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

林海這邊迎風凌亂著,那一邊艾若也皺著眉頭想著到底該怎麼處理眼前的人了。

「你可以離開他的身體嗎？」艾若問他，林海很是頹廢的坐了下來，搖搖頭,帶著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今後怎麼辦？」艾若很是苦惱,再怎麼說,她認識的並不是眼前這個人,雖然身體是,也許靈魂也是同一個,可到底是不一樣的。

林海眼底帶著一抹複雜,真要說,不管是哪一個，其實都是他林海,不是嗎？

「你想怎麼做？」林海問她,借屍還魂，真要說出去，他怕是要被當做怪物了，說真的，他本該瞞下去的，可偏偏剛剛他卻已經將最重要的說出來了。

這種被拿捏住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也許你可以回去你原本的地方？」艾若心裡知道這不太可能，真要那麼容易，她說不準早就回去現代了。

難道今後自己要一直面對他了嗎？

若是如此，她怕是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兒，艾若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來。所以說，她其實挺死心眼的。

林海表情扭曲了下，他已經死了，就算能回去，回去做什麼？當孤魂野鬼嗎？

「那也得先找出回去的法子來吧？」林海面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來，道：「如果我真的回去了，他就會回來嗎？」

艾若楞了楞，隨即緩緩的搖頭，嘆氣道：「我不知道。」林如海到底怎麼了，艾若怎麼可能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回去了，林如海就會回來了嗎？艾若也不能確定。所以說，現在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順其自然吧。」林海看著艾若的肚子，說道：「暫時的，你將我當做是他吧，反正也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艾若忍不住按住額頭，能一樣嗎？

「你別露餡了，到時候不好處理。」艾若也只能接受了，暫時不這樣還能如何？

「我會的。這兒本就是我住的地方，我比誰都熟悉。而且林管家，劉嬤嬤，我也很熟悉。只是府上多了很多陌生的臉孔，也許你可以幫我介紹介紹？」林海想起那麼多的陌生面孔，原來的那些，哪裡去了？

「說實話，大多數我也不熟悉。」艾若想到那些家僕，無奈的笑了笑，道：「找劉嬤嬤和林管家吧，那麼多新來的丫頭，我哪裡有辦法一個一個去記清楚？反正也不是我的人。」

艾若的語氣中含著輕微的抱怨，林海忍不住挑眉，問道：「家裡的丫環是新買的？那原來的呢？」

「被你處理了啊。」艾若嘴角上揚，笑盈盈的看著林海，慢悠悠的很是清晰的說道：「喏，全都被處理了。連在榮國府服侍姑娘的人也不例外。」

林海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的看著艾若，深呼吸了幾下，這才問道：「你說，都被處理了？」

艾若笑盈盈的點頭，聲音軟糯清甜，道：「嗯。」

林海站了起來，有些煩躁的轉動了幾圈，這才感到自己冷靜了不少，隨即回頭對上艾若的眼睛，她依舊笑盈盈的模樣，好像看到他如此不冷靜很是歡喜似得。林海忍不住嘴角翹了翹，隨即又陰沉下臉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開口詢問道。

艾若眨巴了下眼睛，又扔了一顆雷下去，說道：「因為榮國府的人收買了府上一堆人的人，想要弄死你，當然，也順道弄死我，這樣一來，林家的一切就都是榮國府的了。誰讓你太有錢了？」

林海吞了下口水，無法相信她說的話。「這不可能！」

艾若並沒有生氣，笑盈盈的看著他，說道：「你可以問你信任的人啊，反正你現在是林家老爺，詢問一下並不困難。」

「我會查清楚的。」林海鄭重其事的說道。

艾若眨巴了下眼睛，搖搖手，好心的說道：「吶，你可以先回去書房，至於劉嬤嬤和林管家，吩咐下人喊過去便是了。不過小心些，這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別太大意了。出事了，到時候你還可以回去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林海皺著眉頭沉著臉，隨意的點頭，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找林管家和劉嬤嬤談一談。」

艾若點頭，順勢站了起來，等她走了幾步路，兩個丫環趕緊過來攙扶著她走，其他的人跟在她身後走了回去。林海看著她走遠了，這才轉身匆匆的走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他還得找林管家和劉嬤嬤問清楚。現在看來，這一切與他記憶中的，有了許多偏差。

林管家和劉嬤嬤聽說林海找他們，自是放下手頭的活，匆匆的趕來了。一進門，看到的便是林海那凝重的神情，兩人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可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看到兩人進來，林海不由得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說道：「今兒匆匆請嬤嬤和管家前來，是有件事······」

「什麼事情老爺儘管吩咐便是了。」林管家心裡忐忑，瞧著老爺為難的模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府上那些新來的家僕······」林海看著兩人，表情很是凝重。

「可是又現了什麼問題？」林管家大急，難道榮國府等其他的人，還真的又安插了些探子進來了？

「這都是莊子裡帶回來的，照理說，仔細的挑選過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才是啊。」劉嬤嬤也覺得驚訝，問道：「老爺，難道那榮國府之前收買的人還隱藏在府上？現在又出來勾搭新來的丫頭了？若是如此，會不會是針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來的？」

