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見慧因
樓雲和小尼姑約好的地方，是那日兩人初次見面之時附近最高一處山峰之巔，距離小鎮有六萬多里路程。他一直向東南疾飛，直到次日凌晨時分方才到達。這時一輪紅日從東方天際出現，光照萬里。空中連綿極遠的雲層在紅日映照下，發出萬千色彩，百億霞光，一派壯麗神奇景象。
樓雲舉目四望，但見下方雲潮如海，波浪翻湧，將腳下群山全數遮蔽，只剩下高山的尖兒如同島嶼一般，在雲海中顯現出來。他眼神大略一掃，尋到東北方那處最高山峰飛了過去。他此時傷勢全好，視力已回復全盛狀態，只是片刻工夫，便將面臨自己這一面的山峰地形看了個清楚明白。
只見那山峰之巔右邊懸崖絕壁處，一處石台斜斜伸了出來，其上長了一株高有三百米，挺拔蒼翠，樹冠覆蓋方圓十幾里的古柏大樹。大樹下面濃蔭里一個閉目盤坐的嬌小人影，神態安詳，容顏秀麗，一身青色僧侶服裝打扮，不是小尼姑慧因是誰？當即轉換方向，徑直飛了過去。
感受到法力波動，慧因睜開眼睛，雙手合什站起，靜候樓雲到來。
樓雲躍下雲端，落到小尼姑面前：「對不起，讓小師父久等了。」
慧因道：「施主客氣了。」上下打量樓雲一陣，面露欣喜之色，說道：「數日不見，施主竟然氣質大變，好似換了個人一般，想來另有奇遇。前幾日貧尼無法同施主聯繫，是否與此有關？」
樓雲道：「小師父眼力果然高明。」跟著將這幾日經歷全數向小尼姑說了，沒有半點保留。一來小尼姑身負佛門慧眼神通，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看穿他身上這點東西，因此還不如坦誠對待，顯得自己心地光明；二來小尼姑身為佛門高第，世外之人，心中不像其他人那樣有各種各樣的心思，和她真誠相處，有百利而無一害。
慧因先是對那廟中老和尚和小沙彌的善舉感嘆一番，然後說道：「我昔日在師父屠龍師太處，也曾聽她提過大光明護體神光。她說這佛光雖然僅初具抵禦魔頭陰氣的效果，卻並非一般佛門弟子所能學會。可是學會以後，只需每日念誦一遍相應典籍，便能逐步提高，一旦突破成為大光明伏魔神光，則無論御魔降魔，都有絕大威力。施主既然機緣巧合下跨過了最艱難的第一步，何不每天抽點時間進行修鍊？縱然不能很快見到效果，用來寧心靜氣，磨練精神也是好的。」
樓雲興趣大起，驚喜交加地問：「是嗎！有些什麼樣的典籍呢？」慧因當即說出了包括《法華經》、《金剛經》、《華嚴經》、《楞嚴經》在內的十三種佛家經典，直把樓雲聽得頭大無比，連連搖頭，說自己沒那個福分。慧因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樓雲問道：「小師父找到那蛟龍所在地方沒有？如果沒有，我這就和你一起去找。」
慧因道：「施主難道沒其他的事了嗎？」
樓雲道：「我本來就沒什麼事。先前和小師父分開只是為了收集煉製法寶的材料，如今黑水玄珠雖然被我引爆，但還有足夠的癸水精英可第二次進行煉製。而其他材料，我西行以來就收集了不少，加上在深淵所得的玄鐵精金礦石，用來煉製其他幾件法寶也是綽綽有餘。因而咱們大可以一邊尋找蛟龍巢穴，一邊干各自的事情。」
慧因點了點頭：「既如此，施主就跟我來吧。」當先飛起，一路上向樓雲說了詳細情況。
原來屠龍師太告知小尼姑蛟龍巢穴，是在南疆東南群山中的一處峽谷深澗之內。然而南疆地域之大，在中洲三十一個大地區中位列第三，僅次於峨眉青城所在的巴蜀大地，和南方西方兩大魔教，大小邪道門派極多所在的滇西地區，縱橫都在千萬里以上，因此這東南群山，便包括了方圓好幾十萬億平方里的廣大遼闊地域，要在其中尋找一條名不見經傳的山澗，實在不是一般的困難。
因而樓雲只能跟在小尼姑身邊，靠著屠龍師太傳授給她的佛家秘法感應附近一定範圍內的天劫氣息，於千山萬水中尋找目標。
這天劫氣息，準確的說乃是修行者天劫到來之前同天地之間的一種極其玄妙莫測的感應，無形無相，只能知其存在，而不能見其形態。修行者也正是因為這種感應方能提前預知，做好各種準備。本來這種感應，他人無從得知，但修行者自開天闢地以來彼此間便爭鬥不休，趁人之危更是理所當然，於是各種強行感知天劫氣息、推斷他人天劫到來時期的法門應運而生。這些法門雖然手法各異，但大都是通過道行演算感應。唯有佛家空靈明凈，於道行演算之外另有一類特別方法，只需佛法修行達到相應程度即可。
小尼姑這門佛家法術便是如此，只需每日祛除雜念，澄清思慮，晉入一種空明玄妙的神奇狀態，就能於一定範圍內感受過去未來、各種特殊，然後做出相應判斷。
天劫氣息大異尋常事物，無論出現在哪裡都像黑夜裡的白光那樣，十分引人注意，因而小尼姑目前佛法修行雖然算不上多高明，但也只需一刻鐘，便能感應到方圓百萬里內有無天劫即將降臨的跡象。每日全力以赴，斷斷續續也能察看極大一片範圍。樓雲答應同行之前，她已將南疆東南群山查過半數。剩下的，則要在接下來百餘日內查遍。
見樓雲飛行速度極快，小尼姑便傳了他一門辨物望氣之術，叫他先行一步，找到各種可能地點，加快尋找速度。
這辨物望氣之術，乃正邪各個大小門派玩家入門必學的基礎法門，使用之時能看到各種妖氣、魔氣、靈氣、死氣以及其他許許多多、五花八門的東西，以免誤入險地而不自知。
而接下來的日子裡樓雲要乾的，就是靠著它到各處山中尋找蛟龍之氣，然後通知小尼姑，讓她進行第二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