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寵君上天的鳳帝(9)

289.寵君上天的鳳帝(9)

~\(≧▽≦)/~啦啦啦~\(≧▽≦)/~啦啦啦「可是誰又能保證拾娘一嫁過去就能夠生下孩子呢?!」朱氏的語氣裡帶出了幾分凄厲的味道。「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個做娘的害苦了她,如果我沒有生這麼多——」

「娘子!慎言!」陸尚書面色陡變,「這話也是能夠胡亂說得么?你也不怕拾娘的哥哥們聽了心裡難過!」

「我……我知道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我心裡難受啊!」朱氏的眼淚徹底自眼眶中決堤而出。「我生了九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捨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嫁到一個火坑裡去?我的拾娘她、她才十六歲呀!」

「娘子,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給拾娘添上一些嫁妝。相信對於這一點,廷玉他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畢竟,他們的妹妹可以說是為著整個陸府在賭一個希望渺茫的未來。」陸尚書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他也是年過半百才得了這麼一個嬌憨可人的小女兒,當今的這一紙聖旨何嘗不是把他的肝膽也盡數給剜了過去。「而且,就算、就算拾娘以後註定要孤苦伶仃的孑然一身,她的兄長和侄兒們也不會不管她的。我們家的拾娘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哥哥。有廷玉他們在,任誰也休想欺負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去!」

就在陸尚書夫婦為女兒即將嫁入一個壓力巨大的火坑而痛徹心扉的時候,原本要在今晚稀里糊塗抱了一個首飾匣子和遠房表哥私奔的陸拾遺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神情沉靜的注視著銅鏡里那有些模糊的嬌俏面容。

陸拾遺也記不清她這是第幾回替別人活過了。

不過能夠活著,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總是一幢幸事。

畢竟那段在末世里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一直都深刻的烙印在她的靈魂里,讓她久久都無法釋懷。

陸拾遺這次附身的原主是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由於父母在生了九個兒子后才得了她,在府里自然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存在。

按照這位嬌小姐原本的命途軌跡,她應該會在及笄后,被父母以及兄長百般挑選后嫁給一個同樣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的好郎君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陸拾遺及笄后,因為母親連生九子還盡數站穩了腳的『豐功偉績』,京城裡想要求娶她的高門大戶可謂是多如繁星,挑花了眼的陸家人在糾結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后,好不容易積累了一張不錯的未來女婿名單,定遠侯府的老太君就拄著壽星拐跑到皇宮裡去請皇帝下旨求娶他們家的心肝寶貝了。

當今聖上頒下的這一紙聖旨對陸家人來說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京城之中,誰人不知因為韃子再犯邊境的緣故,定遠侯府的世子嚴承銳主動請纓要代父出征的消息?

正所謂戰場刀槍無眼,誰知道定遠侯府這九代單傳的獨苗苗會不會因為哪場戰役就丟了自己的小命?

話又說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是完全不把自己女兒放在心上的人家,誰會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去定遠侯府做那完全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寡婦?!

被父母兄長嬌寵著長大又暗地裡與因為秋闈而來到陸府暫住的遠房表哥有了幾分異樣情愫的原主在收到消息后,自然也不肯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嫁給一個馬上就要上戰場的早死鬼。因此在遠房表哥的慫恿下,她二話不說的抱著自己的首飾匣子私奔了。

天真的原主以為只要她和表哥請天公地母做媒,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能再強迫她嫁給嚴承銳那個不要臉的短命鬼了。

卻不知因為她的這一跑,天子震怒!

