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8.27.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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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陽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他打算再接再厲,用更加親密的行動彌補自己今天早上沒有按時出現的失誤,然而就在他的手才伸入金主胸膛時,變故陡生。

「啊啊啊啊!」一聲凄厲的男高音猛然響徹了整個別墅,嚇得本來在忙活的王姨也連忙跑了出來,然後她就看到了顧先生的愛犬正緊緊的咬在祁先生的手上,嚇了她一跳,連忙跑過去幫忙。

變故發生的太快,就連距離最近的何術舒也完全來不及阻止,他只知道自己還處在被一個男人親了的震驚中時,一切就已經發生了。那個第一次見面,完全陌生的漂亮少年被球球一口咬住了。事情非常小可,何術舒也立刻加入了解救少年手的行動中,終於在他的努力下,陌生少年的手被解救了出來,不過手背上卻有幾個深深的血窟窿,血珠一顆一顆的沁了出來,趁著本就細白的手背,更顯觸目驚心。

要說祁陽剛開始還是驚嚇居多,此時見到被咬成這樣,是真的哭了出來,「嗚嗚,怎麼辦!我會不會得狂犬病啊!」

何術舒臉色嚴肅,直接將祁陽拉進了最近一間有水的房間,然後打開水龍頭沖洗少年手上的傷口,激烈的水流沖在傷口上,加上那在傷口周圍下手不輕的按壓,祁陽只感覺痛的更厲害了,他眼淚汪汪的抬頭看向金主,但是見到對方臉上那嚴肅的神色,還是忍着沒有出聲。

終於在足足數分鐘后,何術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口道:「去醫院。」

何術舒隨手拿了張紙巾擦乾淨少年手背上的水跡,就拉着少年要出門,不過見到少年身上的衣着,他腳步頓了頓還是拿了一件長外套披在了少年身上,這才扶著少年推開了門,不過在出門前何術舒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匆匆掠過地上的球球,便定在了沈清畫身上,「我出去一會,等我回來。」

本來看着這一出鬧劇上演,全程都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的沈清畫這下子是真的錯愕了一瞬,因為他完全沒想到,顧北達出門,居然還會和他打招呼。不過沈清畫這絲難得的表情變化很快就隱沒不見,再度恢復了一片冰冷,顧北達,不論你想耍什麼把戲,這一次,他都不會再上當了!

相比起已經完全冰封起了內心的沈清畫,那獃獃站在角落裏,全程目視着冒牌貨拽著祁陽去沖洗傷口,然後擁著祁陽出門,就連出門前最後一個目光也是遞給了沈清畫的球球,心裏的感覺則要複雜的多。它感覺,自己似乎確實做了一件奇蠢無比的事情。

不僅把沈清畫放在顧宅里,還自己找了這麼個勾-人的妖精進來,如果到時候冒牌貨沒和沈清畫舊情復燃,反而被他找來的祁陽勾-引到手了,它要怎麼辦?!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北達的心裏就感覺拔涼拔涼的。

最最重要的是,它現在是個狗身子,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今天它能在祁陽對冒牌貨上下其手的時候咬他一口,但是它下回還能咬嗎?一隻經常咬人的狗,冒牌貨還會繼續養它嗎?甚至有可能,冒牌貨現在就已經不想養它了,驟然想到這個可能,那站在角落裏,彷彿被所有人遺忘的小狗漸漸凝固成了一座小狗雕像。

……

祁陽這次是真的嚇壞了,直到上了車,眼淚珠子還是吧嗒吧嗒掉,心裏又慌又怕,臉上那本來過度成熟的媚色也消退了不少,當真哭成了一個大男孩。

何術舒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雖然因為球球以前有過想咬人的傾向,所以查了一點被狗咬了之後的處理措施,但是也不知道效果到底能有幾分,於是他只能一邊安慰著這個陌生少年,一邊讓小吳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等終於到了醫院后,就是馬不停蹄的處理傷口,打疫苗等一系列措施。等到少年的手徹底處理妥當,又有醫生開口保證他被咬后的處理很恰當,來的也很及時,只要在接下來一個月都按時來打剩下的疫苗,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后,祁陽的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下來。

何術舒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徹底鬆了口氣,畢竟是被球球咬的,還是在他面前被咬的,不管怎樣,他都要負責。不過也正因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不再復之前的忙亂,他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心裏也恢復了點尷尬,畢竟他可沒忘記,他早上被這個少年親了的事情。

