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八八

237 八八

此方時間碎片,您已誤入其中。請安心等候歸彥扛着胡天來解鎖……

別人摘花,全界直播,跑去天上露露臉。自己卻在此處被個蛇卷著玩兒。

胡天對着鼻子吹氣:「這也太欺負人了。」

萬歃這才想起還有個胡天在,立刻令巨蟒鬆開胡天。

萬歃此時看胡天,又起了另一番思量。

萬權肆報,沈桉多日未歸。萬一和安然花有關聯,那行事該更謹慎些才好……

這人立刻抓了胡天問:「好孩兒,我與你師父早年也算有交情。你老實與我講,方才天上那事,可有沈桉參與?與你師父可有干係?」

胡天又有些摸不準萬歃的想法。

說有,他綁了自己去搶花?說沒有,他就一定信?

胡天便道:「不知道,她是我師父,又不是我徒弟,幹嘛事事向我彙報。你不是和我師父有交情,有事直接問她去。」

這時胡天看四周廢墟,拉着萬歃:「門主大人,咱們別說那個花了。我經營個店也不容易,就這麼被你家弟子砸成了馬蜂窩,我怎麼向師父交代!」

萬歃有些不耐煩。

想他一個尊貴的金丹期修士,又是門主,平日哪兒能有人這麼不恭敬。

偏就胡天還嘮叨了起來:「我可算是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改明兒我師父問起來,只能說徒弟沒用……」

萬歃問:「你待如何?」

胡天立刻講:「您好歹是一門之主,給個兩百靈石就行了。」

萬歃立刻瞪圓眼珠子:「你這是訛人!」

胡天只得再狐假虎威一番:「這店可是我師父建造,她可喜歡了。不信您看門外那個幌子。我師父寫的,字真好看……」

如此這般,又是一通忽悠,胡天直拿穆椿的名號來擋箭。最後兩廂扯皮,到底讓他拿了八十個靈石。

胡天高興得恨不得就地滾三圈。

可把萬歃氣得不善,直拿其他人撒氣:「還站着干甚,還不快去找摘了安然花的小兒!還要讓其他門派的人佔得先機不成!」

萬歃氣哼哼地走了。萬令門一堆人抬着萬權肆跟在萬歃身後,活像出喪。

待走了一程路,萬權肆轉醒,去萬歃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苦,復又道:「師父,如果姓胡的是善水宗的弟子,怎麼敢剃禿頭?」

「你不知,穆椿脾氣古怪,素有『無常釣客』之稱。無常就是說她喜怒無常,善水宗宗主都不敢拿她如何。她徒弟剃禿瓢算甚呢,她就是去十方立妙院收個禿驢做徒弟,也不奇怪。」

萬歃安撫萬權肆,「此事就此放下。安然花出世,若得此地寶,才是命里大造化。」

萬權肆縱仍對此事耿耿於懷,也不好再提。他只在心中將胡天記下,又暗自發誓,來日定讓鐵熊生死不能。

鐵熊卻沒跟着萬令門人一同離去,他打地上爬起來,抱起集卯蟲半妖殘屍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胡天看着鐵熊背影,怔了片刻。又去土裏刨出靈石盒子,把靈石塞進去。

這靈石盒子也是有講究,由金木水火土五種材料拼接而成,每一面都是五種材料。蓋因五行生萬物,萬物為靈氣所屬,用五行材料存靈石,可保靈石上的靈氣不去。若是盒子上的五行材料是上品,潤養出一二靈氣也是有的。

