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紅綾丫頭，夫人的晚膳準備好了，還是先給夫人送去吧。」趙婆子抬頭，用袖口抹了一下汗水，笑道：「這多這麼晚了，夫人可還等著呢。好好的吃飯，就什麼病都好了，夫人就是吃的少，這才貴了一天就受不住了。」
紅綾訕訕的笑了笑，不說艾若，就是她，跪上一天也是撐不住的。在她看來，艾若那種嬌弱的模樣，昏了幾天還能醒來，已經算是非常的頑強的了。
「趙嬤嬤，我這就給夫人送去。」紅綾看著趙婆子給她的托盤，眼睛眨巴了下，一碗米飯，幾個小菜，還有一碗清湯，她楞了楞，這、、、、、、「趙嬤嬤，夫人怕是吃不下這些東西的，還不如熬些熱粥送過去。」
「夫人並不喜歡吃粥，廚房這兒也少做。」趙婆子皺著眉頭，「最要緊的是夫人吃下去了，她身子弱，不吃怎麼行？紅綾丫頭啊，也不是我說這些有錢人是怎麼想的？之前我可是看見了，人家病的快沒命了，一看端上米飯來，還不是立馬坐了起來吃飯？好了，不說這些了，趕緊給夫人送去吧，我捉摸著，夫人可是餓了幾天了，這個時候再不吃，哎、、、、、、」
趙婆子嘆了口氣，紅綾一聽也覺得有理。她低頭看著托盤，雖然素了些，可夫人病著，吃這些也好。
「我知道了，趙嬤嬤。」紅綾暗自輕嘆，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冒著泡的葯湯，端著托盤就走了。
趙嬤嬤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洗了下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艾若院子里的人不多，大家聚在一塊兒用膳，趙婆子是專門給艾若做飯的，還有一個小丫頭給大伙兒做飯，這不，趙婆子急匆匆的趕去吃飯了。等她端起碗來，看了一眼，不由得感慨一下。這菜還有些油水，夫人那兒，幾乎是水澇過的，難怪夫人看了沒有胃口。
「夫人，該用膳了。」這一回紅綾走了進去，翠柳已經在了，她看到紅綾走了進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針，微微一笑，道：「你便是紅綾姑娘吧？」
「是的。」紅綾知道眼前這人便是翠柳，夫人的貼身侍女，她看的出來翠柳對她的防備，不過並不在意。她笑了笑，道：「翠柳姐姐，喚我妹妹就是了。我給夫人送了晚膳過來，不知道夫人可起了？」
「夫人起了。」翠柳微微一笑，道：「麻煩紅綾妹妹了。」她比紅綾大，叫一聲妹妹倒也合適，她掀開捲簾，笑道：「進來吧。」
「哎。」紅綾靦腆的笑了笑，端著膳食走了進去，一看，艾若正坐在床上，看到她進來，微微一笑，說道：「紅綾啊，今兒晚膳怎麼是你送來的？」
「紅綾是服侍夫人的丫鬟，屋內有翠柳姐姐了，奴婢就在外頭忙著，若是夫人有什麼需要的，說上一聲便是了。」紅綾將東西放在桌上，輕聲道：「夫人先用著。奴婢這就去將葯端來。想來這個時候，也該好了。」
「去吧。」艾若微微的頷，轉向翠柳，道：「有翠柳在就夠了。」
「是。」紅綾曲膝，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翠柳看著她的北影，臉上帶著愁容，低聲道：「夫人，這紅綾會不會是、、、、、、我擔心她會對夫人不利，不行，那葯我來煎就好了，今後可不能讓她去碰了。」
「隨她去吧。」艾若看著桌上的東西，微微的皺眉。
「夫人，這生病了，吃的東西就少了也沒有什麼油水，夫人且先吃著，過幾日，翠柳給夫人做好吃的補一補。」翠柳也看到桌上的東西，心裡替艾若委屈。廚房裡尋常東西是不缺的，雖然燕窩什麼的是沒有，可也不可能光有青菜啊，這叫夫人怎麼吃？
只是說出去也沒有用，夫人現在病著，這誰都知道，人病了，很多東西就不能吃了。
艾若搖搖頭，她是餓了，自從吐了一場后，她睡到現在，肚子早就餓了。「算了，我也餓了，你幫我盛碗湯吧，我先喝幾口。」
翠柳應了一聲，幫著艾若舀了一碗湯，笑道：「這湯倒是不錯，清的很。」
「嗯。」艾若舀了一勺，喝了一口，清香的緊，她也很喜歡。艾若慢慢的吃著，將湯給喝了，米飯倒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至於幾碟小菜，她略微嘗了一下也就放下了。漱口后，翠柳帶著不滿道：「等會兒我去廚房給夫人做幾樣糕點，今晚若是餓了，用些糕點墊墊肚子也是好的。明兒廚房那兒我去說，在明面上，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嗯。」艾若揉了下額頭。「紅綾怎麼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我去催催，這葯可得趁熱喝才好呢。」翠柳將桌上收拾一下，端著托盤就出去了。
游廊上，紅綾端著托盤走來，翠柳眉頭微松，走過去道：「怎麼這麼久？夫人那兒可等著了。」
「對不起啊，翠柳姐姐。我去了，趙嬤嬤塞給我一個包子，我就咬了幾口，這才慢了點，夫人、、、、、、生氣了嗎？」紅綾吶吶的說著，她偷偷的看著翠柳，翠柳嘆了口氣，道：「今後萬不可如此了。這葯若是冷了，夫人又喝不下去了。」
「知道了，今後再也不貪嘴了。」紅綾趕緊點頭，討好的笑了笑，翠柳倒也不說她了，道：「我送進去吧，你趕緊去用膳吧，等會兒晚了，可就真的什麼都吃不上了。」
「那、、、、、麻煩翠柳姐姐了。」紅綾遲疑了一下，也就點頭同意了，她咬咬唇，輕聲道：「我還真的餓了呢。不過翠柳姐姐，要不要幫你留些？」
「不了，等下我會去給夫人做些糕點，過會兒再隨意用些就是了。好了。趕緊去吧，別餓壞了。」翠柳溫柔的笑了笑，轉身走了回去。
紅綾站著不動，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她不過是一個丫鬟，能有什麼辦法？
「老爺，夫人現在已經醒了，身體還很虛弱，今兒送去的補湯夫人也喝了，中午並沒有起來用膳，今晚的膳食用的比上午的多些。」紅綾趁著夜色走到林如海的書房來，她低著頭，並沒有去看林如海的臉，倒也錯過了他面上的擔憂。
「大夫呢，可是怎麼說的？」林如海的手指緊緊地掐著手中的書本，他擔心著，可有害怕這個時候自己表現的太忽然了，反而對她不好，只能按捺住。
紅綾眨巴著眼睛，大夫？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大夫說了，身體虛著，得好好的養著。」紅綾回答，她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了想，也許林老爺是等不及了。她想起自己回去廚房看到那匆匆離開的身影，心裡明白，想必做這事的人不止她一個，也不知道是誰，被派來對夫人的葯動手了。
「有什麼需要的就開口，府上不差這麼點銀子。」林如海吐出一口氣，他揉著太陽穴，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做了。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想著他之前一心一意只想著如何讓若兒原諒他，日子雖然過的緩慢，可倒也沒有這般操心。
「是。」紅綾錯愕的看了林如海一眼，可抬頭看到他揉著額頭，不由得微微一楞，也許老爺心裡也不好受吧？
退出去后，紅綾搖搖頭，算了，主子的吩咐，她照做就是了，別的，她也管不了也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