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蹤

天意破曉！棲龍松從滿足的愛和睡眠之中剛醒，像以往一樣，將自己溫柔的手，伸向自己的愛——芬婷！

突然，茫然若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四下張望！

這是第一次，睡醒的時候，一雙雙孤零零的手，沒有找到自己的牽掛！

「芬婷」！棲龍松張望的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跳下床，心中不解道，今天怎麼會起來的這麼早！

正在說話之見，芬婷端著清香四溢的粥，收拾著案幾！

「怎麼這麼早」，棲龍松語氣中有點急，突然望見了粥，驚喜的玩笑道：「嘿，不自量力！早上起來做早餐，是我的專利」！

「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藝」！

「哦，讓我嘗嘗，到底有多難吃」！

「哼，你可別忘了，我是天語者，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掌握天下的珍奇」！

「哎呦，我嘗嘗再說」！

棲龍松試探的輕呷一口，用舌頭挑逗著嘴中的粥，搖晃着腦袋，用一種挑剔的神情專註著，良久！這碗粥竟然完美的連吹毛求茲的機會都沒有！棲龍松只能屈服的低下頭，一口氣，連吃三碗！

「味道可好」？

「沒看出來呀，手藝竟然如此絕佳，不如，我們退隱江湖，在中洲最繁華的旭日城中開一客棧，用美食，征服天下天下食客」！

「嗯！用美食征服天下食客，比刀劍溫柔，而且，比刀劍更有力量」！

「到時候，我要和你這天語者比試比試，看誰的手藝更加的出眾」！

「怎麼個比試方法」！

「我們的客廳分陰陽兩道廚房，凡是進客棧的客人不論吃什麼，都必須做出選擇，吃誰做的飯」！

「嘻嘻......勝利的人一定屬於我」！

「為什麼」！

「因為你做的飯太過於藝術，總是依照食客的特質烹調，天下哪有那麼多像本姑娘這樣秀外慧中個性鮮明的人，到時候，來一個長得像粗野的男人一樣的姑娘，點你的菜，看你能做出什麼樣的美味來」！

「那......那我就將自己淘洗乾淨了，讓她吃」！

「你......你敢」！芬婷嬌嗔道。

「哈哈哈......」棲龍松一把將芬婷摟在懷中，連忙討擾：」不敢不敢」！

「我總是能想起，第一次，追繳狼人時，你做的四道菜，你的那一道青葉果脯，一下子穿透了我的靈魂」！

「當然嘍，那一道菜是我對你的真情實感！我看透了你的心，並將你的心做為那道菜的靈魂！所以......」！

「相識不久，你又是怎樣看透我的心的」！

「遠遠的偷看唄」！

「無恥，總喜歡偷看別人」！

「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是時不時的，喜歡遠遠地偷看你」！

「咦.....偷看是一種病，不行，我得找藍心姐姐從心理上為你治療治療」！

「萬一，藍心失手了，將瞎子治成了聾子，將我偷看你的病治成了偷看別人的病」！

「滾！我讓藍心姐姐將你變成瞎子，這樣你就不能偷看了」！

「你太狠了，偷看一下就直接變成了瞎子，太不公平了」！

「我想想，想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怎樣可以讓你既不用成為瞎子，又讓你不能遠遠地偷看我，嗯，有了，讓你變成近視」！

「變成近視」？

「當然嘍，這樣的話，遠遠地方你就看不見，只能近近的看，近到面對面，這樣就構不成偷看」！

「好，絕」！棲龍松高高的揚起大拇指！

一陣快意的溫暖的笑聲之後，兩人沉默於溫馨的安靜！在安靜中品味着心律的同頻跳動！

早餐之後，良久良久！棲龍松擁上芬婷，一個醉人的吻，道：「溫柔之後，又是一天殘酷的自修」！

「生活！只有殘酷！溫柔，只不過是窖藏的『殘酷自修』在時間的沉澱下釀成的酒」！

「那就讓我逆流而上，刻苦自修，將桀驁的生活，馴服成溫柔的狗，汪汪汪」！棲龍松即刻擺出一副溫順的狗的模樣！

「討厭，快去吧」！

棲龍松斬下心中的牽絆！闊步輕躍，來到無相寺禪修院，開始了精進之路！

「如今，千面一心的能力遠遠的超乎了自己的想像！一人精通劍道的最高之境，又同時精通刀法的最高之境！既掙脫出藍心的神覆，又掙脫出惠風、清風有源、落花有聲和藍心聯合而成的『花葉六相』！倘若，此人再握有天地捲軸！那，整個九州的後果將不堪想像！當下，自己能做些什麼，化解這樣一個困局」！

