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你說什麼?!」梅城桓強忍着痛,再度咬牙咆哮。

「我說,是爺的人拿了好幾把刀架在我爹的脖子上,逼得我不得不出來替你扎針,可我看得出來,爺也不想讓我醫治,那麼,何不成全彼此?」她嫣然一笑。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但沒人敢多看一眼,梅城桓暴怒的黑眸正射向眾人。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出前因後果,包括只有這家大夫看出他中了狼蛛毒一事,他們也是不得已的。

竟然是狼蛛毒!哼,皇宮裏那一位給的「驚喜」還不小,待他回京后,他一定要她加倍還回來!

陰鷙黑眸露出一抹嗜血光芒,他再看向仍靜靜站立的美人兒,「既只有姑娘能扎針就快扎吧。」眼下,為了活命,他也沒別的選擇。

他似乎聽到她輕嘆一聲,他難以置信的瞪着她,「你嘆什麼氣?!」

「我以為我們有共識。」

她平靜的看着他,腦子仍在思考,這種人真要救嗎?雖然習醫就是為了救人,但瞧瞧他們這一群人夜闖又威逼的求醫行為,還有這個主子醒來后的態度也這麼差,本以為他會傲氣離開,怎麼就妥協了?她真是失望透了。

「傅姑娘,請你快下針吧。」潘伯彥瞧她似乎又陷入思緒,忍不住開口催促,他一隻手可還拿着白布替主子按著傷口呢。

她沒看他,仍直視着受傷的男人,輕輕抿唇,再抬頭看向父親,她知道爹不想看這名病患的,但爹對着她點頭……

「我的姑奶奶,你可不可以快一點啊。」鄧風是個急性子,都快抓狂了。

這些人真的很讓人反感,她無奈的再看向躺在床榻上似乎也正要吼她的男子,「我可以扎針,但一針扎得會比一針還痛,請你盡量忍耐,要扎的針可不少。」

「該死的,就做你的事,哪來那麼多廢話!」

梅城桓再次咬牙怒吼,着實是身子愈來愈多地方如針刺般的燒痛,這女人還慢吞吞的,要做不做!

又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好壓抑頻頻要冒上胸臆間的怒火,她現在一點都不後悔沒給他下麻沸散,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對他太好,待會兒下針,也不必太客氣!

「爺—」眾人早已習慣梅城桓的暴躁脾氣,但怎麼說此刻面對的也是個俏生生的美姑娘,還是要醫他的人,這麼吼她,實在有些惡劣,何況,他的生命可說是操在她的手上,萬一她火了,怒了,亂扎一通可怎麼辦?或是再來那招,你急你的,我就刻意慢慢來?!

眾人心都沉了!因為,傅雨柔的確是慢慢來了。

她先要中玉端一盆微熱的清水來,她將雙手緩緩洗凈,再以布巾緩緩擦拭雙手后,讓中玉將她慣用的針灸包在一旁的長桌上攤開,近百根長短不一的一排銀針映入眾人眼帘,她卻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針不動。

即使每個人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即使梅城桓冒火的黑眸狠狠的瞠視着她,但她不急不慌,嘴角微揚,一針一針慢慢下,還時不時的將手搭在他的手腕脈門上,觀其臉色,再下一針,有時下得快一點,但大多時候,下得極慢,手法也相當複雜,但烏龜般的速度更讓眾人煎熬。

但旁人只是看,梅城桓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痛,而且,不是普通的痛,她的每一針都像扎在他的心坎上,痛得他好幾次都差點抽氣出聲,想咆哮吼人。

最終,梅城桓放肆的黑眸直勾勾的鎖在她那張美得出塵的臉上,雖然不想承認,但瞧她沉靜又專註的神情,他多少可以轉移點心思。

終於,他眉宇從痛楚攏緊到漸漸和緩下來,不知何時,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他再度昏睡過去。

一抹晨曦劃過黑暗天際,金瓦紅牆的太后寢宮內,桌上燭火忽明忽暗,床榻上的紗帳被拉了開來,三十二歲的皇太后一雙含着淫慾的明眸,肆無忌憚的看着從她床上起身的單親王。

龍眉鳳目的單岳勳全身赤裸的下床,將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拾起穿上。

「親王要走了?」她凝睇着他俊俏的側臉。

「與太后『議事一晚』,是該離開了。」單岳勳回頭看她一眼,繼續着衣。

皇太後走下床,一樣裸著身子,從他後背抱住他,「哀家不想你走,你回去還跟王妃翻雲覆雨嗎?」她的口氣里有滿滿的妒嫉。

他轉過身來,看着眼前面如桃花的她,「宛宛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啐了一口,「那又如何?你愛的是我。」

他勾起嘴角一笑,「你是太后。」

這話似乎令她惱火,她想也沒想的就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雙手拉着他的手去碰她的身體,她以火熱的吮吻要再度燃起他的激情。

因為她是太后!所以,她要他的眼裏只能有她,她不願意讓他還留有精力去碰他的妻子!

