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24.第 24 章

?高義的屋子在神龍寨的最高處,也是修建的最為精緻寬敞的大宅,剛一走進去,就是一個大大的練武台,一邊的架子上當真是十八般武器,從那握柄的光亮程度和東西的毀壞程度來看,高義必然是天天都要練一練的。

顧箏是直接被周砍領到聚義堂的,正上方的首位後面,是一個大大的「義」字,可是卻沒見到高義的人。

「寨主之前受了重傷,還在後面換藥,姑娘稍作等候吧。」周砍交代了一句,就直接出去了。

顧箏一個人留在堂內,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錯,的確是她提出要放了阿笙的,但是這個架勢,並不像是跟蹤的人發現了阿笙做了什麼可疑的事情,現在要找她要一個說法的樣子。顧箏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五娘從後面出來。

她手裡抱著個大要箱子,看到顧箏的時候,笑著點頭致意:「顧姑娘,寨主在後院等你,你可以過去了。」

後院?

顧箏皺了皺眉頭,起身按照五娘指的路朝著後院走。

高義的這間屋子,前面是練武台,擺滿了各類的兵器,大堂則是硬朗莊嚴的模樣,讓顧箏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剛一踏進後院的那一刻,腳下已經一個不慎踩了一片粉嫩。

依山而建的寨子,總是能任性到無窮大!

這後院說是後院,實則已經以山為背,根本看不到什麼明顯的邊界,但近在眼前的,分明是一株株開的正燦爛的桃樹!

顧箏的步子戛然而止,好像多走一步,多踩一片粉嫩都是一種罪惡。她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目光有些遲鈍的移動著,顯然是被眼前的一片景色給震撼住,眼前好像開始有些恍惚,那些零碎的片段和記憶,忍不住的一點點跳進腦海里……

***

「小姐!小姐……」小丫鬟的嘰喳聲一路穿過,整個園子里都是她的聲音。興許是太過急切,她險些撞到了園中等候的清俊少年。

「柳公子恕罪……」丫頭嚇得連連後退,清俊少年卻哭笑不得:「無妨,她還有幾個字沒寫完,有事可以先和我說。」

丫頭有些詫異,話到了喉頭,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好在那個在一邊的涼亭里寫字的人根本不用心,一看到丫頭的人,立馬丟了筆衝過來追問:「怎麼樣怎麼樣!父親動手了么!?」

丫頭似乎因為柳邵的在場,有些不好將家裡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她不在乎,拉扯著丫頭的手臂直搖晃:「說啊!這裡又沒有外人!」

「沒有外人」幾個字,讓身後的柳邵流露出了溫柔的神情,他借口去看她的字,走到涼亭的位置。

丫頭看到柳邵走遠了,才把老爺親自登門與那位夫人的學生「把酒言歡」,最後還親自贈出了自己的定情信物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作為一個丫頭,打聽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她明顯不知足:「就這樣!?」更加不懂:「父親為什麼要把母親的東西送給外人!?母親呢?他們兩個沒有爭執吧?」

涼亭那邊的柳邵有些忍俊不禁,她這麼肆無忌憚,好像真的不怕被人聽到。

丫頭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姐,您什麼時候見過老爺與夫人臉紅的!兩人現在可好著呢!您就放心練字吧!稍後夫人檢查您的字,若是不夠字數,還不得罰您啊!」

她瞪了丫頭一眼:「多嘴!下去吧!」

等到丫頭走了,她蹦蹦跳跳回到涼亭,見到執筆寫字的少年,忽然「啊呀」叫了一聲。

柳邵一愣:「怎麼了?」

她拿起他寫的字,一臉的苦相:「你寫的這麼好,父親一眼就看得出來!」

柳邵不以為然,湊過來一起看:「怎麼會,我模仿的很像了。」

她放下柳邵的字,笑著搖搖指頭:「非也,非也。父親曾說,字如其人,你有見過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嗎?世上縱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未必全然相同,所以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字!」

柳邵垂眼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一旁她的字,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番話的影響,越發的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他面上溫潤,字里卻透著剛勁決絕,她看似循規蹈矩,可是一手的字寫得十分的隨性飄逸,瀟洒不亂,少了幾分娟秀,多了幾分靈動,是他永遠學來的。

