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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

午後陽光明媚;一張睡椅,魚桿,茶几,木桶,有一個人正在池塘邊,他躺在睡椅上,手握著魚桿,他一邊喝茶一邊釣。他的旁邊有個木桶,桶里有的只是清水並沒有魚,他這是無餌之釣。這個人就是張文雲。

張文雲此刻身在養心山莊,自從他受傷后就來到了這裏。在這個地方療養。他的傷勢已無大礙,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遠處一個姑娘正向張文雲這走來,張文雲望了望她,輕嘆:「休息夠了,應該工作了。江湖中怎能少了我這種角色呢!」

沒多久,姑娘就到了他旁邊,對他說:「公子是不是應該起桿了?半個月了,應該去拜會他們了。」他們指的就是以秦漢天為首的一干人等。這位姑娘叫姚瑤,是他的貼身隨從。不過,他卻很少讓她跟隨自己。

當天色開始暗下來的時候,張文雲出現在養心山莊的地牢裏。秦漢天他們就被單獨的關押在這地牢裏。

張文雲首先去看的人是鍾靈。他一進地牢突然想到了雞翅膀,這自然是想到了鍾靈。

鍾靈坐靠在牆角,一聽見有人來了她馬上將臉轉向牆壁。張文雲走到了離她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張文雲習慣性的嘆了一口氣,抓了抓後腦勺。

張文雲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對她說。當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按照慣例來說是一定要開口說點什麼的。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好久不見了。」

鍾靈一聽到聲音馬上轉身怒視着張文雲。一聽到聲音她就知道來人是張文雲了,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雖然他兩隻相處了一個晚上。

鍾靈對他說道:「原來你還沒有死啊!」她有些驚呀。

除了秦漢天之外,當日所有的人都以為張文雲已經重傷不冶而亡了,只有秦漢天他知道那一掌打不死張文雲。

鍾靈現在已功力全失,還中了毒,否則,一見到張文雲她便要出手對付他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點驚呀的看着他。如果她不是功力全失的話,這小小的鐵牢又豈能困住她。其他的人也是和她相同的情況。

過了一會鍾靈又說:「你不是中了一掌的嗎?怎麼沒有死?」她的眼中儘是對張文雲的恨意。

「你就那麼想我死嗎?」張文雲不希望她那麼恨自己。當日幾個女人之中,給他印象最好的就是鍾靈了。

鍾靈點點頭,說道:「是的。不只是我,他們也一樣。你不死的話留在世上又有什麼用呢?」

張文雲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們可就只能失望了,那一掌對我構不成生命的威脅。其實,我是故意受那一掌的,以我的輕功絕對可以閃開。」她似乎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有那麼一丁點懺悔之意。

鍾靈皺眉,說道:「你感到愧對秦老爺子了?」

「也許是吧!也許真的是我圓黃鵡忝牽還椅蘩⒂謐約骸D忝腔共皇竅肷鋇粑衣穡俊?

「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沒要。我們是在為正義而戰。誰叫你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呢?三年前秦老爺子就應該把你殺掉。三年前他就知道你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一份子,當時不殺你是看你還年青,是個前途無限的青年,希望你能儘早的覺悟,誰知道你卻更上一層樓了,在那個組織混得更好了,地位反而更高了。」

張文雲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他說道:「知道為什麼不殺你們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太壞了,所以要殺了你。否則,日後畢成江湖一大害。」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三年前就知道我不是好人,不殺我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現在我的利用價值更高了,卻要殺了我,這難道不值得疑問嗎?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秦漢天願意收我為徒是為了從我這得到一些組織的事情;而我只是想結交他而已,並無其他的目的,如此說來還是他在利用我,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才揭穿我,還要殺掉我?我想,絕對不是為了除害才殺我,一定還有更重要的目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一定是怕我知道清幽谷的什麼秘密,才必須把我殺掉的。是不是關於傳言中寶物的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可不相信秦漢天所說,這僅僅只是一個江湖傳言而已。」

鍾靈冷冷笑道:「是你自己想得太複雜了。殺你這樣一個江湖敗類需要這麼多理由嗎?」

張文雲皺眉,忽然轉又移了話題,他說:「我現在不想管這些事情,我想帶你去洛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終究是一個可以逃脫的機會,她沒有理由拒絕。

