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

?如果不是春花忽然提到那個女人,顧箏幾乎都要忘記了。

關押著女人的地方是五娘這邊原本堆放食材的地方,顧箏在春花的帶領下來到門口,春花小心翼翼的摸出一把鑰匙遞給她:「你自己看!」

顧箏愣了一愣:「我自己看?」

春花撇撇嘴:「我多的是活兒要干!還整天的而要跟著你屁股後面么!」說完,非常嫌棄的丟了鑰匙轉身走了。顧箏看著手裡忽然多出來的一把鑰匙,又看看那把鎖,真是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就在她猶豫期間,裡面的人忽然丟出一句話來:「喲,今天換了個人送飯啊!」

顧箏回過神來,不期然的就和窗戶縫裡面的那隻眼睛對上了,那隻眼睛眨了眨,然後是一串笑聲:「不是送飯的啊……」

顧箏捕捉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窗戶後面隱隱約約的人影,心中有了計較。她將鑰匙亮在她面前:「想出來嗎?」

那女子竟然分毫不著急:「出不出來有什麼關係?這兒有瓦遮頭有吃的填肚子,還不用幹活兒,我可的開心,最好是關我一輩子!」

片刻之後,門鎖應聲而落。

顧箏推開門,猝不及防的被裡面衝出來的黑影給擒住,纖細的手臂從後面箍住她的脖子,掌下翻出一片白刃,那女子生的纖細高挑,和顧箏差不多,呵呵的笑著:「怎麼這麼傻啊,幾句話就騙得你開了門?」

顧箏面不改色的保持著這個被她挾持的姿勢,淡淡一笑:「好玩嗎?」

那女人似乎是歪著頭看了看她,好像是在揣摩她那句話是真的淡定還是強裝鎮定。顧箏好像怕她看不清楚似的,還十分的配合的轉過頭讓她看了一眼:「姑娘,如果你能僅憑著劫持我就順利脫身,剛才我也未必會痛快開門。挾持一個完全沒有價值的人,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你可能就真的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土匪寨子了。」

顧箏是真心的勸說,後面一時間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脖子上的牽制忽然就撤掉了,那女子將薄薄的白刃收了起來,不過眨眼功夫就收到了不知道哪個地方,好像從來不曾掏出過這樣一片白刃似的:「嘁,沒意思。」

顧箏得以轉過身來正面打量這個女子。她那一身的衣裳在這裡摸爬滾打幾天,早就灰撲撲的看不清原貌了,她竟然也不在乎,胡亂的拍拍,終於將衣角處的部分刺繡花樣給拍乾淨了,顧箏的目光在她的衣裳上面停了一眼,旋即勾唇一笑,溫聲問道:「我姓顧,不知姑娘貴姓?」

那女子頓時皺起眉頭,嫌惡的擺擺手:「別跟我一套一套的,叫我阿笙。」

「阿笙……」顧箏喃喃道。

阿笙將自己整理了一番,這才正眼望向顧箏:「看樣子,你比那個傻妞聰明些,是個能說話的,儘管告訴你們掌事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們關著我根本不會有好處,還有,千萬別得罪姑奶奶我,否則我死也要攪得你們這個破寨子雞犬不寧!」

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顧箏摸摸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無奈的愁容:「姑娘,既然你也覺得什麼事情都要找講得通道里的人說,那姑娘必然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你擅自闖入的是神龍寨,國有國法,寨有寨規,你大半夜的出現在深山中嚇唬人,現在被抓住了,還不許別人懷疑懷疑你么?」

阿笙哼哼:「反正我什麼都沒做!什麼神龍寨!不就是一群自封為王的土匪么!靠的是拳頭,講的是霸道!我講道理他們就聽得進去了?你……」說著說著,阿笙忽然就眯起眼睛細細的打量起顧箏,然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大驚道:「你……你不是那個晚上的女人么!」乍一想又覺得不對:「你不是離開山裡了么!」

顧箏被揭穿了,也不著急辯解,反倒慢悠悠的:「這——」目光露出狡黠笑容:「你也信?」

阿笙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頓時有些生氣:「你騙我!」想到自己是怎麼被抓過來的,憤憤道:「你真陰險!」

顧箏環視了一眼庫房外面,就是一個環繞的小院子,一邊還有茅房,她笑笑:「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好好在外面活動活動筋骨,我勸你一句,這神龍寨別到處亂闖,要是真的踩了什麼陷阱沒人救,發爛發臭死在山裡,你就知道被關在這裡有多幸運。」

阿笙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在飛速的思考,下一刻,她忽然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一個餓虎撲食直接撲向顧箏,顧箏沒有防備,被衝撞的連退幾步,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阿笙的讚美。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從今天起咱們就是朋友了!你放心,我不會隨便亂走的,不過你到底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啊?你是這裡的什麼人?我能去你那裡玩嗎?」

