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大長公主的心

016:大長公主的心

昏暗的山洞內,石頭砸在土牆上的悶悶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了一小下便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靜,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這種安靜,讓大長公主的心更加煩躁。

「我不是在他們酒肉里下毒了嗎?他們怎麼還什麼事都沒有,竟然還能打贏這一仗!這一仗打贏了,那個宸心璃豈不是可以更囂張了?」

「宸心璃,你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甚至還看在二殿下祁墨的面子上幫助你。可你現在回報我的是什麼?竟然悄悄製造雨湄那個狐媚子和我的風兒見面的機會。」

「風兒這個傻孩子,怎麼可能經受得住你們的設計?」

昏暗的光線下,大長公主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躺在她懷裡人事不省的祁風。

祁風微閉著雙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恐怕只有大長公主一個人知道,祁風實則是中了毒。

為了讓祁風留在她的身邊,她可以做任何事,包括給祁風下毒。

大長公主微微俯身,把頭靠在祁風蒼白的臉上,輕輕摩擦。

「風兒,你怎麼這麼傻?宸心璃那個女人的心機你竟看不明白。」大長公主從懷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的嬌小瓷瓶。

大長公主的雙眼借著昏暗的光線,凝視著瓷瓶,臉上慢慢地浮現出詭異的笑,「雖然我給那些將士下毒失敗了,但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機會讓宸心璃付出代價。只是風兒,你要什麼時候才能看穿那些人的陰謀詭計呢?那個雨湄明明就是個狐媚子啊,她是專門勾引你的,她的天真純潔都是裝出來的!風兒,我的傻風兒啊。」

正在大長公主囈語般的呢喃之際,山洞裡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

大長公主被這聲音拉回到了現實,她輕輕把祁風放下,用旁邊的一塊黑布將祁風蓋住。

山洞內光線本就昏暗,如此一蓋,就算是站在祁風身旁也完全看不見祁風在這兒。

「大長公主,屬下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了,可是他們還是跟沒事一樣。」來人披了一件黑色長袍似的披風,修長寬大的帽子將他的整張臉都蓋住了。

大長公主冰冷地看向來者,「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蠢材就是蠢材,不管到哪裡都發揮不出作用。」

「大長公主,你這麼說就太不夠意思了,我為你……」

「你不是為本公主,而是為你自己!」大長公主立馬呵斥斷了來者的話。

接著,大長公主輕蔑道:「你這點本事在祁墨的手上發揮不出什麼作用,所以只能做個庸碌的小兵。本宮主看著你可憐,想給你個平步青雲的機會,你自己卻把它搞砸了。」

那小兵一把落下寬大的帽子,露出憤怒的臉龐,昏暗的光線下,小兵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可怖。

「你現在這麼說豈不是想過河拆橋?你這個女人真是要人的時候就要人,不要人的時候就用尿淋!」小兵惡狠狠地說著。

大長公主卻依舊只是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小兵,「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這麼跟本公主說話!你區區一個小兵,我想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兵往前沖了兩步,直逼大長公主,在距離大長公主只有拳頭大小的距離時他才停下了腳步。

小兵忽然的動作讓大長公主著實吃了一驚,也嚇了一跳。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小兵,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小兵嘴角扯過一抹陰森邪氣的笑,「你別以為你是大長公主就了不起。你以為我們這些當兵的就是吃素的?你在王城皇宮或許真的可以呼風喚雨,可是你別忘了,這裡是邊境。在這裡,你還沒那麼大本事。」

「你小看我?」大長公主的雙眼散發著戾氣。

借著一縷光線,小兵將大長公主的神情盡收眼底。

小兵雖然是小兵,卻也知道先發制人的道理,他直接朝著大長公主撲了上去,他好歹也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怎麼可能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制服不了?