棲龍松靜立，九陰九陽懸浮周身！

「如今，對陰陽玄磁的操控已經達到精熟的境界！對人體結構的理解也是歷歷在目！那麼，陰陽玄磁的精進方向在什麼地方？怎樣做才能對抗千面一心呢」？

「看樣子，擺在我面前的精進方向只有兩條，一條，就是將陰陽玄磁的操縱追求到隨心所欲的境界！另外一條，便是增強自己的力量！不過，若說道力量，惠風的力量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更有東極之木的輔助，竟然也落入敵手！思忖來，思忖去，針灸之法的隨心所欲是微乎其微，卻別無選擇的方法」！

棲龍松變化着手勢，玄磁九陰、玄磁九陽變換著陣型！

突然，棲龍松腦中一陣靈感，「假如，假如陰陽玄磁發揮出『光影亂斬』或者『百光千刃』的效果」！棲龍松不禁身形一震，雖然不知效果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足以令人心中振奮！棲龍松想像著哥哥使出的『百光千刃』的效果，將『百光千刃』演化成陰陽玄磁，調整著自身的內力，努力......

突然，後方閃出粗忙的腳步，只見，鏡魔鸚鵡匆忙的奔向棲龍松：「清風有源和落花有聲內力殆盡，又為惠風的事傷心過度，煩請......」！

「你前面走，我，馬上就到」！棲龍松收下玄磁陰陽，緊追鏡魔鸚鵡之後！

棲龍松來到無相寺之中，只見清風有源和落花有聲傷心欲絕的躺在床榻之上，真真一副佛家弟子所追求的『枯寂』的境界！

「兩位大師久等了」！

清風有源和落花有聲失落絕望的眼神之中登時來了光——終於有機會可以報仇了！

九陰九陽倏然飛起，在棲龍松陰陽玄磁手套和內力的驅馳之下，在兩人身體之中往來反覆！一陣困頓和麻癢瞬間襲擊了兩人的身體！

正在棲龍松專心致志之時，突然，兩道人形薄煙從棲龍松背後驅來，棲龍松身形一震，正要戒備，回頭一看，心中一驚！

「百草地龍」！

「不要分神！咱們專心致志合作，看能不能一個時辰之內，讓兩人的身體恢復如初」！

「好」！

百草地龍的突然到來，似乎部分的填充了棲龍松心中的空缺，棲龍松空落落的心登時好了許多！想想當年最被眾人不屑的三個人，一個結巴，一個又丑又瘸，一個粗狂！居然，都得到了很好地成長！

望着兩道人型狀薄煙，棲龍松的心不由得嘖嘖稱奇！竟然控制的如此細緻入微，看來功力又有了更進一步的增長！

「將兩人所有的脈象全部開啟」！

「好」！

「將兩人的汗孔全部開啟到最大」！

「好」！

棲龍鬆手中的針灸往來穿梭，將兩人的經脈一一開啟，將兩個人的汗孔一一放大！

百草地龍聽說了惠風的事情，便立馬趕來，但是，終究是晚了！但是，發現清風有源和落花有聲兩人內力耗盡，身體告急，便即刻尋來最好的草藥，將其碾成粉末！為了讓兩人更好的吸收，百草地龍更是不惜用內力將粉草藥按照兩人的身材，霧化成人型，然後將藥物從兩人每一寸毛孔和脈象之中滲進！這樣，就能讓兩人完全的吸收！

百草地龍用內力將藥物霧化成人型，精巧無比的滲進兩人的身體之中！

大功告成，兩人相視一笑！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好久不見，沒想到見面時，竟然少了一個人！終究沒有見到惠風最後一眼」！百草地龍的神情無比失落。

「惠風在天有靈，一定知道你的心情」！

「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個千面一心，當初，我就不應該救那傢伙」！

「當初，哎，不說當初了，既然來了，走吧，給惠風燒一柱香吧」！

無相寺無相寶殿的頂層，燭光閃閃，供奉著很多逝者的骨灰！其中，就有無相寺花葉大師、一盞禪師和惠風的骨灰！

百草地龍拈香靜立，恭敬無比！

「沒想到相逢竟然是這樣的形式，我一定竭盡全力，除了千面一心這個混蛋」！

祭拜完畢，包草地龍和棲龍松走下無相寶殿，關切的問道：「藍心姐姐現在如何」！

「藍心傷心欲絕，可是，我們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或許她需要一個人獨自的靜靜」！