鍾靈看了看張文雲,說道:「去洛陽?你不怕我跑了嗎?」鍾靈一副很替他擔心的樣子。

「不怕。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跑的。」他很有自信不會讓她跑掉。

「那我們走吧!」

張文雲帶着鍾靈出了地牢,一人騎了一匹馬離開了養心山莊,前往洛陽。養心山莊離洛陽城並不遠,差不多天黑的時候他們便趕到了洛陽。

鍾靈雖然功力全失,還中了毒,但行動還是可以和常人一樣的。他們所中的是一種慢性質,可以另人暫時散失功力的毒,短期內對身體是無害的。

張文雲將鍾靈帶到了他在洛陽的一座大宅。兩人吃過晚飯後,張文雲便帶她去了浴室。張文雲想讓她好好的洗洗,畢竟關了半個月了。

浴室里有一個很大的浴池,熱水也早已準備好了。還有衣服,鞋襪,毛巾,洗澡用的香精,還有一雙洗澡時穿的木製拖鞋,這些都是今天新買的,為鍾靈所準備的。

看到這些不禁讓人有所聯想,覺得張文雲會有什麼企圖,其實,他只是想讓鍾靈洗個澡,讓她可以舒服一點,千萬別想歪了。

兩人呆在浴室蠻久都沒有說話,忽然,張文雲似有所悟的睜大着眼,對鍾靈說道:「我先出去了,待會我會叫一個侍女在門外候着的,有什麼需要你就和她說。」

可不是嘛!他在這叫人家怎麼洗?總算不糊塗,好歹明白過來了。張文雲出了浴室,關上了浴室的門。張文雲走後沒多久,鍾靈便脫衣服進了浴池裏。她在浴室里的情況就不介紹了,現在是掃黃打非的江湖年代。本人是絕對正派,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點露骨的描寫,其實,是我不會啦!呵呵!開個玩笑。

待天已全黑之時,張文雲便帶着鍾靈出了門。剛出到門口,鍾靈就止步不前了,張文雲只好停了下來。

張文雲對她說:「為什麼不走了?」

鍾靈看着他,說道:「你到底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想幹什麼?」鍾靈真害怕張文雲會對她做出不軌的事情,她有點後悔同意跟他出來了。鍾靈又說道:「如果你想佔有我的話,你還不如殺了我吧!」這就是中原好女子的貞操觀,寧死也不會順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張文雲算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了。張文雲對她說:「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我是一個好色之徒好了。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不會對你硬來的。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還叫人放心,聽了他的話還能放得下心嗎?她現在更不放心了。

鍾靈皺眉,說道:「為什麼會是我?這麼多個女人,你卻要選擇帶我出來?是我比較好欺負嗎?」她覺得自己既然不是幾個女人之中最漂亮的,那一定是最好欺負的了,否則,又怎麼會選自己?

張文雲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挺難回答你的。」

鍾靈皺眉,說道:「不許你有不軌的舉動,想都不可以想,否則,你現在就將我送回地牢好了。」

「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隨便說說罷了,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張文雲往鍾靈的雙手看去,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鍾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趕緊將拳頭鬆開。看來,她挺怕張文雲的,有點被他嚇到了。

鍾靈對他說道:「我才沒有緊張呢!不許你對我有任何的幻想,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我真的對你怎麼樣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奈我何?」張文雲笑了笑,又說道:「算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張文雲發誓,絕對不會對你亂來,否則,就讓我和我最愛的女人永遠處在深山老林里。」張文雲說完高舉左手伸出兩隻手指頭。他這個誓言真是夠毒的,自己住深山老林就算了,還要拉一個姑娘陪他。

「有你這樣發誓的嗎?應該是三隻手指頭。應該讓你死在你最愛的女人手上。」鍾靈看了看他,似乎已放心了許多。其實,能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上,也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樣不是便宜了張文雲嗎?