雖然心裏不自在,但是何術舒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乾咳一聲,開口道:「這段時間多休息,我讓小吳送你回去吧。」

何術舒沒有問少年住在哪,畢竟看少年早上的熟稔姿態,顯然與這個身體之間並不陌生,多說多錯,他暫時還不想露餡。

祁陽聽了這話后乖巧的點了點頭,畢竟突然受了這種傷,他也想好好休息幾天。不過,祁陽忍不住悄悄抬眼瞧了眼金主,他今天第一次發現,金主也蠻溫柔的嘛。

何術舒沒有注意到少年的小心思,他在將少年送回去后,也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在回程途中,何術舒再次仔細搜尋了一遍記憶,發現絲毫沒有這個少年的記憶,只能向駕駛座上的小吳打探。

而一通旁敲側擊下來,何術舒是徹底驚呆了,因為司機小吳說,那少年是他的現任情人,已經跟在他身邊半年之久了,並且在那之前,他還找過兩任情人。何術舒此時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他摸出手機看向日期那裏,着重看了年份,赫然的發現現在距離他上次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年之久。

聯想到他上次穿越在書里待了幾個月,回去的時候現實里只過了一天多,那麼這次他在現實里待了幾天,書里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似乎也很符合邏輯。但是問題關鍵不在這裏,那少年明明是在這一年內認識的,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記憶,這說明這一次穿越並不像上一次一樣的,一來就有這個身體的記憶饋贈,所以說,他即將面對一年的記憶空白。

這個殘酷的事實讓何術舒呆坐了半晌,雖然他擁有顧北達除了這一年的所有記憶,還成功頂替過顧北達一段時間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是一年的記憶空白實在是太大了,不期然的,何術舒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早上沈清畫那冰冷的能凍死人的神情,心裏不由得生出了點不安,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這個疑惑,所以何術舒一回到顧宅就開始尋找沈清畫,可是意外的,他在大廳沒看到人,倒是球球在他回來之後就開始圍在他腳邊打轉。

何術舒低頭看着這個早上才犯了錯誤的小傢伙,嚴肅的盯了會對方那烏溜溜的無辜到極點的眼睛后,才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將之抱了起來。雖然心知這小傢伙什麼也不懂,但是該說的話他也沒忘記,「以後不準再咬人,如果再咬的話,就把你關籠子裏面。」

籠子……本來在何術舒懷裏搖尾巴搖的正歡的某隻瞬間蔫了,不過很快它又再度振作起來,畢竟這說明冒牌貨沒有扔了它的意思不是么。

何術舒沒怎麼注意球球的變化,他繼續在找沈清畫,在車上他已經聽小吳說過沈清畫這一年來都住在顧宅,這不在大廳里,難道在房間里?

想到沈清畫的房間,何術舒下意識走向了二樓那間坐北朝南的卧室,擰開門把打開了門,淡藍色的窗帘,素雅溫馨的佈置,這間他親手佈置的卧室依然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沒有絲毫改動,就好像他確實只離開了幾天,而不是離開了一年一樣。

不過……何術舒皺了皺眉,這間卧室實在是太過乾淨了,壓根不像住過人的樣子。

何術舒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向衣櫃,他抬手拉開衣櫃門后,裏面的東西瞬間一覽無遺,何術舒本來只是輕皺的眉頭徹底擰了起來,因為那衣櫃里除了他剛開始放置在裏面的幾套嶄新換洗衣物,沒有任何增減。

不論是何術舒走進這間卧室時,還是何術舒有打開衣櫃查看的舉動時,球球都靜靜窩在對方懷裏,看起來非常平靜以及乖巧,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它那雙本就烏溜溜的眼睛變得更加黑的駭人,好似有什麼風暴醞釀在裏面。

在確定這裏確實沒有住過人之後,何術舒心裏出現了略微的煩亂,但他很快就壓制了下去,仔細想想,他穿回去之後,這個身體還一切如常的正常行動,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回來了,原主顧北達和他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和他有相同的想法,沒讓沈清畫住進這間房也是正常的,只是,既然沈清畫沒有被安排進這間卧室,那麼他被安排到哪去了?

