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老公叫「沙畢」

12.我老公叫「沙畢」

出去的時候雨下的總歸是小一點了,不過路上公交多,有點堵,走走停停的,我覺得無聊,就問他:「上次你放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歌詞有一句Butyoudontknowwhatyougottillitsgone.Andyoudontknowwhatitsliketofeelsolow……」

「ALittleBitLonger。」傅源開始輕聲哼著,打開車裏的音樂讓我自己找:「喬雨,你英文發音還挺好的。」

「我爸是英語老師,我從小就背新概念一到四冊,背不上就要挨打,幸好我記性好。」

「這麼慘?那你媽呢,你媽也是老師啊?」

「不是,她是我們高中校醫院的校醫。」

他笑了起來:「不錯啊,也算是書香門第。」

我嘆了一口氣:「你就不要埋汰我了,我混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確是給父母丟臉了。」

傅源難得正經的問我:「那你真想做一輩子保姆?我覺得你很能幹,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雖然現在處境有點不好。」

「這誰知道呢,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送到我小區門口就走了,叔叔阿姨還沒有回來,我把包里的盒子拿出來,放回到抽屜里,和上一次的戒指放在一起,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也不知道傅源的生意談的怎麼樣,我不敢打電話問,一是這份關心也許在他那裏是完全多餘的,二是怕他覺得我惦記着那頓飯。

周末的時候,叔叔很早就出門,穿了一身運動裝,說是和幾個老朋友踢踢球。我覺得這種狀態挺好的,平時忙生意,到了假期休息一下,甚是瀟灑。

阿姨看他裝備齊全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想逞英雄,小心再傷了自己。」

這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還真一語成讖了。

醫院的電話打到家裏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阿姨自己接的電話,我看她神色不對了,等她掛了忙問怎麼了。

「說是老頭子傷到腰了,腰椎骨折。這下可好了,讓他不要去非要跟我犟,看來要住院了。」

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火燒火燎地往醫院趕,路上阿姨給傅源打了電話,他那邊一直沒人接,就又給傅清打了電話,傅清也說馬上過去。

醫生把大概情況說了下,之前給叔叔已經照了個CR說是第三腰椎壓縮性骨折,但還要照核磁CT,多半還要手術。

「手術可以啊,你們給我找最好的專家做,我老公平時比較忙,工作上面的事情也不太能耽誤,怎麼快些康復怎麼來。」

她守在病房裏,讓我繼續給傅源打電話,我說怎麼都是打不通,她想了想給了我一個號碼,讓我打過去:「這是小源一個朋友的號,他叫沈燁,你問他是不是跟小源在一塊兒。」

我走出去到走廊上撥電話,沈燁接的倒是很快,可能看是陌生號,聲音疑惑地問:「哪位?」

「沈燁,我是喬雨,傅源在你邊上嗎?」

他明顯記得我:「喬雨啊,哦,傅源在啊,他公司今天辦了個慶功宴,在我會所里玩呢。」

「他人呢,讓他接個電話。」

「恐怕不行啊,他喝多了。這會兒沒意識,我說你也別管了那麼嚴了,哥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個忠告,一般男的都不喜歡女朋友管自己管的太緊,以後氣不過遲早要分,你看陳思就是個活例子……」

真是受不了他們幾個,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我絕對信,連說話的語氣都像。

我懶得聽他說教,直接掛了電話給阿姨說了情況:「這位沈先生說,傅源喝多了,可能來不了。」

「傅源喝多了?這種時候他還喝的下去酒?今天是他爹命好沒被那個儀器砸死,不然他連最後一面都難見到了。」阿姨應該也是氣急了,再加上心情不好,非要傅源過來,就跟我說:「喬雨,沈燁那個會所在朝陽區東三環北路慶莎大廈40層,你想辦法把傅源給我帶過來,如果真的走不了路了,讓人抬也給我抬過來,還真是反了他了。」

沒辦法,我只好又打車往朝陽趕。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前台看了看我細聲細語地問:「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這裏是會員制,不另外對外開放的。」

