因為那是怕了!」白笑歌的聲音驟然提高,連同他周圍懶散的氛圍也變得凌列無比。

只見他抬眼看向獨步橫天,眸子里仿偌燃燒的火焰。

「怕便是輸了,獨步兄既然害怕與我這小輩比試,那我也不再強求,這人你儘管拿了去,我白笑歌告辭了!」

說罷,白笑歌骨扇一和,手放背上,從容不迫的轉身就走。

獨步橫天盯著白笑歌看了許久,但終究沒能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看出些端倪。這白笑歌難道是真的不在乎那兩個女人?

冷輕言看著白笑歌要走,心下一激動,趕緊抓住白笑歌的袖子。

「人你不救了嗎?」

這白笑歌到底是在幹什麼,變臉怎麼比變天還快。

白笑歌抬眼看向冷輕言,眼角一挑。「人與我無關,我為何要救?」

這話如那十二月的冷風,將冷輕言一下子逼的啞口無言。為何要救?事到如今,這白笑歌竟然真的冷漠到見死不救嗎?

冷輕言看著那冷如冰霜的臉,手下一松,看向獨步橫天。

「七律沒有,但是我要解藥!」

說著,冷輕言猛地衝出去,白笑歌猛然回身,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媽呀!這冷輕言平日里看著冷麵無知,沒想到衝動起來這麼令人害怕!不過,他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剛才他說出那一番話只不過是在激獨步橫天上鉤,這冷輕言一下子衝出去,豈不是壞了他的計劃。

「冷輕言,之前你還沒被我打夠嗎!」

獨步橫天看著衝上來的人,冷笑一聲,右拳緊握,身子如風,悠然衝出。

白笑歌看著兩人,腳步一頓。果然這兩人是認識的。只不過,幽冥堂的人怎麼會認識幻蝶身邊的侍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罷了!他白笑歌就權當看了齣戲吧!

看著兩人你死我活的拚命,白笑歌是笑得愈發的歡快,最後他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盯著兩人。

冷輕言功夫不弱,這一點白笑歌深有體會。但面對比他整整胖出兩圈的獨步橫天,他明顯有些吃力。

如若是拳打拳,冷輕言未必能贏,但若是比身子的輕盈度,這獨步橫天又自問天下第一。於是乎,兩人赤手空拳,又加上冷輕言有傷在身,這一場決鬥,不言而喻。

「碰」

白笑歌看著被打飛出去,又落到自己面前的冷輕言,輕笑幾聲。

「冷兄,這又不是過年,你何故給我行如此大禮啊!」

冷輕言面部朝底,吃了一嘴巴土,如今剛一抬頭就聽見白笑歌在這譏諷,心下生出幾分不滿。

這白笑歌,究竟是哪邊的。

「冷輕言,苦頭你還沒吃夠嗎?」

獨步橫天在冷輕言身後冷聲道,橫眉怒發的樣子著實令人厭惡。

冷輕言雙拳一握,正待起身,白笑歌伸手按住冷輕言的頭部,冷輕言又埋進土中。

「我說獨步兄別只欺負弱小嘛。」白笑歌站起身來,對上獨步橫天的橫眉。「既然獨步兄不敢去玄靈殿拿東西,那我們便……」

「誰說我不敢!」

白笑歌眼眸一笑,眼底藏進了精明。很好,總算上當了!原來終究是個莽夫。

「既然獨步兄沒意見,那我們就快快比試,不然天色就暗了。」

「比試自然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白笑歌笑意一頓,看來這獨步橫天也不算太傻。

「說吧,什麼要求。」

「勝者為刀俎,輸者為魚肉。」

獨步橫天將這句話說出后,空氣彷彿靜止了,趴在地上的冷輕言忘了站起來,白笑歌那副笑面也不為所動。

這獨步橫天還真是會自找死路,他明明不想趕盡殺絕,奈何這人偏偏不放過自己,白笑歌表示很無奈。

「哈哈哈哈……」良久,白笑歌放聲大笑,這下子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旦有個人將自己整個押在這盤局上,那這個人必定是抱著不會輸的觀念來的。如果將這樣的人打得體無完膚,該是怎麼樣一出好戲,白笑歌很想知道。

看白笑歌笑得這麼張揚,獨步橫天也大笑起來。這白笑歌心態不錯,他也就不必多說什麼。只要他高興就好,恩。

冷輕言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黑著一張臉將他們從上到下完完整整的打量了一遍,他們笑得這麼開心,可否想到過那樹下還等著解藥的他們。

冷輕言很無語,但畢竟他現在不是獨步橫天的對手,拿解藥確實費力,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笑歌身上。

看著從樹上晃晃悠悠下來的槐花,冷輕言微握雙拳,慢慢啟唇。

「我宣布,比賽開始。」

話音一落,冷風四起,槐花刷刷落地,迷了冷輕言的眼。

冷風散盡,那方才還在嬉笑的兩人此刻已不是所蹤。

冷輕言身子未於,方才又挨了獨步橫天的打,此刻極為虛弱,連多站一會兒都是奢望。

他慢慢躺到樹下,在滿地的槐花下坐下來,身子倚著樹榦,兩眼直視前方,靜看潔白的槐花從眼前滑落。

這夏天未過,狂風四起,槐花凋落,必不是什麼詳兆。

如今玄靈殿七律不知所蹤,魔音卻在京城現身,這一系列的偶然必定不是什麼好事。俗語說,偶然必定是蓄謀已久的必然。

冷輕言伸手接住飄落的槐花,槐花在他掌心落下來,涼絲絲的,嵌入他心扉。

這江湖紛爭到底牽扯了多少無辜的百姓他不知,但他知道,如果七律魔音沒有消失,這場紛爭勢必不會停止。

如今七宮暗裡紛爭四起,江湖遭殃。穩坐江山的楚雲南肯定也不是瞎子,面對這威脅他皇位的眾人,他想必是要殺之而後快。

不過他之前聽說楚雲南荒淫無道,整日圍繞在美女身邊,不理朝政,惹朝廷上下極度不滿。

直到一神秘莫測的高人出現,楚雲南彷彿是變了個人,善心機,有勇謀,面對七宮的威脅,一點也不動容。

「這場紛爭,到底誰勝誰負?」

冷輕言輕輕啟唇,手掌一歪,掌心的槐花掉到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七宮不合,難成大器。若想對抗朝廷,七宮必須聯手才行,況且七宮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七律在手,如今七宮卻偏偏內鬥。

往往讓自己身邊身敗名裂的都是自己的野心,七宮為得天下哪還顧得上其他人。

冷輕言平常也不會想這麼多,畢竟他一直堅定自己的目標好多年了,如今身負重傷,反倒是多愁善感起來。

「罷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想著該怎麼救他們吧!」

冷輕言看向昏迷的眾人,他們雖然中了七里謎香,臉上卻是人人掛著笑容。冷輕言看在眼裡,心中到有幾分嚮往。

一旦中了七里謎香便終生在幻覺里,除解藥不能解。但這幻覺就如同自己的夢境,皆是美好的事物存在,在那裡,哪有什麼世俗紛爭,哪有什麼打打殺殺。

看他們笑的這般開心,冷輕言忽然覺得一輩子生在幻境中倒也不錯,起碼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美夢是破不了的。

冷風吹來,槐花又落了下來。冷輕言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休息。槐花落了他一身,他也沒打理,就這樣靜靜的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也沉浸在了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美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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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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