想到那本原著書里顧北達對待沈清畫的情節,他心裏的不安越加濃厚,何術舒當下推開門走了出去。

顧宅的房間實在太多,他自然不可能一間一間的尋找,而且那個舉動也太過奇怪,找到沈清畫最快的辦法就是……何術舒走到了正在忙碌的王姨身前,「王姨,清畫在家嗎?」

王姨聽到何術舒對沈清畫的稱呼,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點古怪的神色,但是想到顧先生的脾氣本就有點反覆無常,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回道:「沈先生在他的房間里。」

何術舒不動聲色道:「噢,我有點事找他,你能去把他叫出來嗎?」

王姨不疑有他,擦了擦手便去完成這個吩咐,何術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姨所去的方向,直到王姨走向了一扇熟悉的門前,抬手敲下了門,何術舒不由得呼吸一窒,那扇門……對他來說才離開幾天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健忘到忘記了那扇門曾經是什麼地方。那裏正是他第一次穿到這個地方醒來,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清畫的地方。

王姨敲了一會門,裏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但是她知道沈先生出不了門,平時除了飯點出來,其他時間都待在卧室里,斷沒有不在裏面的可能,所以裏面一點回應也沒有,更大的可能應該是不想搭理。王姨的臉上現出了一點尷尬的神色,她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人,「顧先生……」

何術舒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敲了,等到王姨離開后,他心情複雜萬分的走到這扇門前,頓了頓,做足了心理準備后,才抬手輕敲了下,同時口中道:「清畫,我有話要和你說,可以出來嗎?」

等了一會後,因為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何術舒只能重複這個動作,「清畫……」

在何術舒耐心的在門外敲著門,同時口中重複著那句話時,那只有一門之隔的沈清畫,聽着這熟悉的一聲聲語調,那似乎親昵無比的一聲聲清畫,抓着筆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將手中的筆弄折了。

何術舒足足在這扇門前站了十分鐘,也喊了十分鐘,但是裏面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情況……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要說在這十分鐘里,有誰比裏面的沈清畫情緒起伏還要大的話,那就是一直被何術舒抱在懷裏,好似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球球。它最為在意喜歡的人,哪怕變成狗也為了能見到對方而高興的人,卻在另一個人的門外低聲下氣的請求着,試問能有什麼,能比這一幕更加刺激人的。它的眼睛幾乎都要紅了。在這一刻,它深深感覺自己之前對沈清畫所做的事情還是太仁慈了,

一直在悄悄關注這裏的王姨見到何術舒被擋在門外這麼久,忍不住在路過時提醒道:「顧先生,有備用鑰匙。」

何術舒被這麼一提醒,也才想起來還有備用鑰匙這回事,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麼做,如果現在用備用鑰匙打開門,清畫應該會更生氣吧。左右清畫只要在顧宅里,他就早晚能看到對方,所以也不急在這一時。

想通了這一點的何術舒暫且離開了,事實證明他的這個策略是正確的,因為在晚餐時,他終於在餐廳見到了沈清畫。

再度見到沈清畫,何術舒心裏當然是高興的,而且這一次也沒有人打擾,不像早上那樣才匆匆見了一面就意外頻生,不過也正因為此時餐廳里安靜的只有兩個人,所以對方一舉一動里泄露的情緒,都絲毫不容錯認。

何術舒看着始終神色冷漠,對於他的靠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的沈清畫,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清畫,你想換個房間嗎?」

餐廳里一片寂靜,就連本來跟在何術舒腳邊打轉的球球也停了下來,扭頭向沈清畫看去。

何術舒全神貫注的盯着沈清畫的反應,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為沈清畫的反應徹底的詮釋了漠視這個詞的含義,他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他這個人,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繼續用着不變的頻率在用餐。

現在的沈清畫對他的態度,簡直比他第一次在醫院裏見到醒來的他時還要冷漠,情況,真的非常棘手。

知道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何術舒乾脆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左右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事情,還是先吃飯吧,吃完了以後再找人了解一下沈清畫這一年來到底遭遇了什麼,然後再針對性的尋找解決辦法。

何術舒一邊沉思著,一邊也沒有忘記對面的沈清畫,他發現沈清畫吃菜只夾自己面前的那兩盤,從來不動更遠地方的菜,何術舒下意識的就將桌上一盤他記得沈清畫以前喜歡吃的端到了對方面前,然而這個行為沈清畫顯然並不領情,因為他端過去的菜對方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一眼,更遑論動了。

何術舒感覺有些尷尬的停了下來,只能繼續默默用餐。

這一幕除了兩個當事人,當然也清晰的映入了另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裏,某隻只感到自己今天抑鬱了一天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生出了仰天長嘯的衝動,當然它就是出聲估計也只能出來一串汪汪汪!

