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七里謎香

第二十三章七里謎香

相思七葉為愛盛開,凡見相思七葉的愛人必定恩愛不疑,相守一生。

祁城自古就流傳著這樣的傳說,慕名而來的情侶數不勝數,但迄今為止卻從未有人見過相思七葉,因此相思七葉就成了一個美麗的傳說。

可是今天,黃昏時分,百花河中忽然盛開出滿河的相思七葉,這無疑震驚了祁城老百姓。

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全都跑了過來,只為親眼目睹傳說中的相思七葉。

百花河是祁城最大的河,城中荷花居多,但此刻,人們的眼中只有相思七葉。

夕陽下沉,一片黑暗籠罩著祁城,但唯獨百花河這邊,通亮無比,宛如白晝。

相思七葉的藍光隨風飛舞,緩緩地往天上飛去,似乎是想要與星星相遇。湖面上,相思七葉隨風搖擺,藍光,花朵,都劃出極美的弧線。

長廊上站滿了人,河對面也全都是人,大家都被相思七葉的美麗吸引了,始終都無法移開視線。

在那唯美的藍光之中,百花河中央,那平日狂傲不羈的白笑歌彷彿變了一個人,臉上倒映著相思七葉的光,顯現出他今生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慢慢擁吻著懷中的女子,生怕因為自己的衝動弄壞了。

幻蝶被白笑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笑歌的吻便如滔滔江水撲面而來。

幻蝶想躲,但白笑歌不讓,幻蝶一連躲了好幾次都沒躲過,於是也不再抗拒。

她是真的不喜歡嗎?恐怕連幻蝶都無法肯定。

白笑歌的吻就像是輕風,甘泉,給人一種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

在他懷裡,幻蝶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想要追求的男人。

於是幻蝶一改之前的抗拒,雙手不由自主的摸上白笑歌的背,小心翼翼的回應著白笑歌。

兩人旁若無人的擁吻,自然是很開心,很陶醉,又加上這美景映襯,無疑增添了許多情趣。

可這艘船上的人不是聾子,更不是瞎子。白笑歌與幻蝶,無疑成了他們偷瞄的對象。

船夫雖然活了很多年,但還是頭一次見這麼開放的男女,因此老臉一紅,趕緊瞥過頭去,靜靜開船。

想來,這相思七葉是為他們綻放的了。船夫不由得會心一笑,相思七葉許久都不綻放,如今忽然開這麼多,想必這兩人的愛情是驚天動地的。

香葯從來沒有見自家小姐這麼痴迷一個男人,她的眼神是香葯從未見過的專情。

她家小姐對男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對上門提親的人更是嗤之以鼻,如今這白笑歌竟然入了她的眼。香葯可謂是倍感欣慰。

雖然白笑歌與她家小姐身份及不相配,但依照他家老爺的個性來說,應該不會為難白笑歌,想必這門親事應該很快就要定下來了。

思及此,香葯的嘴角越來越彎。

人生難得遇到自己鍾情的男子,與相愛的人在一起並且相守,在香葯看來是件極美的事情,如今,她家小姐正往這一步走,香葯怎能不高興。

相比於香葯的高興,楊欣卻是一直陰沉著臉,緊抿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白笑歌吻幻蝶是她從未想過的一件事情,她以為自己可以比得過幻蝶,她以為自己更得白笑歌的心,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在一陣微風中,楊欣的眸子越來越冷,直到化成一柄鋒利的刀子。一個吻可並不代表什麼!

她緊握白笑歌給她披在身上的那件衣袍,嘴角盪開一個與她性格極不相符的冷笑。這個冷笑與她眉宇間的彼岸相互映襯,在通亮的湖面顯得格外妖艷。

幾乎所有人都為白笑歌與幻蝶而感慨,但唯獨背對著他們的冷輕言隻字不語,面無表情。

白笑歌,是他的敵人,對手。他要從他手裡奪得七律,就這麼簡單。

幻蝶,是他的主子,是他的擋箭牌,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關係。

所以兩人對冷輕言來說,除了這層面的關係再也沒有什麼能打動他的。因此,兩人幹什麼是他們的事情,冷輕言才不會為之所動。

要說冷輕言還真有點動容的時候,那便是滿河的相思七葉綻放的時候吧!

相思七葉為愛綻放,如今滿河相思七葉,想必這相愛之人必定是命中注定,感天動地的。

但除此之外,冷輕言就不再想其他的了。幽冥堂已經派人來到祁城,如果幽冥堂先他一步拿走七律,那若想再從幽冥堂盜走七律就難上加難了。

因此,冷輕言只能想法子從白笑歌這裡把七律拿走。而且,玄靈殿肯定不會放過白笑歌,地獄貼都出了,這白笑歌在祁城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因此,在白笑歌死之前,七律,一定是他冷輕言的。

情到深處無可自拔,尤其是情竇初開,未經情愛的幻蝶,因此一旦動心就是萬劫不復。在白笑歌把幻蝶放開的時候,幻蝶還沉浸在那個深吻里無可自拔。

白笑歌倒是很快恢復了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看著幻蝶發紅的臉,又調侃起來。

「怎麼,愛上我了?」

白笑歌一說話,幻蝶立馬回過神來,狠瞪了白笑歌一眼,罵道:「臭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誰會愛上你這樣的地痞流氓,哼!」

