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賈珍篇

6.賈珍篇

從幾位酒友口中得知了不少小道消息,無憂十分滿意。這哥幾個也沒留宿,喝完酒便各自回家,各自找自己的小妾丫頭去了。

珍哥兒忽然上進起來,他們倒沒多想。這一點無憂也瞧得出來,為保萬一,他還特別摸了兩個兄弟……他們沒覺得今日的珍哥兒有什麼反常或是奇怪之處。

話說回來,賈珍在族叔和堂兄弟之間,手段見識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別看這好像是在寧榮兩府里矬子拔將軍,但賈珍拿得出手也是真的。

無憂安了心,在繼續教導賈蓉之餘,也逐步清理了寧府的管事僕從。

有金手指在身,尋錯處真是一挑一個準兒,但副作用就是……頻繁使用金手指,讓他在挺長一段時間內都顯得萎靡不振。

這可把尤氏和賈蓉急壞了。

這母子倆還居然想到了一處:老爺忽然轉變,不僅上進且清心寡欲,別是知道自己身子不成了吧?!

可憐尤氏不能沒了丈夫,賈蓉此刻也不能失去親爹,這二人便悄悄請了太醫上門。

見到眼熟的老大夫,無憂的驚訝不過一瞬,便咧嘴笑了。不過他也沒解釋,任由太醫診脈——能安住尤氏與賈蓉的心也好。

老太醫仔細瞧過,才下了結論:思慮太過,心氣不足。開了方子,老太子揣著銀子告辭。

尤氏守著無憂落了淚,「老爺可得保重身子。」

這哭得沒道理,我有沒事兒。無憂只得一掌按在尤氏的手背上,居然沒聽到任何心聲……無憂皺了眉,只得一把將尤氏攬在懷裡。尤氏又驚又喜,當著賈蓉,卻終究不好順勢貼在老爺胸前。

賈蓉本想跟老子說會兒話,見狀只得迴避,「兒子……先告退。」

無憂笑道:「跑什麼。大白天的,我有這麼猴急?」一句話把尤氏和賈蓉全鬧了個大紅臉。

卻說,無憂窩在書房裡,除了養心養神,彌補金手指的消耗之外,更是手不釋卷,猛讀兵書。賈珍的書房裡不止有全套兵書,而且每本書的頁眉上都有賈演和賈代化的親筆批註。

俗話說藝不壓身,這才是祖宗傳下來最為珍貴的東西!

無憂如獲至寶!你不上戰場親自感受,很多東西絕對體會不到,無憂自認光讀兵書也只能紙上談兵。

無憂牽了嘴角道:「你們麵皮倒是薄。」話音剛落,尤氏的心緒便一股腦兒地傳入他的腦海,害得他腦仁兒立時抽痛起來。

他無奈地按住太陽穴,略一思量,才知道尤氏居然擔心他太過沉迷秦氏,因為秦氏之死而心灰意冷……

賈珍本尊聽說秦可卿沒了,真是悲痛不已,真恨不得代她去世……之後還不是丫頭照睡,小妾照納,小廝照狎?

賈珍的王八蛋勁兒,無憂真是甘拜下風。尤氏跟賈珍也做了數年夫妻,賈珍什麼性子居然都不知道……他就更佩服了。

無憂沒好氣兒道:「我遞了請戰的摺子上去。」

原本他還怕寫摺子穿幫,沒想到自己的筆跡自動修正到跟賈珍一模一樣。

尤氏聞言也是喜憂參半:老爺不在家,她正經自在;老爺不在家,許多人……她怕是也壓不住。

賈蓉比尤氏知道得多,眼睛也不至於盯著~后~宅的一畝三分地,「老爺不等榮府元春姑姑好消息了?」

「你元春姑姑那兒,最多就是錦上添花,做不得雪中送炭。」無憂平靜道,「過不了幾天,就該有結果了。」

勛貴上進,聖上還是挺樂意看到的。寧榮兩府都與廢太子交好,如今先向聖上服軟,著力修復一下跟聖上的關係,再表示出一副願意跟長輩們一樣為國出力的意思,聖上一般不會再翻舊賬。

