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寵君上天的鳳帝(8)

288.寵君上天的鳳帝(8)

~\(≧▽≦)/~啦啦啦~\(≧▽≦)/~啦啦啦年過半百也就生了這麼一個閨女的朱氏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女兒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後來是九個媳婦齊上陣,才勉強把她哄得收了眼淚。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忘記把陸拾遺摟在懷中心肝兒肉兒的揉搓了好一頓,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她又重新放回了夫家。

為了與定遠侯府鬥氣,她更是塞了三倍有餘的回禮強迫陸拾遺帶回去。

陸尚書雖知妻子此舉有些不妥,但他到底不是個任人揉搓的泥捏性子,心裡也積攢了一堆怨怒之氣的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把妻子這堪稱打臉一樣的回禮給放出門去了。

所幸,定遠侯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因傷退伍的將士,尚書府的回禮再多,對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很是輕而易舉的就又熱熱鬧鬧的挑了回去。

陸夫人朱氏的這一行徑看在外人眼裡,沒人覺得她是故意噁心定遠侯府,反倒覺得她這是識大體,有一腔為兒女著想的慈母心。

即便被定遠侯府坑走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也不因一時之氣而大肆鬧開弄得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在定遠侯府過得舒坦一點,更是打落牙齒往自個兒肚裡吞的真心實意與定遠侯府做起了親家。

陸拾遺明知道外面的人這是誤會了朱氏此舉的真實動機也裝傻不說。

回到定遠侯府後,更是就著外人腦補出來的這股清奇畫風,很是含蓄的為自己的母親大人宣揚了一番。

對陸氏夫婦心懷理虧的馮老太君婆媳沒想到陸夫人朱氏居然如此心胸寬廣,自然大為感動,直說一定要找個時間正式去陸府拜訪一回,為他們此次的惡劣行徑表達深刻的歉意。

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精挑細選為自家女兒踅摸女婿的時候,因為擔心別人不把女兒嫁給自家孩子,就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把人家女兒強行弄到手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卑劣。要知道,父親是六部尚書之一,母親又一連生了九個兒子的大家閨秀可一點都不愁嫁。

深知馮老太君婆媳此去和火上澆油沒什麼區別的陸拾遺在知道了兩人的打算后,自然委婉的制止了她們的這一衝動,讓她們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件事情。

而被她一言點醒的馮老太君不由得苦笑一聲,「也對,親家就算承認了我們這一門親戚,恐怕這心裡還攢著火呢,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親家充分感受一把我們的真切情誼的。」

由於丈夫不在身邊的關係,回門禮結束后,陸拾遺就退去了一身新嫁娘的嬌羞,跟著馮老太君和蘇氏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侯府當家主母。

——定遠侯一脈傳承歷來艱難,基本上就沒有哪一代有過兩個以上的孩子站住腳,因此也就少了其他大家族裡的那點齷鹺事。

作為板上釘釘的未來侯府當家人,在馮老太君和蘇氏手把手的教導下,陸拾遺開始了解定遠侯府的一切。

她舉一反三的聰明表現也讓馮老太君婆媳在私下裡不止一次的感慨說:「真不愧是陸家九子的嫡親妹妹,這股子聰明勁兒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道銳哥兒和拾娘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幸運的繼承到這一點。」

對於隨著一月之期越近就越發情難自主的把孫子(曾孫)掛在嘴邊上的馮老太君婆媳陸拾遺並不感到意外也沒覺得就因此產生了什麼巨大的壓力。

畢竟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必將到來的她已經借著掌理家事的天賜時機尋湊出好幾副能夠讓人把出滑脈的藥材了。

對已經把『凡事必做兩手準備』當成一種本能的陸拾遺來說,她是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馮老太君等在丈夫嚴承銳面前所作出的那點虛無保證上的。

如果她成功受孕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她沒有,她也不介意用一劑假孕葯讓她繼續舒舒服服的在定遠侯府呆下去——直到嚴承銳回來真的讓她懷上身孕為止——不管輪迴了多少世,不管外面套著的這副皮囊是美是丑,她陸拾遺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幸,對待保家衛國的英雄上蒼從來都是仁慈的。

幾乎每天清晨起床都會為自己把上一回脈的陸拾遺在接近月滿的前一天如願以償的從自己的素腕上把出了喜脈。

一抹堪稱喜悅的弧度從陸拾遺嘴角緩緩翹起,陸拾遺知道:曾經讓原主耿耿於懷的無子心結對她而言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定遠侯府虎視眈眈的緊迫盯人下,奉皇命來到定遠侯府替陸拾遺把脈的翁老太醫自然沒有讓定遠侯府上下失望。