「隨便你吧!如果這樣你還不放心的話,還怕我會亂來,那我只好現在就將你送回地牢。」一會,他又說:「如果我真的要欺負你,在哪都是一樣的。如果真要那樣的話,剛才在浴室我就可以下手了。」他還真是夠坦白的。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鍾靈,鍾靈對他說:「你剛才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女人總是那麼多疑,這似乎就是她們的天性。

張文雲笑了笑,笑的特別的難看。張文雲不爽的說道:「如果你想一直站在這裏和我聊天的話,我們還是回地牢聊吧!」他真有點受不了她了,嘆了口氣又說道:「走不走的?不然我現在就要亂來了,當街強暴你。」張文雲狂笑。

「走就走!」鍾靈沒好氣的說。

就這樣,她跟着張文雲離開了張府。

鍾靈怎麼也沒想到,張文雲竟然帶她去逛街。晚上的洛陽街雖沒有白天那麼熱鬧,但卻有另一翻意味,就是夜市了。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就是要到晚上才有的。張文雲打算帶她吃遍整個洛陽的小吃。吃晚飯的時候,兩人吃的都特別的少,鍾靈是因為沒有味口,張文雲自然是為了等待這一時刻了。

張文雲帶着鍾靈逛了很久,也吃了很多小吃。吃的最多的恐怕就是羊肉串了。鍾靈起初是不怎麼理張文雲的,也不吃東西,還苦着臉,但漸漸的臉上就有了笑容,還拉着張文雲到處跑。是拉着哦!是她拉着張文雲的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使美人計?

最後,他們在一攤小店坐了下來。太累了都沒有力氣走了。兩人叫了兩碗湯圓,還有說有笑的。看來,張文雲的魅力是無法阻擋的。

鍾靈對張文雲說:「我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真的是要感謝你。」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應該是很開心,真情流露。

張文雲笑了笑,說道:「感謝我?我可是對你有不軌企圖的啊!不怕我對你有幻想啊?對我說感謝!」他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鍾靈皺眉頭,說道:「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不理你了。你剛才在那個賣炸蝦那就說過一次了,我當時沒有理你,你現在又來了。你是不是想惹我生氣?」

張文雲笑了笑,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也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

「等我想好了再說。不過,首先你得向我道歉,說聲對不起。還有,這湯圓的錢得你付了,剛才羊肉串的錢還是我替你出的,還有炸蝦。」

「我不是說了嘛!我的是大張的銀票,老闆不收的。你先出著,回去我再還你啊!」

「有你這樣的嗎?叫我一個姑娘幫你付錢,只有你還好意思說請我吃東西。先前的都是我出的,這回無論如何輪到你了。你可以留下來打工啊!你不是會洗碗嗎」

她一直說個不停,都是數落他的話,直到張文雲對她說:「對不起!原諒我吧!」她才住嘴。看來,這「對不起」對於女人來說特別的管用。

這麼一來鍾靈才替他付了錢,張文雲才虎口脫險,否則,他真的要留下來打工,洗碗了,大張的銀票他可捨不得整張的給人家,一分錢都不找回來。

街逛了,小吃也吃夠了,要到最開心的時刻了。接下來,張文雲該帶她去那個地方了,體驗今晚的**部分了。千萬別想歪了哦!絕對沒有一點色情內容哦!

張文雲把鍾靈帶到了城郊的一片草地里,他還神神秘秘的,鍾靈問他想幹什麼他又不說。

鍾靈又問道:「你說不說的?這裏這麼黑,你該不會是想」鍾靈皺眉,四下望去雖然月亮高照,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他會有企圖。

張文雲一聽她這樣說就不高興了,瞪着她,說道:「哇!這裏這麼黑,我還擔心你暗算我呢!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張文雲笑了笑,又說:「不和你計較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帶你來這裏幹嘛嗎?我現在告訴你好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特別大的驚喜。」

「什麼驚喜啊?」鍾靈臉色突變。她的手中握著一隻很鋒銳的髮釵,這是她在來時的路上趁張文雲不注意時從頭髮上取下來的,她一直將它握在手裏,等待時機刺殺張文雲。現在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張文正全神的望向前方遠處一空曠之地,現的最少有八成的希望可以將髮釵刺進張文雲的心臟。正當鍾靈將手中的髮釵對準張文雲的心臟的時候

「走,我帶你去放煙火。」張文雲忽然拉住她的一隻手,當然不是拿着髮釵的那隻;拉着她向遠處空曠之地跑去。這個時候她還是有機會下手的,可是她卻猛的將髮釵收回了背後,放棄了這個機會,快速的將髮釵插回頭髮里。

他們跑到了那邊的草地上,兩人停住了腳步。

鍾靈很震驚的睜大著又眼,雙手捂住嘴巴和鼻子,看着眼前草地上遍地的煙火。她快樂的都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的快樂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有什麼比放煙火還要快樂的呢?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玩,更浪漫的嗎?

