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之月 第27章 疑團
身體真的不舒服了，昏沉沉地睡了很久。
睜開眼睛，子罹一直都在，見我醒來，他站起身來，「醒了？」
「嗯。」吸了吸鼻子，竟然有點呼吸困難，「我睡了很久？」
「嗯，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他看了看窗外，「有人找你，而且早上便來了。」
「有人找我，為什麼不叫醒我？」
來人等了我幾個時辰？！
「你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到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好吧，就算這是個理由。
「誰找我？現在還在？」
「風千越和那個管家。他們一直在等你。我去叫他們進來。」他打開門，走了出去，不多久便領著他們走了進來。
我連忙下床，歉意地看著親衫的男子，「風伯父，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真的抱歉，我不知道，讓您久等了。」
「小月，不知可否和你單獨談談？」他開口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眉宇間籠罩著一股滄桑之氣。
「娘子，為夫先出去走走，娘子不要太勞累，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記得告訴為夫。」子罹主動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越兒，你也先出去一下。」風伯父瞥了眼身側的千越。
「父親，我不能留在這裡么？我很好奇，父親要和小月說什麼。而且，我都好幾天沒看到小月了。」千越不滿地扁嘴。
「越兒聽話，先出去，若要找小月，來日方長。」風伯父微板起臉，不怒而威。
「是，父親。」他連忙頷首，抬眼，俏皮地沖我一笑，「小月，等父親說完了，我再找你。我出去啦！」
「好。」我點頭。
小越，雖然只比我小一歲，可是，怎麼看都像個孩子。
而……那個男人，為何會和小越長得如此相像？
他到底是風府的什麼人？
房間內安靜下來。
「風伯父，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但說無妨。」驀然抬首，竟發現他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風伯父……」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小月，立刻離開風之族。」
「……？」為何？
「儘快離開，與你夫君一起，越快越好！」
「風伯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詫異地望著他。
為何他如此心急地要我離開？
「不要再接近風府，尤其是月圓之夜。不要再逗留，回你的昊月城，回王身邊去。」他握緊手，眉頭鎖地更緊了。
昊月城，王……
我眼神古怪地瞅著他。
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他當真不只是管家那麼簡單？那他到底是誰？
「小月，你和陌晴舞長得太像了，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時，真的很驚訝，我以為你是她，可是，你的年紀卻那麼小，於是我便知道你是她的女兒，雖然外界傳聞晴舞只有一子，可那只是傳聞，混淆外界視聽的傳聞。晴舞那麼年輕就香消玉殞，而月霏裔竟隨她而去，獨留下你一人，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他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陌晴舞，月霏裔，他竟知道我父母的名字！
「不必訝異，曾經的四大族並非如現在這樣獨立，我認識你父母並非稀奇之事。」他似是了解我所想般，淡漠地說著，「我不光認識，我和他們還是多年的好友，你出生時，我還見過你，我和你父母更是差點結為親家，若不是……」
他驀地住了口，沒有繼續說下去，眼中劃過一絲傷痛。
好友……親家……
他的口氣聽起來，似與父母特別的熟稔！
「你到底是誰？！」
他深深地凝了我一眼。
「我便是風之族族主風澗珀。」
我愕然地怔住了——
原來他竟是……
難怪，自第一次見面，我便覺得他眉宇間的氣度不凡，難怪那日我提及族主他會有絲驚訝，原來他竟是風之族的族主！那麼小越，便是風族的少爺了？所以，棲鳳樓的掌柜才會如此尊敬地喚他越少爺！
既是如此，他對我瞭若指掌，那他必定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
看來焓行事還是不夠周密，或者說，他不應該派我前來。沒想到，我原以為外人不曉的真面目竟破壞了整個計劃！
「那麼你也知道我來風之族的目的了？」既然早已知曉，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是，我知道。王對風族做過調查，我也承認風族內部在策劃著一些不軌的事情，可是，我可以壓制這一切，只要你離開風之族，我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任何反叛的事情。」
可是，我要如何相信他？而且，他的話，為什麼聽在耳際，儼然他並不是那個主使之人，倒像是存在另一個幕後主使一樣……
「風伯父，既然你是我父母的好友，我理應如此喚你。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是奉皇命而來，必須要徹查此事，不知伯父可否告訴我，幕後主使是誰？」
他愣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形神恍惚，似陷進什麼回憶一般，面容糾結。平日的冷靜寂然不再，他的眼底竟有抹掙扎和彷徨。
「不，我不能，不……不是不能，是沒有幕後主使……對，沒有……」他一步步後退著，拳心緊握，溫潤的青衫，那抹淡雅的青綠隨著室內光線的黯淡而凝重起來，亦如他臉上的神色。
「一定有，伯父，若你告訴我，我知曉一切之後，只要使得那人無法反叛，只要證明你風族是忠於吾王，我便如你所要求的立即回昊月城。所以，伯父，告訴我好嗎？」看出他的掙扎，我一步步逼近他，試圖突破他的心防。
「我……」他囁嚅著。
門恰在此刻被打開了，走廊的燈光早已亮起。
門口站著小越。
可是……
那真的是小越嗎？
黑色的衣袂飄動著，他低著頭，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周身卻散發出一股陰森之氣。
「父親大人，您說的夠多的，可以出去了……」他冷冷地凝著風澗珀，氣息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