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追殺

「頂住！一步不退！」

李自成拔出腰上寶刀，自成成事之後，他已經很少親自上陣了，此刻心中熱血涌動，只看到那大明武將已殺到跟前，手中巨劍掠起一片血光。

李自成正要相迎，身後親衛侍從將他架住，朝隊伍密集的後方拚命拉扯，也不顧他竭力斯底的怒吼。

「別戀戰，追上李自成！」鍾劍將長劍向的李自成的方向一指，大聲命令，混亂中，李自成的親衛一波又一波衝來，根本就是用命來阻擋鍾劍的去路。

「呼哈！」左右袍澤的答應一聲，立刻將命令不斷重複了下去，「追，追，別跑了李自成，別跑了李自成！」

「老子在這兒呢，老子沒跑！」隱隱地聽到身後追殺聲，李自成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自己跑什麼了，除了最初受到攻擊時表現得慌亂了些，什麼膽怯過，現在被部下硬拖扯著，渾身是嘴都沒法說清楚了。

鍾劍一劍揮砍陣中的帥旗，又大喊道：「李自成已死！李自成已死！」

他的手下也跟著大叫著：「李自成已死！」

混亂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誤信謠言，明明自己一方人數是敵軍的數十倍，卻再提不起戰意，見到有人流向自己衝來，轉身便走。

鍾劍率領的騎兵隊伍繼續在人群中衝殺，李自成的部下穩不住陣腳，越退越散，越散越亂，不知不覺之間，鍾劍帶隊殺了個對穿。

回頭再看時，一隊人馬在瘋狂逃命，鍾劍不敢戀戰，長劍一揮，大吼道：「追上去！」

這時候李自成的部下也回過神來，開始再次阻擊，給自己闖王贏取逃命的時間，鍾劍突然感到前方的阻力變大，揮舞著巨劍呼喝，「殺！殺！殺！」

「殺啊~！」李慈孝帶頭響應，揮舞著長槊嘶聲大吼著，數百餘名的騎軍將士扯開嗓子齊聲大喊，彷彿勝利就在眼前了。

他們在混亂的人群中任意廝殺，如水銀般滲透，將裂縫越扯越大，不斷衝擊著李自成的部隊，將其砍倒，撞翻，將那些嚇得失了勇氣的人，推動著敢於抵抗的人，挾裹著他們一起向前，勢如破竹，無所披靡。

李自成的親衛部隊失去了領頭，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很快被沖亂了陣腳，還沒等他們在此聚集，鍾劍已經帶著部下殺到跟前。

這些人如同木偶一樣，被任意砍殺，鮮肉碎肉四處飛濺，很多人死的稀里糊塗，不明不白。

「殺，別愣著，給我一起沖回去，給我殺啊！」李自成氣得暴跳如雷，發出的命令沒人理會，只是帶著他逃到更遠，更安全的地方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這邊人多，他就不明白那麼多弟兄，為什麼就擋不住千把明軍呢？

李自成的部隊開始潰敗，鍾劍眼睛中露出狂喜的神色，攆著疲憊膽小的士兵追殺，讓他們在前面開道，鍾劍驅趕著他們，不斷衝擊他們自家的軍陣，沮喪和絕望如同瘟疫般傳染其他人，如同滾雪球一般，逃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形成雪崩，一潰千里。

聽到李自成遇襲的消息，越來越多的部隊趕來救援，幾百名手持陌刀的戰士艱難的逆著人流而來，彼此掩護，形成一個圓陣，幾個衝上去的羽林衛被劈砍慘死。

鍾劍很快便發現了這個陌刀陣，他長劍一舉，騎兵重新在他身邊集結，再次調整攻擊角度，將潰兵朝他們方向驅趕，然後帶領部下斜插陌刀陣的側翼。

手持陌刀的精銳一面抵抗著同僚的衝擊，一面調整陣型，鍾劍已經從兩柄陌刀踏了進去，手中長劍如同風車揮舞，掀起道道血肉，馬蹄所向攪得天翻地覆，他的部下很快緊隨其後，不斷突入，揮砍，將各自為戰的陌刀陣衝散殆盡。

前方又只剩下了潰兵，鍾劍大聲狂笑，呼喝酣戰，「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章錘揮舞著沾滿血肉的狼牙棒，瘋子般咆哮，「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李慈孝手中的長槊連刺好幾人，瘋狂大笑，「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殺紅了眼的羽林衛早已忘記了恐懼，也根本不看敵我之間的力量對比，鬼哭狼嚎著，「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很多逃得慢的士兵被他們從身後砍倒，不管死活地踩在腳下，更多的嘍啰只管逃跑，連頭都不肯回，還有的乾脆扔了武器，以手抱頭，蹲在地上等死，雖然羽林衛根本不會因此放過他們，但他們只要抱住了腦袋，就可以裝作看不見悲慘的命運。

又一隊手持長矛的銳士逆著人流迎戰，這隊人堅持的時間並不比上一隊人長，鍾劍只用了十幾分鐘的功夫便解決了他們。

第三波銳士又迎了過來，比上一波人數略多些，隊形依舊七零八亂。

「找死！」他發出一聲冷笑，帶著親兵前沖，長劍劈開用盾牌堆成的牆面，撞開當先的槊鋒，刺穿對手的胸膛，血如噴泉，鍾劍視而不見，迅速揮砍下另外一名士兵的腦袋，再刺向第三人、第四人。

這一波銳士死傷殆盡后，前方又只剩下了逃命者，一路追殺，後面的阻力越來越大，一直持續的攻勢卻因為殺這些沒頭蒼蠅而發生了停頓，再也無法像先前那樣如同行雲流水。。

身後也越來越多的李自成部下趕來，而李自成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功虧一簣，鍾劍憤恨咬牙，不甘喊了聲：「撤退！」

就像他們出現的一樣，如影隨形，離開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這時候和他們膠著的大多是步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鍾劍這幫人飛馬離開，發狂追趕了一陣，很快發現只能在背後吃灰，只好放棄了追殺，灰溜溜的回城。

另一邊，孫傳庭帶著殘兵敗將一路狂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這才重新收攏部下，安營紮寨，派出談搜索附近的情況。

因為出戰前，就打算是偷襲，一舉擊潰的李自成的部隊，然後就糧於敵，沒想到結果卻是打敗，只命令戰士帶著少許的糧食，很多人在逃亡中都丟棄了。

部隊又飢又冷，附近剛好有個柿子園，這時候柿子都沒有成熟，都還是青色，但是士兵沒有選擇，只能啃著這些沒有成熟的柿子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