小兵撲到大長公主身上后,就用肌肉蠻橫的手臂死死抵住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被按在山洞潮濕的岩壁上。

大長公主驚慌地瞪大了眼,只是光線昏暗的山洞,只能勉強看見兩個黑溜溜的眼珠轉動。

大長公主剛想嚎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小兵狠狠地遏制住了。

小兵原本只想教訓一下大長公主,但當他嗅到大長公主身上淡淡的香味時,一股男性特有的*一下子就躥上了腦門。

小兵淫邪地笑了笑,伸出潮濕噁心的舌頭在大長公主的耳垂長長地舔了一下,「你現在知道了吧?在皇宮那樣斯文的地方,你的身份才有用處。在這裡,誰的力氣大誰就說了算。」

「你……咳咳……」大長公主依舊不能發出完整的聲音。

小兵在嗅到大長公主身上的香味時,渾身就來了力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許多。

「從了我,我可以考慮繼續給你辦事。」說著,小兵狠狠地親了一口大長公主的臉。

大長公主化著濃妝,對於一般的男人來說,這樣親下去其實是有點噁心的。可是,對於從來沒見過什麼模樣周正的女人的小兵,大長公主的粉底就是再打上幾層,他也照樣下得了口。

「在你找上我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對你了,你以為我平日里卑躬屈漆,心裡就真的安分老實嗎?大長公主,你看你的臉都被乾涸成什麼樣子了,快讓我滋潤滋潤你。」

小兵用騰出的一隻手撫摸著大長公主的臉頰。

大長公主瞪大了眼,驚恐地斜著眼睛看向小兵,然而,光線昏暗,加之小兵站在她身後,儘管她扭酸了脖子,也只能勉強看到小兵的小半張猙獰而邪惡的臉。

「我……你不可以!」大長公主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小兵卻笑了,「我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快點從了我,我聽人說跟願意配合的女人做這種事才有意思。老子還以為老子這輩子都只能打光棍,卻沒想到今天能嘗到你這樣的極品,還是大長公主。估計,平時也就只有皇帝那樣的老色鬼敢享用你吧。」

說到這兒,小兵得意地笑了起來,「今天就讓老子做一回皇帝老兒。」

小兵俯身去脫大長公主的衣裙,他知道大長公主柔弱得很,所以鉗制大長公主的手就鬆了出來。

「砰——」的一聲悶響忽然想起,小兵竟被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大長公主給狠狠推到了地上。

驚愕中的小兵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接著整個身體便朝著地上倒了過去。

小兵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因為他發現自己倒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小兵的第一反應就是身下這個軟軟的,一定是屍體!

這一想法剛一萌上心頭,他就連滾帶爬地往一旁跑。

小兵畢竟是在軍隊里混了許多年的老油條,不管怎麼說也是見過死人的,絕不至於被一具屍體嚇成這個樣子。

真正讓他感到害怕的是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明明是個柔弱的女人,不說手無縛雞之力,起碼也沒有把小兵這個有著一身蠻橫肌肉的人推倒。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大長公主的力氣彷彿在一剎那間暴增,而且,小兵驚訝地發現,大長公主的力氣不僅僅是大,而且是大得驚人。

小兵的反應還算快,他感覺腳下踩到了屍體,而且自己已經實實在在地躺在了上邊,他不可能感覺錯。大長公主一定是殺人了!她明明剛才還柔弱無骨,一剎那間便猛增力氣,定然是有妖術!