方及走出無相寶殿，正巧看見鬼語鍾和千葉勁風！只見，鬼語鍾彎腰半蹲，雙手支地！血脈賁張，脈絡盡顯，而千葉勁風，緊閉雙眼，神情激動！

「鬼語鍾！千葉勁風！他們在幹什麼」？

棲龍松橫手一攔，示意百草地龍不要驚擾兩人！

「他們......在幹什麼」！百草地龍附耳問道。

「鬼語鍾當下的鬼語之術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甚至能夠提取事發現場以及周圍所有植物中關於此事的記憶」？

「提取植物記憶」！

「沒錯，它能夠將植物中關於事發現場的記憶全部提取出來，然後，翻譯，最後，全部再現到人的記憶中！換句話說，就是能夠將已經發生的事情全景再現」！

「我也要看看當時發生了什麼，也想見識見識千面一心的真正的能力」！

「鬼語鍾，連接百草地龍」！

「好，開脈」！鬼語鍾一個回頭，示意百草地龍解開自己的脈象！

百草地龍解開脈象，鬼語鍾將脈象與百草地龍連接起來，百草地龍的神識之中立馬驚現當時的全部場景！

良久，千葉勁風和百草地龍全部冷汗涔涔的從當時的情景之中驚醒！

「竟然這樣的厲害，恐怕，要想戰勝它，只有重組四方之玉」！千葉勁風建議道。

「我想，只有重組四方之玉才能將此人消滅掉」！百草地龍附和道。

「重組四方之玉，談何容易！和重組四方之玉一樣困難的是，如何尋找到千面一心」！棲龍松無可奈何道。

「現在情況如何」？百草地龍搶先問道。

「已經派出了中洲最為出色尋蹤高手，但是，現在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真沒想到，千面一心的劍法竟然已經追平棲龍海的劍法，就連刀法，我自己也沒有成算一定能夠戰勝」！千葉勁風慚愧的無地自容道。

「更加可怕的是，他竟然知曉『淚滴子』和『血滴子』的所有情況，以此推測，他一定解開了天地捲軸的所有秘密」！棲龍松補充道。

「如果這樣的話，天地之間將有兩個天語者！如果天語者心術不正，將是天底下最大的災難」！百草地龍說道。

「不知道芬婷有沒有辦法制服千面一心」！千葉勁風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芬婷的身上。

「我想，現在芬婷也一定在思考各種方法對付千面一心」！棲龍松疼惜道。

「那就好，這件事情就費心芬婷了」！

「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包草地龍道。

「無事可做！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努力提升自己的技法，讓自己的能力更加的嫻熟，這樣，在戰鬥之中，才能更加遊刃有餘的發揮，才能對千面一心做致命一擊」！

「西疆有沒有千面一心的消息」！百草地龍追問千葉勁風道。

「西疆若有消息，我就不至於千里迢迢來到中洲」！

「那我們就這樣素手無策，惠風在天有靈，豈不要責罵我們」！百草地龍望着天，說道。

「如果實在不行，就由我來追尋前千面一心的下落」！鬼語鍾自告奮勇道。

「你來追蹤」？百草地龍神情驚異。

「當然，我能連接到所有的植物和動物的記憶！只是，消耗太大，或許沒有找到千面一心，我就一命嗚呼，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想，我還是不出手的好，不過，你們放心，關鍵時刻，我還是能夠捨身取義的」！

「果真找到千面一心，我們還真的是生死未卜」！千葉勁風想像密宗的三位長老和惠風，心有忌憚的說道。

「世事無常」！百草地龍再一次仰望天空，嘆息道。

「嗯，你們先坐，我去找芬婷，我和她聊聊四方之玉的事情」！

「芬婷」！每一次，棲龍松回到兩個人住處時，都會有一聲溫情的呼喚！這一聲呼喚，猶如一場徵求的儀式！徵求什麼？不如先問問在棲龍松眼中，家是什麼？

家，是放心的地方！回到家的時候，卸下所有的行囊，褪去所有的行裝，當然，還要存放上自己的心！行囊放在地上，行裝放在櫃中，心呢？存放在什麼地方！當然，是雙手捧住，放在她的手中，讓她保管上！

