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你瞅啥

想追李曼？

雖然我曾無數次想過李曼，可卻沒想過要追她，因為我總覺得跟人相處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即便我一直覺得她很好看，也只是在心裡想一下，但卻沒想過追她。

現在被她這麼一問，我有點不會了，因為我說的那句話，合理的解釋起來，只能是想泡她。

想了一下，因為有了小喬的關係，至少在打扮她這方面，我應該會經常問別人，而我對李曼的了解，她這人大咧咧的性格特別好，跟她相處應該不會那麼麻煩。而且，我在同學眼裡就是個孤僻的怪胎，所以李曼不可能喜歡我，所以即便我說要追她，人家也不會同意，而她性格那麼好，就算不同意，應該也會願意跟我做朋友吧。

雖然是說假話，但畢竟算是表白，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用新奇中帶著點期待的目光看我呢，我撓頭說：「嗯呢，我有點喜歡你。」

李曼似乎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笑的很燦爛，她說：「沒看出來啊，平時你不說話，泡妞還挺會說話的呢。想給我編辮子，說的還挺浪漫呢。陳東，那你說，你喜歡我啥？」

我撓頭想了一下，覺得李曼這麼漂亮的女生，肯定聽別人誇她漂亮早就膩歪了，就說：「你性格好，大咧咧的，我看你整天都嘻嘻哈哈的，跟你玩肯定特開心。」

似乎對我的答案有點意外，李曼偏了下頭，用那種好奇的眼光看我，一邊說：「我性格好？難道不是因為我長的好看嗎？」

我說：「你那麼好看，就不用再強調了吧？」

以前我在書上看到過，想要獲得一個女生的好感，不能一直夸人家漂亮，那樣人家會說你只注重外表，可女生都虛榮，你不說她漂亮，那也不行，所以就要用一種看似漫不經心、可卻理所當然的口氣誇她。

用現在的流行語說，就是無形夸人，最為致命。

很顯然，李曼聽我說完話，竟然有點不好意思了，但她性格大方，很快爽朗一笑，還打了我胳膊一下，說：「你咋那麼會夸人呢？」

這是我第一次跟女生鬧，被她像撒嬌似的打了一下，整的我心裡挺高興的，可也有點不好意思，我撓頭說：「你也知道我平時都不說話，我哪會夸人，我就是實話實說。」

這下李曼更高興了，笑的合不攏嘴，跟我聊了很多，可卻把我喜歡她的事兒給忽略了，我雖然壓根兒沒想泡她，可被忽略了，還是有點失望，不過跟李曼，應該是朋友了，我問她啥時候教我編辮子，她看了我一眼，以為我還想跑她，我也沒解釋啥，就看著她，後來她沒辦法了，說哪天有時間的。

下午放學的時候，李曼跟我一起出的校門，在校門口，幾個學校的人跟她打招呼，她就跟我說要去說兩句話，我說那我就先走了，她白了我一眼，讓我跟她一起過去，等她說完話再送她回家，我愣了一下，心想她這是在給我機會追她？

在我們那個年代，送一個女生回家，基本就是處對象的前奏了。

可是，我還想早點回家看小喬，但李曼都張嘴了，我也不好說啥，就跟她過去了。

在校門口的那群人，基本都抽煙，一看就是那些挺能混的，我跟他們從前沒有任何交集，所以跟過去之後，我就低著頭不說話，倒是李曼跟他們很熟悉，聊了好一會兒，還商量周五去網吧包宿呢。

後來，還有人問李曼，說你咋把啞巴帶來了，她嘿嘿一笑，大咧咧的把手放我肩膀上了，說她現在跟我是朋友，我心裡挺高興的，可因為孤僻慣了，我不善跟人交集，就撓頭笑了一下，有幾個人笑了，可能是覺得我很傻吧。

一個黃毛混子瞅了我一眼，嘴裡很不幹凈的說：「草，看著就像個煞筆，曼曼，你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不嫌丟人？」

無緣無故被人罵了一句，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而且我也不懂掩飾，就瞪了那個黃毛一眼，那黃毛看我瞪他，一下就炸毛了，指著我說：「草，你瞅啥！」

