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聰明組合
天泉小妹曼妙的身影轉身一走，棲龍松情感一松，兩行眼淚倏然滾落，不料，天泉小妹突然止步，讓棲龍松措手不及。
該死的眼淚，棲龍松急急忙忙吸著長長的鼻涕和眼淚，覆水難收呀！時間不及，棲龍松豁然想要轉過身去！還好，她沒有轉過來！她只是溫和而緩緩的說道：「如果有人因為沒有耐心而不願聽你說話，那是他們的修為不夠。擁有嘴巴，卻因為結巴而不說話，就是你的修為不夠」。
溫柔的語言卻有著厚重的力量，棲龍松早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眼淚，在朦朧的淚眼中他目送著那溫柔的身影在夕陽的緋紅中漸行漸遠......
「棲龍松，回家」！興高采烈的棲龍海呼喚著自己的弟弟。
「來......了」。
餘暉脈脈，棲龍海和棲龍松徜徉在餘暉之中，一天的收穫讓兩個人各自歡喜各自憂！棲龍海手裡拿著一根三尺有餘的棍子，東跳西躍！一邊走一邊比劃，一邊朝著樹和花草恣意揮灑！可憐的花草，還沒有享受春天的好，便零碎了一地！
「這個神情蕭索的紫菱鳳鳴還真是了得」，棲龍海又不禁想起今天的一幕，一個旋轉飛踢，竟然被活生生的用鷹爪手半空擒住，另一個手又及時抓住自己另一隻腳，毫無傷害的將自己完全擒住！棲龍海想到這裡，不禁笑了一下，手中的三尺細棍呼嘯而出，朝著路邊的花草劃去！又是一個花骨朵凌空而飛，又孤零零的掉下，只剩下一個花莖，在夕陽的餘暉之中搖擺顫抖！
夕陽流在棲龍松的腦袋上，有一種愜意的溫暖，棲龍松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被夕陽照耀著的腦袋，心中莫名升起一陣暖暖的暖意！眼前立馬浮現出天泉小妹師傅曼妙的身影，她口齒流香，給人一種...啊...棲龍松想不出這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無意間又摸了一次腦袋，沒錯，是這種感覺，她給我的就是這樣感覺！夕陽流淌在棲龍松的腦袋上，溫暖！
弦月清冷，流光淌地！芭蕉，梧桐，還有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在這清冷的初春月夜之中，顯得那樣的靜美，有那樣的凄清！
和周圍景色相稱的，還與一個凄清而蕭瑟的身影——紫菱鳳鳴！
今天他的心情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一個天資愚鈍，木訥之極！一個天資極高，恣意縱橫！過猶不及，如果不能正確的引導的話，那個天資極高的，將來定然會成為禍患。而這，正是一個師傅一生之中最大的失敗和災難！
**踱步，紫菱鳳鳴心中仍舊惴惴不安！因為這個棲龍海天資過於的恣意縱橫，實在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如今天下，誰，誰能幫助棲龍海，讓這個年輕人成為真真正正的一代梟雄，紫菱鳳鳴踱來踱去，一籌莫展......突然之間，腦中一亮，他！只有他了，只有他能駕馭得了這個不世之才！
弦月西移，旭日東升！
棲龍堂早已經熙熙攘攘，大家羨慕的討論著昨天的英雄，鄙棄的回味著昨天的笑話，又一邊靜待著新的見識！
棲龍海神情內斂，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讓自己耳目一新的紫菱鳳鳴，同時信誓旦旦，因為今天，他的旋轉飛踢比昨天更快、更猛、更犀利！
棲龍松卻是靜靜的期待著那個曼妙的身影，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朦朧的意識，那就是躲開別人的攻擊！
熙熙攘攘的聲音漸漸地退卻下去，如同昨天一樣，從一個大門之中走出三個人來：一個人眉淡發黑，眼睛深邃，神情高傲蕭索。他就是劍賢紫菱鳳鳴！
一個清秀水靈，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像個姐姐。她就是天泉小妹！
一個放浪形骸，嬉皮笑臉大大咧咧，衣裝不整，鬚髮凌亂。他，就會天泉夜鶯！
三個人站定，天泉小妹和紫菱鳳鳴退後，只留天泉夜鶯獨對眾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泉夜鶯本打算先用笑聲將眾人的拘謹和不安打散，給大家營造一個輕鬆舒適的環境！沒想到這倉促突兀的笑聲，反倒讓大家更加拘謹！
天泉夜鶯放眼望去，眾人一片獃滯！
「各位好，在下天泉夜鶯，棲龍山山下天泉河人士！天泉河下，人傑地靈，經常湧現出一批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人物，不信你看看我，不信你看看她」！天泉夜鶯指著天泉小妹嘻嘻的笑！
這時，大家才完全的放鬆下來！
「你們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論劍道，我，天泉夜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即便今天不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即便明天不是，後天也有可能是！不管哪天是，最為重要的是，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潛力成為劍神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
眾人的眼睛露出一陣嬉笑和不以為然！第一次相見，大家都對這個大大咧咧，衣冠不整的人不以為然！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出口便是東拉西扯，毫無章法。大家都知道！棲龍山英才輩出。當今，能夠稱為劍神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棲龍山百年來最為傑出的人物：鬼谷千刃！
而能夠稱為劍仙的，當今世界只有屈指可數的四個人：棲龍山的一枝六葉，陰陽族和一枝六葉同為鬼谷千刃弟子的陰陽曉月，人稱一花六瓣！還有一個，就是在江湖之中漂泊的天滯二老！
而能夠稱為劍聖的，當今世界寥寥不過五六個人！劍賢才超不過10人！就連劍真級別的，稍微能多一點，那也是屈指可數！這傢伙，竟然開口就是劍神！
最為滑稽的是，他連劍真級別的都不是！
天泉夜鶯一看大家嬉笑的表情中透射著一種嘲笑，心中不惱，反而更加起勁，如同一切正朝著他所期待的方向前進！他隨意從地上抓起一個石頭朝空中一拋。
噌！寒光出鞘，映在天泉夜鶯的眼睛上，鋒芒畢露！
天泉夜鶯劍指墜落而下的石頭！劍影光刃，縱橫揮灑......
