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練劍
底下掌聲一片！
身姿曼妙，眼光如水的天泉小妹，給人一種姐姐的感覺！
「戰鬥之中，除了聰明之外，下一個致勝的關鍵就是呼吸，將呼吸和動作協調一致，是戰鬥中成功的基本要素！在隨後的日子中，我將更加多的陪伴大家，我會幫助眾位解決你們所遇到的所有問題」！
天泉小妹一邊說，一邊將眼光朝著眾人之中掃視一遍，最終停留在棲龍松的眼睛上！「同時，我還會幫助沒有理解的人，共同應對修習中的困難」......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眨眼的功夫，太陽已經悄悄西移，午飯過後，所有的人在棲龍堂恣意揮灑了一遍，天色就漸漸變暗！可是，誰又捨得離開棲龍堂呢？這裡，承載的可是每個人將來的榮耀和尊嚴！
「休息，是最關鍵的修鍊，各位，天色已晚，回家休息」！
月上柳梢頭，歸家黃昏后！棲龍海和棲龍松蹦蹦跳跳的滿載而歸！
因為為人師表！所以，總在學生們離開之後走，望著棲龍海、棲龍松的身影漸行漸遠.....紫菱鳳鳴、天泉夜鶯、天泉小妹翹首遠望，依依不捨，不知不覺間，三人並排一列！
「像不像」？四下無人，學生不在，天泉夜鶯賤兮兮的問道。
「虎父無犬子......」不願提及的往事，總是在不經意間被勾起，剛說到虎父無犬子，不知不覺，天泉小妹憂從心起，「棲龍九躍，你現在在哪」？可又怕自己的憂傷傳染給兩個朋友，便硬生生的又將心中的憂傷咽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道：「像！天賦、性格、相貌，都像......」，雖然極力剋制，雖然裝作若無其事，雖然將哭泣的聲音咽了回去！終究雁過留聲......傷心是一道永遠抹不去的痕迹！天泉小妹的聲音之中殘留著一絲抹不去的哽咽！
「我自小崇拜鬼谷千刃，聽說鬼谷千刃幼時天資極高，達到恣意縱橫的地步！我就一直在琢磨，到達什麼樣的程度才算是天資縱橫......現在看到棲龍海，眼前豁然一亮，原來這就是天資縱橫的表現！天賦！性格！像，太像了！劍族又將出現一個鬼谷千刃！哎？對了！你是怎麼判斷相貌像的......」！生怕天泉小妹傷心，天泉夜鶯竭盡全力，將話題轉向鬼谷千刃！
「啊？......這..是..因..為......相由心生！棲龍海的心性極像鬼谷千刃，長相一定極像鬼谷千刃」！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紫菱鳳鳴及其認真的嘆息道！
「美中不足」？天泉夜鶯、天泉小妹心中驚疑，像棲龍海這樣的苗子絕對的百年難求！即便有點瑕疵，那也是瑕不掩瑜！不，瑕不掩瑜的水平在棲龍海面前只能算是劣質品！棲龍海是精品之中的精品！遇到這樣的苗子，還奢求什麼！美中不足，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不過，三人相處已久，知根知底！紫菱鳳鳴性情偏狹，卻心胸寬廣！文藝版的刀子嘴豆腐心！美中不足？到底什麼地方美中不足？天泉夜鶯、天泉小妹翹首以待，等待著紫菱鳳鳴一語點破！
「鷹有雙翼，所以展翅高飛！鬼谷千刃之所以鬼谷千刃，是因為身邊一人亦師亦友」！
「劍語」！天泉夜鶯、天泉小妹豁然開朗，對！劍語知人知劍，亦師亦友！雖不練劍，卻能因材施教，為練劍者指明方向！方向比努力重要，沒有劍語，將來誰為棲龍海指明方向！
還是紫菱血焰高明，無聲無息之間，恰到好處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向了棲龍海！
月滿西樓，邀月樓后廊小院中，棲龍海手執竹劍，縱情揮灑！時而身姿翩翩，時而恣意縱橫！熱汗淋漓，氣喘吁吁，卻不亦樂乎！
想到今天的一幕，真是蕩氣迴腸，久久難忘！
棲龍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無意之間，就在自己手觸紫菱鳳鳴手中之劍的一剎那，一種嚶鳴的聲音順著手指微微顫慄，直達心底！那種嚶鳴之聲像是一種呼喚，像是一種皈依，像是一種渴望！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摸到劍的時候，腦海中總是出現一幅幅的幻影，這些幻影總是一個人在練劍！自己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只是依稀一個輪廓，卻能看清那人執劍揮舞的一招一式！就在今天，棲龍海將自己觸劍之時心中的幻影描摹出來，告訴了紫菱鳳鳴，並問紫菱鳳鳴這是怎麼回事。紫菱鳳鳴登時一驚，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只是淡淡的說，他手中的劍叫做鳳鳴劍，是師傅傳下了的，他師父一生之中都在追求人劍合一，可惜，時光不留，最後抱憾終身！他師傅最終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這也是為什麼，師傅給他取名鳳鳴！而棲龍海腦海中的幻影有點像是師傅練劍的情形，最後，他只是淡淡的說，棲龍海可能是一個天生的劍語者！能看到劍的靈魂，也能看到劍中人的靈魂。