小兵爬起來就跑,卻沒想到,自己還沒站穩,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住了肩膀。

這種被拽住的感覺讓小兵心裡的恐懼瞬間膨脹。

那是一隻怎樣有力的手啊,拽得小兵的肩膀生疼,彷彿他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似的。

小兵才剛閃過肩膀要被捏碎的想法,下一刻,他就忍不住慘叫起來。因為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捏碎了,一個如榔頭般硬的東西深深扣進了他的肉里。

小兵的慘叫並沒有讓他身後的大長公主停下來,相反,大長公主的另一隻肩膀也被撕得血肉橫飛。

這完全不是小兵可以承受的,他幾乎暈厥,如果暈厥了,或許對他來說還算一件好事,畢竟不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大長公主撕成碎片。

可偏偏他清醒得很,每一處身體發出的痛感都格外清晰。

「求求你放過我!」小兵的尊嚴如山崩地裂般崩潰,立馬求饒起來。

大長公主冷哼道:「現在知道求饒了?好,只要你給我磕上一百個響頭,我就可以考慮饒了你。」

大長公主之所以說這樣的話,並不是因為她大發慈悲,而是因為她還想留著這個小兵為己用。畢竟在這個邊境之地,她孤身一人,想要做到一些事情是很困難的。

「好好好,我磕,我磕!」說著,那小兵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與其說他是跪在地上,不如說他是像一團爛泥那樣融在地上。

小兵忍著肩部傳來的劇烈疼痛面前跪在地上,一個不留神,餘光瞥到了大長公主。那小兵立馬被嚇得癱軟在地上,僅存的一點力氣也如同被耗盡了一般。

大長公主的臉布滿了亮紅色的痘痘,即便是在這環境昏暗的地方也能看見。

小兵現在更加確定這個大長公主會妖術。說不定,人也是妖人!

「還不快磕頭?」大長公主憤怒地斥責。

那小兵連忙叩頭,他的身體已經被嚇得虛弱無比,這一個腦袋栽下去,竟根本沒什麼力氣抬起來。彷彿脖子上架著千斤重的東西。

小兵掙扎著,彷彿將全身的力氣都往脖子上送,可還是沒什麼成效。畢竟他受驚嚇過度,加之身上又傷勢嚴重……

當小兵終於有點力氣將頭微微抬起時,驚愕得雙目圓睜,讓他永遠也沒想到的是他今生會看到太子祁風這樣的大人物,而且還是在這漆黑的山洞裡。

原本蓋在祁風身上的黑布在小兵剛才的踩踏拉扯下歪向了一旁,將祁風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祁風面色蒼白,即使是光線昏暗,也能將他的臉看清。

小兵之所以認識祁風的臉,是有淵源的。

小兵出生在王城,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後來好端端的殷實之家,被他的那點賭博性子給折騰沒了。他走投無路,便將自己賣給了打仗隊伍。

在王城時,小兵從畫師朋友那兒偷偷見過一回祁風的畫像,當時並不知道是太子祁風的,後來才從朋友口裡得知那是三皇子祁風。不過那時候他還沒做太子。

「太……太子!」小兵怎麼也不會想到大長公主竟然敢殺太子!

大長公主在聽到小兵的呢喃時,驚訝得瞪大了眼,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區區一個小兵,竟然會認識祁風。

「你認識他?」大長公主眼底的陰森濃郁得蓋過了山洞裡的黑。

小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大長公主那張猙獰的臉恐怖得可怕。

接著,大長公主揚天長嘯起來,脖子不斷扭曲拉伸,那動作很是讓人心驚膽寒。

繼而,大長公主的手狠狠一揚下,重重地扇在小兵的臉上。小兵只覺得自己的整張臉皮都被扇飛了,近乎麻木的痛感讓他感覺到了勾魂小鬼的到來。

小兵還沒回過神來,就感到有兩隻強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腦袋,咯吱一聲,他便失去了知覺。

大長公主拿起小兵的頭顱,陰森的笑了起來,「宸心璃,總有一天,我也要像這樣殺了你!雨湄!你這個狐狸精,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大長公主把手中血淋淋的腦袋狠狠地扔了出去,那腦袋滾出山洞后竟又滾了數丈距離,最後落入一叢灌木從里。

