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故人之子(萬更,明天也是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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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故人之子(萬更,明天也是萬更)

就在一瞬間,女鬼本身無神的雙眼中血光大盛,身子雖然還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猙獰,眼角也越發的開,似乎慢慢在撕裂,看起來特別嚇人。

「快走!」

楚清淺拉了洛寒卿一把就打算逃跑,哪知道他不緊不慢的盯著畫衣鬼的側臉,沒有移動的意思。

「你還愣著幹嘛,快跑啊!」楚清淺都要急死了,「等她真的覺醒了咱們倆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洛寒卿不緊不慢的收回手,涼涼道:「我們連個都不夠他塞牙縫的……那多加兩個可夠?」

說著左手揚起,對著黑暗處用力一揮,就聽見兩個痛呼的聲音傳來,兩個人滾到了楚清淺腳邊。

是他?

楚清淺瞪大眼睛看著這倆人。

年輕的是當初孟姓修士的朋友,練氣中期,另一個人看起來像個老頭,築基後期。

「你還敢回來,這不是找死么?」楚清淺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心道這人是活膩了,當初洛寒卿那輕飄飄的一掌把他朋友差點打成了廢人,他怎麼還不長記性。

洛寒卿冷冷笑道:「怎麼不敢,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錢他什麼不敢賭。」

「韓公子,韓公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那修士痛哭流涕,希望洛寒卿能如同幾天前那般放他一次。

他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被孟修士蠱惑,想趁著韓公子和公主出來的時候渾水摸魚打劫他們一把,為此還特意找了個築基期的修士和自己搭夥兒,哪知道很巧合的看見韓公子的侍衛和二公主的侍女雙雙下水的瞬間。

當時覺得這件事十分詭異,便拉著築基修士一同下水來看,見前面那兩人被女鬼纏住,便故意弄出了聲響驚動畫衣鬼,正想借刀殺人的陷害他們一把,卻被洛寒卿揪了出來。

洛寒卿眼角瞅見那女鬼的眼睛已經快完全睜開,有些妖媚的一笑道:「可惜,本來還想著用你們去試探一下後面的機關……現在看來還是留在這裡吧。」

便不再多言,一左一右拉起兩個人的衣襟就扔到了那女鬼腳下,同時封印了他們身上全部的靈氣。

在那女鬼靈智開啟的時候,洛寒卿帶著楚清淺如離玄之箭般沖了出去,不過瞬間就不見了蹤跡,女鬼覺醒時只看見眼前的兩個人類,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啊……」凄厲的嘶吼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通道中不停的迴響,十分嚇人,過了一段時間便沒有了聲音。

楚清淺心裡嘆了口氣,卻沒有沒有說什麼,跟在洛寒卿身後繼續走著。

那兩個人說起來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剛才躲在暗處想要害死洛寒卿和自己,就是想等他們跟畫衣鬼兩敗俱傷之後出來收漁翁之利,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洛寒卿當成肥料扔了出去,所以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她現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洛宮主,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身後有尾巴跟著的?」他知道了又不說,到底想做什麼。

洛寒卿懶懶道:「一早就發現了,我和你下水后不久他們跟來,本來以為以他們的修為抗不過水下的嚴寒,沒想到真的尾隨而來。」那倆人應該是有什麼秘寶在手,所以自己也就一直沒有揪出他們,打算等下當炮灰,沒想到趕著送死的人那麼多。

楚清淺沒有再說話,與洛寒卿繼續在看似沒有盡頭的通道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漸漸有光亮透出,不多時一扇門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進門瞬間的景象讓楚清淺忍不住驚呼一聲。

太壯觀了。

經常能聽到人們用「金山銀山」來形容錢多,可是這個形容詞放在這裡是特別貼切的。

面前的金山足足有五六個人高,累的高高的,地上的瑪瑙玉石不計其數,一人高的珊瑚……雖說這些東西楚清淺都用不到,但是看在眼睛里也會有抑制不住的激動,眼睛都有些直。

女人天生就會對亮晶晶的東西有特殊的好感,跟它的價值關係不大,純粹就是天性。

楚清淺一邊感嘆一邊在心裡碎碎念,大荒城主都這麼有錢了,還要靠賣女兒來維持奢靡的生活,資本家果然都是萬惡的。

洛寒卿看她一副貪財的樣子,可眼神卻乾淨清澈的如同溪水,他的唇角不可抑制的微微勾起。

「別看了,這個寶庫分為好幾層,我們要找的東西還在下面。」他跨越金子堆成的小山,向著對面的大門走去。

「哦。」楚清淺戀戀不捨的跟在他後面往前走去,目光卻黏在金子上不肯離開,連洛寒卿停下來都沒有發現,差點撞到他身上。

洛寒卿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楚清淺躲在了角落裡。

周圍很安靜,過了很久都沒有聲音,楚清淺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洛寒卿,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就在此時腳步聲穿來,門被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門說是被推開,還不如說是被撞開的,那倆人從進來就急不可耐的擁吻在了一起。

