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恐怖愛情觀

第25章 恐怖愛情觀

「別碰我。」

緋堍臉色青白,身體發抖,看得出來她正在害怕。可是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她曾差點從懸崖上掉下去,也跳過窗,還一夜之間穿越過,甚至她還親眼看到過黃金蟒屠殺實驗室里的那些人,可是那些時候她都沒感到害怕,為什麼這一次,她怕得不行?

顏赤瞳金色的睫毛抖了抖,紅色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她。把她的恐懼、害怕、慌張,全部看入眼中。

「你怕我?」然後他發現了這個事實。「為什麼?」

緋堍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著渾身濕漉漉的顏赤瞳,有點不理解他這句問話的意思。

「你要殺我,我當然怕你。」這不是理所應當嗎?只要是個正常人類都對天敵會產生害怕的心理。

說完,緋堍像是拔腿就要跑,卻被顏赤瞳輕輕鬆鬆給擋住了。

她沒看清他是怎麼移到她面前的,就是一轉身的功夫,他就擋住了她。

「我不理解。」顏赤瞳又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緋堍忽然覺得可笑,她與一個蛇正兒八經的說這些,蛇當然聽不懂吧?就像老虎問貓咪你為什麼怕我一樣可笑,老虎當然不能體會到貓咪的恐懼,因為它太強大了,幾乎沒有敵人,體會不到生死在別人手上的感覺。

她趁他沒注意,從旁邊溜走,跑到柵欄上面直接撐著柵欄跳了過去,深怕晚一點就會被他抓回去。

顏赤瞳這次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白色的襯衣緊貼在他衣服上,以往翹起來的金色頭髮也垂下來,滾落的水珠從他高挺的鼻尖流到他的下巴。

他忽然提高音量說:「可是,緋堍小姐以前不怕我。」

緋堍腳步一頓,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扭頭看回去,遠遠與顏赤瞳對視,「不,我一直很怕你,請你別跟過來。」

她跌跌撞撞從樓梯上跑下去了,心跳如鼓。

為什麼她回答他的瞬間會覺得心虛?

她當然怕他,她肯定怕他。

怕他一口把自己吞下去,怕他咬自己的脖子吃肉,怕他變成蛇把自己勒死。

跑出了好遠,緋堍彎腰在大廳緊閉的門外喘著氣。

「你見到他了嗎?」男學生老遠就看到緋堍東倒西歪的往這邊跑,他走過來,撐著旁邊的欄杆看著緋堍。

「哎,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緋堍確實是沒聽到他在說話,她連他的存在都沒感覺到。她很亂,心很慌,一遍遍想著剛剛顏赤瞳說的那句話。

他說,她以前不怕他。

為什麼他會這麼想?

緋堍自言自語的搖搖頭,男學生皺眉看她一個人在那裡胡言亂語,伸手攔住她要推門的動作說:「你現在要進大廳?」

緋堍這才看到男學生,她精神不振的說:「我要找伯爵,跟他回領地。」

「我勸你現在不要進去比較好......」

可惜男學生這個長期做研究的男人根本擋不住緋堍,緋堍輕輕鬆鬆的就掙開他的牽制,推開了大廳的門。

然後,她看到了兩個正在交頸熱吻的男人。

她獃滯了一下,腦海『嗶——』的一聲終於炸了。

那兩個人被緋堍突然的闖入打斷,一個匆忙蓋上斗篷,一個微紅著臉雙眼如波的看過來,銀色的長發此時凌亂的有些曖昧。

緋堍內心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堡主和伯爵,這兩個人是同性戀?!