畢竟當年跟太子交好的勛貴世家為數眾多,聖上也做不到一刀切下去,徹底斷了這些人的前程。

聖上登基沒多久,上面頂著太上皇,正是千金買馬骨培養親信的時候,這個時候不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果然不到十天,無憂的摺子就批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父子齊上陣打動了聖上,聖上御筆一批,直接給了個正五品的千總——品級倒在其次,千總是真正能領兵的「實缺」。至於賈蓉則在他老子手底下做了個百戶。

得了聖上的批複,無憂便帶著賈蓉一起,給以前的故交寫信,最起碼在啟程之前,把以前只有年節時才有往來的這些人家熟悉一下。

卻說無憂父子倆寫信都寫到了第二輪,榮府兩位老爺才……聽說珍哥兒和蓉哥兒得了官職。

這回依舊是賈璉前來相邀。賈璉進門先道喜,「珍大哥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

無憂平靜道:「誰知道聖上就賞了臉。萬一求得不得,不是成了笑話。」

賈璉聞言連忙點頭,「也是。」自家事自己知,昔日太子被廢,寧榮兩府代字輩的長輩又都離世,自家自然得夾著尾巴過日子。

無憂面上雖然在笑,實則笑意一點都沒傳到眼底。他穿來之後不再弄什麼樂子許多的聚會,於是跟賈璉這個堂弟生疏不少。

自打秦可卿去了,寶玉也始終沒再來過寧府。正好落得個安靜。

難得兄弟說話,賈璉便問,「聽說大哥在莊子里出銀子打了幾眼井?」

「是啊。你也聽說了。二弟平素不是不愛關心農事嗎?」

賈璉總覺得今日的堂兄很是陰陽怪氣,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弟弟是聽你弟媳嘀咕的。」他自覺他媳婦鳳姐兒在大哥面前也頗得臉面。

「聽說今年要旱,提早做些準備罷了。」無憂誠懇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就是你那二嬸和你媳婦捨不得……為點銀子都能要人命的王熙鳳會捨得幾百銀子打井修水渠。

賈璉沒接話,而是道,「我爹和二叔請大哥過去說話。大哥得了實缺,不是不該正經宴請一回?咱們兩府好久沒什麼大喜事兒了。」

無憂笑道:「不急。我這終究算不得大喜,大喜還在後面。五品千總可不值得~操~辦,讓旁人知道怕是會笑話咱們家眼皮子淺。」

賈璉一噎:今兒堂兄這是怎麼了?平素最愛熱鬧的不就是他嗎?