片刻！石頭落在天泉夜鶯的手上，天泉夜鶯高高的將石頭舉在眾人面前！
眾人翹首以待，前擠后擁！才發現自己被捉弄了，石頭絲毫未損！想到天泉夜鶯那麼大氣恢弘的動作，竟然是乾打雷不下雨，齊齊呼道：「切」！
天泉夜鶯心中不怒反喜，朗聲道：「我早就通過你們的眼睛猜透了你們的心思」！這時，他徐徐的沖著石頭一吹，氣流所到之處，塵埃飛揚，溝壑畢現！只見石頭上赫然一個字「切」！
眾人目瞪口呆，驚嘆不已，齊齊呼喊一聲：「哇」！
天泉夜鶯眼中閃過一絲等待已久的亮光，沖著石頭底部徐徐一吹，塵埃飛逝，溝壑畢現，只見石頭上赫然一個字：「哇」！
眾人一陣騷動，起初對於這個人大大咧咧衣冠不整的印象全部拋諸腦後！
「看到沒有，我已經透過你們的眼睛洞察到你們的心思啦」！
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對這個放浪形骸的人油然升起了敬愛之情！
俯瞰腳下眾人崇拜之情，天泉夜鶯心滿意足到趾高氣昂！昂首抬頭，雙手叉腰，一腳支地，一腳亂顛，享受到忘乎所以，片刻，人五人六道：「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和劍賢並稱為聰明組合」！
「切」，眾人又開始起鬨，一個連劍真級別都沒有達到的人，又怎敢妄自和劍賢並駕齊驅！不過，大家開始喜歡這個時而一本正經，時而放浪形骸的人！這正是天泉夜鶯想要的效果，他，不喜歡大家活得太過嚴肅！
「嗨！你們不信！聰，表示耳朵好，能夠辨別所有的聲音。明：表示眼睛好，能夠洞察一切！耳朵和眼睛都好的人，就是我們說的聰明人」！
「噢......」！
「現在知道為什麼昨天劍賢要蒙著你們的眼睛了吧」？
眾人點頭示意！
「今天，我教會你們如何使用自己的眼睛」！紫菱鳳鳴忽然之間放蕩不羈的神情轉為一本正經，畢恭畢敬道：「人未動，意先動，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只要你心明眼亮，別人在還沒有任何行動之前，你就能透過你的眼睛在對手的眼中洞悉到一切」！
「洞察一切」！棲龍海的心為之一振，自言自語道：「如果能在戰鬥開始之前，洞察到敵人的心思，就能掌握戰鬥的先機」！想到這裡，棲龍海翹首以待！他開始漸漸地覺得，天泉夜鶯這個人雖然有點讓人看不順眼，卻有些真本事！人不可貌相，此言不差！棲龍海仔細琢磨著剛才天泉夜鶯將石頭拋上天空的一幕，心中更加確定這一想法！想想當時的整個過程，石頭拋空而上，從空而降，天泉夜鶯利劍出鞘，直刺石頭！當劍尖觸到石頭的剎那，就會改變石頭的軌跡！然而整個過程之中，天泉夜鶯只是朝前挪了半隻腳掌的距離！半隻腳掌的距離！足見劍尖和石頭相觸的輕微程度！只有超快的劍法才能在那樣輕微的接觸程度之中刻出如此深刻的字來！最令人稱道的是，天泉夜鶯的劍法穿石不破！劍尖刻石，石灰不落！翩翩吹一口氣，石灰飛散，刻字方現！一口氣的力量，恰恰是一口氣的力量，石灰既沒提前脫落，又沒有吹而不破！這是何等恰到好處的力量控制！
「我將要教你們的，就這麼多，我能教你們的也就這麼多，下面，將由我們天泉河德才兼備，內外兼修，聰明美麗的天泉小妹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