親眼見到了沈清畫態度的它只感覺自己之前的嫉妒擔憂全部都白瞎了,就沈清畫這種態度,不用它從中作梗,對方都是成不了事的。不過也是,在它之前一年的不懈努力下,如果沈清畫還能繼續接受它這個身體的示好那才怪了。果然上天關了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它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瞬間又充滿了動力。球球當下仰頭沖着座椅上的冒牌貨「汪汪」叫着,成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何術舒低下頭,觸到了球球烏溜溜的目光后,似乎理解了它的想法,因為球球以前也經常在他吃飯的時候沖着他叫喚,好要求加餐。雖然他不是每次都縱容球球,但是想到他今天到底是第一天回來,所以還是拿了球球面前的小碟子,弄了點肉菜放在它面前。

球球看着面前冒牌貨親手給它盛的菜,幸福的抱住一塊排骨就開始啃了起來,一邊啃它還一邊抬頭往沈清畫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裏愉快的默念著,傻逼。

在何術舒這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沈清畫就已經起身回房了,何術舒看着沈清畫徑直離開的背影,並沒有出聲阻攔,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出聲了估計也是自討沒趣。

獨自一人用完了晚餐后,何術舒邁步上了二樓,而球球緊緊跟在後面。回到寂靜的卧室后,何術舒就開始思索起來要如何得知沈清畫這一年的情況,既然沈清畫這一年都住在顧宅里,那麼最為合適的詢問人選無疑就是王姨和小吳了,不過他也不能直接詢問,否則太容易讓人起疑了。

何術舒沉吟完畢后,就拿了衣服進入浴室洗澡,當然某隻小狗慣例一般的跟了進去,只感覺好激動,雖然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個什麼勁。

何術舒洗完澡后便坐上了床,因為時間還早,他拿出了手機,想從裏面的遺留信息找找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當然因為球球在床邊轉來轉去,最後也被他撈了上來。

某隻成功的上了床之後,利落的第一時間鑽進了冒牌貨懷裏,也終於看清了冒牌貨此時在做什麼,它不由的有些慶幸,還好它平日裏不喜歡發短訊,所以手機裏面沒什麼東西。放下心后,某隻便仰起頭看着冒牌貨臉上那專註的神情,雖然明明用的就是他那張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知道裏面待着的是冒牌貨就有種百看不膩的感覺,看着看着,它忍不住了。

「汪汪汪!」你叫什麼名字?

「汪汪!」家住哪裏?

「汪汪汪汪汪!」你是s市人嗎?

「汪汪汪!」快回答我啊!

何術舒翻閱信息的動作一頓,總算將目光從手機上挪到了自己懷裏叫個不停的小傢伙身上,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球球,對上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后,伸出手來安撫的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然後繼續將目光挪回了手機上。

某隻本來正因為冒牌貨的目光而心臟砰砰跳的小狗,瞬間泄氣的趴了回去,不過很快它又再度振奮起來,沒關係,來日方長,今天問不出來,總有一天它能問出冒牌貨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嗯,就算冒牌貨聽不懂它的話,它每天守着,冒牌貨又對它沒有一點防備,總能被它聽到什麼隻言片語,等到了那個時候就……嘿嘿嘿,總之不管冒牌貨的真身到底藏在哪,都總能被它找到的。

只要一想起那一天,顧北達就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動力,同時這件事情也被它定為了這次作為狗跟在冒牌貨身邊的最大目標。並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何術舒自然不知道他懷裏的小狗在想些什麼,他在將手中的手機翻了個遍后,依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手機里的信息不多,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下屬發來的,而且這些信息內容要不是電話不容易說清楚的東西,要不就是附帶了傳輸文件,內容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務。

何術舒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暫且將手機放在了一邊,看來關於沈清畫的事情他還是只能找機會問王姨和小吳了。