「嗯……關郎。」女子妖媚的喚道,攬住他的脖頸。

男子將她的衣服脫掉,將女子壓在牆上便直奔主題。

卧槽!

這是什麼鬼!

楚清淺眼睛瞪得大大的。

為什麼連半夜出來當個賊都能讓她遇見這種事!

楚清淺忍無可忍,當即就打算走出去把他們打暈,卻被洛寒卿拉住。

「這東西對我極為重要,出不得一點點差錯,你若是壞了我的事……」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可眼中的警告已經十分明顯。

踏馬的。

楚清淺咬著牙低下了頭,所以她不知掉在低頭的那一刻,那雙狐狸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對男女不知道有旁人在場,打的火熱,聲音也弄得很大,楚清淺認命的閉上眼睛。

洛寒卿則是低下頭認真的看她。

她這會兒褪去了阿琪的偽裝,用的是自己臉,在燈光下顯得膚質晶瑩如玉。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她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根根分明,目光下移到菱色的嘴唇,他不由的想到那天在長廊中品嘗過的柔軟,目光中似乎有小火苗躥起。

正好楚清淺閉著眼睛,他便輕輕的俯下身去。

「啊……」就在這時,那對男女終於完事。

楚清淺鬆了一口氣,睜開雙眼,見洛寒卿已經向那邊看去,狐狸般的雙眸緊盯著那兩人,便也轉頭向中間看去。

殊不知就在她轉過頭之後,洛寒卿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

「這裡便是你們大荒城的寶庫?」那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圍。

「嗯。」女子面色酡紅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氣息還有些亂,「你壞死了,都已經準備娶那個狐狸精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她這麼一開口讓楚清淺確定了她的身份。

這女人是三公主,而旁邊的那個男子正是駙馬的候選人之一,姓關,對二公主頗為中意。

「她算是什麼東西,哪能跟你比。」那男子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我不是見你父親十分偏愛於她,才想到這麼個權宜之計么。」

三公主聞言臉色有些冷:「那小妖精和她娘一樣,將父親迷惑的團團轉,我和大姐才是嫡出,就算有什麼好東西也是我們倆的,憑什麼事事緊著她?」說道這裡她似乎想到什麼,狐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可是話說回來,我父親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讓你們這麼感興趣,還有那個韓公子也是志在必得的樣子?」

男子敷衍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件對修士來說蠻不錯的寶物,反正將來我也是要娶你的,這件事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他笑的更為殷勤,「寶貝,你都帶我來了這寶庫,不如帶我去看看那個東西怎麼樣,若傳言不實,我也不用費心思在二公主面前討她歡心,直接向你城主求娶你不就行了?」

三公主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這你可算問對人了,我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可據說父親將它藏在了最底層,只有用我們身體中的血液為媒介才能打開那道門,旁人再厲害也是進不去的。」

「哦?」那男子神色一動,「反正咱們都來了,去看看怎麼樣?」

三公主沒有注意他眼中的貪婪,想了想便道:「行,我帶你去看看就是,不過先說好,你只能看不能動,不然讓父親發現可饒不了我。」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男子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楚清淺見那兩人要走,連忙掏出一張隱身符準備拍在自己身上。

這機會千載難逢,趕緊跟進去才是正理,哪知道洛寒卿念了個口訣,倆人的身體就變得透明。

「走吧。」他說完就明目張胆的走了出去,三公主和關姓修士都沒有發現,楚清淺緊隨其後。

三公主開了一扇暗門走了進去,一路上所有的機關都被她關掉,很快幾人就走到了一個祭壇中間。

「就是這裡,這個地方是我們的祖先所創,他當初也是一個修士,可惜後來我們再沒有有靈根的人出生了。」三公主不無遺憾的嘆息道,「這個祭壇下面就是我們王族放著最重要的東西的地方,只能由擁有我們血統的後代以鮮血為祭才能打開。」