在一番例行的搖頭晃腦後,翁老太醫很快就滿臉驚喜的睜開眼睛,向所有人正式宣布了陸拾遺成功受孕的消息。

手都不受控制在打哆嗦的馮老太君一面在心裡勸告自己保持平常心,一面強忍住眼眶裡渾濁的老淚,問翁太醫她孫媳婦現在的身體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又好不好、康不康健。

拐杖都被手中汗水打濕得險些握不牢的定遠侯也緊隨其後的問了好幾個應該怎樣照顧孕婦的問題,當初蘇氏懷嚴承銳的時候他還在邊關和韃子殊死搏鬥,等到好不容易收到皇上的進京述職旨意,兒子都已經開口學會叫爹了。

同樣激動的臉上笑容如春花一樣綻放的蘇氏也語速飛快的把個翁老太醫問了個只差沒兩眼冒金星。

等翁老太醫帶著葯僮背著醫箱一路小跑地飛奔出定遠侯府時,望向身後大門燙金匾額上的眼神猶然還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意味殘存其中。

顯然,馮老太君他們的熱情著實讓這麼老太醫難以招架。

京城從來就不缺少消息靈通的人,翁老太醫前腳才出了定遠侯府,後腳就要不少人收到了定遠侯府世子夫人成功懷上身孕的消息。

這些人裡面自然也包括一直都惦記著自家寶貝的陸府上下。

聽說女兒真的身懷有孕的陸尚書頓時大喜,不待定遠侯府派人前來報喜,就攛掇著妻子帶著一大堆東西迫不及待的打算坐馬車到定遠侯去探望。

陸家九子也想和父母一起去瞧瞧自己一月未見的寶貝妹妹,不想卻被老父親劈頭蓋臉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一窩蜂的跟過去是個什麼道理?定遠侯爺是個什麼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讓馮老太君和拾娘的婆婆出來招待你們吧?你們也不怕折壽!」

狠狠地打擊了兒子們一番的陸尚書夫婦在定遠侯府受到了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極高規格的熱烈歡迎。

——至於此刻的陸拾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在送走翁老太醫后,整個人都睏倦得緊,然後被馮老太君婆媳緊趕慢趕的催促著回房歇息去了。

在苦主面前不由自主就會帶上幾分慚愧情緒的馮老太君婆媳在陸夫人朱氏面前更是把姿態擺得很低,並且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她們的可惡行徑對朱氏表示深刻的歉意和懺悔。

不過馮老太君老而彌辣,在最初的誠懇道歉后,很快就改換了口風,一臉語出肺腑的對朱氏大肆誇讚起了她的心頭寶陸拾遺。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親家,但是為了能夠娶到拾娘這樣的好媳婦,哪怕是用點別人瞧不上的苟且手段,也是值得的。」

蘇氏也在瞬間領悟了婆母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忙不迭配合著也誇起了他們家的大功臣,直說這個媳婦沒有娶錯,既孝順又乖巧,有對方在,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十歲。

對別人誇獎自己沒什麼感覺,但要是誇起自己女兒來就忍不住快活得渾身都要冒歡喜泡泡的朱氏在聽了馮老太君婆媳對女兒的一番真切誇獎后,臉上緊繃的神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緩和。

「我們家的拾娘就是這麼的優秀,你們為了她,在越過我們陸家的情況下跑去宮裡請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臉與有榮焉的把馮老太君婆媳的誇獎話照單全收,「說來說去,這想要找個好媳婦就要講究一個快、狠、准,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排著多少人打算跟你們搶不是?」

「是是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馮老太君婆媳聞聽此言自然是滿口附和不提。

上房原本還帶著些許尷尬僵凝的氣氛也在兩邊各退一步的默契下,重新變得流動起來。

這邊,內院耳根子軟的尚書府人朱氏可以說是被馮老太君婆媳一舉拿下了。

那邊,外院陸尚書還在努力的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同時在心裡暗自懊惱,早知會有眼下這一幕就把家裡的那九個拖油瓶也帶過來了,相信有他們在,這定遠侯別想在他們陸家人手中討得了好處去。

一到外書房就直接擺開棋盤和定遠侯廝殺成一片的陸尚書沒想到不管他如何絞盡腦汁,對定遠侯這個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的常勝將軍來說都和以大欺小似的沒什麼區別。

大半個身體都只差沒趴在棋盤上的陸尚書哪怕心裡再不怎麼甘願,也不得不捏著鼻子,丟盔棄甲的選擇推枰認輸。

定遠侯也是做父親的人,他知道陸尚書為什麼執意要勝他一局,面對額頭都急得冒出急汗星子的後者,他表情嚴肅而鄭重地道:「拾娘既然嫁入了我們家,我們就會好好待她,我兒承銳也是個知法守禮的好男兒,又有我們這幾個老的在一旁看著,他不會也不敢讓拾娘受委屈。」

