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你能接受秦時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078】你能接受秦時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沈讓滿口不正經的話令得王玲面紅耳赤,即便臉上紗布未除,也能清楚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兩隻耳朵紅通通的,彷彿要滴出血來。

王玲失憶以後最是受不了沈讓的糖衣炮彈,偏偏他挑逗她的時候,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都讓她無法招架,誠如此刻,他霸道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捏住她的腰,嘴角揚著邪肆的笑。

「你你你……你變態!」王玲羞赧不已,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你不喜歡么?」

沈讓低低地笑開來,王玲看得再度傻眼。

這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實在太帥太迷人!她心口小鹿亂撞,一顆心似乎下一秒便會破體而出,王玲拽住他襯衫的領口,他解開了上面四顆扣子,從而露出胸膛小麥色的肌膚,王玲只掃了眼便覺口乾舌燥。

「喜歡你個大頭鬼啦!」

王玲窘迫不已,她奮力去推他,可他卻將她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你快點起開,我快被你壓死了,我……」

沈讓眼眸微微一沉,腦中不經浮現起多年前的一幕,那時也是在窄小的沙發上,他將那個女人壓在身下。她也是像王玲這樣一邊嬌嗔著說快被壓死了,一邊伸手要將他推開……

那場年少輕狂時的情愛追逐,最終以無疾而終收場,抽身時,她毅然決然,不帶任何留戀,而他也佯裝瀟洒,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再後來便得知她患上癌症不幸離世的消息……

回憶如開閘的洪水湧入大腦,沈讓滿腔的欲/火一瞬間被澆滅,他雙手撐在沙發上,從王玲身上起來,默不作聲。

王玲連忙拉過被他撕壞掉的牛仔襯衫擋住自己,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喂,你又怎麼了?」

怎麼好像一瞬間情緒變得很低落,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欲絕的事情似的。

「沒事,我看看醫生什麼時候過來。」沈讓聲音淡淡的,彷彿從遠山之中傳來,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距離感,王玲琢磨不透,索性也不再追問。

半個小時以後,整容醫生來到河西萬達。

拆下紗布的時候,王玲的心一直跳得很快,而沈讓便始終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在最後一層紗布拆除時,王玲明顯看到沈讓眼中亮了一下,隨後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好、好看嗎?」

王玲緊張地握住沈讓的手,國內整容有很大的風險,所以王玲很擔心自己會被整殘,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讓的臉色,男人薄唇輕抿,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好看。」

「真的嗎?鏡子呢?給我鏡子。」她迫不及待道。

醫生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從身後拿出鏡子擺到王玲面前,她懷著惴惴不安地心情朝鏡中人看去。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王玲說不出上來那種感覺,她伸手撫住自己的臉頰,指腹反覆摩挲,整容實在太神奇了,她那張原本已經毀掉的臉,竟然恢復了!並且臉上沒有一點動過刀的痕迹!

只是這張臉,有些陌生。除了眼睛還保留著原來的,她從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巴全都動過刀,就包括她的下巴也做了削骨手術,變得瘦瘦尖尖。

王玲不由皺眉,雖然這張臉經過精雕細琢后非常完美,但和她以前還是有不少區別的,看著陌生的自己,她很不自在,她遲疑地看向沈讓,再次開口詢問:「沈讓,這張臉真的好看嗎?」

沈讓堅定地點頭,牽起她的手,眼中柔情繾綣:「好看,真的好看,這張臉堪稱完美。」

太像了,簡直和她一模一樣!要不是眼睛保留了原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連他自己都險些被迷惑得認不出來!

