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殺機愛意

?莫里亞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畢竟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了這麼久，居然得到的是這麼個反應。

講道理……莫里亞蒂敢確定：在經歷了他這樣一天的精神折磨、原以為自己的面前終於要出現最後*oss的時候，面前卻出現了自己最為親近信任的人，無論是誰都會懵逼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確是懵逼了沒錯，可是他為什麼要對著華生叫「二嫂」？

而且華生居然很懂梗地大聲回了一句「不是！」

難道他這兩天漏掉了什麼大消息？還是這倆的感情已經好到可以玩一些讓其他人不懂的代碼了

莫里亞蒂很不開心，而一般他不開心的時候，其他人也不能開心。

所以在他們倆很是震驚的時候，他款款走了出去，對著兩個人很是紳士地微笑著，然而還沒開口呢，就聽見夏洛克很是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接著整個人以一種很瞭然的目光看了過來。

「原來是你！」

——雖然語氣和措辭都顯得很是意外，可是這位先生，你身上的氣息滿滿寫的都是「還好還好」和「不出我所料」好么？！

莫里亞蒂覺得自己腦中的一根弦要崩裂了。

他想要找弗蘭克·阿巴格諾的麻煩，可是誰知道這個人居然是軍情六處的特工，為國家辦事的那種，想要幹掉他，莫里亞蒂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他引出來，否則的話就是無用功。

而能引出一個軍情六處的特工需要做什麼呢？

首先，他需要一份情報機密。

「來，u盤給我，我會放你們倆安全。」莫里亞蒂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而很顯然，華生對此很是不可置信。「你特意綁我們倆過來，就是為了一個u盤？」

「或者說，是u盤中的東西。」莫里亞蒂雲淡風輕道，「我需要裡面的東西，所以你們最好趕緊將它給我，或者我直接派人幹掉你們，然後搜身也是可以拿到的。夏洛克……我猜那個u盤就在你身上對不對？」

莫里亞蒂很是興奮，他知道這個u盤裡有什麼——一級資料，關於軍工產業的，還有本國的科技。

最主要的是，還有關於弗蘭克·阿巴格諾的秘密。

在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外出的時候，他曾經秘密潛入過他們倆的房子，然後在裡面留下了微型攝像機。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夏洛克已經發現了什麼，可是華生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得不說讓人感嘆正常人和神經思維特異的人的區別。

他和夏洛克·福爾摩斯有著很合拍的腦電波，這簡直讓他戰慄，莫里亞蒂深吸一口氣，微笑起來。

這種玩弄鼓掌的快樂感覺……

如果這時候在他面前的人是弗蘭克·阿巴格諾該有多好啊？

他永遠都記得自己第一次是被怎麼對待的，那個男人幾乎是用上了難以啟齒的「私刑」來面對他，對此他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可是如果站在夏洛克·福爾摩斯位置上的人是弗蘭克·阿巴格諾的話，那麼像華生一樣被綁滿炸藥、為了弗蘭克而奮不顧身的人會是誰呢？

一想到這些莫里亞蒂莫名有些煩躁，他揉了揉自己的發，原本已經想要放過他們倆的心思再度被殺意所充滿。

就算是得罪麥考夫·福爾摩斯又怎麼樣？反正對於他來說，現在的人生已經足夠無聊了，也許他需要一些更大的刺激。

雖然就目前來說，這個更大的刺激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誰都不知道，如果刺激到麥考夫·福爾摩斯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是現在光看他對自家弟弟的保護就已經足夠瞭然。

可是他就是滿身心的殺意，腦海中全是剛才看到的夏洛克和華生兩個人的模樣，他一想到可能會有個另外的誰躺在弗蘭克·阿巴格諾的懷裡，被他用擔憂的眼睛注視著，火焰就蹭蹭蹭燃燒起來。