幻蝶罵完就發覺白笑歌的臉色不對勁,難道是自己罵狠了?幻蝶高傲的揚起腦袋,就算罵狠了也是白笑歌自找的,誰讓他先親自己的。

白笑歌微蹙雙眸,四處環顧。

空氣中傳來一抹不同尋常的味道,而且,他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朦朧。

冷輕言也發覺周圍的異樣,全身戒備起來。如果他沒猜錯,這是幽冥堂的七里謎香。

七里謎香七里香,凡嗅謎香者就會產生自己幻覺,一旦進入幻香,除非有幽冥堂解藥,否則終生在幻覺里出不來。

七里謎香雖然只在方圓七里之內有作用,而且謎香的時間較短,不過一旦將謎香嗅入體內,謎香立刻就會起作用,因為謎香持續時間較短,所以通常人們發現時,已經身處幻覺中了。

冷輕言及時屏住呼吸,這才沒讓自己找了道。可是當他向四周看去時,除了白笑歌還站著,其他人都倒下了。

對於白笑歌沒中七里謎香這件事情,冷輕言多少還是有些疑惑的。七里謎香氣味難尋,更何況持續時間又很短暫,白笑歌沒有中毒,可見並不是什麼善茬。

冷輕言雙眉一皺,向白笑歌走去。

「這是七里謎香,一旦中了幻覺很難在脫身,除非有幽冥堂的解藥。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去幽冥堂拿解藥,可是幽冥堂距離祁城百里遠,就算騎馬最快也要十天左右,時間太長。還有一個就是找出幕後黑手。」

冷輕言站到白笑歌身邊,與他肩並肩,一同盯著平靜不已的河面。

「我是比較同意第二個解決方案,不過……」

「不過什麼?」

白笑歌嘴角一彎,雙腿一盤在船上坐下來,晃著手裡的玉佩悠哉游哉的笑著。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我累了,想休息。」

說罷,白笑歌便躺在床上徑自和上了雙眼。

冷輕言見狀,眉皺的更緊了。這個白笑歌!

「這船上可有你的人,你不為她拚命,你認為我會為她拚命嗎?」

白笑歌聞言一笑,睜開雙眼看著浩瀚繁星,眼中倒影出一副星羅棋布的棋盤。此時相思七葉還在綻放,藍色的光芒只增不減。

「你會下棋嗎?」

「什麼?」

冷輕言被白笑歌沒來由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見白笑歌一點幹勁都沒有,冷輕言覺得與其與白笑歌聯手,還真不如自己來的痛快。

「這些人交給你,我去去就來。」

話音未落,冷輕言足間一點踏著船飛出五里遠。如果他沒猜錯,釋放七里謎香的人應該就在不遠處。

此處四周都是河,這人很難有躲避的地方,因此找出來應該不難。

「這麼心急幹什麼,怎麼說都應該先把船弄到岸上啊,我不會划船啊!」

白笑歌一把坐起來,對著遠處那抹人影喊道。

冷輕言聞聲不語,心中卻是越來越煩躁。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面在世間存活,冷輕言不明白,相當不明白!

白笑歌見冷輕言不語,聳了聳肩,正要拿過漿自己划船,卻忽然發現幻蝶跟楊欣不見了。

白笑歌不由得微蹙雙眉,雙眼向四周看去,只見一個龐大的人影悠地閃過眼前,隨即消失不見,只有一張紙緩緩飛下來。

白笑歌伸手接住那張紙,與此同時冷輕言因為沒找到下毒者的蹤跡就回來了。見白笑歌手裡拿著張紙,心急如焚的他一把奪過來。

白笑歌無奈的向冷輕言看去,他真搞不明白冷輕言到底是在急什麼。

「明日午時,城外槐樹下,用七律換人,不然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看到紙上的字,冷輕言的雙眉一緊,七律,竟然是要用七律去換幻蝶跟楊欣。

可惡!冷輕言緊握雙拳,兩眼迸發出凌厲的寒光,那張紙早就被他捏成了粉末。決不能讓那個人拿到七律!

白笑歌平日見冷輕言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如今他這麼生氣,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該不會喜歡的是幻蝶吧!」

香葯在這裡躺著冷輕言都沒有說一句話,如今看來,這冷輕言怕是喜歡的幻蝶的。

「他要七律!」

冷輕言此刻根本就沒有閑工夫跟白笑歌胡扯,他現在只擔心白笑歌會為了救幻蝶而拿出七律。

白笑歌哦了聲,隨即在船上躺下來,手腕放進河裡,感受著清涼的河水從他手面上穿過。

「你想怎麼做?」

為什麼這個時候他還這麼淡定,難道說在他心裡幻蝶一點地位都沒有嗎?那為什麼剛剛他還……

「夜涼如水,繁星熠熠,此良辰美景奈何只有一個男人,兩個昏迷之人跟我共賞,真是可惜了!」

白笑歌惋惜的搖頭,往腰間一摸,只摸到一枚玉佩,心情更加不悅。他伸出手來,往冷輕言面前一展。

「我的骨扇你拿著也沒用,交出來吧!」

冷輕言一驚,什麼時候……不過既然自己的身份被發現,冷輕言也不再隱瞞,將白笑歌的骨扇一把甩出。

「我的玉佩!」

白笑歌拿了骨扇立即就站起來,盯著遠處層層的高山一笑,「走,去玄靈殿。」

「去那裡幹什麼?」

「拿七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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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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