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相思七葉
話說幻蝶在百花河邊狠教訓了楊欣一頓,后幸得白笑歌及時出手,楊欣才免受幻蝶的折磨。但因此,兩人也結下了梁子。
因為楊欣突然出現,幻蝶心情十分不爽,因此在遊玩的時候,一直沒有給白笑歌好臉色看。
百花河是祁城最聞名也是最大的河,河中荷花最多。此時盛夏,荷花盛開,引無數人前來觀看,又加上那相思七葉的傳說,更是引得無數情深意切的男女前來遊玩。
百花河一直通到城外,而貫通城內與城外的不是石橋,而是蜿蜒曲折的長廊。紅木長廊兜兜轉轉,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長廊上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叫賣聲一浪高過一浪,好生熱鬧。但儘管如此,與白笑歌同行的幻蝶,臉上卻不見一絲喜悅。
楊欣倒是挽著白笑歌的手有說有笑,甜甜的笑聲無疑成了刺激幻蝶最好的方法。
香葯跟冷輕言並排走在三人後面,相比於白笑歌他們三人的尷尬,香葯跟冷輕言相處的倒是很不錯。
「冷輕言,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冷輕言聞言,順著香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邊荷花開的極好,而且人也多,相當熱鬧。但儘管如此,冷輕言也沒有什麼興緻。
「這裡也不錯。」冷輕言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旋即把視線放到前方。
香葯見冷輕言拒絕,也不好在說什麼,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白大哥,你的玉佩掉了。」
自從白笑歌踏上長廊,手裡的玉佩就沒有停止擺動。
楊欣很擔心白笑歌把玉佩甩走,因此在跟白笑歌賞荷的時候,不禁對玉佩留意了幾分。誰曾想,她不過是短暫出神了一會兒,玉佩就掉了。
白笑歌聞言,低頭看去。只見自己手裡只有一跟紅繩,紅繩末端的玉佩卻不見蹤影。
「這下遭了!」
白笑歌低喃著,想到那蒙面黑衣人對這玉佩的執著,他只好一咬牙,低頭找起玉佩來。
不管怎麼說,他還指望拿玉佩去換骨扇呢,要是玉佩找不到了,他估計那蒙面人會要了他命的!
雖然白笑歌對蒙面人有些抵觸,但他還指望討好蒙面人讓他就此遠離自己呢!
楊欣見白笑歌好似很著急的樣子,於是也趕緊低下頭幫白笑歌找玉佩。
幻蝶見兩人在人群里鑽來鑽去,臉上除了鄙夷就是不屑。她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兩個,就像是在看待什麼在表演的小動物,嘴角還掛著冷冷的笑。
香葯跟冷輕言兩人來到他們身邊時,正好看到白笑歌找到玉佩放在手裡,香葯眼尖,一下子瞥到玉佩的模樣,於是滿腹疑惑地開口:「冷輕言,我怎麼覺得他手裡的玉佩跟你的很像啊!」
冷輕言聞言,臉色一黑,只說:「你看錯了。」便不再說話。
這話自然而然的是落進了白笑歌的耳朵里,他把玉佩綁好,轉過頭來看向冷輕言。
冷輕言將視線挪到了河面上,因此沒有看到白笑歌那充滿考究的目光。
「白大哥你還是把玉佩收起起來吧,不然一會兒又掉了。」
楊欣好心提議這,卻換來幻蝶的一陣冷嘲熱諷。
「多嘴!」
楊欣不滿的瞪向幻蝶,腮幫子鼓的像皮球。「我又沒跟你說話,我在跟白大哥說話。」
哼!楊欣滿不服氣的說著,隨即挽上白笑歌的胳膊。
「我也沒跟你說話,我在跟賤人說話。」
「你……」
「誒,那邊的荷花開的不錯,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白笑歌興緻勃勃的開口,及時將一場戰火平息。
楊欣有火沒發出來,因此臉色很難看。
但後來白笑歌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楊欣就不生氣了。而是像小孩子似的拿著糖葫蘆添來添去,天真無邪。
幻蝶因瞧不慣楊欣的作風,更看不上白笑歌跟楊欣走在一起,所以白笑歌把糖葫蘆遞給她的時候,她直接甩到地上。
「用不著你給我買。」說著,幻蝶便自己掏銀子買了一串糖葫蘆。
白笑歌看著地上的糖葫蘆,那叫一個痛心疾首。這可是錢啊!
「喂,你就算不喜歡吃也不要扔掉啊,這可是錢啊!」
白笑歌彎腰把地上的糖葫蘆撿起來,吹吹上面的塵土,隨即遞給了冷輕言。
「大丈夫不拘小節,來,這跟就算我白笑歌孝敬冷兄的!」
冷輕言看著那跟糖葫蘆,胸腔里的火焰蹭蹭往外冒。白笑歌就算心疼錢,也不能把一串這麼髒的糖葫蘆給他啊!再說,他自己幹嘛不吃!
冷輕言暗自憋火,兩眼如刀。這個白笑歌,是純粹的想找他事嗎?
