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傳送

31.傳送

妙真幾乎被嚇傻,剛才低著頭,並沒有看到事情經過,等反應過來,羅布已經渾身是血,妙真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主持千萬不要發脾氣啊……

明月會不會發脾氣羅布不知道,可羅布真的是氣得要死,咣當一下用尾巴帶上門,扭著碧蓮的胳膊往屋子中間一推,恨恨地說:「未來的皇後娘娘,你這含血噴人的毛病要不要請主持給您診一下啊,她可是最會治療疑難雜症了。」

「羅姑娘先消消氣……」跟在後面進來的妙真急忙勸道。

羅布若無其事地吩咐道:「去讓台下的人排隊抽籤,抽籤免費,解簽另算。」

「那這裡……」妙真總覺得事情不太妙。

「不過是場誤會。」羅布轉頭笑著對躺倒在地的碧蓮說,「是吧?」

碧蓮呵呵一笑,風情萬種地撩起耳邊散落的碎發掖在耳後,意外的沒反對。

妙真一走,羅布的臉就沉了下來,「小姑娘,就算你再有錢有勢,這世界上總有你不能得罪的人,今天我就要教你做人的基本道理。」

「不得無禮。」天殘子攔在碧蓮身前,「有話好好說,不能動粗。」

「哎呀,我好怕怕啊~」羅布裝出嚇得發抖的樣子,然後面色一冷,大聲質問道:「你沒看到是她陷害我嗎?是她當眾給我難堪!」

羅布指著浸滿了狗血的衣服示意給天殘子看,狗血一時還沒幹,順著衣襟滴落到地面,融入到地磚上的花紋里。

天殘子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被血浸濕的衣服緊貼在羅布的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天殘子一呆,脫口而出:「你休想色秀本尊,我不是那樣的人!」

羅布二話不說挽起了袖子,雖然還是不會什麼武功套路,但羅布現在力大如牛,憑著「一力降十會」也要教訓教訓這個眼睛有問題的臭老道。

天殘子看著羅布露出的白藕一般的胳膊,改口道:「如你誠心誠意,也不是不行……」

沒等說完就被羅布揪著脖領子一記老拳打在眼睛上,跟著左一拳又一拳的打得天殘子口吐鮮血——羅布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似乎是傷到了牙齒。

若講本事天殘子自然不負自稱的「天下第一」,和羅布對打不說穩操勝券,至少不可能這麼狼狽,壞就壞在他是真的以為羅布要□□他,根本沒防備羅布「□□」不成直接動手,一口老血噴在地上,激的地磚上的花紋驟然一亮。

羅布心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正踏足在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圓型圖案的正中,再看法陣外如隔著熱騰騰火鍋的蒸汽,有絲飄忽不定,雖然不知道這圖案有何目的,羅布先在心裡加上五星的危險度。

「啊哈哈哈~」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圈外的碧蓮放聲狂笑,譏諷道:「沒想到我蓋房子的時候就做了手腳吧?這法陣要血做引,自己送自己上路感覺怎麼樣啊?」

碧蓮從袖子拿出一張符咒晃了晃,獰笑道:「只要我發動符咒,你就會被送走,到時候每天都有男人疼你,是不是很期待呢?」

碧蓮這麼一說,羅布反而放心下來,久經談判沙場考驗的她馬上就明白碧蓮肯定是有所求,要不然直接用符咒啟動法陣就好,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商量。」羅布嘴上說著軟話,手卻用力揪著天殘子的脖領把他舉高,天殘子雙腳離地,呼吸不暢,臉憋得通紅,看上去像個烤豬頭。

碧蓮晃著符咒交涉:「你先把道長放到法陣外面,否則沒商量。」

羅布死死盯著碧蓮的臉,片刻后破顏笑道:「你想要我的這串佛珠對不對?」

被說破心事的碧蓮毫無愧色,揚眉道:「對!算你聰明,識相點就趕緊交出來,今天我就留你一條小命,否則就等你生不如死的時候後悔吧!」

果然如此,羅布細想自己和碧蓮無冤無仇,甚至還救過她,以前也沒什麼交往,沒道理被恩將仇報,想必是上次遇險時身上的寶物引得她覬覦。

不知道法陣攻擊會不會被十倍反彈,可羅布想賭一把。

「好。」羅布乾脆地答道,「我把道長還給你,你把符咒還給我,等我拿到符咒,自然會給你佛珠。」

「哈~」碧蓮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小孩子?你拿到符咒還能好好和我說話?」

「這樣吧,我把佛珠放在法陣的邊緣上,你也把符咒放在法陣的邊緣上,咱們各退三步,然後我把『天下第一』丟出去為號,咱們自拿自的,怎麼樣?」

羅布提議道,回頭看看天殘子的已經雙眼翻白,眼看著舌頭都快吐出來了,一副弔死鬼的模樣,嘖嘖嘆息道:「你可得快點了,這小帥哥似乎撐不了多久了呢。」

碧蓮才不擔心天殘子的死活,那麼說不過是讓羅布放下戒心,一步一步照著她的要求做,就像要去買首飾,先問不相干的鐲子,百般刁難后再退而求其次似的拿起中意的簪子,這樣就可以輕易得到個好價錢了。

