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坊里度日
第三章賭坊里度日
珍珠爹回家后，街坊們看見光鮮的一家都意外的打招呼。「哎喲喂！這一大家子在哪裏發的財啊？」
珍珠娘笑笑地答道：「今天去看珍珠，珍珠婆婆客氣，非要用馬車送了回來！」
珍珠娘隨手拿了幾塊糕點散給街坊的孩子們吃，孩子們得到吃的，高興的跑開了。
「哦，這麼說——那馬家大少爺是挺過來了？」
「我女婿如今好著呢！還讓我常去府里走動呢！」
「哎吆，你家珍珠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連帶着你們家也要發達了呢！」
珍珠爹拉着孩子娘說：「好了，別嘮叨了，趕緊回家收拾收拾！」
珍珠娘和大家打過招呼帶着孩子們跟着珍珠爹回了家。
珍珠爹到了家裏和孩子娘說道：「別人跟你問起去珍珠婆家的事，你隨便應付下就行了，別什麼都跟人說！要問起給了什麼，你就說給了點糕點、舊衣服。財不外露，你知道嘛？」
珍珠娘嗔怪道：「我什麼時候會出去亂說？只有你喝酒後就亂說！如今有了錢，你可不許出去亂喝酒！」
「有錢不喝酒，那要錢幹什麼？我少喝點就是！」
第二日，珍珠爹就闊氣地請酒友們下了館子，有酒友還捎帶着朋友，結果呼呼啦啦的來了一大桌人，一大桌子坐不下還加了凳子。
朋友們見珍珠爹少有的闊氣，就問他哪裏發了財。開始珍珠爹還含糊其辭的說，兩杯酒下肚，臉也紅了，話就漸多了起來。
於是邊吃邊喝邊說，酒就越喝越多，珍珠爹的嘴巴就沒有把門的了，別人問啥他都說，不僅說還吹噓！很快大家就知道珍珠婆家借了五十兩紋銀給他做生意。朋友們艷羨不已！
酒散后，朋友們把喝得顛三倒四的珍珠爹送回了家。看他進門后，朋友們四散。
張三和李四回家的路上感慨：媽的！什麼好事都讓他趕上了！不就生了個好女兒嗎？！捎帶着全家都走了好運！
李四是張三的狐朋，和珍珠爹並不相識，平日裏最會做些雞鳴狗盜的事。如今和張三一起喝了頓酒，見珍珠爹發了橫財便打起了主意。
「張三，如今有個發財的買賣你做不做？」
「什麼買賣？」
「如今你這個朋友是只肥羊，你「宰」是不「宰」？」
「都是朋友，咱們下手不合適吧？」
「你看你朋友咋咋呼呼的樣？你若不「宰」，就只能看着他被別人「宰」？咱「宰」了他，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不好吧？「宰」了他，以後怎麼見面啊？」
「咱只要他的錢，不要他的命。咱「宰」了他，收了他的銀兩，他若真過不下去，咱再拉他一把就是！錢在咱手，想幫他也有的幫啊？要是他被別人宰了，你想幫也沒錢不是？」
「你讓我想想！……」
張三在家裏想了幾天，總有點猶豫。後來上街的時候發現珍珠爹進了賭坊，張三終於下定決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踏進來！」
張三立馬去找李四，兩人來到珍珠爹進入的賭坊，潛進去悄悄跟在了珍珠爹身邊。二人待在不起眼處觀察了一番，發現珍珠爹只是在賭坊里放帳。二人退出去嘀咕了一會兒走進去叫出了珍珠爹。
「老李！你在賭坊幹嘛呢？」
「哎呀，張哥，你也在這兒呢？這不是手裏有點錢，出來掙倆嗎？你在這兒幹嘛呢？」
「哦，這幾天手氣旺，我來發點小財！走，給哥看着點兒！」說着拽著老李進了賭坊坐了下來。
他坐的這一桌是李四佈置好了的，想咋開牌就咋開牌。很快張三手裏的一兩紋銀就變成了五兩。
老李一見，眼都直了。這來錢也太快了！於是在張三的慫恿下也坐了下來。老李也拿出了一兩銀子試了試，很快就贏了二兩。老李興奮地全身冒汗！
張三見了，笑着說：「老李，這是你本錢少，要是本錢多……」老李聞聽站起來說：「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老李回到家裏幸福地大叫：「孩子娘快把銀兩給我，我找了好財路！」說着還拿着二兩銀子說：「看！我一會兒就掙了二兩！」
珍珠娘高興地問：「你做了什麼生意，這麼來錢？！」
「哎呀，快別問了，把家裏的錢都拿來！」
李氏不敢怠慢，忙起身去拿錢。把錢拿到手邊，心裏一動，退了十兩出來。
李氏把三十兩紋銀放在了老李的手上，老李也不嫌少，着急忙慌地走了。
等到老李從賭坊里出來，三十兩也就剩下三兩了，這還是張三給了他三兩。張三說：「手氣會變的。開始你運勢那麼好，你突然離開了，手氣就變了呀！」
老李拿着三兩銀子垂頭喪氣的回了家，路過肉店，老李心想：「媽的，輸了那麼多，索性吃頓好的！」於是進入肉店買了塊肉回家。
李氏見丈夫買肉回來責怪道：「哎呀，不年不節的，買什麼肉啊？！」
老李沒好氣的說：「一開口就露出你的窮命來了！不要多說，趕緊拿下去做紅燒肉，我去菜地里摘點菜。」
中午孩子們聞着肉香，老早就饞出了口水。因為吃肉，李氏中午也煮了白米飯，還給老李打了點酒，一大家子打了頓牙祭。
下午喝了酒的老李又逛進了賭坊，他想扳本。於是輸了賭，賭了輸，很快就輸光了家裏的錢。
過了好幾天，李氏才聽人說自己的丈夫在賭坊里耍錢，大驚失色下就去找，正碰上老李輸的精光。
老李一見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好你個敗家娘們！我說手氣怎麼那麼背，都是你在催命啊？！」
李氏顧不上疼，從地上爬起來就來拉老李，「孩子他爹，這種地方不是我們這種人能來的，趕緊回家吧？孩子們都想你了！」
老李被李氏拉回家猶自氣憤不已，「真是邪了門了！明明手氣很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輸光了呢？！」
李氏哭道：「他爹，賭坊就是銷金窟，多少人在裏面弄得家破人亡！你以前輸在裏面的就算了，權當是教訓。」
「教訓？！我幾十兩銀子除了放出去的幾兩，都不剩什麼了！我不甘心！我也見到有人一夜暴富的，我就不信我一輩子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