「你自己不會吃?」
冷漠的語氣就像是地窖里的寒冰,即使在這燥熱的天氣里,依舊讓人心生寒意。
「哈哈哈……冷兄莫生氣,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白笑歌大笑,扔了糖葫蘆又買了個肉包子給冷輕言,似乎是在為剛才的事情道歉。
冷輕言很少會接受別人給他的東西,一來江湖險惡,又是亂世,誰都信不得。二來,也幾乎沒有人給冷輕言東西,更別說給他買肉包子了。
見白笑歌遞過來的肉包子,冷輕言先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但是他並未著急吃,而是從懷裡拿出一根銀針。
白笑歌無奈的看著冷輕言,心想這人肯定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不就是個肉包子嘛,他至於嗎?
冷輕言見銀針沒有發黑,便要吃,誰曾想剛送到嘴邊,肉包子就被人奪了去。冷輕言瞪向面前的白笑歌,心生不悅。
「你幹什麼?」
白笑歌聳聳肩,三兩口就把肉包子吞進肚子,然後道:「既然沒毒我當然要吃了。」
冷輕言一聽這話瞬間來氣,感情白笑歌是讓他試毒的。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肉包子。
「你憑什麼這樣對冷輕言。」
香葯見冷輕言冷臉往前走,於是就走到白笑歌面前質問。
「小妹妹,造謠要講證據的。」白笑歌胡亂摸著香葯的頭髮,很快就把她頭髮弄亂了。
香葯不滿的甩開白笑歌的手,頂這一張通紅的臉跑向冷輕言。
「哈哈……我說,你這丫鬟跟侍衛還真是有意思。」
「關你何事。」
「唉!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
白笑歌這麼嘆了句,繼而往前走。縱然他早已知道她不是墨兒,但是這張臉,白笑歌始終無法忘懷。
幻蝶冷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白笑歌便提議要往河中央遊玩。此時已將近黃昏,原本熱熱鬧鬧的百花河已經少了一般人群。
五人上了船,由船夫駕著往河中央走。
清澈的河水倒影著船上的一切,白笑歌等人的神情在湖面上映的清楚。
彼時白笑歌與楊欣站在一起,負手看滿眼荷花,心情好到極致。
「好美!」
入目荷花開的妖艷至極,漂浮在河面上讓人無法移眼。粉嫩的荷花如同上天賜予的畫卷,在一片火紅色的朝陽下,渲染多姿。
「花縱然美,可終不及賞花之人。」
白笑歌這麼說了一句,隨即引來楊欣的注視。
楊欣看著夕陽下的白笑歌,只覺他渾身散發著火一樣的光芒。
「白……白大哥莫說笑了,我怎麼能與荷花比美。」
楊欣嬌羞的低下頭來,攥著衣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欣兒又何必這麼沒自信,花不如你,我相信見過你的每個人都會這樣想。」
白笑歌說著,眼帶笑意,滌盪開天地間一切的陰霾。
楊欣被說得越來越不好意思,頭便一直低著。
倒是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地幻蝶,表示自己十分的不屑。
縱然她知道楊欣比自己美,縱然她自己也沒多在意自己不如楊欣,可是今天這話突然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她卻覺得十分生氣。
幻蝶撇向白笑歌,在一片夕陽之中,白笑歌那修長的身影刻進了她的眸子。原本幻蝶滿是不服氣,但只是這一眼撇過去,幻蝶竟然心跳加速,臉漸漸發燙。
「小姐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香葯見自家小姐不對勁,於是趕緊問道。
幻蝶聞言看向香葯,隨即轉過頭去,「沒什麼。」
幻蝶覺得,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麼見到白笑歌她會表現得這麼不正常。
船到中央,在一片寂靜的湖面中,船夫突然大喊:「相思七葉!」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在一片粉嫩的荷花中,宛如寶石的相思七葉漸漸浮出水面,而且不止一顆,望眼整片百花河,皆是綻放開的相思七葉。
寶藍色的相思七葉映著湖水的光澤,撒發出一陣醉人的香味,忽一陣風來,吹起相思七葉,相思七葉便螢火蟲一樣,泛起點點光澤,寶藍色的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長廊上立馬傳來一陣騷動,紛紛看向河面。連白笑歌等人都呆住了。
對於他們來說,相思七葉是個傳說,所以只存在想象中。可是沒想到,真的會有相思七葉,而且還是這麼多。
人們見識到了相思七葉的魅力,便又都紛紛向湖面看去,相思七葉為愛綻放。他們想知道,究竟是誰的愛情感動了這麼多相思七葉。
可望眼百花河,只有一條船,穿上分別站著白笑歌,楊欣,幻蝶,香葯,冷輕言。
「公子艷福不淺啊!」
船夫用那飽經滄桑的聲音調侃道,相思七葉為愛綻放,如今相思七葉盛開,無疑是白笑歌的關係,那麼在船夫看來,這船上的女人都與白笑歌是真愛了!
白笑歌哈哈大笑,這話在他心裡著實受用。於是他便伸手,一手摟住楊欣的腰肢,一手摟住幻蝶的腰肢。
「兩位美人你們看,這就是天意啊!」
幻蝶瞪白笑歌一眼,想要抽身出來,但最後不知怎麼的,沒有動,而是靜靜的貼在白笑歌身邊。
天意嗎?難道上天都認定她與白笑歌是真愛嗎?
「兩位美人不如今後好好相處,學學什麼叫做為婦之道,以便將來伺候我。」
白笑歌心情很好,說話便開始越來越不著邊。
如此露骨的話在楊欣聽來,簡直無地自容。於是她就一直低頭不語,至於幻蝶,雖然心底對白笑歌有那麼一絲好感,但終究容不得白笑歌說這種話詆毀她名聲。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豈是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