「芬婷」！棲龍松呼喚著芬婷，卻沒有得到回應，這種感覺如同棲龍松欲將一顆熱乎的心捧著，放在芬婷的手中，卻沒有得到理會時，心的涼和失重。

「芬婷」！棲龍鬆緊張了起來，雖然理性上拿不出證據，但是，感性上，總是朦朦朧朧的覺得不妙！

棲龍松出入每一個芬婷可能出入的房間，仍舊沒有芬婷的蹤影！正當憂心匆匆之際，突然，腦中一道閃電，對了，芬婷去找藍心了，怎麼把這個給忘掉了！

「對了，也應該徵求徵求藍心的意見！不能讓藍心總沉浸在悲傷地影子之中，找點事情給藍心做，可以分解藍心的痛苦」！棲龍松一邊想着，一邊朝着藍心的住處走去！

「藍心」！棲龍松走進藍心的閨房，凝望了藍心一會兒，心中稍稍寬慰，總算，藍心是哀而不傷，並無大礙！「我們正在思考如何對付千面一心，一時也沒有什麼成熟的計策，所以，想來問問你和芬婷的主意」！棲龍松環望四周，尋找著芬婷的蹤跡！「芬婷呢，回去了嗎」？

「芬婷，她沒有來啊」？

「沒來，怎麼可能，今早她為我做好飯，就來這裏看你」！

「芬婷厭倦你的手藝了」？藍心玩笑道。

「怎麼可能厭倦我的手藝，我的手藝，渾然天成，登峰造極！一流手藝配合一流食材融化於一流的創意，做出的飯一流的營養一流的香！嘗一嘗，即可滋陰補陽開胃潤腸！要是吃三五個月，讓人美麗有加，氣質煥發！要是吃三五年，我的天！脫胎換骨，飄飄欲仙！像芬婷，就是因為長期吃我做的飯，自然而然，良心發現！所以，今天，她為我熬粥！現在明白了吧，我的手藝，不但滋補養顏，還能勸人為善！不過，還真別說，芬婷熬得粥，還真是，香」！

「哎呦，美的你，把你的嘴都吃貧了」！

「對了，我想問問你，對付千面一心，你有什麼辦法」！

「無計可施！就連玉石俱焚的機會都沒有」！

「連玉石俱焚的機會都沒有......」棲龍松一邊念叨著，一邊思考着，突然，拍案而起，怒道：「玉石俱焚的機會？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想法的」！

藍心凝望着棲龍松，慚愧的低下頭！她的心中十分的明白，假如，自己真的離去，棲龍松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一定是一種永遠也解脫不出來的痛！想想棲龍海不在之後，棲龍松心情的變化，突然，藍心的心中有一陣酸楚，後悔自己那樣的自私，只顧著自己的情緒的解脫！

「惠風走了之後你很傷心，你也應該明白，芬婷傷心着你的傷心！振作起來吧，會有很多人會因此而振作起來！好了不說了，我去找芬婷了」！

「哦」！突然，藍心心中靈光一閃，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

當即，藍心匆忙趕出，朝着鬼語鐘的方向跑去！跑到半路，藍心止住腳步！不論怎麼樣，自己不能這樣的冒失！假如，芬婷的離去選擇靜悄悄，那麼，一定有她的顧忌，自己應該顧及芬婷的顧及！雖然一切現在還是假設！

「鬼語鍾，不要出聲，到無相寺正殿來尋找我，幫助我尋找芬婷的下落，快點」！藍心無需出聲，只用靈語便能隔空遠距離和鬼語鍾通話！

鬼語鍾正在和眾人商討如何對付千面一心的策略，一聽到姐姐的召喚，便告別眾人，朝着無相寺正殿跑去！

「姐姐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不詳的預感」！

「是的，立馬為我尋找芬婷的下落」！

「好」！鬼語鍾從來不拒絕這位和自己家族有着遙遠血緣關係的姐姐的任何請求！在他的眼中，這位姐姐身上有一種大慈大悲的氣質，這種氣質，讓即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之奉為姐姐！

鬼語鍾二話不說，立馬開啟脈象，讓自己和無相寺的所有的植物魂魄相連，然後在眾多植物的記憶之中，尋找關於芬婷的所有的蹤影！

「找到了」！鬼語鍾將自己的脈象和姐姐的脈象相連接！藍心立馬透過鬼語鍾看都了芬婷的鏡像：芬婷身着白衣，手執勁弓，背負羽箭，神色匆匆的離開無相寺！

「不好」！藍心心下一驚！

「芬婷全副武裝，又這樣的緊張，他是去幹什麼了呢」！藍心驟然緊張，緊張的有點哆嗦。

「姐姐明心見性，看看她想的是什麼」！

藍心慧眼流動，突然，吃力道：「看不透，她是天語者，在自己的心思前覆蓋了一層壁障！我看不透她想要去哪裏，想要幹什麼」！

「趕緊通知棲龍松」！

「不，不能通知棲龍松！我們得考慮芬婷的顧慮，走，同我一起去尋找芬婷」！

「嗯」！

每隔十里，鬼語鍾便開啟脈象，連同周圍花草樹木的魄，尋找芬婷的蹤影！

「姐姐，芬婷這是要幹什麼」？

「或許......」！芬婷欲說卻休，沉默的不敢言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中了，那樣的話......

