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做大哥的女人

第五章 不做大哥的女人

不是沒有過所謂的優質男人來追求過她。

有的擲金如吐,渾身銅臭,有的自詡精英,冷漠自私。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打從心裡沒有真正尊重過她。他們追求她,只是因為她的美貌。

如果能追到這個有名的大美人,她就成為同他們的手錶、西裝、名車一樣的,用以彰顯他們的男性魅力和社會地位的附屬品。

而楚崢岩不同。大約是多年在英國留學的緣故,他待人處事都透著彬彬的紳士風度,但又不是地道的英國做派——那種看似有禮,實在拒人千里的紳士。他的風度是柔軟的。

聽他提到過他媽媽是大學里教古典文學的教授,有那樣的家學淵源打底,才能有他那樣溫暖的性格吧。像四月天空的雲,風流隨意,自來自去,卻熨帖人心。

沒有人會像坐在面前的他那樣,會觀察到她吃完大閘蟹后悄悄藏起來的手。

明明自己吃都覺得麻煩,但還是會為了她而不厭其煩。周穎只覺得胸口有點哽,卻微笑開口:「那下次我們就去吃孜然烤羊腿吧,讓我也一飽眼福。」

「飽眼福?怎麼不是飽口福?」

「對呀,不親眼所見,我還真沒法想象你這麼斯文的人,擼起袖子,甩開膀子據案大嚼吃烤羊腿是什麼樣子。那麼難得一見的景象要是被我看到了,怎麼不是一飽眼福。

飯後楚崢岩把周穎送回家,直到看到她進屋後到陽台上沖他揮了揮手,他才開著車絕塵而去。

周穎站在寂靜的夜色里,望著遠去的車影,佇立良久。

這個男人是上天賜給我的幸福,這次,我絕不放手。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如暗夜中的鬼魅,倏地貼近周穎的背後,在她的耳邊微微吐氣。

周穎卻如一具石雕般一動也不動,依舊望著夜色中汽車早已消失的遠方。

「他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好男人?選來選去,就選中了個小白臉?」身後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嘲弄和幾分忿然不甘。

周穎轉過身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你來了,沈過。」

沈過跟著周穎踱回客廳。打開燈,饒是早已見慣,周穎還是被他手臂上鮮血直流的巨大刀口嚇得皺了皺眉頭,「坐下吧,別坐沙發,到餐桌邊的椅子上坐著,我沙發套剛換的。」

沈過倒是乖乖的到桌邊坐下,目光隨著周穎進入卧室拿著急救箱出來。

周穎坐到他身邊,打開急救箱,駕輕就熟地為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你這個大哥怎麼當的,還搞得自己天天挂彩?」

「幹了我這一行,自然免不了刀口舔血,有什麼相干。」

沈過的話總帶著一股江湖味。

即使已經是帶著寒意的秋夜,沈過還是只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緊身的黑色背心,大臂上的刀口足有十公分長,一直延伸至他肩頭那個巨大的狼頭紋身那兒。

周穎一直不太敢細看他的紋身,總覺得太過懾人,尤其是那一雙狼眼,無論從哪個角度,它都似乎在死死盯著你,滴出綠油油的凶光。

這樣的紋身,配上沈過一米八六的身高,稜角分明的臉,鷹一般深邃的眼睛,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狠勁,難怪很快就在江湖上殺出讓眾人聞風喪膽的「沈三狼」的「威名」。

沈過仍舊不死心:「你動不動跟我說什麼安全感,這樣的小白臉就能給你安全感啦?我拿我全副身家打賭,這傢伙捱不了我三拳,你信不信?」

周穎上藥的手暗暗使勁,疼得沈過呲牙咧嘴得做鬼臉。

周穎才笑了笑,望著眼前的男人。

在孤兒院里最卑微的幾年裡,沈過是她唯一的庇護所。不過大她四五歲,卻硬是用一雙拳頭讓她感覺到了人間稀薄的溫暖。他的暴虐與深情,也讓她在那幾年裡免受孤苦,免受欺辱。

可隨著年齡漸長,周穎卻深知,沈過絕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不是早就知道。」

「我當然知道,當年我躲在你舅舅家的窗戶外,就聽到你那是一天到晚念叨著倪匡那個老頭的話。」

「是啊。我不過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管。免我苦,免我驚,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我也可以做到啊。我可以比任何男人都愛護你,把你保護的萬全周到。誰敢讓你流淚,我就叫他流血。」

「你又來了,」周穎給包紮傷口的紗布仔細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你明知道,在所有為我提供安全感的選項里,沒有『成為大哥的女人』這一個選項。」

