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臭不要臉

?莫里亞蒂的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著。

不是因為害怕。

面前的男人用一種有些調侃的表情看著他，眼神里甚至帶了一些笑意，可是他從這個男人的眼底什麼都看不到。

無論是憤怒、激動、開心又或者是什麼，全都沒有，他的眼裡一片平靜，就像剛才用血色玫瑰做出那麼浪漫告白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現在純粹是因為憤怒。

明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就是逢場作戲，可是這個人的反應卻讓他怒火中燒。

——他不是什麼玩不起放不下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在欣然應約的時候，看到對方對他無動於衷時不會生氣。

莫里亞蒂有一個習慣。

越是憤怒，他卻是喜歡微笑。

輕柔的、繾綣的、帶著淡淡的柔軟。

可是他的眼神卻是狠戾的，充滿著殺意。

弗蘭克有些莫名，眼前人的殺意來得突然，他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原本這時候他就已經因為知道女朋友的事情有一點不開心，結果這會兒這人還想發飆？

莫里亞蒂只是看了看他拆碎的槍，微笑了一下，再度舉起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上還有一把槍。

「女士槍。」弗蘭克似乎一點都沒發現危險，而是輕鬆地吹了個口哨，「你女朋友的？」

「不是。」莫里亞蒂微笑，「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女朋友……」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起了自己的手，手槍指向了在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炸（。）藥包。

「倒是你們，給了我一次性一網打盡所有人的機會……」

「你會嗎？」弗蘭克微笑歪頭，「你會這麼做嗎？只是為了除掉我們倆？」

「當然不。」莫里亞斯微笑，「除掉你們，我以後的日子該會有多無聊？可是我現在就覺得已經有些無聊了，所以想要找點樂子……」

夏洛克和華生的表情都已經變了，因為這個人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保險。

弗蘭克的表情里沒有一點變化，笑不出來的人變成了莫里亞蒂。

他感覺到身後有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摸在了他的頸動脈上，手一點都不抖一下，似乎就像是他再有一個什麼動作，這隻手就會毫不猶豫捏斷他的脖子一般。

「你這是在威脅我？」莫里亞蒂挑眉，表情里有些興味。

「當然不是，只是我比較關心我弟弟和他這位朋友的安危而已。」弗蘭克微笑，「如果只有我和你兩個人的話，我會很樂意和你玩一玩。」

頓了頓，他嘆息一般說道：「我還想問一下你關於女朋友的事情呢。」

「真讓人稀奇。」莫里亞蒂挑眉，「站在我面前的人真的是那個特工楷模000？」

「或許也只是弗蘭克·阿巴格諾。」弗蘭克微笑著擺擺手，「你們兩個先離開一下。」

「可是……？」華生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這個醫生有著很好的心腸和很強的責任心，倒是他的弟弟，這會兒迅速就反應過來了，沈著臉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啊？」華生看了看莫里亞蒂的身後，「可是……」

「沒關係的，我們走。」夏洛克對於自家的二哥有著堪稱盲目的相信，就像是他相信自家的大哥一樣。

他的兩個哥哥都可以稱得上是深不可測，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有些依賴自己的兩個哥哥——雖然根本看不出來。

反正至少在大部分情況下，他都對自己的兩個哥哥百分之百的相信。

尤其還是現在這個情況下……

夏洛克出來得很是乾脆直接，華生就不像他一樣了，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意思。

他怎麼感覺這兩個人要打起來呢？

而且他還沒搞清楚那個什麼「二嫂」的事情呢……

「夏洛克，我們就這麼走了？」

「那不然呢，留在那裡像白痴一樣看笑話？」

「可是至少我們要把那個小姑娘帶出來……」

原本在前面大步疾走的夏洛克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一直緊跟在後面的華生一是沒反應過來，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夏洛克轉過身眯起眼睛看著他，華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呢，就聽見這個一直以來很是桀驁的私家偵探聲音平板道：「在看了那個場景之後，你還覺得她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華生沉默了。