不僅陸氏父子的官職被罷黜,全陸府上下還都因為教女不嚴,抗旨不尊的緣故被當今聖上直接下旨抄家流放。

而花言巧語哄騙原主私奔的表哥也沒討得了好,直接被剝奪了功名再也別想要走科舉的路子出仕。

自認為被連累又眼見原主失了靠山的遠房表哥在這個時候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豺狼心肺,不但對原主又打又罵,還把她從家裡拿出來的首飾搶了個精光,直言他要重新聘個女子做正房。

原主不服,被他一句『聘者為妻奔為妾』的話刺激的當場嘔出一口血來,本已懷在肚子里的孩子也因為這樣小產了。

所幸,陸家人即便被她牽連到如此地步,也沒有拋棄她這個讓他們斯文掃地的忤逆女。他們哪怕是在流放地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她,寫了無數信件過來托親朋好友關照她的衣食起居。

原主的遠房表哥沒想到陸府眾人被原主害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還沒有拋下她不放,頓時心中大為驚懼,再加上覺得原主全家會落到這樣一個可悲下場也和他們家脫不了關係的定遠侯府世子也策馬提槍的親自過來警告了原主表哥一回,原主那搖搖欲墜的正室名頭才得以保存。

不過就算是空留了一個正室名頭又如何,因為上一次流產沒有得到精心照料的緣故,原主的身體已經徹底傷到了根本,再也沒辦法孕育子嗣。

如此,滿心絕望的原主頂著淫·奔、無子的名頭,纏綿病榻三年多后,在一個凄風苦雨的傍晚,聽著她那原本未婚夫戰死沙場的噩耗,滿心不甘和悔恨的閉上了眼睛。

臨死前,在原主心裡流淌著的只有一句話:如果還有來世,『我』寧願做一個無子依傍的寡婦,也不要再因為一時衝動與人私奔,害人害己,悔恨一生。

將原主的記憶和她心裡最深刻的執念翻來覆去的琢磨個透徹后,陸拾遺臉上不由自主的就帶出了幾分輕鬆之色。

顯然這一次的任務對她而言著實算不得為難。

心裡有了計較的她拿乾淨的帕子一點點拭去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了滿臉的斑斑淚痕,然後用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對著鏡子里泣不成聲的少女柔聲寬慰許諾道:「別哭了,這一輩子,我會替你好好過,會讓你的家人以你為榮的。」

昏黃銅鏡中的流淚少女在聽了她的許諾后,嬌美容顏上的悲傷和凄慟之色也彷彿有所減輕一般,重新瞧到了希望的模樣。

對於被自己寵壞的小閨女是個什麼脾性,再沒有誰比陸尚書夫婦本人更清楚。

因此在第二日清晨來到女兒住的院落之前,夫妻倆可謂是做足了自家嬌嬌女哭啼抗議撒潑耍賴的心理準備。

可出人意料的,他們的嬌寶貝並沒有這麼做。

她很是心平氣和的接受了皇權強加到她身上的不公一切。

「爹娘撫育孩兒十六載,孩兒也該為爹娘做點什麼了。」陸拾遺給心裡難受的不行,以至於幾度泣不成聲的母親擦眼淚。「而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聖旨已下,我們再無轉圜餘地。與其在這裡唉聲嘆氣的浪費時間,還不如思考一下怎樣才能夠把我這次的犧牲利益最大化。」

「拾娘,你——」萬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陸尚書瞬時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爹爹,」陸拾遺目光灼灼的看著滿眼震驚之色的陸尚書,「我這次也算是充當了一回皇上安撫人心的工具,既如此,他能不能看在我毫不猶豫嫁過去——隨時都有可能當寡婦的——份上,對爹和哥哥們的前途有所報償?」

「……這是肯定的,」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的陸尚書彷彿女兒腦袋上突然長了兩根角似的的看著她。陸夫人朱氏也彷彿今天才知道陸拾遺是她女兒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不放。「當今聖上行事曆來仁厚,這次下旨他自己也有所理虧,早早就讓過來傳旨的內侍悄悄轉告我,等你嫁過去后我們府上俱有封賞,不僅如此,敕封你為四品誥命的聖旨也會在花轎抬到定遠侯府門口的時候當眾頒下。」