顧箏覺得這個阿笙真是一時一個想法,情緒變換的也快,性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她伸手將她的胳膊都推開,淡淡道:「等你完全不鬧事的時候,也許這裡真的會收留你,為自己辯解一萬句,也不如身體力行的不去做那些讓人懷疑的事情,送飯的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好自為之。」

阿笙一把拉住她:「你不帶我走啊?」

顧箏無奈苦笑:「姑娘,我也要帶的走啊。」

阿笙悻悻的鬆開手,胡亂擺擺:「算了算了,反正你們還是懷疑我!」然後煞有其事的走回那庫房,一本正經的把門合上,透著窗戶的縫縫瞄她:「怎麼樣!?我現在把自己關起來,夠不夠證明我的清白呀!?」

顧箏開始覺得這個阿笙有些可愛了。她笑著搖搖頭,轉身就走,身後傳來阿笙的呼和:「喂!咱們算朋友了啊!」

顧箏背著她舉起手揮了揮,步子卻是一刻不停的往外走,等到走出小院子的範圍之後,她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走出幾步回頭看,阿笙儼然已經不慌不忙的回了窩。顧箏回過頭來,加快步子往自己的住處走。

當時從番陽縣離開,因為走得十分的著急,所以很多行李只能收拾最重要的,不可否認,對於胡措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老爹留給他的醫術,而對於顧箏來說,最重要的是她這幾年來四處收集的一些民間書冊。她一陣風一般的沖回來,進了屋子就開始翻箱倒櫃。顧卿給胡措使了個眼色,胡措立馬就跟了進來,一看到顧箏那架勢,頓時就不好了:「啊啊啊你慢點啊!我的書!我的書!」

胡老先生的醫術散落一地,顧箏則是一股腦的翻找著什麼,胡措心疼的一本一本收拾,嚷嚷道:「你到底找什麼呢!」

顧箏從一堆書裡面抬起頭來:「記不記得我收過一本《兵器錄》?」

胡措想了想,恍然大悟:「啊——是不是那本封面燙了金字的那個?」

顧箏面露一喜:「對!就是那個!」

胡措攤手:「丟了啊。」

丟了!?顧箏差點徒手撕了他:「什麼時候丟的?誰讓你丟的!?」

胡措特備委屈:「你凶什麼凶!那時候咱們離開,東西總不能全都帶走!我記得我當時還問你來著,你也沒說帶著啊!」然後哼哼:「都是斯人,看什麼兵器錄……」

顧箏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是離開番陽縣的那一天情況緊急,她整個人也慌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兵器錄?

顧卿聽倒兩人的動靜,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吵什麼呢?」

胡措氣咻咻的把顧箏發神經的事情告訴了顧卿,顧卿皺著眉頭想了想:「那本燙金字的書……」

下方的帘子後面又鑽出一顆小腦袋,阿福非常積極:「阿箏我看過!」

顧卿被兒子的樣子逗笑了,她摸摸阿福的頭,又望向顧箏:「咱們那時候走的急,東西未必都帶著,你也別著急,你找那本書做什麼?我好想也看過,說不定能幫上忙。」

現在要回去拿也不太現實,誰知道那個家裡已經成什麼樣子了?死馬當活馬醫,顧箏一邊比劃一邊說:「很薄,經過定製的護刃可以收在衣袖裡,可以隨時抽出藏在手間,那種薄刃,大姐你有沒有印象?」

顧卿細細的思索了片刻,抿唇一笑:「有。」

***

喬瑾瑜看著面前忙活著拿房四寶的胡措,唇角微翹:「畫圖紙?」

胡措一本正經的點頭:「嗯!好像是要做什麼!誰知道呢!多謝啊!」他搖了搖手裡包好的房四寶,大搖大擺的走了。喬瑾瑜看了看身邊的阿慶:「去看看。」

阿慶領命,立馬跟了上去。原本以為這顧家姐妹是要做什麼神秘的事情,奈何等到阿慶來到他們這邊的時候,才發現顧家姐妹已經找了刀哥和周砍。

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和這兩個人接觸的最多,所以顧箏第一時間就是請他們來。

周砍和刀哥一臉嚴肅的看著坐在板凳前,就這一個小凳子畫圖紙的顧卿,還沒看到頭就開始嚷嚷:「你開什麼玩笑!這絕對不可能!」

刀哥雖然沒有那麼激動,但是顯然也是持否定意見:「顧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

顧箏沒有說話,只是細細的看著畫圖的顧卿。顧卿全然沒有被一旁的討論聲影響,她憑藉自己看書之後的記憶將圖紙畫了出來,完了之後稍微吹乾了些,遞給顧箏:「就是這樣。」

顧箏驚喜的接過,目光一亮:「對!就是這個!」

顧卿雖然沒有被刀哥他們影響,但是也很疑惑:「阿箏,書中所說始終有真有假,這刀刃除非是非常高深的技術,否則很難磨得這樣輕薄且不易折,還要制定同樣大小的護刃,你想一想,那中間的凹槽要無縫掘出,該有多細緻的人才能做到?」