醫生恭敬地轉向沈讓,說:「沈先生,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請問您是否滿意呢?」

沈讓瞟了他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房間,到客廳外面等候。

王玲:「沈讓,你為什麼給我換這張臉?」

「覺得適合你,女人都愛美。這張臉是全亞洲公認的最美面孔,你不喜歡?」沈讓答得滴水不漏,可王玲聽后依舊覺得很古怪,她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可即便如此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她撇了撇嘴小聲埋怨:「該不會是照著你舊情人的樣子整的吧?」

沈讓眼皮微不可見地抽了下,隨後面不改色:「怎麼可能?我為你已經從良了。」

「你就裝吧,哪天要是讓我知道了真相,哼哼!」

「……」

沈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自在地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嘴唇,黑而深邃的子瞳盯著王玲那張臉,神情有些微的恍惚。

……

彼時,林氏地產董事長辦公室。

陳陽被林建東罵成了孫子。

「你真是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要我動用關係去警察局把你撈出來,陳陽,你太令我失望了!」

林建東正在文件上簽字,氣得鋼筆劃破文件,手都在發抖。

助理陳陽低著頭,一聲不吭承受他的滔天怒火,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林建東罵夠了,他才委屈地說道:「董事長,戒指不在沈盡歡手上,我們將她家裡都搜了個遍也沒找著,昨天我們本想著給她點教訓,所以就砸光她家傢具,可誰知後來有個叫鄭老師的人過來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只打了通電話,不消一刻鐘武警就到了樓下。」

陳陽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林建東聞言危險眯眼,手中的鋼筆頓了頓,一滴墨暈開,將文件都印透了。

「鄭老師?」

「是的,事後我找人調查了一下這個鄭老師,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名字叫鄭英奇,自己開了個幼稚園補習班,也不上班,整日里遊手好閒,不是什麼好東西。」陳陽就不明白了,那鄭英奇其貌不揚,看起來就跟個小白臉似的,何以一通電話就叫來武警?而且還是空軍軍區的武警。

林建東放下鋼筆,手指在桌面有節奏地叩擊,彷彿是在思考,片刻后,他盯著陳陽,聲色俱厲:「蠢貨!他沒什麼特別的?S市軍區總司令薄恆的二兒子就叫鄭英奇!」

「董事長,您的意思是……?」陳陽背脊一僵,全身血液凝滯,敢情昨天那小白臉是總司令的小兒子?這不對呀,他不是姓鄭嗎?總司令姓薄。這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家人啊!

林建東掃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看廢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真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我讓你去沈盡歡家裡找戒指,既然找不到那就趕緊離開,誰准你隨隨便便砸人家東西?這下倒好,你還惹上了薄總司令,你是不要命了啊!」

「董事長,我……」陳陽頓覺喉間一緊,「他真是總司令的兒子嗎?可是他看起來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怎麼也不可能是總司令的兒子啊!而且,薄恆的兒子不是薄千野嗎?」

「蠢材!薄恆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無心從軍便去了美國發展,也就是BR集團的總裁薄千野。此人手段如何就不用我明說了,你自己和他有過接觸,差點栽在他手上。至於二兒子,年幼時與家中鬧過矛盾,母親死後性格叛逆,所以與薄恆斷絕父子關係,改跟母姓,也是因為性子叛逆所以終日遊手好閒,據說辦的補習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是薄總司令的兒子,老司令的親孫子,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陳陽神情一震,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既然都已經斷絕關係了,薄總司令怎麼可能還插手他的私事?」

「父子親情血濃於水,又豈是他說割捨就能割捨下的?況且還有薄千野在其中當說客,鄭英奇心性定下來之後自然也知道自己太衝動,所以雖然明面上沒有承認和薄恆之間的關係,也沒有改回薄姓,但他還是薄家的小少爺,薄恆和薄千野捧在手心裡的掌中寶!」

林建東告訴了陳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陳陽聽后這才恍然大悟,只是他依舊不敢相信像沈盡歡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和薄總司令的兒子扯上關係?

林建東彷彿也看穿了他的心思,痛心疾首道:「陳陽,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沈盡歡既然能勾搭上秦深和沈讓便說明她身邊的朋友各個都不簡單!昨天在那種情況下你就該趕緊走。你竟然蠢得做出那種事情!」

「對不起董事長,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薄家那邊我馬上賠禮道歉,希望鄭英奇不要計較……」

「錯了都錯了還道什麼歉!」林建東怒聲打斷他的話,陳陽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董事長?」

「沈盡歡這次能從局子里出來全靠薄千野在背後打通關係,他顯然已經和秦深站在同一條船上,這種時候你再上門賠禮不光會撞槍口還會被薄千野看不起,罷了,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你不用再插手了。」林建東雙目眯起,大抵對陳陽失望透頂,陳陽低頭:「對不起,董事長。」