……

第二天一早,何術舒準點又在餐廳和沈清畫相遇了,彷彿是昨天情形的重演,整個用餐過程中何術舒一句話也沒和沈清畫搭上,兩人間的氣氛單方面的被沈清畫給凍住了。甚至於何術舒隱隱有種感覺,在沈清畫那冰冷的外表下,實則隱藏着極為激烈的情緒,好似他只要再刺激一下,對方就會瞬間爆發了一般。

想到他現在對沈清畫這一年來的遭遇還一無所知,所以何術舒除了剛開始向對方打了個招呼,後來就不怎麼敢招惹他了,寂靜的餐廳里兩人相對無言,只有地上的小狗挑出特製狗糧裏帶骨頭的肉咬的咯吱咯吱響,顯示了它的好心情和好胃口。

這天沈清畫依然在何術舒才吃了一半的時候就離開了,何術舒望着沈清畫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惆悵的嘆了口氣,畢竟在他的記憶里,他可是幾天之前還和沈清畫關係非常好來着,這樣突然之間關係就降到了冰點,不得不說讓他非常不適應。

那麼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沈清畫變成了這樣呢?想到那本書里原本的情節,何術舒不由得非常擔憂,不會事情繞來繞去,最後還繞回原點了吧?難道說原主在這一年裏又再度向沈清畫下手了?想到昨天被球球咬了的那個滿身曖-昧痕迹的美少年,他對原主的節操持嚴重懷疑態度。

除了這個外,還有他這次睡夢中穿過來時的那句「叮,檢測環境合適,懲罰轉移啟動中」也讓他格外的在意。檢測環境合適,什麼叫合適?上次他中斷穿越是因為他和沈清畫關係良好,沈清畫怎麼也不可能捅他的,所以被判定為無法構成懲罰,那麼這一次檢測到環境合適,讓他再度穿過來,不會是沈清畫已經恨他恨到再度想捅他了吧?何術舒的視線不經意間瞥到了桌上麵包籃里放着切麵包的小刀,不由得一陣胃疼。

他決定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一定要去和王姨打招呼,以後餐桌上還是不要放置這麼危險的餐具了。

今天是個工作日,按理來說他應該在用完早餐后就去公司上班的,但是何術舒卻一點想去上班的心情也沒有,現在對他來說上班是重要的事情嗎,壓根不重要,反正他就是老闆,於是何術舒非常任性的打電話告訴了小吳,自己最近幾天不去公司的消息,讓他代為傳達下去。

在解決了上班的問題后,何術舒便在大廳的沙發那坐了下來,隨手拿了幾份報紙來看,也算是了解一下這個世界近期的信息,畢竟他腦海中那一年的記憶空白,真的是各種方面的空白。

在何術舒看報紙的時候,某隻小狗在之腳邊轉來轉去,又是咬褲腿又是抱腿往上爬,想着法子的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等到它終於被何術舒抱進懷裏后,剛開始還好,可是當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在報紙上,根本沒有看它后,某隻又開始在它待着的懷裏蹭來蹭去,扭來動去,總之一刻也不消停。

鬧到最後何術舒也只能將視線從報紙上挪到了它身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而這個時候,某隻之前一直作個不停的小狗也終於安靜了,它只感覺到異常的滿意,這才對嗎,報紙有什麼好看的,和它聊聊天多好,比如聊聊互相的興趣愛好,性格喜好,對於未來伴侶的期待什麼的。當然球球這滿滿的傾訴*,脫口而出的就是一連串「汪汪汪!」

何術舒……總感覺回來以後球球突然變得愛叫了。

隨手摸了摸懷裏叫個不停的球球,何術舒的視線止不住的往一扇門那裏瞟去,說起來他也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了,但是一直沒看到沈清畫出來,難道他平時除了出來吃飯就待在房間里從來不出門嗎?

本來只是隨便想一想,但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卻讓何術舒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因為那本書里顧北達確實是將沈清畫整整囚-禁了三年,所以事實不會真的是……

這個猜想實在是讓人有些坐立不安,何術舒只感覺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於是何術舒在王姨又一次路過大廳時,假裝不經意道:「王姨,最近沈清畫有出去嗎?」

本來正忙碌的王姨突然被提問到,以為顧先生在懷疑他們工作不認真,於是連忙回答道:「沒有的,顧先生您放心,我們一直看着呢,沈先生出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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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虐文做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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