「已經追擊了幾個時辰了，還沒有蹤影，捉迷藏也不帶這樣玩的」？

「我的好弟弟，不要抱怨了，趕緊尋找」！

又是十里追擊，前方的箭鏃讓藍心的心咯噔一下，藍心殷殷上前，拔下箭鏃，心中登時一震，羽族的箭鏃，是芬婷的，是芬婷的箭......

「鬼語鍾，昨天匆匆而去，去幹什麼了，有什麼好事，可不能忘了我」！百草地龍看見鬼語鍾怔怔的站在原地，茫然失措，便開玩笑道！

鬼語鍾站在原地，認真的回憶和思考，自己想要幹什麼來着，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幹了什麼，將要幹什麼！

「剛才我去哪了？沒有啊」！鬼語鍾反問道，心中摸索，就是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站在這個地方。

「走吧，不要想了，我們去喝點酒吧，一旦和千面一心交戰，那時生死未卜！趁著現在還活着，不如先快活快活」！

「嗯！就連惠風這樣的大師級的人物都被......」，鬼語鐘不禁傷心起來！

棲龍松等待芬婷等待半夜，突然焦急和憤怒，怎麼可以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然之間，芬婷走了進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無相寺守門的師傅都不知道你的蹤影」！說罷，棲龍松生氣的一把將芬婷攬在懷中！

「你去哪了」？棲龍松余驚未定，仍舊責問道！

「我本來要去藍心，走到藍心閨房門口，卻又停駐腳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我就去散了散步，將自己的情緒全部理了一遍，你看這個」！

「四方之玉」！

「精簡化的四方之玉，精簡到了極致！下來就看你們四個人的努力了」！

「啵」！棲龍松狠狠地在芬婷的臉上嘬一個！

「你不知道，我在藍心的門前徘徊了多久，好想寬慰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又該說些什麼，知道我設計出了四方之玉，我想，這大概才是對藍心最好的安慰」？

「見她了嗎」！

「嗯，設計完成之後，立馬心中從容，就去見了她」！

「她一定很傷心很傷心」！

「我再次去的時候，你剛走，她哀而不傷，還好」！

「對於她，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所以，我想不能讓她就這樣住在無相寺，睹物思人，成天讓她住在無相寺之中，也不是長久之策」！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想，將她送到碧荷灣，去哪裏靜養靜養」！

「好辦法」！

「所以呢」！

「所以呢」？棲龍松盯着芬婷，探索著冷不丁的答案！

「所以呢，今天晚上我要陪我的藍心姐姐，你嗎，就......」！

「不行」，棲龍鬆開玩笑的一把摟住芬婷，摁在懷中，心疼道：「我一刻鐘都離不開你」！

「這麼大人了，羞不羞」！

「那，你好好陪陪藍心」！

「哦，對了，我想明天一大早就送藍心走」！

「明天一大早就送藍心走」！

「對，五更十分，悄悄的走」！

「為什麼」！

「送別，是一種無言的哀愁，趁著精神未醒，一切還是懵懂，這樣，心能好受點」！

「想的真周到」！

「那當然，天語者有通達上天的智慧，這一點小事，怎麼可能弄不通透明白」！

「去吧，藍心就交給你了！你和藍心一起走」！

「你怎麼辦」！

「我，要留下來專心對付千面一心」！

「好吧」！

無相寺肅穆靜謐，卻擋不住夜色的蕭索！棲龍松的心中無緣無故的有點顫動，說不清楚是什麼事情讓自己顫動，也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而心中顫動！一切，都像是霧裏看花一般，朦朧的連一點輪廓都沒有！但是，敏感的心總是能先知先覺感受到！

可是，感受的是什麼呢，說不清，道不明！

這一夜，棲龍松沒有享受到無相寺的靜謐！靜謐，反而給棲龍松胡思亂想提供了良好的環境！他突然想起芬婷曾經的提問，假如？假如芬婷有一天先自己而去，自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自己又會呈現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自己從來不敢認真的想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重，稍稍不經意的想想，都會有一股錐心的痛，假如認真的想，算了，自己恐怕承受不了這樣的痛，一定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棲龍松拉住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將自己的思緒定格在四方之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