無憂依舊笑眯眯的,「走吧。兩位叔叔該等急了。」忽然想起,這事兒還沒跟郊外道觀里的便宜老子賈敬說過……這位賈府唯一的正牌進士,透明成這樣也是奇迹。

根據賈珍的記憶,賈敬與廢太子私交不錯,太子壞事,賈敬便有眼色地辭官告老,把爵位傳給了兒子不算完,自己則乾脆跑到郊外道觀住著去了。

相比榮府那哥倆,賈敬已是難得的有擔當。所以無憂便琢磨著,他跟賈蓉離京,就把賈敬請回寧府主持大局,順便再把惜春再接回來。

寧府就算再「烏糟」,起碼已經停止作死了。

卻說無憂一路思量,賈璉跟他說話見他答話頗慢,就知道堂兄心中有事……轉念一想,堂兄父子兩個那是到前線掙命去,委實不適合慶祝。

於是到了榮府,無憂先去拜見賈母。老太太屋裡一眾嬸子弟媳,也是各懷心思。作陪的賈璉還主動為無憂解了幾次圍。無憂回過神來,也感慨賈璉心地當真不壞。

卻說賈赦愛~美~色~古~玩,無憂刻意把話題往這邊引,賈赦便知道這侄兒不願多說:上戰場啊……賈赦自然不會為難。

到了賈政這兒……政老爺本心也不是要折騰無憂,而是他是真嘴拙,嘮嘮叨叨說了半天總是說不到點兒上,無憂看著他都生了惻隱之心。

好歹賈政反覆囑咐的就是注意安全,聽上峰指揮,不要胡亂行動……但是榮府曾經的故交,政老爺一個都沒為無憂引薦。

這一點不出無憂預料。林海薦了賈雨村,而賈政直接就把賈雨村歸入自己麾下。賈政護食,顯而易見,從這一點上看,賈政與王夫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從榮府出來,穿過幾道門便到了寧府,無憂老遠就瞧見尤氏和賈蓉都守在門邊翹首以盼……

無憂哭笑不得,「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瞎操心什麼!」

尤氏沒說什麼,賈蓉卻道,「老爺替兒子遮風擋雨,兒子都知道。」

賈璉也快三十的人,早早就捐了個同知,如今依舊沒補上缺,賈蓉今年剛二十,就因為老子出手,得了個正經說話算數的實缺。

無憂拍拍便宜兒子肩膀,心中還挺慶幸:這小子比寶玉強多了。

第二日,這父子倆早早啟程直奔玄真觀。

趕到地方,賈敬身著道袍,髮髻梳得一根髮絲都不亂。都快六十的人了,雙眼依舊明亮,整個人無比清爽——怎麼看就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無憂和賈蓉上前見禮。

接過孫子捧來的清茶賈敬方不急不緩道:「你都是有兒子的人了,將來如何自己做主便是。」

無憂一聽,就直到老爺子心裡不舒坦:要不是您老在道觀里不問府中事宜,我哪裡就這麼把您忘了。

無憂對這老爺子頗有敬意,最起碼夠擔當,是個漢子,於是他賠笑道,「兒子請父親回去主持大局。兒子那個媳婦是填房,鎮不住榮府的大大小小。」他為了讓賈敬動心,更是出了個狠招,「兒子聽說,元春要丫頭頗得聖上青眼。」

賈敬立時眯了眼。

「真成了貴人,娘家說什麼也得支持。花銷一起算,好處可就難說了。」無憂把昨晚到榮府面見二位叔叔的情形詳細說給了便宜老子,最後還特地道,「咱們家裡算上田產鋪面,也不過剩下十萬多的家底。兒子和蓉哥兒若是都不在家,兒子走得也不安心。」

賈敬輕哼一聲:這是什麼話!忒不吉利。

不過他也是做過族長的人物,二位堂弟各掃門前雪的脾氣哪裡瞧不出來?弄不好二位堂弟,尤其是二堂弟還在抱怨他拖累了榮府。因此兒子這番話他深以為然。

於是賈敬道:「也罷。」

出門的時候只有父子倆加精挑細選后的長隨,回家時就變成了爺孫三個。

賈敬回家的第二日便去榮府拜見賈母,之後跟兩位堂弟聊了聊。午飯之前,賈敬老爺子以一副「老子出門萬事擺平」的帥氣模樣歸來,賈蓉又得了老子一個眼色,他立時就上前拍起祖父的……馬~屁。

賈敬聽了幾句,才慢悠悠地點頭,「成了。這嘴皮子上的功夫糊弄你上峰足夠了。」

無憂笑道:「父親,蓉哥兒的上峰是我啊。」

賈敬一擺手,「蓉哥兒明兒去把你姑姑接回來。總住在榮府也不成樣子。」吩咐完,他便拉著無憂邁入書房。

這個時候能與寧府以家事相托的人家已然剩得不多,但終究還有那麼兩三家。賈敬對唯一的兒子也毫無保留。

橫豎準備工作已然做到最好,其餘的就要靠平時勤奮~操~練,臨陣時拚命……以及運道了。

卻說無憂帶著賈蓉在初秋時啟程,趕到西北時正遇上西北的第一場雪。而與此同時元春亦得封妃……

收到消息的無憂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兒了:如今林海好像還沒死啊……因為他案上正放著巡鹽御史林海寫給他的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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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快穿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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