「我來找傅源的,說是讓我送點東西過來,他應該跟你們沈總在一起吧?」

「原來是傅總的朋友,您請跟我來吧。」

她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門口,我說:「你先過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等她一走遠,我推開房間的門,一眼就看到傅源躺在沙發上,準確的說,是頭枕在一個美女的大腿上,閉着眼睛,看樣子醉的不輕。

沈燁倒算清醒,一看我來了站了起來:「喬雨你牛逼啊,竟然還找過來了,哥給你一個大寫的服氣。」

「他喝了多少酒啊?我今天真是有急事,這是什麼個情況?」

沈燁就提高了聲音,對着傅源邊上的兩個美艷女人喊:「喂喂,你們幹嘛呢?沒聽人家傅總之前怎麼說的嗎?他分明告訴過你們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准你們離他那麼近,現在看人家喝多了沒意識就全都不規矩了,還不快給我出去。」

然後又轉過臉對我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妹子,我這裏的姐姐都被我給慣壞了,也不聽我的話,我之前真的警告過他們離傅源遠一點兒的。」

他這個戲演的我給一百分。

走近一看,傅源果然睡得比較熟,我推了他幾下:「醒醒啊。」

又拽了拽他耳朵,還是不管用。

一看手邊的茶几上有一杯滿滿的冰水,我覺得這個應該有用,也沒想太多就朝着傅源的臉上倒了下去。沒辦法,他今天要是醒不了,我可交不了差。

沈燁在邊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我的眼神明顯多了些肅然的敬意。

躺着的男人反應就更讓人哭笑不得了。

因為裏頭還有小冰塊,傅源被這麼一刺激眼睛刷地就睜開了,還自言自語地說:「咦,天上下冰雹了嗎?」

「不是下冰雹,是掉醋罈子了。」沈燁不忘適時插刀。

我蹲下來看着他:「知道醒了?趕緊跟我走,你爸住院了,你媽滿世界地找你,正在氣頭上呢。」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騙人吧,我爸那身子骨硬朗的很,他會住院?不可能。」

「真的,他被儀器撞到腰了,骨折了都。」

沈燁也來了精神:「原來還真是出事了,那趕緊過去吧,我讓司機送你們。」

傅源還沒緩過勁來,站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往我身上靠着。我只好架着他往外走,他半倚在我的身上,下電梯的時候突然問我:「你用的洗髮水什麼牌子,好香。」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關心我的洗髮水,我也是服了。

我和傅源都坐在後面,司機一言不發地開車,速度很快但是很穩當。

本來他是靠着窗戶倚著的,沒一會兒就貼着我坐着,頭還倒在我的肩膀上,我推了幾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清醒不少了,老實點。」

「喬雨,喬雨……」

「我耳朵沒聾,聽得見。」

傅源低聲笑:「我不喜歡下雨天。」

「為什麼?」

「因為容易想到你,下雨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

「說什麼呢,喝多了就喜歡胡言亂語。」

他不滿:「你剛才還說我已經清醒了,現在又說我醉了,女人真不好哄。」

我過了一會兒才不自在地說:「你的那些甜言蜜語還是以後留着給自己老婆講吧,現在說給別人老婆聽有什麼意思,沒勁。」

「腎虧叫什麼名字?」

「誰?」

「就是你老公叫什麼名字?」

我冷哼一聲:「他姓沙,單名一個畢字。」

傅源這個時候喝多了沒有會過意,顯得特傻特單純,完全沒聽出來我在罵人:「我居然還有點羨慕他,要不是他先認識你,你會看不上哥?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那個沙畢比下去,就覺得心塞。」

我憋著笑:「其實在我眼裏,你跟沙畢差不多。」

「不會吧?」

「越看越像,真的,你跟沙畢真的太像了,長得都神似。」

「緣分啊,所以命中注定你會遇到我。」

我敷衍地點頭,嘴角已經憋笑憋得快抽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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