「我下次再來看你。」伯爵眯眼掃過緋堍,回過頭眷戀的看著那個又重新隱於斗篷之下的男人。

「下次再說吧。」堡主的手拂過他的銀色長發,帶出一絲香氣,然後大步流星的往緋堍呆站的地方走過來。

緋堍目帶好奇的偏頭看他,他也正好側頭看著她。

這個位置,緋堍第一次近距離看清了堡主的長相——他戴著一隻紫色的眼罩,露出來的一隻眼陰鬱又黑沉,而他的臉,一半皎潔如月,一半全是各種傷疤還有燙傷,竟然是被毀了一半的容貌。

他粗啞的聲音極小,僅夠緋堍一個人聽見:「乖乖做你的新娘子。」

緋堍啞口無言,後背發涼。

回程的路上,緋堍一言不發的坐在伯爵旁邊。伯爵對她冷嘲熱諷,挑起的唇角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黃種人,你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怕了吧?」伯爵托腮目光落在她頭頂,愉悅的說:「放心,你就算知道我和堡主的關係,我也不會殺了你。」

至少,現在還沒到換新娘的時候。

而且,她是堡主選給自己的新娘,不論好壞,他也不能輕易就把她殺了。

他給的東西,他會盡量愛惜的久一些的。然而,也只是盡量而已。

緋堍不吭聲,她承認她怕了,但是她怕的是堡主的那隻眼睛——簡直像死人一樣,毫無溫度。

她閉目靠在車背上,摟了摟自己的雙臂。

不管是顏赤瞳,還是伯爵,還是那位堡主,他們動動指頭就能弄死自己,她現在沒有一絲的安全感,比剛來這個世界那陣還要無助。

她該怎麼辦?

緋堍躲在自己的房間不吃不喝,滿腦子都是逃避的念頭,這還是穿越來第一次,她那麼渴望回到原來的世界里去。至少在那裡,她不會提心弔膽。

「夫人,你不喂小獅子了嗎?」女僕第五次敲門,緋堍從床上爬起來,抱著小獅子丟給了外面的女僕。

「你去幫我喂一下它。」

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

緋堍的反常持續了整整一天,伯爵當然早就知道了。

他正手拿報紙,放下刀叉,讓下人給自己按揉著雙腿。

布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猶豫著問:「伯爵,您不用叫夫人下來吃飯嗎?」

「不用管她。」伯爵掀過報紙的一面,「那個愚蠢的黃種人自己把自己餓死,正好填了後院給她挖好的墳墓。」

布爾低頭,專心給伯爵泡茶去了。

也是,放眼世界能讓伯爵關心的,也就堡主那一人了。

伯爵這邊是在用晚餐,而懸崖上的幽靈城堡里,堡主也在享用著屬於他的晚餐。

高腳玻璃杯被他拿在手上搖蕩著,裡面的液體粘稠的沾在玻璃內壁上,昏黃燭光下泛起紅色。

他把唇貼在玻璃杯邊上把液體喝下肚,不滿的伸出他的尖牙咬了咬玻璃杯,發出『噔』的一聲脆響。

「今天的血怎麼這麼少?」

「堡主,顏赤瞳他說今天沒心情獻血。」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幫伯爵擦拭著玻璃杯。

「沒心情......」堡主重複這幾個字,冷肅著一張臉哼笑。「他是不想變成人類了吧?」

居然用這種理由搪塞他,看來顏赤瞳的膽子還真是超乎想象的大。難道他不知道,他完全可以一次性就吸干他的血嗎?

「堡主,你還餓的話,我可以....」管家撩起袖子,上面交錯的刀痕看起來很可怖。

堡主冷冷垂下眼睫,「不需要。」

他舔舔自己嘴邊沾的血,一滴不剩的捲入口中。「嘗過顏赤瞳的血之後,我對你們的血就沒想吃的欲|望了。」

顏赤瞳的血帶著奇特的腥味,還有一種野獸的芳香。

他實在是欲罷不能。

管家理解的把袖子放下來,從身後拿出一個鏡子放入堡主的手中。堡主拿起鏡子冷淡的看著裡面的臉,它正在以詭異的速度恢復如初,毀了容的那一半逐漸變得跟另一半一樣完好。

「看來博士說的沒錯,顏赤瞳的血裡面有藥物可以治我的臉。」他冷冰冰地看著鏡子,好像對自己容顏恢復沒有感到絲毫開心。

「恭喜堡主。」管家話音剛落,堡主的臉卻馬上又衰敗了下去,回到了讓人看著就噁心難受的樣子。管家收回鏡子,恭敬的說:「堡主,看來是劑量不夠。」

「沒關係。」堡主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上拽下一個吸血蝙蝠,冷道:「把今天這些私自放歷山伯爵進來的蝙蝠全都處理了,我不想再見到它們。」

