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腥殺戮
「給我殺！」
我舉劍指向前方土城桂賁，大聲的呼喝，背後的披風在狂風中飛揚，咧咧作響。
「啊——」我的八百壯士在土城前，跟著我的聲音一起吐氣呼喊，聲勢震天，這叫「鼓氣」。
之後，隨著密集的鼓聲響起，列陣的兵士之中跑出了一組人，抬著臨時砍伐的粗大樹榦，向城門撞去，而緊跟在他們後面是另外兩組，同樣抬著樹榦，三組人排成一個縱列向前衝去。
雖然，這只是座小城，城牆卻頗為完備，我軍也沒帶什麼攀城牆的工具，想要攻城，也只有撞開城門這招了，不過還好，我們來的夠快，敵人只來得及關上城門而已，守城東西根本沒有準備充足，只有石頭和弓箭，數量卻和我原先預料的一樣，少的可憐。
「轟——」樹榦與城門相撞，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但城門卻絲毫未動。撞門的那組人迅速由側面退出，緊接著他們的第二組人又抬著樹榦撞了上去，而剛才退下了的那組，又排到了第三組人的身後，開始助跑，準備下次的撞擊。
如此往複、循環，相信再堅固的城門也有破碎的時刻。相對而言，從城頭上拋下來的土石，和射下了的箭石實在是稀疏的很，對我方造成的傷亡有限，根本阻止不了撞門的那幾組人。
但我的樂觀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沒撞幾下，從城頭落下了的就不是箭石了，而是沸油，正在撞門的一組被淋了個正著，頓時滾倒了一片，滿地哀號，後面本來應該馬上跟上的一組，看到如此情景，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此時的城頭上卻響起了一陣歡騰之聲。
我皺起了眉頭，城中那盞艷紅的天燈已經升起在半空之中，那是遠方告警的信號，而我也確信在此時，向孟賴城求援的飛騎也正在路上狂奔。
留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走到軍鼓旁邊，奪過鼓手手中的鼓捶，大聲喊道：
「兒郎們！這城裡有著無數的金銀和女人，給我衝進去！誰最先進城，官升三級，賞百金！我左庸在此為你們這些勇士擊鼓，以壯軍威！」
現在別的話已經是多餘，時間成了我最大的障礙，我必須在下一刻，讓我的士兵變成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嗜血的野獸，以發揮他們狂野的攻擊力，而能讓他們在瞬間蛻變的也只有那三樣東西，黃金、官爵、女人。
鼓聲急風暴雨般響起，在夏日炙熱的空中回蕩，如驚雷閃電，似萬馬奔騰，讓人禁不住的心跳加速，熱血上涌，這就是戰鼓！就是衝鋒之鼓！
戰場的人在瞬間沸騰，傷者迅速的被人接替，隆隆的撞門聲再次密集的響起，一直把城門上的土石撞的紛紛墜落。
敵人還在往下不停的潑油，但已經無濟於事。被激起獸性的兵勇，疼痛與死亡不再是他們的障礙，他們已經變成了一群只知道咆哮著向前猛衝的野獸。
「轟——」城門終於經不起這樣猛烈的衝撞，在一片飛揚的塵土中倒塌了下去。
「殺——」
聲音震蕩著空氣，直衝雲霄，但這已不是鼓氣，我甚至能聞到其中濃烈的血腥。
「廷樂，走，我們進城吧。」我眯著眼睛望著眼前像潮水一樣湧進城門的士兵，對身邊的趙國棟言道。
「大人，城中未定，還是等一下吧。」趙國棟出言勸道。
我則大笑，「三兩毛賊而已，我有何懼之。」一展披風，我率先向城內走去。隨我一起來的錦衣衛們立刻把我護在了中間。
踏入城內，入目的是簡陋的街道和房舍，還有些零星的抵抗，和奔逃的百姓，豬羊。
「救命——」突然從街道邊的屋舍里奔出來的女人，讓我的護衛們一時緊張了起來，提刀上手，但她很快就被從屋裡追出了的兵士抓著頭髮拖了回去。
「大人，是不是要約束一下，這些兵好象有些過分了。」趙國棟望著我道。
「現在哪還約束的了啊。」我苦笑著，接著道：「再說剛才我答應他們劫掠了，下面還有一場更重要的仗要打，如果我在此時失信於他們，後果必然嚴重。」
我的心中不是沒有惻隱，但那也只是石投於湖起的几絲漣漪而已，因為我很清楚，古往今來，戰爭的榮耀永遠只屬於少數人，而這些榮耀也永遠是由別人的鮮血堆積而成的。既然我選擇的從軍，就應該學著習慣，不然，在以後，我自己、我家族的血液有可能會成為別人榮耀上的一抹鮮紅。
「大人，那我們幾時回兵攻擊孟賴？」趙國棟又在一旁問道。
「再等等，等他們把百姓都趕出城，我們就可以收兵了。」我望了望天色，現在大概是巳時了吧，時間是越來越緊了，但我必須等，因為我下一步的計劃需要難民。
時間在一刻一刻的過去，我望著湧向城門的百姓從少到多，再由多到少后。終於轉頭對一邊的執事道：「鳴金！」
清越的金鳴之聲，頓時響徹了這座小城。士兵們開始向迅速我這裡聚集。
「清點人數！」我命令道。
「報告大人，一共六百九十一人到了」人數很快就報了上來。
「剛才戰死多少？」
「報告大人，一共戰死七十六人。」
「七十六人？那還有三十三人哪去了？」我大聲問道，這次行動保密極其重要，我可不想這些人滯留在這個城中，等會當敵人援軍的俘虜。
「不知道，噢！又來了一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街道的拐角處又跑出一個人來，衣冠不整，但他顯然是我的兵。
「去，站在一邊。」我指了指旁邊的空地。
沒過多久，那塊空地上就站了三十三個人。
我望著他們，淡淡道：「從鳴金之時算起，一刻之內當趕到集合，你們知不知道？」
「長官，我們知道，但我們一開始沒聽見。」一人如此說到，旁邊也有人附和。
「既然知道，那就好，」我頓了一下，馬上厲聲道：「逾期不至，按軍律，斬！」
聽到我的話，那些人立刻面色如土，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大人饒命——」
但求饒和哀號是沒用的，地上很快就滾下了三十三個頭顱。
「我要你們立刻換上百姓的衣服，把兵器都藏入自帶的包袱。下一刻，在這裡集合！」我對餘下的人命令道.
而我的命令被迅速的執行著。
「大人，您也換吧。」趙國棟很快幫我也找來了一套衣服，我點了點頭，伸手接過。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