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那個謎底

我和胖子湊過去，看了看蔣姑娘指著的地方，那裡留下了一個標誌，是一個肩頭，指向的正是剛才我和胖子進去的那個山洞。

「那個山洞有問題啊，絕對不是走那裡，半條槍就是去了那裡面才瘋了！」我有點兒懷疑。

蔣姑娘點頭說：「沒錯，所以我們應該走另外一條路，這個標記有另外的作用。」

「你倆等會兒，」胖子打斷我倆說：「你倆這是對暗號呢？我咋一句話都聽不懂？」

「你想啊，這些人是全部過來的對吧？並沒有分批走，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那些人進去之前要留下一個這個標誌呢？」我笑著問胖子。

他擰著眉毛：「是想給後面的人些標示？」

「那你以為半條槍為什麼會走到那條山洞裡面去？」

「他被人陰了？」

我點頭：「看來這個半條槍應該是有私心，但被人給提前發現了，所以才被這個標誌給引到死路去了。」

「算了。既然是這條路，那我們過去就成。」

胖子拉著我們就往裡面走，另外那條小道比之前走過的那條路更窄，而且在牆壁四周我們還發現了別的東西，很多擦碰的痕迹。

我停下來看了好一會兒。胖子嘀咕說：「看來那些人還真的把什麼東西給搬進來了，也就勉強能通過這條通道，這一路磕磕絆絆的，真是想不通到底搬了什麼東西進來。」

我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能勉強通過這條通道的東西，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也就是棺材了，要不就是和棺材差不多的東西。

這條小道出乎我們意料的長，幾乎走了半個小時我們才走到頭，就在我們面前亮起了一點兒火光的時候，胖子突然拉住我，回頭讓我們別說話，然後沖拐彎兒處揚了揚頭。

我馬上安靜下來，就聽到了兩個男人的聲音從拐彎處穿了過來：「你說那群傢伙圍著那個破玩意兒幹啥呢？」

「鬼知道咋回事兒，我給你說。這種事情兒咱下面的人就別問了，剛才那群老鼠你也看到了，還有它們身後那個大傢伙，咱們死了那麼多人才弄死它，這地兒怪著呢，你記不記得領咱們進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咱別問那麼多了，這趟活兒給的錢多，別和錢過不去啊！」

「你說那個女人我還想說呢，那麼漂亮個女人咋就突然消失了呢？就是摔下去了也得有屍體吧？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真是邪門兒。」

「你小子，就是好色，看到漂亮女人就想來兩下？哈哈哈。」

我們三個往後退了一步，胖子壓低聲音說：「這些傢伙就是北京來的那些人吧？」

我點頭：「應該是，不過他們說的那個漂亮女人是誰？怎麼會有人帶他們進來？」

蔣姑娘示意我倆別說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才那兩人不是說往前還有人呢么，我們繼續往前走好了。

好在那些光亮應該只是火光，我們仨人彎著腰就偷偷溜過去了，我悄悄回頭看到那是兩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正背靠著山體抽煙呢。

再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前面莫名出現一個大坑，大概有三四米深的樣子，底下亮著三四個火把，幾個人正圍在一口大棺材旁邊竊竊私語。

「他們把棺材運到這兒來幹嘛來了？」

胖子問我。我搖頭剛想說話，突然一雙大手直接從後面伸出來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剛想掙扎，就聽到筱原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我！」

旁邊的胖子側身把火把伸過去，接著火光我才看到筱原一臉黑泥的看著我，而領艾正扶著牆壁站在後面，似乎身體很虛弱。

我跑過去扶住她問怎麼回事兒，筱原搖搖頭：「碰到些怪東西，她受傷了。」

原來筱原和領艾上了這半靈山之後，是準備按照原先計劃在山上等我們的。但就在那個晚上，他們在山上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領艾的爺爺。

一個和我爺爺一樣，不知道死活的人，居然就那樣出現在他倆面前。

領艾當時就崩潰了，幾乎一點兒理智都不存在了。筱原更是拉都拉不住她，兩個人就被引到了這裡。

可到了這裡之後他倆馬上發現那個所謂的爺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們面對的是一堆真槍核彈的人，人群中領艾發現了老劉，但他人已經神智不清了。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那些人當時就準備殺掉領艾和筱原，但領艾馬上說出了骨牌的事情，那些人才留了他們一條命，並且安排人看守。

領艾和筱原逃了出來，過程中領艾的肩膀被子彈打中。兩個人在山道中隱藏了很久才出來，發現了我們。

「你爺爺？」

我問領艾。

她眼神有些迷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方老闆，這裡真的很怪異，自從入了這半靈山，我總能看到很多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你有這個感覺嗎？」我問胖子和蔣姑娘，他倆都搖搖頭。