「給我拿個新杯子來。」

管家聽罷,從柜子取出一個新的杯子遞了過去,順手從袖口處拿出一把小刀。這把小刀很奇特,是用金子燒制而成的,所以也很沉。

堡主用小刀割破自己的小拇指,點了一滴血放入玻璃杯中。

「堡主?」管家詫異。

「你告訴顏赤瞳,我今天也心情不好,只有這麼多可以給他。」堡主重新攬過斗篷戴上,將杯子放到了管家的手上。「他想要變成人,卻這麼不服從管教,去了社會上也會惹出亂子的,我這是在教育他怎麼做·人。」

管家笑著點頭:「還是堡主聰明,這大概就是黃種人說的禮尚往來。」他想起今天偷偷在陰暗處打量過的女人,小聲說:「堡主,您為什麼要把那個叫緋堍的女人挑給伯爵做新娘?」

那個女人長相普通,性格普通,要是堡主想要挑,這個威廉市有數不清的美人可以送給伯爵。為什麼偏偏選她?

堡主回頭說:「黃種人比較耐玩。」

管家怔了怔,沒想竟是如此簡單的理由。

「作為玩具,她的質量足夠好,夠伯爵玩很久了。」堡主把玩著手上的小刀,漫不經心地說。「去吧,把這個送到顏赤瞳手上。」

等到堡主走遠,管家才離開去送東西。

顏赤瞳果然還是待在頂樓的溫泉里,他懶洋洋的趴伏在邊上,看著管家小心翼翼舉著杯子走過來。

「一滴血?」他端起杯子,紅色的瞳孔微微縮緊。

管家:「堡主說了,他今天也沒心情。」

顏赤瞳徒手捏碎玻璃杯,劃開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趁管家呼痛的時候,單手捏住他的頭,惡意滿滿的說:「他是這麼說的嗎?」

管家哪能想到自己上一秒還好好的站在顏赤瞳面前,下一秒就受制於人了。

他的速度快得不像人!

「你是什麼東西!」管家瞪大眼睛,盯著張開血盆大口咬下來的顏赤瞳。

「我?」顏赤瞳咬破他的喉管,說:「我是黃金蟒,吃人的。」

管家死不瞑目,卻來不及把這個消息告訴堡主了。怪不得堡主一直說他的血里有奇怪的味道,比野獸的血還要可口。顏赤瞳這個傢伙,他騙了堡主!

他們一直以為顏赤瞳和堡主是一類人,卻沒想到顏赤瞳根本不是吸血鬼。

他就說,怎麼會有吸血鬼甘願放棄吸血鬼的身份要換血變成人類呢!

顏赤瞳看著他斷氣,卻像失了興趣一樣堵住了他喉管噴涌的鮮血。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沾血的手上,輕輕說:「緋堍小姐要是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更怕了。」

可他永遠不可能放開緋堍。

誰讓他見到緋堍,就興奮得不行呢?

比鮮血,比一切的一切都要令他興奮。

上一次她從麗思那裡逃跑,他是一清二楚的。要把她抓回來,要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要吃了她的腿讓她永遠沒法跑開,這是他本來的打算。

可她自己跑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

那麼,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他都不可能讓她離開他。

如果他們之間的障礙是物種的不同,他就換掉這全身有著奇怪藥物的血,變成人類。如果他們之間隔著的是生殖隔離,那他就打破這個隔離。

她害怕?

怕也要與他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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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妖之手,將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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