「對不起兩位，我改變主意啦——」一邊高唱著歌劇的調調，他一邊從另一個門裡走出來，然而他笑意盈盈剛準備說點什麼好送他倆上路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瞥了一眼，是艾琳，雖然對於這個女人他很是上心，可是目前不是和她嘮嗑的時候，現在莫里亞蒂全身心上下只有四個大字。

——他！很！不！爽！

然而就在他摁掉手機沒幾秒鐘的時間裡，鈴聲就再度響了起來，而這次如果他沒有下意識看一眼聯繫人的話，說不定這個電話就又被掛掉了。

然而他看了。

來電顯示是「.」，弗蘭克·阿巴格諾。

他只是由於了一小會兒就將電話接了起來，盯著面前兩個人的眼神里充滿了陰霾，聲音卻輕柔甜蜜：「喂？」

「是不是打擾你玩遊戲的雅興了？」電話里的男人這麼笑道，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沒有。」莫里亞蒂一邊說道，一邊漫不經心地拿出一把□□，隨時準備著射擊。「我正玩得盡興呢，待會兒就要練習射擊，你要看嗎？」

正說著，他的槍已經指向了華生的方向，而夏洛克看著他，琥珀色的眼中帶著冰冷和刀鋒——名偵探將自己的槍指向了那件滿是炸藥的大衣。

電話里的人似乎一點都不知道這裡的火藥味十足，而是笑道：「在這之前，我想請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莫里亞蒂挑眉，他不知道電話里的人在哪，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打了這個電話，可是如果在他的面前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的話……

「這是驚喜。」電話里的男人笑著說道，莫里亞斯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後他就發現，自己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那些對著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華生兩個人的紅點正在一個個消失，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死是生，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像是得到了誰的命令一般。

莫里亞蒂什麼話都沒說，他只是依舊接通著自己的電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在他的電話里，帶著赫赫風聲，以及男人輕輕的哼唱聲。

那是一首很輕快的法國小調，帶著陽光明媚的溫暖和輕快，讓人不自覺就開心起來，可是伴隨著其中似乎出現的一個個重音節，他就知道，又有一個人被放倒了。

可怕的力量。

想到這裡，莫里亞蒂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力量，他也知道弗蘭克·阿巴格諾本身在英國政府里代表著什麼。

——正如莫里亞蒂代表著英倫的地下勢力網，弗蘭克·阿巴格諾幾乎代表了整個英國的特工。

而現在，他們倆正在直面交戰。

這也是他們倆第一次正是站在對立面的位置上。畢竟就以往來說，無論是他還是弗蘭克，他們倆都站在一個不太明智的位置上——

在外面的世界里，兩個人都肩負著任務，所以遵從謹言慎行，可是當他們回到英國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他們最能展示自己力量的地方。

莫里亞蒂此時此刻幾乎就是微笑著的，他的心情莫名其妙變得特別好，好到讓面前的兩個人側目的地步——就算粘在他們倆身上的紅點在一個個消失。

那也代表了他的一張，一個個狙擊手，正在一個個消失中，可是莫里亞蒂卻在微笑，甚至是真正的笑意。

電話依舊沒有掛斷，男人在電話里對著自己小聲地唱著情歌，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個男人臉上所帶著的笑意。

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從容，也帶著一種讓人驚嘆的鎮定自若。就像現在不是穿行在危險之中，而是遊走在美麗的後花園里一般。

——可怕的力量。

機械幾乎不能抗衡的能力。

如果不是莫里亞蒂已經知道那些人還活著的話，也許自己現在已經憤怒到不行了。可是他很明顯聽到電話里的男人微笑著和他說道：「不要調皮了。」

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聽起來很是隨意寵溺，莫里亞蒂微笑著，他自然聽得出這句話里所代表的意思，無論是誰都聽得出來，其中滿滿的溫柔不是作假。

有人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強制性將他拉入一場名為感情的遊戲里了呢。

莫里亞蒂一瞬間微笑了起來，因為那個男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在最後的小紅點消失了不到五秒之後。