「不用再說了,你回去好好反思!」

「是,可是董事長,戒指沒有找到,沈盡歡那邊也……」

「戒指沒找到說明還在秦深手上,後天訂婚宴我尋個機會試探他一下,至於沈盡歡,她這次在局子里也吃了不少苦頭,想必也得到了教訓,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糾纏秦深。」

「……」

「她若是死性不改,我就算和薄總司令對著干,也要除掉她!」

林建東眸色驟冷,手中鋼筆應聲斷裂,墨汁滴在文件上迅速暈染開來,他卻不為所動。

陳陽不敢多嘴,趕緊退下了。

不一會兒,林笙簫就上來了,一進辦公室就綳著臉,不開心。

「笙簫,你不是休假在家么,怎麼忽然來公司了呢?」林建東對待女兒時一點架子都沒有,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將林笙簫捧在手心裡寵著,也難怪這次出了沈盡歡的事情以後,林建東會替女兒打抱不平。

「爸爸!那個沈盡歡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林笙簫剛剛得到消息,說沈盡歡昨晚已經被救走了,救她的人居然還是什麼薄家大少爺!

「她不是已經得到教訓了嗎?昨天嚴刑拷打去了她半條命,好了,你的仇也報了,何必跟她一個窮苦女斤斤計較呢?」

「我就是氣不過嘛!沈盡歡太不要臉了!她明知道我和秦深早有婚約,竟然還不識好歹勾引秦深,甚至蠱惑他將戒指送給她!我不甘心啊!爸爸,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她是比我好看還是比我解風情?」

林建東從大班椅上起身,走到林笙簫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的女兒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她沈盡歡連你的小拇指都比不上,你且放心,秦深不過是一時糊塗才上了她的當。等他冷靜下來他自然知道誰才是最配得上他的。」

「可是爸爸,我……」

「好了,秦深若真不要你,爸爸也不會放過他,再說了,後天就是訂婚宴,他如果對那個沈盡歡真心,怎麼可能到現在也沒提出解除婚約呢?男人嘛,誰還沒個搖擺不定見異思遷的時候,等他嘗遍了清湯掛麵,早晚還是期待山珍海味的。」

林笙簫原本一肚子憋屈的怒火,被林建東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她看向林建東,說:「爸爸,我就聽你的話,這次暫且放過沈盡歡,她要是還對我未婚夫糾纏不清,下次我絕對不會手軟!」

「不用你說,再有下次我非要了她命不可!」

林建東眼中迸發出陰冷的狠意,那模樣還是林笙簫第一次見到,她垂下眸子,怨懟道:「爸爸,那你告訴我,那個什麼薄少爺到底是誰啊?他是不是很厲害?居然能動了爸爸的那層關係!」

林建東不想女兒知道太多,便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一個有錢的二世祖罷了,不足為懼。」

「可是……」

「好了笙簫。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中為後天的訂婚宴做準備吧!爸爸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但會兒讓陳陽送你回去。」

「算了,我自己開車來的。」

林笙簫撇撇嘴,拎起包包離開林建東的辦公室,出了門之後立馬摸出手機給安娜打電話,聲音冷冰冰地吩咐:「安娜,給我查個人……」

……

發布會進展得很順利,第一集團首次上市的電子產品在兩小時內售罄,現場人山人海但卻秩序井然,秦深方一亮相就引起軒然大波!

何路一路保駕護航,秦深面色雖冷,但唇角卻微微上翹,看得出來對此次發布會相當滿意。

「秦總,薄大少來電,說是牢房裡出了點意外。」何路接了個電話附在秦深耳邊說道,只見男人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里陡然掀起驚濤駭浪,他眼眸一凜,將話筒塞回何路手中,轉身風塵僕僕地離開。

……

「你們放我出去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沈盡歡一直在鬧,站在防盜門邊瘋狂拍打欄杆,可是長長的走廊上始終空無一人,她自己也因為體力不支喪失嘶吼的力氣。