由於在金鑾殿上陸拾遺的未婚夫嚴承銳已經被當今封為四品平戎將軍的緣故,在嫁給他后,陸拾遺也將成為四品誥命夫人。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什麼好不甘心的了。」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鬆了口氣的笑容,這樣對陸尚書夫婦說道。

女兒的話讓眼窩子淺的陸夫人又忍不住抱住自己苦命的女兒淌了一回眼淚。

陸尚書的喉頭也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哽咽得慌。

自從陸拾遺生下龍鳳胎后,嚴峪鋒就自動改換了對兒子的稱呼,正正經經的拿他當個大人看待了。

「你這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嗎?」馮老太君怒瞪著眼睛,「就你這個樣子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疆去?你也不怕行到中途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又不是個老糊塗,怎麼可能拿兒子的命來換孫子的命?

「母親,承銳身邊必須有一個家裡人撐著他,他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我們不能待在京城干看著。」心急如焚的嚴峪鋒耐著性子說服自己頑固的老母親,「而且我會坐馬車去,現在的馬車速度很快,只要我們沿路不停,那麼——」

「沿路不停?相公,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蘇氏也不同意讓沒了一隻胳膊又沒了一條腿的丈夫重新返回邊關去,哪怕她心裡也十分的擔心自己瀕臨垂危的兒子也一樣。「你忘了半個多月以前,宮裡太醫對你例行複查的結果還是需要好好靜養。」

「峪鋒,我的兒!你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吧,不論是為娘還是你媳婦都不會同意你現在去冒險的。」馮老太君一臉贊同的說。

「母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

「你一點都不清楚!」在最初的震驚難過後,馮老太君重新恢復了理智。「如今銳哥兒出了事,家裡就靠你這根頂樑柱撐著,你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要我們孤兒寡婦的怎麼活?」

「母親……」嚴峪鋒還不死心的還要再勸,被馮老太君板著一張臉狠狠喝止了。

就在眼下的場面陷入一種膠凝的狀態時,陸拾遺知道她主動請纓的機會來了。

「老太君、母親,我覺得父親說得很對,現在的相公身邊確實應該要一個親人在身邊。」

「可是,拾娘——」蘇氏大急,「不是我狠心不顧自己兒子,而是你父親他真的——」

「母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陸拾遺安撫地握了握蘇氏的手,語氣溫和的打斷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我的意思是父親不能去,不代表我也不能去啊。」

「你?!」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啊,我,我才是咱們家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陸拾遺一臉認真地毛遂自薦。

「拾娘,因為承銳帶著一個小隊奇襲韃子王帳,又把韃子首領強行俘虜了過來的緣故,現在的邊關可謂風聲鶴唳,你一個女兒家就這麼跑過去要是遇到了危險怎麼辦?」嚴峪鋒皺緊眉頭,面上的神情很是不贊同。

馮老太君和蘇氏也不贊成陸拾遺去冒險,在她們眼裡,陸拾遺從小到大就被陸家保護地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外面的風浪坎坷更遑論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她們可不想好不容易攔住了兒子,孫媳婦又折在了那個該死的鬼地方。

「老太君、父親、母親,現在的邊關雖然很不平穩,但是因為相公的努力比起從前來說已經好太多了——前不久我和母親去外面應酬,不還聽到人說有許多大膽的商人特意往邊關跑嗎?而且我是女眷,就算到了那裡也只是待在府里照顧相公,哪裡都不去。等到相公傷好了我就會和他一起回來。」陸拾遺的語氣很認真。

「那鈞哥兒和珠姐兒……」馮老太君面上的神情多出了幾分猶疑。

「今早您和父親不還說要把兩個小搗蛋接到您的院子里去住一段時間嗎?」陸拾遺微微一笑,「只不過,等我離開后,母親可能要辛苦一些了。」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繁雜瑣事,哪裡稱得上辛苦,倒是你……拾娘,你真的要去嗎?」蘇氏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掙扎之色。她雖然從不曾跟著丈夫去過一回邊關,但是從丈夫偶爾的隻字片語,還是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尤其是對她們這種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來說。