這一刻,她彷彿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她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放過煙火了,記得,那還是在她很小的時候,放過一點點,根本沒辦法和眼前的相比。

鍾靈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張文雲,說道:「這些煙火是」她激動的不知道怎樣往下說了。

張文雲笑了笑,說道:「喜歡嗎?這些都是送給你一個人的。剛才你請我吃小吃,這是還你的人情。」

「真的是送給我的?」她似乎還不確信。

「我說過要給你驚喜的。當然是送給你的了。」

鍾靈笑了笑,說道:「這麼多,才兩個人放,要多久才可以放完啊?」

「那我去叫一些人來好了?」

「我才不要呢!你說過這是送給我一個人的嘛!」

「那先放一部份,明天晚上再來放一部分。不過,這些煙火明天會不會被人發現,然後拿走它呢?這可就很難說了。」張文雲笑了笑,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他已叫人在此看守,此時是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可是,明天嘛他就沒有辦法了。他的人只能在晚上行動。這些煙火就是他叫人在天快黑時準備好的。

鍾靈對張文雲說:「這樣一定會被人拿走的。」她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那剩下的扛回去好了。事先聲明,我可不會才你找袋子,更不會幫你扛的。我的傷剛剛痊癒,大夫說不可以太勞累的。」

其實,他是在逗鍾靈,他早以叫人把所有的煙火的引線連接了一條長長的匯流排,只要點然總引線,所有的煙火都會慢慢的被點着,緊接着煙火就會一個一個的升上天空暴破。

鍾靈聽他這樣說,有點不高興了。鍾靈對他說道:「不幫就不幫,就是放到天亮我也會把它放完的。如果你不怕我跑了,那你就去睡你的覺,做你的美夢,不用你陪我!」

張文雲點點頭,便往身上搜著,在找東西。

鍾靈看了看張文雲,對他說:「你捨得一個晚上就放完它啊?這多浪費啊!有錢也不是這樣用的啊!這用了不少錢買的吧?」

張文雲沒理也,仍在尋找著。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什麼叫浪費?這本來就是一種浪費的東西,還分什麼一次兩次的。一次搞定它,這才能真正體現它的價值,你分次那樣才叫浪費呢!你有沒有放過煙火?一點經驗都沒有。」他還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我當然有放過了。小的時候,過年的時候我們都是一天晚上放一點的。」

「看來你的思想還是停滯在十幾年前啊!你們那哪叫煙火,那叫螢火蟲。不和你說了。」張文雲把全身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你在找什麼啊?螢火蟲?螢火蟲?」她覺得這個外號挺適合他的。

「找火啊!火不見了啊!可能是剛才在吃湯圓的時候掉了。」張文雲突然瞪着鍾靈,說:「你剛才叫我什麼?」他可不會喜歡這樣的綽號。

「螢火蟲啊!我給你起的外號。怎麼樣?可愛吧?」鍾靈笑了笑。可愛?一個大男人被人說可愛,簡直噁心死了!

「少來了,什麼蟲?以後不許你這樣叫我。」

說到以後鍾靈有點感傷。她對張文雲說:「我們還有以後嗎?」

「只要你不用髮釵對着我的胸口,以後嘛」

鍾靈先是一驚,然後又恢復平靜,對張文雲說:「原來你當時知道了?那你為什麼當時沒有揭穿我?」

張文雲看着她,好像要生氣的樣子,然後很不爽的對她說:「你幹嘛啊?發什麼呆說什麼胡話啊!還站旁邊幹嘛?」張文雲擺出了一個很有型的姿式,左手伸長兩隻手指指着地上的總引線,右手抱着空氣。張文雲看了看鐘靈,又說:「過來啊!站到我的前面來啊!還看我?放煙火啦!」