沈過倒是無所謂地到冰箱拿了瓶水一口氣喝下。

他們認識有二十年了,從小在孤兒院一塊長大。

只不過周穎十二歲的時候被接走,可沒關係,兩年後18歲的沈過也離開孤兒院專門找到周穎所在的這座城市落腳。從小混混做到人人敬畏的大哥。

追求她也追了快十年了,被拒絕也不止百八十次了。

有時候連沈過自己也有點弄不清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了。

青梅竹馬時節的一同吃苦,成為彼此生命里永難磨滅的重重一筆。

周穎永遠比他自個更清楚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處傷痕。知道在季節轉換或陰雨時分,哪裡的舊傷會酸痛難忍,而默默地為他貼上一方膏藥。

活一輩子,有一個人能這樣對自己足夠了。

沈過不在乎這是什麼樣的感情,不在乎被拒絕多少次,不在乎等她一輩子,甚至不在乎她有別的男人,只要她的臉上能有現在的笑容就夠了。

沈過走進卧室,打開衣櫃拿出枕頭毛毯,輕車熟路的在沙發上找到舒服的位置倒頭便睡。

周穎無奈的笑笑,「你那一百多平的大房子不住。非要到這蝸牛殼裡來霸住我的沙發。」

「那房子沒人氣兒,冷得慌。……」話沒說完,沈過已然沉入夢鄉。

「喂!我說湯一品,你能不能不要把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整天呼來喝去的。」王逸帆摟著林芳菲來到DNClub坐下,一臉不滿。

「這可是我老婆。你們白天在公司聊不夠,下班了還要到酒吧鬼混,我現在見芳菲的時間還沒有你見她多。我可不想像『老友記』的ROSS一樣,非要等到老婆提出離婚那天,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個『蕾絲邊』吧。」

「討厭!你說什麼呢?」林芳菲笑嘻嘻的拿起靠墊去敲王逸帆的頭。

已經微醺的湯一品連啐他的興趣都沒有,推了推面前的酒給林芳菲:「林芳菲,你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無趣了。明明剛才在電話里告訴你,今天來了個新的駐唱歌手,長得超有喬治克魯尼的feel,聲線也沙啞得剛剛好。好姐妹有福同享,專程找你出來一飽眼福。可是你呢?把這條尾巴帶出來算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說呢!勾引良家婦女出來看男人,你們還有沒有最後一點道德底線啊?」王逸帆又不甘寂寞的把頭湊過來。

湯一品張開五指把他的大頭推開,騰出另一隻手跟林芳菲乾杯,「上次我們倆去拉斯維加斯看脫衣舞男的事,你還沒跟他說呀?」

饒是林芳菲拚命給湯一品擠眉弄眼也來不及了。

王逸帆在一旁哇哇亂叫,「什麼?你們還去看脫衣舞男。林芳菲,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快給我老實交代。湯一品,我再也不讓我老婆和你鬼混了,當年談戀愛那會兒,芳菲多清純一小姑娘呀,現在都給你帶壞了。」

看到林芳菲在旁邊不停地做著殺雞抹脖子的動作,湯一品才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幹了,順帶把那句「就是你老婆主動提議去看脫衣舞男的」的話給一併吞下肚了。

林芳菲這才騰出空來安撫老公:「沒有,沒有,我們真的就是坐得遠遠的看了幾眼,一會兒就出來了,什麼都沒做。」

「王逸帆,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哈。」湯一品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許你們男人熱血沸騰的看蒼老師,不許我們女人正大光明的看帥哥嗎?

你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不自信?我可是認識很多專科醫生哦,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說著,湯一品別有深意的往下面看去。

王逸帆下意識的護住褲襠,「湯一品,你,你……」

林芳菲忙把酒灌倒老公的嘴裡,來打圓場:「真受不了你們倆,一見面就掐架。都掐了十幾年了還沒夠嗎?老公,你就少說兩句吧,你鬥嘴怎麼斗得過她?你以為她法務部經理是浪得虛名呀,那都是一場官司一場官司拿嘴斗下來的,你何苦自己找氣受。

等一下自然有人心甘情願的被她損。你就多喝兩杯酒讓她買單不就賺回來了嗎?」

「不愧是搞人事的,兩邊都不得罪呀,」湯一品笑嘻嘻的,可也沒放過林芳菲話中的重點,「你剛才說誰要過來?」

「當然是『小強』啦,你最忠實的追求者。我剛才叫他一起來了,等會散場,我們可懶得送你。」王逸帆終於找到機會報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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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逆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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