「也是,顧先生博學多才,做什麼讓人服氣。這樣一個人,若是讓那個他知曉自己在自己親生女兒眼裡是個一言不合就會動手的粗漢,真不知道顧先生作何感想啊……」

她先是一愣,旋即臉蛋一紅,結巴爭辯:「我、我哪有!」

柳邵學著她的結巴:「你、你就有!」

她自覺理虧,卻又認為自己的擔心沒錯,同時還十分的疑惑:「我母親縱然是風姿絕倫,可那些登徒子也不應當有這樣的出格作為,但凡是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生氣,換做是你,你不會生氣嗎?」

柳邵想了想,如實回答:「生氣。」

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支持:「對嘛!可是為什麼父親還要客客氣氣的對那人,還送了自己送給母親的雙魚佩!?」

柳邵起身,雙手負在身後,認真的看了那滿滿一園子的桃花:「韓夫人最喜桃花,顧先生就能將韓夫人所到之處種上她最喜歡的桃花,韓夫人喜讀古籍,顧先生就能踏遍千山萬水為她尋得珍本,你以為這是為什麼?」

她覺得這個問題十分的無聊:「父親心中只有母親,他們自然處的好!」

他笑得清淺:「是啊,他們處的好,對顧先生來說,他對你母親,除了十年如一日的傾慕愛意,還有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信任。因為信任,所以任何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謾罵和拳頭,只會出現在沒有信任的感情之中。與你父親而言,這些根本毫無必要。」他帶著溫柔的神色看著她:「你父親贈出的,不僅僅是一份禮物,更是一個事實——一個他和韓夫人之間,誰都無法插足的事實。絕對不會因為一塊玉佩,一份旁的傾慕受到任何影響。」

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父親這麼做,實則是為了讓那人知難而退?」

柳邵沒有再多說,而是賞起一園桃花,順帶提醒她一句:「你還有半個時辰,寫不完字,後果你清楚的。」

她哀嚎一聲,跌坐在石凳上,認命的開始子繼續練字。可是練著練著,忽然就開了小差,把玩著手中的筆一同望向那一片粉嫩:「有時候,我都覺得父親母親之間的感情叫人好生羨慕……」

柳邵聞言,笑著點點頭:「見到他們,才叫我真正明白,這世上當真有讓人真心希望能夠白頭到老的感情,更加想象不出,他們任何一個人心中再無對方,會是個什麼模樣。」

畫面的最後,是她忽然生氣的摔了筆,一臉嚴肅的看著那個清俊的少年。

「柳明修,閉上你的烏鴉嘴!我父親母親必然會白頭偕老!一生攜手永不相忘!」

那時候,他只是連連笑著點頭附和:「好好好,一生攜手,永不相忘……」

***

溫熱的眼淚劃過臉頰的時候,顧箏聽到了一個無奈的聲音。

「這裡又沒人欺負你,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她如夢初醒,飛快的望向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下意識的就摸了一把臉,低聲快速道:「你怎麼在這裡……」

高義不去看她的臉,反而望向一旁:「這裡風沙這麼大?」

顧箏看的出他在給自己台階下,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你找我有什麼事?」

高義伸了個懶腰,顧箏這才注意到他身上是月白中衣,並非平日穿的粗布短打。大概是因為一直日晒雨淋,所以他生的黝黑,月白中衣下,越發顯得人黑,上衣敞著,裡面都是白色的紗布,顧箏這才想起來剛才五娘給他換過葯。

發現顧箏盯著自己,高義將敞開的衣裳攏了攏:「這麼盯著個大男人看,你羞不羞?」

顧箏臉不紅心不跳的收回目光:「敞開給人看的人都不羞,我一個不小心看到的有什麼好羞的。」

高義「嘶」了一聲:「夠牙尖嘴利的。」

顧箏不想和他廢話:「找我來什麼事?」

高義也不是個會浪費時間的人:「那個女人已經放走了。」這是個陳述的語氣,可是高義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盯著顧箏的臉看,顧箏也回了他一眼:「走了?然後呢?你的人有看到什麼嗎?」

高義忽然勾唇一笑:「看來你挺有信心的,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真的沒什麼問題,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和她事先串通好了,通風報信了。」

顧箏的神色鬆動了些:「好在她這次沒跟我撒謊,否則我就真該被拉下水了……」

高義:「我先前建議你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了?」

為顧重徹底的診治,讓他清醒過來,不要再做一個渾渾噩噩的瘋子。

高義看出顧箏的沉默,再一次開口:「顧姑娘,我真的沒有逼你的意思,可是你現在分明是逃避,而不是理智的面對,我很清楚人在面對不想回憶的過往時那份逃避的心情,可是你真的願意到了顧先生壽終正寢的那一天,連心中最重要的回憶都帶不走么?我是個粗人,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但有件事情我卻十分的清楚——人既然活著,就該清清楚楚的活著,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沒有什麼比清醒的面對更對的起自己。」