鍾靈笑了笑,趕忙站到張文雲身前。

張文雲右手握住鍾靈的右手,讓她的手貼着她的胸口,他的右手則貼在她的手上。左手呢!兩人的左手做出了張文雲剛才的那個動作,指着地上的總引線。

這個時候,張文雲對鍾靈說:「看到了沒有,這條就是總引線了。」

「原來你剛才都是在耍我,你早準備好了,一次全部點燃它們。」

「誰叫你眼睛那麼小,沒有看見地上的總引線啊?」

「我眼睛才不小呢!比你的大多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大眼睛美女,行了吧?」

鍾靈笑了笑,說:「沒有火,這怎麼點?擺這個動作,這引線自己會點着嗎?你不會是想占我便宜吧?」

「受不了你啊!還說這種話,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火呢?八成是故意弄丟的。」

「怎麼可能。其實,我根本沒有帶火。如果用火點,你不覺得沒有一點創新嗎?」火是帶了,不過真的弄丟了,他不想承認罷了。

「不用火點用什麼?」

「就用這個啊!我把火雲掌的功力轉到你身上,再從你的兩隻手指射到總引線上。那樣就行了。」

「你這樣又送了人情又過了癮也!明明感覺你也有份嘛!我不管,你只送了半份物給我啊!還欠我一半啊!」

張文雲一運功,一點劍氣從鍾靈的手中飛向總引線,引線著了。馬上聽到了煙火爆破的聲音。天空有很多煙火,真的很美。

「我還沒有準備好呢!」鍾靈回頭看着張文雲。因為太近的原故,她差點就碰到了張文雲的鼻子。於是,兩人同時退後了兩步。鍾靈顯的有點不好意思,張文雲卻沒有什麼。他可不會感到害羞,更不會像她那樣,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人佔便宜了?

這個時候鍾靈轉身背對張文雲望向天空,看着天空奪目的煙火,開心的同時也帶着淡淡的憂愁,她知道,也清楚,快樂總是短暫的,事實終須面對。他們是敵對的關係,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除非張文雲能棄惡從善,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在做惡。

鍾靈想的是這些,而張文雲呢?他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他在想如何趕快離開這裏才是。此時此刻,已經有一大批的官兵從洛陽城內趕往這裏了。為的當然是這些煙火了。這可是嚴重擾亂冶安的問題。

張文雲上前拉住鍾靈,對她說:「快走吧!城裏的官兵快趕到了。」

鍾靈不願走,因為煙火還沒有放完。她對張文雲說:「官兵關我們什麼事啊?我們又沒犯事,有什麼可怕的?你怎麼知道有官兵啊?」

「快走啦!一邊走一邊說啦!」

就這樣,鍾靈很不情願的,三步一回頭的跟着張文雲跑。

路上鍾靈向張文雲問道:「那些官兵是幹嘛的?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們現在去哪?」這個時候她還想回去看煙火。

「你還真夠笨的,問題也真夠多的。我們這樣大舉動的放煙火,當然會引來城裏的官兵啦!哪怕是過年的時候,官兵照樣會前去查看的。這裏可是洛陽,不是什麼小村落。」

「我是笨啊!明明就沒有看到什麼官兵嘛!」鍾靈有點不服氣。

「等你看到就走不了了。你不知道,他們很麻煩的。不但要給銀子打發,還要說上一大堆的廢話。如果你和他們照過面的話,或是打起來的話那就更麻煩了。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很會述描的話,搞不好明天城內就會有你的大頭畫像。這個雖然不是什麼通緝令,但是和通緝令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這個可是大大的損壞自己的名聲的,雖然不會被人抓去見官領賞(這個通緝是和那個通緝不同的,也就是搞張畫像在上面等於說在頭像那寫了『壞人』兩個字,告訴百姓那個畫像上的人他不是好人)但要是被人認出來,別人一定會另眼相看說三道四的,總的來說」

「總的說就是很麻煩的,對不對?總的說跟着你就行了是不是?」鍾靈已經害怕他的長篇大論了。

「就是這樣了。你能明白最好不過了。」張文雲說完不禁笑了起來。

「螢火蟲,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啊?照你那樣說,這洛陽城裏肯定是最好不要回了,否則,一定會遇上那些煩人的官兵的。」她還不算太笨嘛!

張文雲忽然停了下來,鍾靈也跟着停了下來。

張文雲鬆開了鍾靈的手,有點不高興的看着她。張文雲對她說:「我剛才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叫我螢火蟲!你有沒有聽啊?」他說完很不爽的嘆了一氣。

鍾靈笑了笑,對他說:「是不是以前你和別的女孩子一起放煙火,那個女孩子也叫你螢火蟲啊?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和女孩子去放煙火啊?」張文雲嘆氣,不說話。鍾靈笑了笑,又說:「螢火蟲,螢火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張文雲還是沒有出聲,鍾靈這才知道這玩笑有點開過頭了,他可能真的生氣了。

鍾靈看了看張文雲,便將頭低了下去,說:「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不喜歡,那我不那樣叫你就是了。對不起!原諒我啦!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原諒你了。」張文雲笑了笑。真受不了她了。