胡天對這個不了解,現在只發愁這麼多錢往哪兒藏。

環顧四周,爛成一片,尤以第五季雜貨鋪為甚。也沒個藏東西的地。

胡天趁著沒人,把靈石盒子塞進了指骨芥子裏。他又去刨廢墟,但凡眼熟沒爛透的都往指骨芥子裏塞。

蝰魯在指骨芥子裏看着,心下煩:「娘的,這些爛貨有什麼好拿!」

胡天從前沒發現,指骨芥子能放下好多東西。

最後胡天指揮着兔子去門外,把沈桉的「網羅萬象,寰宇無敵」的寶貝幌子收回來。

街上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倒了房子店鋪的,嚎啕大哭也是不少。

開店的即便有一二修士,也是沒有背景的。哪怕知道萬令門作孽,只能自認倒霉。

恰好里長來,胡天打聽了修繕屋子的費用。十個靈石,竟能把集卯蟲一路毀壞全修妥當。

胡天目瞪口呆,忽覺自己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奢靡怪誕。

他掏出十個靈石來:「您給看看,找人把屋子都修起來。呃,我這邊的也是。」

里長捧著十個靈石激動不已,找人先修雜貨鋪子。

到了晚間,街坊四鄰邀胡天去家休息。胡天聞着飄來的飯香吞口水,心不甘情不願地婉拒。鑽進後院臨時搭建的窩棚里。

這窩棚雖簡陋,但也是擋住四面視線。胡天喚出蝰魯:「大王,我早上拿黑條的時候,你沒被吸走魔氣吧?」

因着萬令門徵募時有過那麼一次,蝰魯被黑條直搞成了灰蛋。

蝰魯冷哼:「虧得本王警覺,早間你用那玩意兒時,我已有了防備,還算無事。」

胡天打探:「你說黑條到底是什麼?」

「之前不是也瞧過?」蝰魯不耐煩,「本王確是不知那物是甚。兼有妖氣同魔氣,真他娘邪門。」

蝰魯這話,胡天之前雖然聽過,那時各種常識尚且記憶不及,故而未細問。現下卻少不得多問幾句:「為什麼邪門?」

蝰魯翻白眼:「靈氣、魔氣、妖氣,各有源頭,自來難共存。譬如早間那隻集卯蟲,便是靈氣與妖氣對沖,落得那般下場。」

蝰魯想了片刻,又說。能使三氣並存的也是有,或人妖或人魔或妖魔,混血產子。但混血之子也承受三氣對沖的苦楚,非要大造化才能苟活,千萬個里未必能活下一個。

蝰魯冷笑:「何況數萬年前,妖魔兩次大戰,早是世仇。哪個魔族敢與妖族通姦,讓本王知曉,非生撕了不可!」

胡天撇撇嘴:「你們魔族怎麼和誰都打架。」

「閉嘴!」蝰魯整個冒出來,雙目赤紅直瞪着胡天,「人族向來奸詐,你們榮氏老狗在妖魔大戰中作孽何止千萬!」

胡天心裏叫屈,怎麼這坨黑蛋總是錯認人。

「大王,別激動啊。」胡天撇清自己,「我不是榮枯,我姓胡!名天!叫胡天!」

「哼。人族沒一個好東西!」蝰魯翻身回了指骨芥子的抽屜里,「咣當」合上了抽屜。

胡天當下也只能背了這口黑鍋。他不管蝰魯發痴,從指骨芥子中取出了黑條。此前因着蝰魯被黑條吸了魔氣之事,胡天便沒再深究此物。

不曾想早時和集卯蟲亂戰時,胡天暈暈乎乎拿出它來,當時竟是使上了靈力。

胡天此時將黑條握在手中,仔細去看。果見黑條之上,隱隱出現一層白霧來。

哎喲,我會用靈氣了。

胡天興高采烈,放下黑條,又從指骨芥子裏摸出其他法器。胡天拿起一把需要靈氣催動的柳琴。

他將柳琴放在腿上,十個指頭去摧殘。一個音也沒發出來,撥動時還彈了指甲上的傷處,直把胡天疼得滿地打滾。

胡天又換了本需要靈氣催動的書冊來。此時翻開書冊是白花花一片,據說只要注入靈氣,就可以見到其中所載。

胡天對這書冊也好奇了許久,此時把手放在其上。凝神半晌,直要「嗡嗡嗡」哼出來,書上半個墨點都沒出現。

什麼道理。

胡天不信邪,直把各種法器都掏出來試了一遍。竟無半個被他用靈力催動起來的。

胡天氣不過,心道榮枯這倒霉殼子還挑法器?