「哦,這樣啊。」關姓修士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假裝平靜的道,「那就試試看吧。」

三公主嬌媚的看了他一眼,劃破自己的手腕緊緊貼住祭壇,隨著她血液的流動祭壇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有些不對啊。」許久之後三公主皺了皺眉頭,「我記得小時候見父親這麼做的時候沒要這麼長的時間。」

關姓修士勸道:「再等等,可能因為你是女子的緣故,應該馬上就好了。」

「嗯。」三公主勉強應了一聲。

倒是楚清淺搖了搖頭,那男子眼中的急切已經快透了出來,三公主只怕是遇人不淑了。

整個祭壇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一開始灰濛濛的石台變得晶瑩,只是其中夾雜著一些血色,看得人很不舒服,而且吸收血液的速度越來越洶湧。

「不行,我受不了了。」三公主臉色煞白的想要收回手,「這次肯定有問題,我們下次再來吧。」

關姓修士見她真的打算放棄,面上的凶光終於露了出來,牢牢的將她按回了原處:「站著不許動!」

三公主一驚之下連忙掙扎:「關郎,你這是做什麼,快點放手啊。」

關姓修士對她的請求充耳不聞,將她的傷口划的更大,任由她祭壇瘋狂的吸走她的血。

祭壇上的光越發的強盛,關姓修士臉上的狂熱之色也掩蓋不住:「成功了,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他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身後是楚清淺冷淡的臉色。

「人渣。」她看著地上跟死魚一樣的人冷冷吐出這麼一句話,而後轉身蹲在已經暈過去的三公主身邊,給她喂下一顆丹藥。

雖說她很不喜歡三公主,但是身為女子也明白這世間女人的不易,用欺騙別人感情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人太噁心。

做完這一切她轉過身看向洛寒卿:「有沒有別的辦法進去,她已經失血過多了,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

三公主終究是無辜的,不應該為了他人的貪慾枉送性命,無論這個人是姓關的,還是洛寒卿。

洛寒卿笑了笑。

「若有?」

「無論是什麼方法,我助你。」

「若無?」

「……」

楚清淺咬了咬唇。

洛寒卿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怎麼會在意三公主一個凡女的生死,別說那裡面的東西對他很重要,就是可有可無,只要他想要,哪怕以再多的人性命做鋪墊都不為過。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還是洛寒卿先轉開頭:「這女人運氣比較好,不是全無辦法。」說罷站在祭壇前方,洶湧的靈氣轟然打入其中。

三公主以血為媒,已經將祭壇開啟的差不多,只要靈力足夠,足以將剩下的部分打開。

楚清淺大喜,將地上的關姓修士拽起和三公主一塊抬了出去,準備回去時忽然想到一件事,往他口中也塞入一顆丹藥。

這葯還是絲蘿給她的,給男的吃了以後……一輩子準備當太監吧。

祭壇中紅色越發的滿溢,達到頂點時瞬間亮起,將整個迷失都找的一片通紅,隨後一旁的石像轉動,慢慢的降到底下。

「……」洛寒卿收回手,微微吐出一口氣,正要說什麼忽然臉色一變。

「趴下!」

楚清淺反應也是極快,立刻停下腳步趴在地上,同時感覺無數利箭擦著自己的頭皮飛過。

剎那間整個密室都是漫天的箭雨,其中還夾雜著細如牛毫的銀針,楚清淺緊緊貼著地面,儘可能的縮小自己。

「左邊!」洛寒卿開口之前她就注意到牆壁上不知何時露出了縫隙,一條火舌激射而出,沖向楚清淺,遠遠的都能感覺到它的灼熱。

上面是瘋狂的箭雨,趴在地上卻怎麼都躲不開席捲而來的火焰,楚清淺一咬牙準備拼著受傷也要一試,卻見洛寒卿忽然出現抱著她滾了一圈兒,躲開了那一條火舌。

可是這還不算結束,牆上從四面八方湧出猛烈的火焰,將整個祭壇都包裹在火海中。

洛寒卿也在同一時間揚手跑出一件法器,寒光奕奕,冰與火交織在一起,彈出絢麗的光華,最終兩廂消散,箭雨也終於散去。

「……」楚清淺從地上坐起來,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再看洛寒卿的臉色卻有些蒼白,她這才注意他的背後一直箭只插在肩頭,血通過衣服滲了出來。