讓人驚嘆的是，男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塵埃，更沒有一點凌亂，就像他只是漫步而來一般。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

他的手中還捧著一束玫瑰，在華生和夏洛克兩個人抽搐著嘴角的注視下，弗蘭克微笑著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啊，教授。」

莫里亞蒂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人生在世這麼多年，他也被形形□□的男女告白過，有很多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也有人想要讓他爬上那些人的床，可是他全都利用自己的能力和手腕擺脫掉了，也只有眼前這個人，他第一次主動送上門，然後還有第二次——

來來往往，兩個人互相找了對方好幾次，一點都沒有彆扭的地方。

而現在，這個人在電話里唱完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之後，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手捧著一束玫瑰沖著他笑，這真是他所收到的最棒的告白了。

——尤其是在，那束玫瑰花上沾著的都是鮮血時。

那些人的確沒死，可是他們也許從此往後都無法再拿起槍了。

這場不知何時開始的、帶著愛意和腥風血雨的戰爭里，弗蘭克出其不意地出現，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破壞掉了他一切的布局，並且給了他一個滿是惡作劇意味的「禮物」。

「你好啊，000。」最終，莫里亞蒂也只是接過玫瑰，聲音輕快地說道，「果然回到家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是啊，在外面哪能放開手腳呢？」弗蘭克微笑著，從他的手中接過□□，然後轉身走向夏洛克和華生的方向。

莫里亞蒂在那一瞬間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就聽見一陣「丁丁鐺鐺」的聲音。

——他的槍已經被拆卸乾淨，變成一堆金屬了。

這個男人拆卸槍支的確很快，在業內他的快手也是首屈一指的。

不過他走到那兩個人那邊也沒有說幫他們的意思，而是也示意他們交出自己手上的槍支，華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而夏洛克則是抿著嘴唇，一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夏洛克。」男人聲音輕緩，「給我，我會讓麥考夫給你配一把更好的。」

「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夏洛克嘟囔道，「每次都是這樣，如果我給你的話，那我就什麼都不會剩下了。」

「才不會呢。」男人微笑著說道，耐心到簡直就像是在給一隻寵物順毛，莫里亞蒂在他的身後瞪大了眼睛。

他從來沒見過男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另外一個人——雖然他見過這個男人的面數也沒有多到可以分辨人的地步，可是這種態度，怎麼看都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姿態。

保護的姿態。

他想說什麼？

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莫里亞蒂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剛才的場景似乎在面前上演了，皺著眉的弗蘭克·阿巴格諾，以及他抱在懷裡的人——這次，那個人有了實質上的臉，那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一瞬間，莫里亞蒂全身上下的殺氣近乎實體化了。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弗蘭克微微轉頭瞥了他一眼，隨後微微一笑，拉著夏洛克走到他的面前，輕啟嘴唇。

「來——這是你二嫂。」

……

？？？？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兩個人同時露出了不同的表情，一個人是雖然複雜可是很明顯是帶著瞭然的樣子，就像他第一次直面夏洛克的時候一模一樣；而夏洛克呢，則是滿臉茫然，同時也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領域。

「所以說，原來我早就見過了我的二嫂，」夏洛克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自己的嘲諷技能，「ell，真是讓人感動，謝天謝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你是一個gay。」

「這麼說的話，」弗蘭克挑眉，「原來你們倆已經見過了啊。」

「是啊。」莫里亞蒂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原來所謂的「二嫂」指的是他，「在醫院的時候。」

……可是，為什麼是二嫂？

他還在思索著呢，就聽見夏洛克·福爾摩斯很快速地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自稱是莫莉的男朋友，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莫莉。我看出了他是一個gay，所以特意和莫莉說要注意一下他。」

「噢？」

莫里亞蒂還沒想出個什麼來呢，只覺得自己後背一涼，他抬頭一看，就見著弗蘭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挑眉。

「原來還有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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