「或許這就是命吧。」領艾突然自嘲般的笑道。

我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她似乎不能從這裡出去了。

「對了，我們還看到了那個女人！」筱原突然說到：「就是那個叫喬思的女人。」

「喬思？」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她又出現了？！」

筱原點點頭：「不過這次打扮的像是個導遊一樣，就在那些人裡面。」

難道剛才那兩個男人說的「漂亮女人」就是指喬思？

她為什麼要裝作導遊的樣子出入這裡？

「方老闆，」領艾突然抬頭對我說：「我大概知道當年在雲南發生什麼了，那些人說了一些事情，我能猜到個大概。」

我心裡一下緊起來，當年雲南的事情。可以說是整件事情的開端，當年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由此牽扯出的骨牌，方十三墳等事情，緊緊把我們圍在了中間。

「當年，我爺爺和你爺爺，他們做了不對的事情。」

「什麼事情？」

「他們出賣了戰友。」

領艾面無表情，似乎這事兒完全和她沒關係一樣。

「不可能！」

我幾乎叫出來，在我眼裡，爺爺是那種絕對不會放下受傷戰友不顧的人。更別說什麼出賣戰友的事情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領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胖子也站在我這邊幫我說話。

領艾苦笑著搖搖頭：「當年他們去執行的那個任務，說白了，就是個送死的任務，那群人都是從越南戰場上活著回來的人，誰會願意把命丟在那種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她。

「具體的細節我沒太聽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們在那裡發現了那個瘋女人，並且通過瘋女人，讓自己活了下來，以另一種方式。」

「水娃娃？」

「大概吧，」領艾似乎很疲憊：「否則你說的那個地雷也不會變成水娃娃，他們和瘋女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換來了活命。」

「什麼協議？」

她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方老闆你有沒有想過，北京周邊的那些野墳。為什麼連起來是個「方」字兒？」

我一下愣住了，其實這個問題我想過，但是一直不願意去面對自己心裡的那個答案，但我知道，那些墳墓肯定和我家有關係。而且還是不小的關係。

她見我不說話，苦笑著繼續說：「方老闆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沒辦法面對自己真實的想法，其實那個答案就在你心裡，你覺得你爺爺複員回家這麼多年，是靠什麼活下來的，僅僅靠著潘家園兒那個小鋪子嗎？你不是沒有做過生意，你肯定知道那個鋪子根本不足以養活一家人。」

我示意她繼續說，領艾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其實你當時給我說，猴爺他們一群人中有一個隱藏的大哥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這一點了，但我並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有沒有做好面對這個答案的準備，或者說你有沒有面對這個答案的勇氣。」

「你的意思，我爺爺就是那個大哥？」

領艾點頭：「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去找岳奶奶，你給我說她起初的態度多麼堅決，但是聽到你姓方以後，馬上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真的相信她說什麼去了自己的一個心愿？那個墓裡面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她從那種地方活著出來了，又怎麼會冒險再下去一次？」

我腦袋裡面嗡嗡作響。爺爺一下從一名戰士變成了盜墓賊，這個轉變讓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爺爺一直在為了讓你脫離那件事而努力，那十三座墳，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別人搞出來的，但他當年找人下去。絕對不是去挖東西那麼簡單。」

我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在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

其他人並沒有說話，其實事後我仔細想了想，作為一個外人，或許這個原因最能解釋所有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領艾才站起來說：「方老闆，我給你說這些話，不是讓你泄氣的，如果你想要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就和我們繼續往前走，那些秘密，就藏在這裡。」

我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那口棺材，那些從北京來的人，他們肯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們幾個人整理好裝備，偷偷溜到了那個大坑旁邊，筱原說這些人從北京來的時候就帶著這口大棺材，這東西也不知道怎麼過的安檢，這口棺材裡面無論是什麼東西，都絕對是十分重要的，否則他們沒必要這麼老遠還要帶著這東西過來。

「現在怎麼辦？」胖子問我。

我知道現在繼續這樣潛伏下去只能看著那些人辦完自己的事情后拍拍屁股就走，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我們多想，必須爭取主動權。

「咱們有武器嗎？」我低聲問胖子。

筱原把背包扔過來，裡面一堆槍支。

「嘿嘿，當時王奶奶交代過的事情，我肯定得給辦妥了才行啊。」

我讓他們拿好東西，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我們幾個人悄悄潛入了大坑底部，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口棺材上面，幾乎沒有發覺到我們已經到了他們身後，所以我們以一種絕對的優勢控制住了場面，那群人帶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看著我倒是出奇的鎮定：「你就是方家人吧？」

我一愣，問他怎麼知道。

他笑笑說：「來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他話音剛落，那邊棺材已經慢慢打開了一條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