洛寒卿反手將箭只拔下,扯下一大塊皮肉都沒說什麼,看的楚清淺有些心驚肉跳。

「洛宮主,你……嗯,沒事吧?」楚清淺問道。

剛才要不是洛寒卿撲過來因為慣性與她躲過一劫,現在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沒事。」洛寒卿站起來準備走,可是卻被傷口牽動的皺眉,於是將上衣脫了下來,隨手處理了一下傷口。

楚清淺本想轉過頭去,卻不想洛寒卿對她道:「過來,幫我上下藥。」

「……哦。」

她從乾坤袋裡取出瓷瓶,繞道洛寒卿身後蹲了下去。

他的皮膚很白,比女人的還要細膩,可是背上很多傷疤橫亘著,將這份精緻破壞了。

修士不是可以用藥將傷疤消去么,他堂堂凈離宮宮主不會連這點葯都弄不來吧。

楚清淺瞄了一眼他的後輩,就不敢再亂看。

她算是個半吊子的醫修,大的麻煩處理不了,處理傷口這種事還是得心應手的。

「丫頭,這個魔修不簡單啊。」臨淵鐲中的胤虛忽然道,「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好多都是寶器留下的,這傷疤有很長的年份了,應該是他結丹前就留下的,築基期被寶器所傷,中過劇毒,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楚清淺順著胤虛所言看去,果然發現了幾道傷疤是毒修的手筆。

她之前就知道洛寒卿成長環境不容易,後來在凈離宮掀起腥風血雨,可以說踏著無數修士的鮮血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沒想過洛寒卿竟然受過這麼多的傷,再聽胤虛這麼說來真是觸目驚心。

她這麼想著,目光就定了下來。

洛寒卿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在發獃,過了一會兒才拖長了聲音道:「……你究竟要看到什麼時候?」

楚清淺猛地回過神來,利索的將最後一點包紮完,有些訕訕道:「好了。」

洛寒卿起身將外衣重新穿上,掃了楚清淺一眼:「本座又救了你一命。」

楚清淺立刻警惕起來:「洛宮主,我這是在替您辦事。」這人不會又打算藉機威脅她什麼吧,要不要這麼沒品。

洛寒卿認真思量了片刻,挑了挑眉道:「那便是了,你還欠本座兩件事,這次要是成功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便功過相抵,依舊欠我兩件事。」

說完就跳入了地底,留下楚清淺頭大如斗。

地底的密室面積很小,也很安靜,不像外面那麼高調,但對於明白的人來說價值便不可同日而語。

洛寒卿沒有多做停留,一路向前終於走到了最裡面的盒子前,裡面一個古樸的小鼎散發著灰濛濛的光。

洛寒卿楚清淺敏感的察覺道,洛寒卿在看見這個小鼎時的喜悅,稱為狂喜是絕不為過的。

將盒子拿起,卻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個密室開始劇烈的震動,牆壁上露出數到裂痕。

「這裡要倒塌了……」楚清淺話音未落,就聽見「轟隆」一聲,牆壁徹底粉碎,湖水瘋狂的倒灌進來。

楚清淺大驚,連護體光罩都沒有張開就被捲入其中,同時洛寒卿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在激流的湖水中拽著她向上游去,同時用靈力激出熱量護住她,如同來的時候那樣。

楚清淺鎮定下來之後就適應了,屏住呼吸順應水流往上游去。

——————

夜空下,月照湖的風光極美。

波光微動的湖面像一個大鏡子,皺起絲絲漣漪,遠方不知哪裡飄來的花瓣飄落其上,極為唯美。

左惜風顧不上和二公主周、旋,站在湖邊假裝欣賞景色,實際卻在暗暗擔憂洛寒卿的安危。

宮主下去太久了。

本來倆人約定好的時間早就過去,他卻沒有回來。

「韓公子。」二公主見他背對著自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您與我講講修仙界的事情吧。」她來之前母親特意交代過,要她一定將這個人的心收住,這樣等將來她們母女才能有一席容身之地。

「嗯。」左惜風不耐煩的應了一聲,心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離開,下去找一下宮主。

就在這時湖中隱隱傳來聲音,左惜風迅速將二公主打暈,幾乎同時洛寒卿帶著楚清淺冒出頭來。

「宮主!」左惜風見他安然無恙,不由大喜,跑過去將他們從水裡拉出來。

楚清淺臉色凍得青紫,上了岸之後什麼都顧不上,坐下來先打坐,直到火靈根運行了幾個大周天讓身體徹底回暖,緩緩睜開眼。

「糟了,三公主還在下面!」她看見躺在一旁的二公主,臉色一變。

「她不會有事的。」洛寒卿道,「被湖水沖灌的只有後來開啟的密室和祭壇,其他地方沒有被牽連,等明天大荒城的人下去自會找到她。」他們今天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怕是整個大荒城都要被震動了。