而陸尚書要的也正是定遠侯的這份表態。

「陸某與拙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一個女娃娃,含在口裡怕化捧在手心裡怕摔的嬌養著長大,在娘家還好,就怕她嫁人後,會在夫家受到什麼我們所不知曉的委屈。」面上哪裡還瞧得出半點焦急之色的陸尚書以茶代酒的和定遠侯碰了一杯。「如今,能聽到侯爺說這麼一句話,陸某這心也就穩穩噹噹的落回肚子里了。」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主動掉進了對方挖的坑裡,還殷勤的遞了一回鏟子的定遠侯在心裡暗叫了聲「老狐狸」,神色間卻是一派言笑晏晏之態的一再對陸尚書連連保證——直說對這個兒媳婦他們全侯府上下都很喜歡,斷不會有什麼讓其受委屈的事情發生——不管陸尚書用這樣的方式來挖坑埋他是對是錯,他們家強娶了對方家的閨女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拾娘推進定遠侯府里的那個火坑裡去嗎?」戶部尚書夫人朱氏淚眼模糊的服侍著丈夫換衣就寢,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煎熬之色。

「君命難為。」陸尚書苦笑著一邊握住老妻擱在他襟前不住打顫的手,一邊有節奏的拍撫著她的後背。「而且嚴世子此番又是代父出征,定遠侯府又歷來一脈單傳,今上自然不會讓他落到一個無子祭祀的下場。」

「可是誰又能保證拾娘一嫁過去就能夠生下孩子呢?!」朱氏的語氣裡帶出了幾分凄厲的味道。「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個做娘的害苦了她,如果我沒有生這麼多——」

「娘子!慎言!」陸尚書面色陡變,「這話也是能夠胡亂說得么?你也不怕拾娘的哥哥們聽了心裡難過!」

「我……我知道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我心裡難受啊!」朱氏的眼淚徹底自眼眶中決堤而出。「我生了九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捨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嫁到一個火坑裡去?我的拾娘她、她才十六歲呀!」

「娘子,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給拾娘添上一些嫁妝。相信對於這一點,廷玉他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畢竟,他們的妹妹可以說是為著整個陸府在賭一個希望渺茫的未來。」陸尚書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他也是年過半百才得了這麼一個嬌憨可人的小女兒,當今的這一紙聖旨何嘗不是把他的肝膽也盡數給剜了過去。「而且,就算、就算拾娘以後註定要孤苦伶仃的孑然一身,她的兄長和侄兒們也不會不管她的。我們家的拾娘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哥哥。有廷玉他們在,任誰也休想欺負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去!」

就在陸尚書夫婦為女兒即將嫁入一個壓力巨大的火坑而痛徹心扉的時候,原本要在今晚稀里糊塗抱了一個首飾匣子和遠房表哥私奔的陸拾遺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神情沉靜的注視著銅鏡里那有些模糊的嬌俏面容。

陸拾遺也記不清她這是第幾回替別人活過了。

不過能夠活著,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總是一幢幸事。

畢竟那段在末世里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一直都深刻的烙印在她的靈魂里,讓她久久都無法釋懷。

陸拾遺這次附身的原主是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由於父母在生了九個兒子后才得了她,在府里自然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存在。

按照這位嬌小姐原本的命途軌跡,她應該會在及笄后,被父母以及兄長百般挑選后嫁給一個同樣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的好郎君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陸拾遺及笄后,因為母親連生九子還盡數站穩了腳的『豐功偉績』,京城裡想要求娶她的高門大戶可謂是多如繁星,挑花了眼的陸家人在糾結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后,好不容易積累了一張不錯的未來女婿名單,定遠侯府的老太君就拄著壽星拐跑到皇宮裡去請皇帝下旨求娶他們家的心肝寶貝了。

當今聖上頒下的這一紙聖旨對陸家人來說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京城之中,誰人不知因為韃子再犯邊境的緣故,定遠侯府的世子嚴承銳主動請纓要代父出征的消息?

正所謂戰場刀槍無眼,誰知道定遠侯府這九代單傳的獨苗苗會不會因為哪場戰役就丟了自己的小命?

話又說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是完全不把自己女兒放在心上的人家,誰會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去定遠侯府做那完全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寡婦?!

被父母兄長嬌寵著長大又暗地裡與因為秋闈而來到陸府暫住的遠房表哥有了幾分異樣情愫的原主在收到消息后,自然也不肯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嫁給一個馬上就要上戰場的早死鬼。因此在遠房表哥的慫恿下,她二話不說的抱著自己的首飾匣子私奔了。

天真的原主以為只要她和表哥請天公地母做媒,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能再強迫她嫁給嚴承銳那個不要臉的短命鬼了。

卻不知因為她的這一跑,天子震怒!