顧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斂去,從容的收起畫紙,也沒有多說什麼。一旁的刀哥和周砍一臉莫名其妙,周砍忍不住問道:「顧姑娘,你叫我們來幹什麼?」

顧卿遺憾的看了兩個漢子一眼,顧箏則是歉意一笑:「沒什麼,先前想要請兩位大哥做點苦力,現在看來,這可不是苦力活,所以也用不上兩位大哥了。」

顧卿深以為然,這當然不是苦力活,而是技術活,但是於此同時,她心中也越發的好奇,為什麼顧箏會忽然提到這個東西。

顧箏眼尖的看到了阿慶,忽然將自己手中的畫紙遞給了他,阿慶原本想要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結果就因為顧箏這一舉動,根本不需要廢話,他的意圖就已經暴露了。他尷尬的笑笑,接過那畫紙回去復命,周砍和刀哥因為技術不過關免去了一次被使喚的機會,也走了,但是兩人覺得奇怪,回去的路上轉道去找高義。

顧卿等到人都走了,才輕聲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顧箏言簡意賅的攤手:「閑得慌唄。」

顧卿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只能無奈的搖頭:「我看真是閑的你了!」

而另一邊,阿慶匆匆茫茫的把畫紙給了喬瑾瑜,又將自己看到的都複述了一遍,最後才說道:「顧姑娘什麼都沒說,只是讓我將這個交給先生。」

喬瑾瑜接過畫紙,翻開垂眼一看,目光不由得一怔。

正面忽然伸出一隻手來,輕輕一拈,就將喬瑾瑜攤開的畫給拿走,喬瑾瑜抬起頭,就看到高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手裡拿著阿慶交過來的畫紙,眉頭微蹙的盯著上面的圖案。

刀哥和周砍跟在後面,周砍連連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那個小娘子畫的就是這個!」

高義合上畫紙:「當日將人抓回來,先生看了兩眼就將她關起來,莫非就是為了等今,等這麼一個東西?」

喬瑾瑜搖搖頭:「並不全是如此,只是我心裡有些疑惑。」

高義沒有追問這個疑惑到底是什麼,又重新攤開了畫紙,細細的端詳,末了沖著阿慶問道:「這是顧箏畫的?」

阿慶搖頭:「不不不,是另一位顧夫人畫的,那位顧姑娘在一旁指導。」

喬瑾瑜的話語中帶上了幾分愉悅:「今日阿箏見過那女子,這便是她見過那女子之後得出的一個結論。」伸手接過阿慶遞過來的茶水,又帶上了幾分針對於高義的嘲笑:「同樣是看一個人,人家姑娘可比你細心。」

這話,高義無從反駁。

大概是依山而居的原因,若是沒有體力是很難在神龍寨中佔據一份地位的,寨中的女人喜歡用刀,男人更是傾向於厚重的武器,彷彿武器越有分量,就代表著人的力量越強大,還真的從來沒有人用過這麼輕薄的小刀片。再說,男兒交戰,是一份力量對決,大家也不稀罕用這些暗器傷人,太過卑鄙無恥。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高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那種薄薄的武器有特別的注意的。

但是喬瑾瑜的話也再一次提醒了高義——為什麼這個顧箏什麼都有所涉獵?先前是些類似於樗蒲的玩意兒,現在又開始涉獵兵器?有什麼是她沒興趣的從不涉獵的?

從一開始,喬瑾瑜對顧箏就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這種信心促使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對顧箏產生好奇。現在,面對著這樣一張畫紙,高義的好奇無疑又升了一個層度。

「之前我不懂,現在算是明白了,先生哪是為了留住那個女子細細觀察?分明是留著那女子,借一個顧箏來諷刺我讀書少。」高義半是玩笑辦事認真的自嘲:「讓先生見笑了。」

喬瑾瑜對高義的自嘲顯然不贊同:「我並不是為了讓誰來諷刺你。相反,我倒是希望你能幫一個忙……」

高義爽快:「先生請說。」

喬瑾瑜笑著搖搖頭:「現在還沒到時候,等到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的。」

這關子的……高義把玩著手中的畫紙,忽然覺得現在的情況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複雜了……

***

阿笙被放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是一臉的懵逼,一遍又一遍的跟春花確認:「喂!你真的要放了我?你沒吃壞肚子!?喂!?喂!?」