胡天只得又拿起黑條。果然,黑條之上又有白色霧氣出現。

胡天頓時無言以對。

日後別人大刀大斧地砍將上來,難道我還只能拿着個小黑條去戳人?

想想先崩潰。

「你好歹變大點,向定海神針學習學習。」胡天對黑條寄予厚望,「大大大!」

說着,胡天雙手握住小黑條,對它獻上深情凝視,直要把黑條瞪出一個洞。

只是小黑條沒變大,倒是其上霧氣越發重,且是越往尾端靈氣越甚。

片刻后,黑條尾端直凝出一點水滴來。

胡天福至心靈,提起黑條在半空中寫了個「胡」字。那字竟凝實在浮在了半空中。

胡天半信半疑,舉手摸了摸那字,滑溜溜,手感好像是靈石。

胡天心道了不得,拿起筆來畫了個圓圈,又給塗實了。那個圓真凝實在半空,儼然是一個靈石模樣。

胡天大驚復大喜:「我靠,神筆!」

可惜胡天不是胡諦,胡諦用支鉛筆畫人像能細細數出頭髮絲。胡天卻只會畫烏龜豬頭雞蛋鹹鴨蛋。

但此時也不妨礙胡天的興緻。他當下畫了個豬頭,可惜豬頭好似石雕,沒有變活的趨勢。

「有靈石就成了。」胡天倒是想得開。畫一把靈石,當彈珠玩,老闊氣。抱在懷裏睡覺都香甜。

轉頭卻見,方才半空中的「胡」字不見了。再看一邊畫成浮在半空的靈石,化成幾星螢火,漸漸消散。

「還有時限?」

胡天也沒太失望,他拿着黑條當筆,在手中轉了一圈:「不叫你黑條了,叫你神筆。」

復又把蝰魯從指骨芥子裏撬出來:「大王,給你講個新故事!」

蝰魯一萬個不情願:「什麼?」

「神筆馬良!」

可惜蝰魯大王很不喜歡這個故事:「這物哪裏有一點筆的樣子?和玄鐵釺比,粗了點。上粗下細還有點彎,倒是像個發簪。不過竟能讓你用靈氣,倒不是個俗物。」

蝰魯當下又有了興趣,湊近去看。

然後蝰魯大王再一次被吸成了灰蛋。

「好像長了一點。」胡天拿着黑條看。

灰蛋蝰魯發脾氣:「收起來收起來,本王不想再見到這物!咦,來人了。」

此時屋外有人來喊:「胡掌柜,我們來修屋子了。」

因聽說胡掌柜出錢給大家修房子,眾鄰里感念,個個起早貪黑。沒幾天便把第五季雜貨鋪先修起來了。里長還專程送了店鋪一應所用。

胡天看着新修的房子,卻沒有急着再開張。

近日坊間傳言不斷,說是因安然花出世異象,全界修行者蠢蠢欲動,多半修仙門派集結人手苦尋摘花之人。

蝰魯又說,近來店外頗有幾個流連不去的靈獸,似在暗中監視第五季雜貨鋪。

蝰魯問胡天:「如若你觀察得無措,那兩個摘花之人確是沈桉同易箜,你待如何?」

胡天把雙手按在櫃枱上:「還能怎麼樣,讓沈桉把那個什麼禁綬解開唄。然後他們跑他們的,我走我的。」

蝰魯冷哼:「萬一沈桉不回來呢?」

「他肯定回來。」胡天說着就把櫃枱塞進了指骨芥子中。

蝰魯看着指骨芥子裏多出的櫃枱,沒好氣:「為何?」

「因為那老頭貪財,再說了他不要店,」胡天拍了拍手掌,「他總不會連幌……」

胡天話音未落,一人破門而入。

「小賊皮,你把老朽的招牌幌子藏哪兒去了!」

「洗乾淨。」沈掌柜將胡天丟在了水缸邊,到底扔了套短打布衣給胡天。

給東西時,沈掌柜拿着算盤記了好大一筆賬,留待胡天日後慢慢還。

算完又警告:「別想跑,否則要你好看!」

如此沈掌柜總算心滿意足,負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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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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