「你這個淫婦!」單岳勳眸中燃起火苗,粗喘著啃咬她的唇瓣,一把將她抱起后,再度回到床上,狠狠的再次要了她。

她吟哦出聲,要他的動作再粗野些,再說些淫穢私語,要他邪惡,更邪惡后,她再次得到狂亂的極度歡愉,喘著氣兒緊緊的抱着他汗濕的裸體。

「滿意了?」單岳勳低聲笑着。

「嗯,」她的纖纖玉手抬起,輕撫着他額際上熱燙的汗水,「昨晚的事是真的?你的消息沒錯?」

單岳勳放開她,坐起身來,眸光閃過一絲冷光,「沒錯,再過幾天,梅城桓的死訊就會傳出來,這世上,就本王所知,還沒有人能解得了狼蛛毒。」

皇太後跟着坐起身來,青絲散亂,全身上下有他啃咬吸吮后的點點紅痕,激情后的身體透著抹嫣紅,一雙迷濛眸子充滿著笑意,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美麗誘人的,只是,野心太大,除了打着垂簾聽政的主意外,在情慾的需索上,更是如狼似虎。

「輔佐幼帝的多名輔國大臣中,哀家最討厭的就是他,」皇太后看着他,「一旦他死了,空出的相爺位置,哀家就作主讓你遞補。」

「太后是想要本王死?!如此一來,外人不都知道是本王派人殺了相爺?」

她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比哀家聰明呢,眾所周知,梅城桓不是在京城嗎?他對外宣稱他生了病,到京城近郊的梅家老宅養病,一律不見客呢。」

單岳勳一笑,「所以,在南城死掉的又怎麼會是梅城桓?只是—」他執起她的下顎,「太后還是不能告訴本王?梅城桓得親下南城坐鎮查的皇宮舊案是什麼?」

她臉色丕變,一把拉掉他的手,「你快離開吧,宮女再過不久就會進來侍候梳洗了。」

「太后還是不相信本王,真讓本王傷心呢。」他笑說着。

皇太后臉色嚴肅,她的母族不顯,所以,就算她進宮成了妃子,也不得皇上恩寵,沒能生下一兒半女,若非五年前的那場宮變,皇帝命她養育二皇子,今日,她何來太后之位?

只是,其中的佈局,她一直以為無人知曉,沒想到,在當年宮變中逃過一劫,還讓皇帝在垂死之際,命他為輔佐幼帝的輔國大臣的梅城桓,卻在這一、兩年開始調查當年的舊案,還真的讓他查到線索……

單岳勳下了床,逕自穿妥衣服后,看也沒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步出太后寢宮。

一出寢宮,他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成了太后的入幕之賓三年,他很清楚,一旦他沒法滿足她的慾望,這寢宮,他是踏不進來了。

但她有她的野心,他也不是笨蛋,若即若離、欲擒故縱,讓她離不開自己,未來垂簾聽政的是誰還不一定!

天空已經半亮,幾名宮女提着燈籠,穿過長廊,一見到風度不凡、相貌出眾的單親王,個個粉臉兒一紅,羞答答的行禮,再起身時,單親王已大步離去。

她們都是太后的人,入夜前,單岳勳就進了太后寢室,直至天明,而這段時間,她們都不能近身侍候。

單親王是太后的男人,雖然是公開的秘密,但私下,她們也不敢議論,那可會惹來殺身之禍,但處在這個權力鬥爭的血腥皇宮裏,多的是不能說的秘密,待久了,人心都會被腐蝕的。

【第二章】

梅城桓高燒昏迷六個晝夜,直到第七天才真正退燒清醒過來,鄧風、段宇等幾名守在屋裏的心腹差點高興到落下男兒淚。

梅城桓一清醒便問了些問題,讓他們立即排排站的回答。

梅城桓從屬下口中得知,他們這一群人目前暫住在仁醫堂的南院。

這裏原本就是傅家父女讓一些需要長期治療的重症患者入住的地方,而仁醫堂里,除了傅耕民跟傅雨柔父女外,還有傅雨柔的五歲女兒沈淳淳,老管家跟負責煮飯的林婆婆是一對老夫妻,另外,還有一名小廝小煜跟一名丫頭中玉,人口簡單,生活作息也正常。仁醫堂在看診時間,會有一名帳房跟兩名抓藥的夥計來上工,這三人都是南城居民。

傅家父女說來很會用人,這幾日,除了五歲女娃外,其他人雖然進進出出的,但都口風緊得很,無人在外碎嘴仁醫堂有一大群外地人入住。

「所以,爺可以安心的在這裏把傷養好。」鄧風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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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房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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