大長公主扔掉腦袋后,感覺渾身如同挨過杖責一樣,疼痛而虛弱,她只能勉強靠牆走了幾步,接著就坐到了地上。

緩和了好一會兒后,大長公主才回過神來。

不過,回過神來的她雙眼又布滿了陰狠。

「跟我斗,早晚得死!」大長公主看著小兵血淋淋的半截身體。

「以為我看起來柔弱不堪就真的好欺負?剛才在你鬆開我的手時我就給自己餵了一顆蠱毒。還好以前在跟靈蠱族的人打交道時,暗暗給自己謀了幾樣蠱毒,不然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大長公主站起身,走向祁風。

「風兒~」大長公主伸出纖長且沾有鮮血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祁風的臉龐。

祁風那張蒼白的臉,因為大長公主的撫摸而沾染上鮮紅的血。

「風兒,你放心,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我們頭上的。剛才那個人,實在是死有餘辜。他以為可以對我怎麼樣,卻沒有料到自己到頭來會喪身在我的手裡。」

說著,大長公主低垂著頭,「只是,風兒,這種叫奇幻花的蠱毒雖然能讓我在短時間內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也會讓我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每日都在惡瘡的癢痛中度過。風兒,我先把你放在這兒,等我體內奇幻花的蠱毒消失了,我再來找你。」

說罷,大長公主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不舍地起身,不舍地離開。

才走出沒幾步,大長公主又回頭神情地看著昏暗光線中的祁風。

「風兒,等我~」

……

大長公主來到駐紮的軍營時,祁墨和宸心璃已經帶著隊伍回來了。

遠遠的,躲在一堆黃土后的大長公主看到宸心璃時,恨得牙齒直打顫。

大長公主對著宸心璃狠狠地呸了一聲,當她的視線觸碰到雨湄的身影時,她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將雨湄殺死。

可是,有祁墨和宸心璃在,大長公主根本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在聽屬下彙報的祁墨忽然頓了下,臉微微側了下,似乎在看某處。

此時的祁墨已經察覺到了大長公主的存在,他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變得如地痞流氓一般難纏,想甩都甩不掉。

祁墨很清楚,以宸心璃的功力,她是完全能察覺到大長公主在的,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依舊在忙著手中的事情。

「為什麼?」當大長公主離開后,祁墨疑惑地蹙了眉。

宸心璃依舊只是在忙著班師回朝的準備,並沒有停止向襲香吩咐如何安排回朝的事宜。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想在這裡解決她。」宸心璃頭也沒抬。

祁墨和宸心璃的默契卻把一旁的襲香看迷糊了,襲香完全想不到主上和主子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打算帶她回朝?」祁墨發現自己今天問題有點多。

宸心璃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祁墨和宸心璃將虎視眈眈和窮凶極惡的虛穹國、蒼狼國打敗,在整個北離國都傳開了,所有的人,上至皇帝,下至每一個百姓都在歡呼雀躍。王城的百姓更是家家張燈結綵喜迎祁墨和宸心璃回都。

一路上,祁墨都沒有多餘的表情。旁人都知道,祁墨已經習慣接受稱讚和榮譽了,不管多少榮譽,他都能雲淡風輕地接受。可是宸心璃是第一次領兵打仗,不僅勝了,還勝得漂亮,她應該是最該感到高興的人。可是,襲香從宸心璃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興奮。

------題外話------

最近有些疲憊,之前的章節發錯了,不好意思啊。家裡弟弟剛結婚,按道理講應該是喜事,可是女方那邊,要房要車要彩禮要得太激進了,不給就各種威脅,我爸媽是農村本分人,覺得結婚是大事,生怕婚事告吹,加之女方有孕。唉,心累,各種勸,父母卻依然希望能和美地在一起。女方父母婚前說彩禮給了婚後就還給我們家,現在結婚了,我弟弟要養一家人,想把彩禮要回來,然而,女方父母卻不認賬了。各種奇葩。結婚時,親戚送來的被子,都強行要我們家給錢,類似於買。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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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毒妃之女相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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