春花一把打開她的手,可是阿笙動作機靈,飛快的閃開,讓她撲了個空。

「是是是!走啊!再不走打得你走你信不信!」

阿笙眼珠子一瞪:「我呸!抓我的時候想抓就抓,現在關我關了這麼久,說放就放?你當姑奶奶吃素的啊!」

春花不勝其煩,眼尖的看到外面走過來的一個人,頓時像是找到了救星。事實上,在阿笙看到顧箏之後,她也沒興趣跟春花浪費時間。

「喂!小娘子!」她歡快的蹦到顧箏面前:「來接我?」

顧箏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袱,淡淡一笑:「來送你。」

「送!?」

阿笙離她遠了些,臉色也臭臭的:「你們這兒的人,真不講道理!」

顧箏挑眉:「不講道理?那怎麼樣才算是講道理?」

阿笙哼哼,一副非常有道理的樣子:「錯把人打一巴掌也要道歉?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綁了來,現在又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趕我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惡行了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

顧箏的笑也收斂了幾分,她走到阿笙面前,將手中的小包裹遞過去:「我不知道有什麼下場,不過我知道一個詞,叫做——見、好、就、收!」最後四個字,顧箏咬的格外的重,手中的包袱也帶了些力道放在了阿笙的手裡。

阿笙大概是忽然被顧箏的氣勢給壓住了,愣了一瞬,包裹也乖乖的接住了。顧箏見她愣愣的可愛,臉色又和善了一些:「山中生活沒有你想的那麼輕鬆,這裡到底是土匪山寨,你一個姑娘家,不管有沒有別的居心,都不應該在這裡逗留。我可是向寨中的管事作保,你出去之後,千萬別再鬧什麼幺蛾子,否則我就真的要和你一起去山裡喂狼了。」

是……是她作保!?

「你為什麼要保我?」

顧箏直接借了阿笙之前的話:「因為,你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阿笙之後都沒有再說什麼了,她若有所思,老老實實的接過了顧箏遞過來的包裹,裡面是一些乾糧和一件乾淨衣裳,竟然還有一點盤纏。她翻動了一下,整個人都是一愣,猛地抬頭去看顧箏。

「你……」

顧箏笑得清淺:「快走。」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保重。」

顧箏不熟悉路,臨時抓了周砍過來領路,周砍一邊內心扎小人,一邊面上賠笑,一個人蹭蹭蹭走到前面。

神龍寨裡面有很多條路,有近有遠,有險有易,周砍顯然是為了儘快結束這個差事,找了一條最好走的路,也是最快最近的路。

奇怪的是,阿笙整個下山的過程中都十分的安靜,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和跋扈,等到山腳已經近在眼前,周砍都面露輕鬆之色的時候,阿笙忽然停下腳步。

顧箏一路送她下來,走在她的後面,她停下來,她自然也要跟著停下來。

阿笙忽然轉過身,非常認真嚴肅的看著她:「我沒騙你!我根本對這個什麼破寨子沒企圖!那天跑到山上,只是因為我迷路了……你的恩情我記住了……多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顧箏笑了:「這麼嚴肅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以身相許呢。」

這次阿笙笑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以身相許,你要嗎?」

還沒等顧箏回答,周砍大喝一聲:「喂!還走不走啊!」

阿笙瞪了周砍一眼,周砍嘁了一聲,扭過頭去。

顧箏也不耽誤了,催促道:「小心拖延的完了,你就沒辦法在天黑之前找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了,快走。」

阿笙終於沒再說什麼,一步三回頭的抱著自己的小包袱走了。

顧箏看著她踟躕的背影,一雙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周砍完成了任務,領著顧箏重新回山寨。顧箏回到山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了喬瑾瑜。

喬瑾瑜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看到顧箏回來,直接將其中一方收拾出來讓給她:「人送走了?」

顧箏順勢坐下來,一邊看著自己這一方的棋盤,一邊答道:「嗯,已經走了。」

喬瑾瑜沒有說話,顧箏卻還有疑問:「喬先生,你就這麼放心我?也這麼放心讓人走了?」

喬瑾瑜落了一顆棋子:「我自然是相信你,你相信的人,我也沒什麼可懷疑的。不過……」他抬起頭看了看顧箏,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顧箏卻是瞭然的——當天她和胡措被抓上山,放走的時候尚且做了高義的誘餌,現在阿笙多多少少有些可疑,所以,就算是把人放走了,也不代表他們不會再派人跟蹤,確定這個阿笙是真的沒問題……

顧箏被留在喬瑾瑜這裡下棋,可是漸漸地,她有些心不在焉,這一盤棋也不知道下了多久。

「喬先生。」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進來,周砍大步跨入屋內,大聲道:「老大說要見見顧姑娘!」

啪。

顧箏手裡的一顆棋子忽然滑落,打亂了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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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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