棲龍海安定了一會兒，不再多想，便手執竹劍，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他要將自己腦海之中的幻影用劍表達出來！
忽然，後院之中，一個人，步履輕閑，翩翩而過！看見棲龍海身姿翩翩，熱汗淋漓，不覺駐足觀賞！
「好！棲龍山果然人傑地靈，棲龍一脈，果然英傑輩出」！此人聲音不大，卻洪亮有力。
棲龍海停下招式，放眼望去，月下所立者，不是別人，正是棲龍山管家竹士節！棲龍山的人都尊敬的稱為竹老。
「春寒料峭，這麼晚，竹老還沒有休息」！
「我是棲龍山管家，又是族長左膀右臂，得將一切都處理停當，才好入睡」！竹士節望著年紀輕輕的棲龍海，欣然一笑：「少主真是英雄了得」！
棲龍海一聽，心中高興，但是，並沒有將高興流露在臉上，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前幾天爺爺還說我是乳臭味干，轉眼就變成英雄了得了」！
「哈哈哈！在一枝六葉面前你當然是乳臭味干，可是，在我這裡，在芸芸眾生之中，你，是真正的英雄了得！棲龍山自古以來出英雄了得的人物」！
「那倒是」！
「嗯！就說你的爺爺，那可是鬼谷千刃的關門弟子！鬼谷千刃，神一般的人物，一生之中，就收過兩個徒弟，一個就是你的爺爺，現在人稱一枝六葉！另外一個就是日月潭陰陽一族的陰陽曉月，人稱一花六瓣！兩位可都是當今世上一等一的人物！尤其是你爺爺，更是卓絕超群，不僅是劍族的族長，如果九族不曾崩裂，他現在更是中洲盟主」！
每每聽到鬼谷千刃，棲龍海都會著迷，他為這個被人們敬為神明的人物而傾心，但是，他不願意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倒是，我將來一定要超過我爺爺」！
「哦！有志氣，虎父無犬子，你的父親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他，和你是一樣，年輕的時候立志超越你的爺爺」！
「我父親」？棲龍海的心中閃過一絲顫慄，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也很少聽人提起過自己的父親，他想父親，對於父親，他的心中十分的渴望，可是，渴望只能讓他陷入痛苦！但是當他聽到自己和父親有著同樣的志向時，心中暖流陣陣，或許，自己從來沒有和父親離開過，至少，自己就是父親志向的延伸！
「孩子！說到你的父親，那可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和你一樣，他天資卓絕，年紀輕輕便冠絕群雄！你們的師傅劍賢如何！可是，在你父親棲龍九躍的面前，就相形見絀！你父親，你棲龍山史上最年輕的劍聖！從來沒有人，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摘得劍聖的桂冠」！
「啊」！竹老的這一句話像是一道鞭子，啪！狠狠的鞭策著棲龍海！棲龍海就地暗自發誓，自己也在父親同樣的歲數摘得劍聖的桂冠！「我父親去幹什麼了，為什麼我一直見不到他」！
「能者多勞！你父親天資過人，自然要做一些他應該做的事情」！
「我聽說，我父親去找劍語了」？棲龍松焦切的問道。
「找劍語，哈哈哈」......
「你笑什麼，到底怎麼一回事，劍語又是誰」？
「棲龍山源遠流長，英雄輩出！可是，棲龍山自古以來都是一陰一陽，兩兩相生！每一個英雄的後面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人，這個人從來不修劍道，卻精通劍道，他洞悉人性，也洞悉劍性！更是一流的鑄劍高手！他就是劍語者！」
「劍語者」，這個名字陌生又熟悉，棲龍海道：「莫非，是能和劍說話的人」！
「沒錯！能和劍說話的人！天生萬物，各具其性！劍，有劍性！人，萬物之長，心納眾靈！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空缺，等待著劍的填充！劍語者，就是能看出你心中的那個空缺的人，將你心中的空缺重塑，打造出適合你的劍，最後讓你和你的劍合二為一」！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棲龍海一聽到人劍合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劍語！
「誰！你是說劍語者，他嗎？他？棲龍山不再有劍語者！劍語者人丁稀少，一脈單傳，上一個劍語者，背叛了你爺爺，離開了棲龍山，從此棲龍山不再有劍語者」！
「背叛！如果這樣的話，劍語沒有也罷，練劍的人，卻要依賴一個不練劍的人，真是笑話！沒有劍語者，我自己和劍說話」！
「哈哈哈，好」！
「劍語者有那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