「若是如此，那得更加小心保護好夫人啊，而且還得排查，到底是誰，一定要將人揪出來，要不等害了老爺，夫人，到時候可就不好了。」林管家也覺得事情大了。說道：「老爺，那榮國府從來都不知道死心的。聯繫兩次給老爺下毒了，雖說現在都解了，可對身體都是有所損害的，若是再有下一次，解不了，可又該如何是好？」

「她們之前那就針對夫人了，還將夫人迷昏，想要因此來害死夫人呢。好在夫人命大逃出來了，要不然現在林府可就成了笑話了！」劉嬤嬤臉色也變得凝重，又帶著氣憤，只是瞧著林如海不說話，她倒也不敢說的太過了，比如說，該報復回去的，叫那榮國府看看，林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海可以確定艾若說的話是真的了。想來就是因為如此，自己處理了林家的大部分家僕了。

可是，為何榮國府會兩次給自己下毒呢？

對於下毒這件事，林海心裡比誰都在意。

誰讓他就是因為中毒死了的？

印象深刻啊。

「不是現了什麼問題，我是擔心，若是一個不好，怕是又會被收買了。管家，嬤嬤，現在夫人有孕子再身，萬萬不可大意了。」

林海這麼說，倒也含糊過去了，他其實對這些事情並不理解。也許他該去找他的夫人好好的談一談了。

「那是自然，夫人肚子的小少爺可金貴著呢，哪裡敢馬虎了？」林管家和劉嬤嬤一說到艾若的肚子，個個臉上就露出了歡喜期待的笑容來，林海一見，面上也帶出了一絲輕笑，說真的，雖然這孩子真要嚴格算起來，並不能算是他的孩子，可他看著，心裡到底也是有所期待的。

若是個男娃兒，該有多好啊。

「小心些吧，我總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林海說完，林管家和劉嬤嬤兩人表情都有些僵了，所以說，你其實只是因為覺得不安了，所以才開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了？

「老爺，我們今後會更加小心的，絕對不會讓夫人有事的。」林管家只能安慰有些脆弱的林家老爺。

劉嬤嬤提議道：「老爺若是擔心，不如找賽老先生？賽老先生醫術高明，有他在，夫人不會有事的。」

「賽老先生······」林海點頭，道：「那他現在·······」

「賽老先生可不是在府上？他每天都會給夫人診脈一次。」劉嬤嬤心裡也覺得好笑，每天一次，其實根本就無需擔心的，只是瞧著老爺好像還是無法放心，還是讓賽老先生自己同老爺說吧。他是大夫，老爺應該能聽的進去了。

「可以，那幫我將賽老先生請來吧。」林海對著兩人點頭，瞧著他的臉色，劉嬤嬤應了一聲后，隨著林管家退了出去。

「老爺···好像有些不一樣。」林管家覺得好像有些奇怪，什麼時候老爺想不起賽老先生了？對老爺來說，賽老先生可不是他非常信任的大夫？再者賽老先生每天都同老爺碰面，怎麼還需要劉嬤嬤提示呢？

「能有什麼奇怪的？老爺什麼時候不是這樣的？對於夫人的事情，他比常人都緊張，瞧著夫人肚子突出來了，他奇怪一些又怎麼了？」劉嬤嬤倒是覺得正常，畢竟女人生產就跟進鬼門關似得，一個不小心一屍兩命，呸，她不是在詛咒夫人，只是覺得夫人懷著孩子一個不小心其實容易有危險，夫人若是出事了，老爺肯定也要隨著翹辮子的，老爺能不擔心不著急嗎？

她早就跟老爺說過了，那葯不能亂用，可老爺就是不聽，這不問題來了。

「也是。」林管家也覺得有理，老爺時常如此，奇怪什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吧，林海的事情就這樣被忽視過去了。

賽老先生走到書房來的時候，瞧著林海眉頭緊鎖，好像在煩惱著什麼，不由得咧著嘴笑起來，說道：「怎麼，老爺可是後悔了？」

林海停住腳步，瞧著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進來，身體偏廋，不過瞧著面色紅潤，身體肯定是健康的。這便是賽老先生，那位大夫了？

「賽老先生，我後悔什麼了？你倒是說說啊？」林海心裡覺得奇怪，難不成之前曾做過什麼事情？不會那些給自己下毒還有處置家僕的事情，其實是他一個人自編自演吧？

心裡微微的有些擔憂，林海期望不是這樣的。要不然，他不光是要後悔，還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病糊塗了。

「後悔你給自己的夫人下藥啊。」賽老先生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暗芒，面上掛著打趣一般的神情，說道：「瞧著你家夫人身子不怎樣，心裡後悔了吧？」

林海心臟停頓了下，腦袋有些懵了。他給那個女人下藥了？想到她那突起的肚子，林海心裡登時浮現一股很是驚慌的冰涼感覺來，渾身也有些僵硬了，他，不，應該說，之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