「母親,我這次是非去不可!」陸拾遺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堅定,眼神里也帶著幾分毅然決然的味道。

面對陸拾遺的堅持,馮老太君三人哪怕心裡再不放心,也不得不無奈妥協。畢竟一切就如陸拾遺所說的那樣:她是整個侯府里最適合也是唯一的人選。

當陸拾遺想要去邊關照料丈夫的消息傳出去后,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京城裡的人們沒想到定遠侯世子夫人在膝下已然有靠的情況下,竟然還會為相處了那麼短時間的丈夫跑到邊關去冒險,一時間都大為感動。不少人在誇獎陸拾遺有情有義的同時也在感嘆陸尚書府上的家教不是一般的好——難怪馮老太君豁出老臉也要把陸尚書家的千金小姐給娶回家去!這樣的好姑娘,別說是定遠侯府了,就是他們也眼饞的慌啊!不但一進門就生了對龍鳳胎,對丈夫也這麼的情深義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被外面人誇讚『教女有方』的陸尚書夫婦卻在收到消息后,卻是氣得整張臉都青了!

他們幾乎是二話不說的就殺到了定遠侯府,半點都不客氣的對那怎麼看都怎麼不順眼的親家們表示他們要馬上見自己的蠢女兒一面!

本來也不怎麼想讓陸拾遺去——擔心孫子孫女在沒了父親又沒了母親——的定遠侯等人可謂是求之不得,趕忙叫了個丫鬟把正在收拾行裝的陸拾遺交到會客的小花廳里來。

為了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好好說話,定遠侯等人更是在一陣例行的寒暄后,就以飛快的速度把整個小花廳都讓給了他們。

臨走前,馮老太君更是握住陸夫人朱氏的手鄭重其事的拍了拍,「親家母,請一定要好好的勸勸拾娘,鈞哥兒和珠姐兒還小,他們不能沒有母親呀!」

定遠侯府旗幟鮮明的態度讓陸尚書夫婦緊繃的面色有所緩和。

「放心吧,老太君,我們會很快讓那傻丫頭改變主意的!」朱氏順著馮老太君的口風趕忙表態道:「這丫頭也真是,都是做兩個孩子的娘了,居然還這麼衝動!」不管這定遠侯府的人是真心不願她閨女去邊關冒險還是假意做出這樣一副姿態來給他們夫妻倆看,他們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先把這個立場擺正了再說。

馮老太君自己也是做母親的,當然能夠體會朱氏現在的心情,因此沒再說什麼的,讓兒媳婦攙著她和兒子一起離開了。

陸朱氏連生九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閨女,對陸拾遺自然是捧在手心裡怕摔,含在口裡怕化,往日在家裡,不論陸拾遺捅了什麼簍子,她都會問都不問的直接給自家小閨女撐腰掃尾巴。

陸拾遺還沒有附身之前的原主之所以會在不樂意皇帝賜下的婚事後,就二話不說的抱著個首飾匣子跟人私奔,未必就沒有母親朱氏和家裡其他親人把她寵壞的因素在其中。

因此,當這個在女兒面前軟和妥協的完全沒了脾氣的慈母破天荒的惱怒著一張臉過來揪陸拾遺耳朵的時候,饒是陸尚書和朱氏做了大半輩子夫妻,也忍不住有點想要揉眼睛的衝動。

「你不是最喜歡揪你哥哥們的耳朵嗎?還總說手感不錯嗎?」朱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女兒,「如今我這個做娘的瞧著也有些眼饞,你不介意把耳朵奉獻出來,也讓我這個做親娘的揪揪吧!」

早已經算到陸尚書夫婦會殺過來興師問罪的陸拾遺歪著腦袋癟著嘴,「我是娘生的,娘想怎麼揪就怎麼揪唄,不過還請娘手下留情,揪得輕一點,要不然我會覺得疼的。」

「你疼不疼跟我有什麼關係?」朱氏沒好氣地說,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的鬆緩了幾分。

「世人不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嗎?」陸拾遺眨巴著討好的大眼睛,「這揪耳朵想必也可以算作是同理吧?」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朱氏才放鬆緩了的手又狠狠一擰!