腦袋暈沉得厲害,就連呼出來的熱氣都是滾燙的,她靠著牢門,頭貼在牆壁上,鑽心的涼意順著額頭傳遍四肢百骸,漸漸地,便睡了過去。

秦深趕來的時候,就見她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地靠在牢門口,他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讓女警打開門。

「沈盡歡?」

秦深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女人只是皺著眉頭,口中反覆呢喃:「我是冤枉的……」

這個傻子。

「秦總,薄少說差不多就行了,既然是心愛的女人何必將她虐得那麼慘呢?」女警看到這一幕不經替沈盡歡說了句,秦深睨了她一眼,隨後抱起沈盡歡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

沈盡歡睡得並不踏實,哪怕現在是盛夏時節,她蓋著厚實的棉被,可依然覺得手腳冰涼,渾身發寒。

「冷,好冷……」她縮成一團,冷得直哆嗦。

秦深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擰了下眉,脫了衣服躺在她旁邊。

男人身上陽剛之氣很足,一上來沈盡歡就覺察到了源源不斷的熱量,她本能地翻了個身,雙手緊緊摟住秦深的腰身,臉頰也貼在他胸口。

秦深被她這一舉動暖了心,他動了動唇,不由更緊地將她摟入懷,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聞著叫人心安踏實。

沒過多久,秦深也睡著了。

……

醒來時,燒退了,身上也暖暖的,沈盡歡動了動手指,指尖卻是碰到一團軟軟的觸感,她心裡一驚,口中也是下意識地低叫出聲。

「醒了?」

熟悉的聲音如悠揚的大提琴,輕輕裊裊落在她心頭,沈盡歡睜開眼,眸中溢出些許驚慌。待她看清楚面前男子時,才吻住穩住呼吸:「怎麼是你?」

「不是我你希望是誰?」秦深撐起腦袋,側卧看著她,另一隻手禁錮在她腰間讓她無法動彈。

沈盡歡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是什麼情況?她不是被判刑了嗎?不是在服刑嗎?怎麼一睜眼就到了……看屋子的裝潢,這裡是淺水灣吧?她怎麼會在這兒?

「你在警區昏倒了。」秦深語氣平淡地說道,沈盡歡的臉頰卻不由地紅了,因為她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和秦深都是一絲不掛!且還鑽在同一個被窩裡!

他身上始終有股說不出來的幽香,混合了淡淡的煙草味,時刻刺激著她的神經,沈盡歡慌忙轉過身去,裸露的後背正對著秦深,男人眸色漸深,不由自主伸手撫上她的後背。

「你……你幹什麼?!」

沈盡歡身子瑟縮一下,汗毛也忍不住立了起來,她打著哆嗦,卻連轉身正面相對的勇氣都沒有。

這是秦深,不是秦時,她做不到坦誠相待。

「沈盡歡,我救了你,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么?」秦深的手仍停留在她後背,指尖似有萬千電流,沈盡歡打著十二分的警惕,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家!」這個禽獸!她都已經發燒昏倒了,他居然還不放過她,脫光了她的衣服不說,竟然還希望她做點什麼表示表示!

她作勢便要起身,只是男人忽而翻身將她壓住,雙手扳過她的肩膀,讓她正面對著自己。

「啊!」沈盡歡嚇了一跳,秦深的手停留在她胸口,隨後目光幽深地盯著她,她被他那樣炙熱的目光看得面紅耳赤,心慌意亂,甚至……還有一絲的畏懼。

「裝傻?」秦深嘴角浮現一絲輕笑,沈盡歡害怕得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她雙手擋住胸口,只是她太瘦,根本擋不住,秦深將她上上下下全都看光了,最後笑了笑:「和秦時在一起的那幾天,很瘋狂?很滿足?」

「什麼?」沈盡歡一怔,聽出他話中咬牙切齒的味道。

秦深的手稍一用力,就揪起她胸口一塊肉,疼得她吸氣眯眼脫口而出:「你鬆手!好疼!」

「疼?紋身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疼?沈盡歡,誰給你狗膽在胸口紋下其他男人的名字?!」

秦深終於爆發了。

從在美國醒來發現自己胸口多了一個字的紋身開始,他一直在猜想變態的秦時會不會在沈盡歡身上同樣的位置也紋一個,果不其然,將沈盡歡從牢中撈回來,給她清洗身子時,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個「時」字。直看得他醋意橫飛!恨不得自己的名字叫秦時!