不僅陸氏父子的官職被罷黜,全陸府上下還都因為教女不嚴,抗旨不尊的緣故被當今聖上直接下旨抄家流放。

而花言巧語哄騙原主私奔的表哥也沒討得了好,直接被剝奪了功名再也別想要走科舉的路子出仕。

自認為被連累又眼見原主失了靠山的遠房表哥在這個時候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豺狼心肺,不但對原主又打又罵,還把她從家裡拿出來的首飾搶了個精光,直言他要重新聘個女子做正房。

原主不服,被他一句『聘者為妻奔為妾』的話刺激的當場嘔出一口血來,本已懷在肚子里的孩子也因為這樣小產了。

所幸,陸家人即便被她牽連到如此地步,也沒有拋棄她這個讓他們斯文掃地的忤逆女。他們哪怕是在流放地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她,寫了無數信件過來托親朋好友關照她的衣食起居。

原主的遠房表哥沒想到陸府眾人被原主害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還沒有拋下她不放,頓時心中大為驚懼,再加上覺得原主全家會落到這樣一個可悲下場也和他們家脫不了關係的定遠侯府世子也策馬提槍的親自過來警告了原主表哥一回,原主那搖搖欲墜的正室名頭才得以保存。

不過就算是空留了一個正室名頭又如何,因為上一次流產沒有得到精心照料的緣故,原主的身體已經徹底傷到了根本,再也沒辦法孕育子嗣。

如此,滿心絕望的原主頂著淫·奔、無子的名頭,纏綿病榻三年多后,在一個凄風苦雨的傍晚,聽著她那原本未婚夫戰死沙場的噩耗,滿心不甘和悔恨的閉上了眼睛。

臨死前,在原主心裡流淌著的只有一句話:如果還有來世,『我』寧願做一個無子依傍的寡婦,也不要再因為一時衝動與人私奔,害人害己,悔恨一生。

將原主的記憶和她心裡最深刻的執念翻來覆去的琢磨個透徹后,陸拾遺臉上不由自主的就帶出了幾分輕鬆之色。

顯然這一次的任務對她而言著實算不得為難。

心裡有了計較的她拿乾淨的帕子一點點拭去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了滿臉的斑斑淚痕,然後用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對著鏡子里泣不成聲的少女柔聲寬慰許諾道:「別哭了,這一輩子,我會替你好好過,會讓你的家人以你為榮的。」

昏黃銅鏡中的流淚少女在聽了她的許諾后,嬌美容顏上的悲傷和凄慟之色也彷彿有所減輕一般,重新瞧到了希望的模樣。

對於被自己寵壞的小閨女是個什麼脾性,再沒有誰比陸尚書夫婦本人更清楚。

因此在第二日清晨來到女兒住的院落之前,夫妻倆可謂是做足了自家嬌嬌女哭啼抗議撒潑耍賴的心理準備。

可出人意料的,他們的嬌寶貝並沒有這麼做。

她很是心平氣和的接受了皇權強加到她身上的不公一切。

「爹娘撫育孩兒十六載,孩兒也該為爹娘做點什麼了。」陸拾遺給心裡難受的不行,以至於幾度泣不成聲的母親擦眼淚。「而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聖旨已下,我們再無轉圜餘地。與其在這裡唉聲嘆氣的浪費時間,還不如思考一下怎樣才能夠把我這次的犧牲利益最大化。」

「拾娘,你——」萬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陸尚書瞬時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爹爹,」陸拾遺目光灼灼的看著滿眼震驚之色的陸尚書,「我這次也算是充當了一回皇上安撫人心的工具,既如此,他能不能看在我毫不猶豫嫁過去——隨時都有可能當寡婦的——份上,對爹和哥哥們的前途有所報償?」

「……這是肯定的,」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的陸尚書彷彿女兒腦袋上突然長了兩根角似的的看著她。陸夫人朱氏也彷彿今天才知道陸拾遺是她女兒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不放。「當今聖上行事曆來仁厚,這次下旨他自己也有所理虧,早早就讓過來傳旨的內侍悄悄轉告我,等你嫁過去后我們府上俱有封賞,不僅如此,敕封你為四品誥命的聖旨也會在花轎抬到定遠侯府門口的時候當眾頒下。」

由於在金鑾殿上陸拾遺的未婚夫嚴承銳已經被當今封為四品平戎將軍的緣故,在嫁給他后,陸拾遺也將成為四品誥命夫人。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什麼好不甘心的了。」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鬆了口氣的笑容,這樣對陸尚書夫婦說道。

女兒的話讓眼窩子淺的陸夫人又忍不住抱住自己苦命的女兒淌了一回眼淚。

陸尚書的喉頭也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哽咽得慌。

「哦……福伯這話的意思是今天我們見到的這位寧姑娘對我相公的思慕之情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我這個做正房原配的根本就沒必要和她計較?更遑論掛懷於心?」陸拾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

「是的,夫人,老奴就是這個意思。」福伯神情很是鄭重肅穆地點頭。

對於福伯的話,陸拾遺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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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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