剛才的場景的確很難想象，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居然一下子就制住了莫里亞蒂，而且足以讓他動彈不得，只能被弗蘭克給輕鬆繳械……

說真的，這真的不是一個普通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因為就算是大部分接莫里亞蒂了訓練的特工，都不可能在她這個年紀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的眼神里寫著機械般的冰冷，裡面沒有絲毫的感情，光是看著這樣的眼睛，他們就能再度清楚意識到一件事——這個小姑娘，的確不是人類。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說服自己這是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小女孩，就像是美國的那些超級英雄一般，然而……

弗蘭克也不知道這會兒自家的弟弟還在外面呢，不過至少jin知道，莫里亞蒂還是被掣肘著，一點表情都沒有，依舊在安安靜靜把玩著手中的女士槍，漂亮的槍支在手頭擺弄了兩下，隨後很快就聽到叮叮咚咚的聲音。

莫里亞蒂下意識想要低頭看一下，弗蘭克就已經很平靜地直起身，微笑：「現在，這把槍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他將子彈都卸掉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莫里亞蒂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慌。

「之前你問我，沒了你們以後我的日子會不會很無聊……現在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弗蘭克·阿巴格諾，沒了我，你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很無聊？」

弗蘭克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會啊我親愛的……畢竟現在我們還有一場比賽沒結束呢。」

「……」莫里亞蒂挑眉，「那麼，我背後的這位……？」

「不用過多在意，你背後的……」弗蘭克漫不經心上前兩步，在莫里亞蒂屏息以待的時候，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槍，而現在，這把槍輕輕挑開了他面前的扣子。

莫里亞蒂的臉一瞬間扭曲了：「等一下，你……！」

「噓，不要擔心。」弗蘭克微笑著，槍從眼前人的胸膛上滑了下來，很是曖昧地在腹肌上打轉兒——這是他的敏感點。

莫里亞蒂一瞬間有點腿軟，可是一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不知道長相的人在壓制著他……

就算自己的脖頸還被這個人壓制住，莫里亞蒂還是掙紮起來，頗有一種不顧一切的意思：「弗蘭克·阿巴格諾！！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男朋友的嗎？！」

弗蘭克直視他的眼睛，微笑著眨眨眼，一臉無辜。

「別著急啊，我還想問問你那個女朋友的事情呢。」

「……」莫里亞蒂有些想要吐血，他強忍著自己心頭的憤怒，努力緩下聲音：「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來討論嗎？讓我身後的這個人離開，反正光是憑藉著你，我也逃不走，不是嗎？」

弗蘭克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會兒，隨後在莫里亞蒂的眼神注視下嘆了口氣：「好吧好吧，算是敗給你了。」

聽到他這麼說，莫里亞蒂的第一反應就是鬆了口氣，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放鬆下來呢，神經再度繃緊，甚至自己的大腦第一次沒有跟上行為，開始喊叫起來：「阿巴格諾！！！」

他這麼激動也是有理由的，面前的人一邊說著剛才那樣體恤人的話，一邊很是隨意輕鬆地用槍頂開了他的……褲子紐扣。

「噓，不要擔心。」弗蘭克已經湊到了近處，兩個人的身體完全貼在了一起。

莫里亞蒂以前也不是沒玩過比較重口的play，可是他發誓，雙龍絕對不在他的獵奇名單之內，他絕對以及及其排斥這種行為——

尤其是在身後的人還不知道是誰的情況下！！！

「弗蘭克·阿巴格諾，你最好不要做我想的那種事……」莫里亞蒂在弗蘭克的耳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如果是的話，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放過……嗯……」

就算是在說著這樣狠戾的話，男人的手指一碰上來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發出了甜美的聲音，甚至連身體都自動做出了貼上前的反應。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莫里亞蒂皺了皺眉頭準備離面前的男人一點，可是一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某人，他深吸一口氣，還是貼近了男人。

「我做什麼？」弗蘭克的聲音很是輕快，「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莫里亞蒂張了張嘴，此時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面前這個人，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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