顧箏的唇瓣動了動,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高義:「你說。」

顧箏轉向高義,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眼中的疑惑是她自己也不懂的:「倘若他清醒過來,卻依舊承受不住那些精力過往,我要讓他再瘋一次嗎?這樣成倍的痛苦,我要讓他再承擔一次嗎?倘若清醒面對,冷靜處理自己的情緒固然是好,可是如果做不到呢?你能為我父親心中的傷痛負什麼責任嗎?」

高義正色道:「人總會改變,時過境遷,心境總會不一樣……」

「不!不是這樣!」顧箏打斷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相信……相信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變……包括對一個人的愛……和失去她的痛,時間不會磨平什麼,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只會讓這種痛苦無限地延長,一輩子都好不了……」

「那你呢?」高義絲毫不相讓,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同樣是失去,你為什麼就能走過來?是那些失去的人不夠讓你心痛,所以你才能理智的面對到今天?」

顧箏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瘋過?」

「高義,我很清楚你對我說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麼,我也明白你說的那些道理,可是世上的事情,如果擺出道理就能依道理行事,可能很多的悲劇都不會發生。然而我們都清楚,這不可能……」

整個神龍寨以高義馬首是瞻,並不僅僅因為他是老寨主的兒子,當日在峽谷中,他以一敵百,殺紅了一條峽谷保住的寨子,在之後更是有著日新月異的改變,雷厲風行的風格和一些狠手段,讓許多寨中兄弟都是談之變色的,如今他站在這個最高的位置,是實至名歸,是眾兄弟心服口服的。誰也沒想過,他需要靠講道理說服一個人。

「嘖。這個小娘子怎麼這麼倔強!?咱們又不是害她爹!這給她治病怎麼像是讓我們求著她了!?」周砍得知勸說計劃失敗,覺得老大有點娘娘腔,一點也不果斷。

「老大!依我看,咱們直接把人捆了丟到藥房,每天灌藥扎針,那小娘子再翻天也不至於翻得過咱們啊!同樣捆吧捆吧丟到一邊!等到咱們治好她爹,多得是她的感恩戴德!您費那功夫干什……」周砍的聲音在高義冰冷的眼神中一點點的消散下去……

高義皮笑肉不笑道:「這樣么……看來你和長生寨的林紅的婚事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

聽到林紅的名字,周砍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女的可是個刁蠻潑辣的!搞不起啊搞不起!

「老大!你……我不娶!我打一輩子光棍兒都不娶!」周砍非常堅貞。

高義涼涼道:「這有什麼關係,把你捆吧捆吧,你再翻天也翻不出林紅的手掌心,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的,我也覺得她將長生寨的寨務打理的不錯,你跟了她,我記你一功。」

周砍就差抱著他的大腿哭出來了:「老大!講道理!我們講道理啊!」

高義把他踹開,不再搭理。周砍知道自己剛才口不擇言了,可是這會兒他也想不出好話給兜回來,心裡一邊流血一邊慘叫「完了完了完了!那個小娘子只怕離壓寨夫人更進一步了……我的命……好苦!」

顧箏從高義那裡回來,有些神不守舍,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那滿園的桃花,有些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迴響。

這麼心不在焉的,猛地就撞上一個人。胡措是站在這裡讓她撞,她還真的撞上來了,順勢拉了她一把,有些沒好氣道:「喂,想什麼呢?前面是口井你是不是也要走下去?」

顧箏目光無神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做什麼爭辯,胡措眯起眼睛:「怎麼了,看起來很累似的。」

顧箏點點頭:「有點,我去休息一下。」

「阿箏。」胡措飛快轉過身,樣子也認真嚴肅起來,顧箏停下步子望向他,耐著性子:「怎麼了?」

胡措幾步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經的沉聲道:「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顧箏眨眨眼:「怪?我怎麼怪了?」

胡措:「能說的出來的怪還叫怪嗎?」語氣里增添了幾分擔心:「阿箏……」

顧箏垂眼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嘛,都學會細心了,是時候給你找個婆家嫁了。」

胡措頓時苦笑不得:「我沒跟你鬧。」

「我也沒跟你鬧。胡措,從前你胡鬧,惹得胡老先生生氣,所以才耽誤了你在醫術上的研習,現在胡老先生不在了,真正能將他的醫術發揚的也只有你。你別總是整天沒個正經,有時間胡思亂想,不如把醫書多看幾遍,還有那些藥理……」