左惜風對洛寒卿道:「宮主先回去休息,屬下繼續假扮您在這裡,明日也算給我們一個證明,有二公主作證我與她一直待在一起,我們還能擺脫嫌疑。」

洛寒卿點了點,楚清淺覺得自己繼續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隨洛寒卿一起離開了。

遠遠的還能聽見左惜風和二公主的對話聲。

「韓公子,我怎麼暈過去了?」

「你方才太累了,是我不好,應該早點送你回去的。」

「韓公子……」

之後的對話便聽不到了。

第二天,整個大荒城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幾乎一夜之間大家都知道了大荒城的寶庫被盜,三公主與關姓修士被發現,大荒城主震怒。

洛寒卿趁機提出了打算離開的要求,大荒城主如今就想把賊找出來碎屍萬段,暫時也沒有了嫁女兒的心思,客氣了幾句就讓洛寒卿出城了。

楚清淺顧及絲蘿還在,拒絕了與他一同離開的提議,繼續扮演著侍女「阿琪」的角色,後來絲蘿也問了她洛寒卿的身份,可是她三緘其口,絲蘿便也不問了。

幾天之後,承薰來信說十大門派會武已經快要開始了,讓她們倆直接去太蒼門,楚清淺本以為絲蘿拿不到東西是不肯走的,卻沒想到她還是打算離開。

「大荒城中有我一個朋友的祖傳之物,本想著能拿出去還給他,結果密室塌陷,那東西肯定不知道被湖水衝到哪裡去了,待在這裡沒什麼意思,既然師傅都開口說了,咱們還是早點動身吧。」

於是第二天,絲蘿偷偷溜出去找到了被她們藏起來的真正的「塞亞」和「阿琪」,用藥改動了她們的記憶,就偷偷和楚清淺離開了。

「哎,來了一趟什麼都沒撈著,虧了。」絲蘿在飛行法器上感嘆道,睨到一旁的楚清淺更是生氣,「人人都說入寶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哪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傻師妹不管用。你說你都進去了,隨便弄點東西出來也是好的,沒想到真就這麼出來了,還把密室弄塌了,害得我想要的東西都拿不到。」

楚清淺無奈道:「怎麼能怪我,你之前又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不然我就幫你留意了啊。」想想也肉痛,那裡面肯定有修士用的法寶,現在都不知道被捲去了哪裡。

好在倆人都是比較看得開的人,知道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收拾好心情往太蒼門去才是正理。

今次承薰來信也不是毫無理由的。

本來幾年前十大門派會武就要開始,沒想到忽然有了魔修之亂,道修忙著應付,就把這件事推后,直到前段時間終於確定下來,時間就定在了下個月初七,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如此一來楚清淺和絲蘿倒也不用很趕,倆人走走停停,路上看看風景,也是極為開心的。

「小二哥,來兩個拿手的好菜!」這天中午,絲蘿拉著楚清淺停在了一個仙凡混居的城鎮,找了家還不錯的酒樓,進去之後對小二道。

「好嘞,兩位姑娘在這坐一會兒,小的這就給您張羅上菜。」小二收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

絲蘿卻瞧見一個臨窗的位置,拉著楚清淺坐了下去,看見桌子上還放著一塊極品靈石。

「咦,這怎麼還有塊靈石啊?」絲蘿有些好奇。

小二卻臉色大變:「哎呦,姑娘您快起來,這地方可坐不得!」

絲蘿不解道:「怎麼坐不得了,你們這裡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小二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就聽見身後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誰膽子這麼大,連小爺的位置都敢坐!」

聽見這個聲音楚清淺的臉色就淡了下來。

果然,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八、九歲,面貌清秀可是總有幾分輕蔑之色,正是那個問楚清淺買小白的魔修男孩。

他今天身邊跟著的人不多,除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外之後兩個築基前期的。

男孩顯然也認出了她們,指著絲蘿和楚清淺叫囂道:「又是你們!當初衝撞了小爺也就罷了,現在還跑到我的地盤上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絲蘿歪著頭,一臉天真的道:「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啊。」她們這次就隨便挑了個城鎮打算吃點東西,並不知道這地方是哪個門派的勢力範圍。