秦深是一個極其霸道自私的人,他不能容忍自己女人在胸口刻上別人的名字,但因為那人是秦時,他既不能自殘又不能洗去紋身,因而內心更加糾結,看到她胸口的字,他便抓心撓肺地難受。

「我怎麼做難道要向你請示嗎?你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秦深,我早說了,你我互不相欠,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沈盡歡也來了脾氣,她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力氣,忽然用力甩開他的手。翻身從床上下來。

此刻也顧不上害羞了,她只想找到衣服穿上徹底離開秦深,離開淺水灣這個鬼地方。

只是,她體力嚴重透支,腳尖剛一點地就覺天旋地轉,往地上栽去,秦深連忙起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責備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要往哪兒走?」

「不管去哪兒,我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秦深,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你,因為你當著林笙簫的面和我拉拉扯扯才讓她起了報復之心,是你害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你救我出來我就會感激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我不僅不會感激不會原諒,而且會變本加厲地痛恨你!」

沈盡歡一通偏激的言論不假思索,秦深雙手箍住她的肩膀,堅挺的鼻樑下薄唇抿得很緊,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沈盡歡,狹長的眼眶內幽暗之色涌動,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沈盡歡,你為什麼非要恨我?和我在一起哪一點不好?」

「和你在一起我渾身上下都不好!我哪兒哪兒都不如意!我還要被林建東和林笙簫追殺陷害,你覺得我哪一點好?」沈盡歡反嗆他一句,她是害怕的,尤其是看到秦深眼中跳動的怒火,她更加害怕,怕得連牙齒都在打顫,她領教過秦深折磨人的手段,也知道今非昔比,如今的秦深弄死她比弄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他能將她從監獄里撈出來,自然也有本事將她再次送進去。

「你住在這裡,我給你吃好住好,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處處忍讓,你犯了錯我可以替你擺平,你再也不用過以前那種生活,難道不好么?如果這都不如意,那你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秦深撩起她的一縷長發別在耳後,她太虛弱了,臉色都是蒼白的,似乎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昏倒。

經歷了林建東這件事後,秦深已然下定決心,不管沈盡歡同意與否,他都必須要將她留在身邊,將她徹徹底底地保護起來!

沈盡歡被他的話氣笑了,她明知和他說不通道理,卻依舊扯著嗓子近乎發泄道:「我想要的生活就是遠遠地離開你,永遠都不要見到你!我情願失去工作,情願在社會底層掙扎,也絕不想和你這樣的人牽扯上任何關係,秦深,你已經有林笙簫了,我求你放過我行么?」

「放過你?」秦深心中有些挫敗,他放下尊嚴說出這番話,多少女人都該趨之若鶩,偏偏打動不了沈盡歡的心,「我放過你,秦時肯放過你么?沈盡歡,你能接受秦時,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當初對你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是秦時又不是我!你為什麼要恨我?!」

一句話,擲地有聲,卻將兩人同時問得愣住。

沈盡歡心臟漏跳了半拍,她看著眼前這張刀刻斧鑿的俊臉,胸口五味雜陳,她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卻怎麼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恨秦深,是因為他是年少輕狂時心頭的白月光,她曾經一心想著將來長大后要嫁給他,可是五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秦深一走了之留她獨自面對,她的心在日益等待與眾人謾罵中漸漸冷卻,時光消磨了她對秦深的那份執念,取而代之的是怨恨。

她能原諒秦時,是因為秦時從王金富手中救下了她,是因為秦時對她說林笙簫是秦深的未婚妻並非是他的,他這輩子只會有沈盡歡一個女人。

沈盡歡悲哀地看了秦深一眼,垂眉順眼嘆了口氣:「所以,要怎樣才肯放我走?是不是只要我以身相許報了你這次對我的救命之恩,你就會放我走了?」

「你……」秦深咬牙切齒,盯著她決絕的小臉,竟說不出話來。

「那就如你所願,一次交易,上一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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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面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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