所以碧蓮說「好」,等著羅布先把佛珠放下,羅布看看天殘子已經暈過去了,慢慢伏低,降下身高,拖著天殘子讓上半身到了法陣的邊緣,碧蓮也到了相應的另一端。

「崔小姐可要守信啊。」羅布求證道。

「那是自然,我家做買賣向來講究『誠信』二字。」碧蓮正色答應道,手裡拿著符咒,虛虛放下。

「我可把佛珠放下了?!」羅布說道,真的把佛珠從腕上摘下來,輕輕放到法陣的邊緣,「我數到三,然後把道長丟出去,咱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如此甚好。」碧蓮也放下符咒,腳下蓄力,眼睛緊盯著那串佛珠。

羅布掂了掂天殘子的重量,喊道:「一……三!」

猛地把天殘子往外一拋,作勢撲向符咒,碧蓮本就擔心羅布使詐,一見羅布動作,飛快地繞著法陣跑向佛珠,難為她一個千金小姐,跑起來竟然比搶一折Gucci的代購還快。

法陣本就不大,羅布見天殘子直直飛出法陣毫髮無損才轉身,因此離開佛珠幾步之遠碧蓮已經到了,先一步向佛珠伸出貪婪之手。

「我的了……」眼看就要拿到佛珠,碧蓮的臉上露出狂喜,有了這個高強的法器護身,這一路去京城、入宮、當皇后,還怕什麼妖魔鬼怪?

可惜,她還沒碰到佛珠,就不得不先面對一個妖怪,羅布轉身一甩尾巴,捲住碧蓮的腰猛的一拖,就把碧蓮也拉到法陣之中,狠狠地摔在地上,這一下把碧蓮摔的七葷八素、暈頭脹腦,羅布趁機撿回佛珠戴在手腕,暗道僥倖,隨便把佛珠丟出去當誘餌什麼的是千萬不能跟明月說的。

羅布飛快地撿起符咒,手拿著符咒鬆開蛇尾就要移到法陣外,可沒腳終是慢了一步,碧蓮情急之下掙扎著起身去搶符咒,羅布也用力,一不小心符咒被二人撕成兩半。

碧蓮看著手裡的半張符咒,低聲咒罵了一句。

羅布反倒無所謂,誰都用不了更好!隨手把手裡的另外一半符咒一丟,轉身就要出法陣,先離了危險之地再說。

就在這時,法陣花紋的光芒暴漲,羅布下意識地用胳膊擋住眼睛,再睜眼時四周景物已變,似是閨房之中,隱約有股濃香飄來,可細看屋中又擺著大大的圓桌,怎麼看都彆扭。

原來那法陣以血為引,再撕掉符咒就會發動,想來也是,碧蓮一個閨中小姐,怎麼可能會念咒語呢,把引發法陣的符咒設計成撕掉就可以也是為了方便她使用。

羅布只要略略想想,就隱約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低頭看法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轉頭對滿臉沮喪的碧蓮問道:「你知道這是哪裡對不對?」

碧蓮優雅地攏攏頭髮,又伸手依次摸了摸頭上大約十個左右的珠釵,從容站起,笑道:「羅姑娘,你我之間的都是誤會,都是那老道挑撥,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實我心裡一直當你是好姐妹的~」

說著拔下頭上一隻最重的金釵遞給羅布,「妹妹你天生麗質,就是疏於打扮,這隻釵就送你了,足金的,夠一戶十個孩子的百姓吃一年的了,拿去吧~」

羅布看到金釵,面上一喜,伸手接過,用手掂掂,嘆著氣說:「純金的啊,俗氣了點……」

碧蓮眉頭一皺,眼裡閃過殺機,終是笑著拔下另外一隻羊脂玉簪遞給羅布,羅布照收不誤,拿到手就說成色差,幾番下來,碧蓮的頭上光禿禿的就剩下一隻普通的銀釵。

堂堂崔氏碧蓮小姐怎麼會戴一隻普通的銀釵?羅布早就懷疑了,就等著碧蓮自己露馬腳。

眼看著羅布一副似貪婪又似嘲笑的樣子,碧蓮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就在這時,門外遠遠傳來腳步聲,驚覺有人靠近,碧蓮轉身撲向門口,用力大叫道:「有小偷啊!」

碧蓮也是個狡詐的,知道要喊「有妖怪」,九成九會把來人嚇跑了,要說「有小偷」,多半來人會擔心自己的財物受損過來看看。

再說羅布現在手裡拿著一大把碧蓮的發簪,這真要被來人看到,那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要是別人,說不定會先把東西扔掉,或者藏起來,可羅布卻不同,嚇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任憑碧蓮大喊大叫把人叫來。

門外腳步聲雜亂起來,咣當一下門被粗暴地踹開,力氣過大,門板正拍到碧蓮的臉上,打得她頓時鼻血橫流,一時間涕血齊下,疼得碧蓮捂著臉蹲在一旁站都站不起來。

「那個小毛賊敢跑到我這兒撒野?腿打折了送官!」來人先在門外喊了這麼一嗓子懾敵,聽裡面沒什麼動靜才小心地走了進來,羅布凝神把來人細看,見那人綠衣紅褲,腰間一條巴掌寬的黃腰帶。

羅布被嚇了一跳:這是紅綠燈成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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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怪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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