一提到藥理,胡措就不好了:「阿箏!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知道我最沒耐心的,你這番話怎麼像是訣別似的?你……你不會得了什麼病吧?」說著就要給她把脈。

「跟你說正經的!」顧箏心裡一怒,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子!胡措嗷嗷一叫,不敢多話了。

顧箏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可是看到了胡措,她心中一動,忽然問道:「阿措,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胡措確定顧箏今天的確有問題,這會兒十分的嚴肅正經:「你說。」

顧箏顯然有些踟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我爹現在一直都在服用的葯,是為了讓他靜心凝神,如果長此以往的服用下去,會有什麼結果?」

胡措聽到這個問題,並沒有顯出意外之色,唯有眉頭緊蹙了片刻,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顧箏笑笑:「我既然問你,就是心裡已經有了底,你終究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夫,你的診治才作數,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胡措抿了抿唇,說:「阿箏,既然你實實在在的跟我我呢了這件事情,我就老實告訴你。俗語有云,是葯三分毒,老頭的病已經有五年了,可是五年的時間,你一直在給他吃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中間換過三次藥方,都是因為前一種葯的壓制時間越來越短,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老頭現在吃的這種葯,你和我都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我們做大夫的尚且知道治病要從根本入手,一味的用藥物壓制,只是治標不治本,不過你是他的女兒,這裡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決定要怎麼辦……再者……其實我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信心,與其說我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決定老頭的病該怎麼辦,不如說就算你想要治好老頭,我也未必有這個信心……」說著又覺得奇怪起來:「不過……你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了……」

顧箏很久沒有說話,胡措有些著急,怕是她在顧重的病上鑽了牛角尖有什麼想不開,可是還沒等他開導顧箏,反倒是被顧箏拍拍肩安慰:「你也太妄自菲薄了,連胡先生都說過,你的醫術一直都十分的精進,如果你能更踏實一些,必然能闖出一番名堂。」

顧箏一句話,就把胡措的注意力帶偏了:「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顧箏笑笑,不再說話,一個人往寨子里走。

「喂!你幹什麼去?」胡措在身後大喊。

「隨便走走,不用管我。」

***

高義在窗邊站了很久。

從他窗邊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後園連著後山的一片景色。

那一句話,久久不散的在他的腦海中縈繞,迴響。還有她說那句話時候的神情,竟然讓他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清楚的是,這個顧箏身上有些事情,是她不想再提的。可是要讓她真正的解開心結,去面對過去的一切,那些不想再提的才是關鍵。

五娘和阿慶被叫了過來,阿慶是來傳達喬瑾瑜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柳將軍派人來到咱們的寨子,必然是應該好好的招待一番,況且這兩位姑娘如今已經是咱們的老師,如果招待不妥,怕是以後和吳軍這邊的交涉會落了什麼把柄。」

五娘過來,則是和高義確定這招待的宴席要怎麼擺。

高義的心裡有些沉沉的,淡淡道:「五娘心中有數就好,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見,至於先生那邊,代我轉告一聲,高義自會好好招待兩位姑娘。」

兩人都看的出來,這所謂的招待,老大可並不放在心上,不過老大不知道的是,那兩位姑娘可不這麼覺得。僅僅是一個下午,就已經對寨中提出了很多的意見。

見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高義蹙眉:「怎麼,還有事?」

五娘和阿慶對視一眼,因為五娘掌管了山裡的伙食的同時,也掌管了一些賬房的事物,雖然山上的人沒辦法正常的進城採購,但是並不代表寨子里沒有自己的錢財。而今寨中的兄弟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城中,採購一事也就變得簡單。

柴思音說要來教導禮儀,就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教導,衣食住行,每一樣都是細心地準備。因為寨中兄弟常年住在山上,衣裳都是為了便利行事的連裝短打,又是下等粗布料,雖然自己覺得穿著舒服,可是往那城中一站,畫風便迥然不同。所以柴思音的第一個意思,就是希望寨中的人,能夠習慣穿山下的衣裳。加上柴思音自小錦衣玉食,要做就要做好的。清單一開出來,差點沒讓五娘把廚房給掀了!

「寨主,真的而要讓這個柴姑娘繼續折騰么?這布料就要花好大一筆錢,加上量身,裁剪,寨中兄弟人數眾多,這……這不是折騰是什麼!?」

高義聽著聽著,不由得冷笑:「五娘,你真的以為,柴思音是想折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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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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