咋說呢。

我這人，平時誰都不惹，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聽黃毛罵的這麼難聽，我直接回了一句：「瞅你咋地！」

現在網上總流行東北的段子，說是東北人打架就幾句話，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後就開干，其實這並不誇張，特別是我們那個時候，這兩句話出來了，基本就要干架了。

黃毛好像威信受挫了一樣，指著我說：「草，挺狂的啊你！」

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硬氣，李曼也有點意外，趕緊拉住了黃毛，又皺眉瞅了我一眼，意思是別讓我吱聲了，她又跟黃毛說：「陳東是我朋友，你沒事兒罵他幹啥？」

黃毛用手點了點我，然後跟李曼說：「曼曼，今天給你個面子，你讓他以後消停點！」

因為李曼給我使眼神了，我想了一下，她現在把我當朋友，我得給她面子，要不然她該為難了，而且她剛才也是在幫我說話，所以我就沒吱聲，李曼有點不高興黃毛了，說了兩句話，就跟我走了，讓我送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李曼抿著嘴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好，過了會兒，她才說：「陳東，今天的事兒不好意思。」

我說句沒事兒，然後問她黃毛好像看我有點不順眼，李曼瞅了我一眼，說我傻，看不明白事兒，我仔細想了一下，有點明白了，問她，黃毛是不是喜歡她，李曼點點頭，說黃毛挺賤的，都有對象了，還總聊騷她，給她整的挺鬧心，我說那是挺賤的。

原來李曼不是給我機會追她，而是故意帶我在黃毛面前露面，還當著黃毛的面摟我肩膀，是在利用我讓黃毛死心。

雖然被利用了，可我也沒當回事兒，反正我也是利用她，跟她套近乎，目的是打扮小喬。

只不過，李曼這件事情，卻引出了一大串的麻煩，可以說是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但這是后話了。

話說回來，我給李曼送回家，發現她家離我家很近，就跟她說了一下，她聽了有點意外，還說我倆挺有緣的，我撓頭沒說啥，她笑著說你還不好意思了，我就撓頭傻笑，最後她還約我以後一起上學，我答應了。

送李曼回家之後，我去了市場，買了條鯉魚和排骨，小喬實在是太瘦了，得給她好好補補。

我回到家，看到小喬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茶几上的水果已經吃光了，可讓我意外的是，房間一點都不臟，中午吃飯沒刷的碗筷，也已經刷乾淨了，這傻丫頭會幹活？

可能是聽到了聲音，小喬動了一下，迷糊的揉了下眼睛，看到是我回來了，她馬上坐了起來，姿勢有點怪，像跪著似的，兩條小腿撇到兩邊，看著挺可愛又很俏皮，後來看日本動畫片的時候，才知道裡面很多小蘿莉都是這種坐姿。

我揉了下她的小腦袋，問她餓不餓，她點頭，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看我，滿懷期待，用奇怪的口音說：「八八，餓……」

看著她楚楚可憐又乖巧的樣子，又是在喊我爸爸，讓我心都化了，提了下手裡的袋子，跟她說晚上吃排骨和魚，她這次好像聽懂了，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

因為我爸媽離婚，奶奶又走的早，我很小就能照顧自己了，做飯對我來說是件小事，沒用多久我就把菜做好了，加上熱騰騰的大米飯，看了就讓人食指大動。

小喬可能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吃的狼吞虎咽，我怕她被魚刺扎到，一個勁讓她慢點，後來還是不放心，細心的給她挑魚刺。

一頓飯下來，小小的小喬，竟然吃了三碗米飯，鯉魚也被她吃了小半條，排骨也吃了一大堆。

可能是吃的太多了，她乾脆躺在椅子上，小肚子都撐圓了，我怕她吃太多不好消化，就讓她來回在房間里溜達，小喬也很聽話，溜達了一會兒，又夾著腿扭，我問她是不是要上廁所，她一個勁點頭，我就領她去衛生間了。

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小喬也沒出來，我有點擔心，就進去看了一下，發現她還在坐在馬桶上，就問她上完了沒有，她點頭，眨巴著大眼睛看我，好像有事求我似的，我想了一下，她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