不過就算是知道,依照絲蘿的性子也八成不會在意。

他沒聽出來絲蘿口氣中的嘲諷,把頭抬得高高的道:「我爹爹是暗魔派的長老,這整個城都是附屬於暗魔派,你們現在跪下向我請罪還來得及,不然的話我便讓人將你們抓回去,讓你們生不如死。之前得罪了我的人都被卸掉了胳膊和腿,有的還會被拔了舌頭或是挖了眼珠,哼,你們自己想清楚。」他童言天真無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適,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在思考這些,不高興便要殺人玩。

至於暗魔派也是魔修中極大的勢力,除了凈離宮和菩提宗便屬它最大,但是這怎麼可能威脅的了絲蘿。

她聞言笑的愈發燦爛:「是嗎?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卻很想知道你父母是怎樣的人,能把你教的這麼沒教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笑意宴宴。

絲蘿說者無心,楚清淺卻是聽者有意。

楚清淺一直覺得這孩子眼熟的厲害,分明是在哪裡見過,卻不是什麼好印象,有種強烈的憎惡感。

正想問一下,便看見對面的小孩被絲蘿的話激出了怒火,命令手下將她們抓起來。

絲蘿毫不示弱,支起法器就動手,楚清淺只能應戰。

「速戰速決,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拖久了可能有變。」絲蘿對楚清淺道,下手越發凌厲,同時找機會打算給那個小孩一點教訓。

楚清淺也只能盡全力。

因為這次是在自家門口,暗魔派也沒想到有人敢對他們的人動手,所以男孩身邊的修士數量和質量都比不上之前那次,被楚清淺和絲蘿牢牢壓制著。

沒過多久絲蘿就找到了機會,手一揚毒藥就撒到那孩子身上。

她的毒並不致命,但是沾到之後身體會奇癢無比,整整三天癢起來都能要了命。

「咳咳。」哪知道小男孩吸入毒藥之後呼吸忽然變得困難,臉色漲的通紅都喘不上氣,只會撕心裂肺的咳嗽。

「小少爺!」幾個築基修士臉色大變,顧不上楚清淺和絲蘿,統統圍在男孩身邊,趕忙給他喂丹藥。

可是還是沒有好轉,小男孩張大嘴像條瀕死的魚,口唇泛青。

絲蘿被驚在了原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自己的毒藥沒有錯,但是怎麼都不應該是這個反應才讀啊。

倒是楚清淺忽然想到什麼,上前去撥開那幾個人:「讓開,別圍著他,都散開。」

那幾個築基修士見她跑過來本來還想動手,卻被她一聲厲呵:「按我說的做,不然他會死的!」

他們見她神色嚴肅,似乎真的是想救小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不過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警惕,打算楚清淺一有異動就動手殺了她。

楚清淺管不得周圍,伸手將小男孩臉上的粉末擦去,又把他上身的扣子解開,儘可能讓他呼吸得到空氣。

這孩子的病有些類似哮喘,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修士也會的這個病。

絲蘿見楚清淺神色嚴肅,有些擔心的道:「師妹,他……會沒事吧?」當年的陰影一直纏繞著她,每次想到自己的弟弟和血戮的兒子,總覺得心中一痛,實在不想看見這個孩子因為自己的原因折損。

楚清淺凝重的看著他的反應,見他的呼吸總算是平穩了下來,不由鬆了口氣:「沒事了。」

絲蘿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那三位築基修士相視一眼,走上前道:「兩位姑娘,可否請你們到暗魔派一坐?」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不容反駁。

絲蘿無奈的撇撇嘴:「喂,我們救了你家小少爺好不好,大家一筆勾銷還不行嗎?」

為首那人神色淡淡,不為所動。

倒是楚清淺站了起來,平靜道:「我跟你們走。」她也想見見這孩子的父母。

絲蘿連忙道:「你瘋了嗎,跟這些人去了沒好果子吃,他們記壞不記好,咱們到時候不知道費多少工夫才能逃出來。」

可楚清淺充耳不聞,看著一人抱起小男孩,便隨他們一同離開,絲蘿無奈的跺了跺腳也追了上去。

暗魔派。

這小孩當真是極重要的,還沒進大門就見一幫聞訊而來的醫修將門堵得嚴嚴實實。

「念兒!」一個婦人從人群中衝出來,面色驚亂的跑到男孩身邊抱住他,「念兒。」

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身著華麗,身材和容貌都是極好,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十歲孩子的娘。

楚清淺從她出現就盯著她,當她抬頭之時才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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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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