「哎喲!」這回陸拾遺是真感覺到痛了,哎喲喲的叫個不停,邊叫還邊不斷的使眼色找她親爹陸尚書求助。

「娘子,拾娘她……」陸尚書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疼進了心坎里,見她叫痛成這樣哪裡捨得,剛要開口為女兒說兩句討饒的話,就被難得悍婦了一把的妻子一個異常凌厲的眼風給驚住,最後也只能回給小閨女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表示歉意。

「虧你還知道什麼叫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直接無視了這對父女的眉眼官司的朱氏語氣里充滿著惱恨的味道。「你明知道你是娘心坎上的一塊肉!怎麼還存心用這樣的方式折騰自己讓娘不好過呢?!去邊關救你相公?!他算你哪門子的相公?!你就是掰著手指頭數都未必能數滿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

「娘……」眼瞅著朱氏眼圈都紅了的陸拾遺也不叫疼了,她撒嬌似的用被揪住的那邊耳朵軟軟地蹭了蹭朱氏的手指,「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可是您也要聽我解釋呀。」她一點都不畏懼朱氏那鐵青的想要殺人的惱恨表情,不停地蹭呀蹭,蹭呀蹭。「我既然做出了那樣的決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啊。」

「我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也不想聽你說過多的廢話!我只知道我老了,不想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如果你實在是覺得在定遠侯府待不下去的話,那麼,就帶著兩個乖孫孫跟嚴家的臭小子和離大歸吧!我們家雖然稱不上巨富,但養你們娘仨完全是綽綽有餘了。」清楚自己在女兒面前有多沒底線的朱氏乾脆不聽陸拾遺的解釋,直接要她和嚴承銳和離。這一次她不管什麼狗屁的君命難為,只要女兒能夠快快活活的生活在她身邊,哪怕是全家都因此而抄家流放了她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娘,我和相公是諭旨賜婚,不能和離的。」陸拾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而且就眼下這情形,您讓我大歸,不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烤嗎?」

「就算被放在火堆上烤也比客死他鄉強!」朱氏用力鬆開揪住閨女耳朵的手,從家裡就一直在強忍著的眼淚這回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我生了這麼多兒子就獨得了你這麼一個閨女,你要真有個什麼差錯的,你讓我這個做親娘的怎麼活?」

「也讓我這個做親爹的怎麼活!」陸尚書對妻子這番話卻是一百萬個贊同!

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控,當初嫁女兒的時候差點沒偷偷躲在書房裡哭死,如今自然也沒辦法接受自己養尊處優的心肝寶貝風餐露宿的跑到邊關去為個根本就沒什麼感情的混蛋女婿冒險!

朱氏話里行間所表露的真摯母愛讓陸拾遺動容,面對這樣的母親,陸拾遺實在不忍心在做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罔顧她的一片真情。因此在朱氏鬆開揪她耳朵的手后,她直接窩進了朱氏的懷抱里,就像原主小時候朝著朱氏撒嬌耍賴一樣的緊緊依偎著她。

「娘親,我是您的女兒,我能夠理解您對我的心疼,只是,您和爹爹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陸拾遺的眼睛在陸尚書夫婦面上緩緩掃過,「現在的我,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在陸尚書夫婦複雜的面色中,陸拾遺的語氣格外的鄭重。

「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爹爹、娘親,作為妻子,我不能放著自己的相公在邊關孤零零的遭罪;作為母親,我也不能在兩個孩子長大後用無地自容的語氣告訴他們,因為他們的娘親懦弱怕死,所以才沒有趕往邊關去見一見他們重傷垂危的父親,甚至放任他在邊關受苦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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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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