鍾靈馬上欣喜若狂的抬起頭看着張文雲,說:「真的原諒我了?」

「不原諒你還能幹什麼?我告訴你,有的時候男人真的會很小氣的,特別是為了一點小事。叫你別那樣你就別那樣嘛!事事都讓着你們女人了,只是那麼一點點你們都不肯遵從,你說能不生氣嗎?」

鍾靈連聲「是是是」的笑個不停。鍾靈明白,張文雲就是世人稱之為小男人的男人。她是越來越不討厭這個小男人了。

張文雲將鍾靈帶到了城郊的一個村子裏。張文雲事先早已安排好了,他在這個村裏租了一間民房。房子就那麼一間只有那麼一個房間。房間的門並沒有上鎖,這也是他安排的。張文雲將鍾靈帶到了那間民房,兩人止步不前。

鍾靈看了看房門,對張文雲說:「這個房間沒有鎖也!你別告訴我這個房子是你租的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強佔民房。還是快走吧!等房主來了,要誤會我們是來偷東西的。」她並沒有猜到,這就是他租的。

張文雲有點受不了的看着她,說:「這房子真的是我租的。這鎖是我叫他們不要上的,我不想半夜叫人起床開這個鎖。這樣麻煩人可不好。進去吧!今晚就是在這裏過夜了。」

張文雲打開門將鍾靈拉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將門栓好。

鍾靈有點不自在,她有點害怕。她對張文雲說:「住這裏安全嗎?你平時一定得罪不少人吧?」

張文雲「嗯!」了一聲,朝屋裏唯一的一張床走去。張文雲走到床邊便坐了下去,四下張望着,最後將視線集中到了床頭邊的桌子上。窗口照進的月光加上桌上一盞不是很明亮的燈,這屋裏還不算太陰暗。

此刻,鍾靈還站在那。她見張文雲久久沒有回答又問:「你平時是不是得罪很多人啊?」

張文雲一聽,馬上望向她,說:「你怎麼還站在那啊?過來坐啊!」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她心裏的犯嘀咕。

「我剛才不是嗯了一聲,回答你了嗎?」他說完又四下張望着。說實話,他對這屋還真有點看不慣,雖然小的時候他也住這種屋子,但這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那哪叫回答,連默認都不是。」鍾靈見他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又說:「你想什麼東西呢?」

「沒什麼。」張文雲集中精神專註的看着鍾靈,一會兒,張文雲說:「我很少得罪人的,少之又少啊!幾乎是沒有得罪過人。不過呢!有些人卻很喜歡得罪我。怎麼說呢!那些人犯賤啊!沒事幹似的,想讓我去得罪他們。特別是一些很蠻橫的小姑娘。」

「這說明你有吸引力,有獨道的魅力啊!」鍾靈嫣然一笑,顯得特別替張文雲開心的樣子。

「再怎麼有魅力似乎也無法吸引你啊!你似乎對我有所畏懼啊!」張文雲笑了笑,他的笑容有點勉強。

「我有嗎?我不覺得你很可怕啊!」

「那你就好好的站那吧!」他不高興了。

鍾靈慢慢的走到床邊,坐到了床的另一頭,和張文雲相隔差不多兩米遠。她是不是太小提大做了?

這時張文雲對鍾靈說:「還說不怕我,有必要那麼遠嗎?」張文雲的眼中帶有一點失望之色,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怕你,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但是」

「但是,你還是怕我會做出什麼,對嗎?我做了那麼多,無非是想讓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真有點失望。」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那你是不相信自己了?」

鍾靈馬上瞪了他一眼,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那我應該怎麼想呢?」

「我不和你說了。」她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她真的是不相信自己嗎?她在想。但她很快否決了,還在心裏怨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他可是敵人也!

一會兒,張文雲對她說:「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會喜歡上我?」

「會喜歡上你?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還以為」她皺了一下眉頭,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過頭了,竟然這樣說。

張文雲對她說:「你還以為什麼?以為你想和我上床嗎?」

「你是故意的?」鍾靈一副要發火的樣子。

「我怎麼故意了?」張文雲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你故意說出那種話,好讓人家上你的當。」

「你上了什麼當了,我怎麼不知道?人家不是別人的意思嗎?人家上當關你什麼事啊?」

鍾靈皺了皺眉,對張文雲說:「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對我安什麼好心,是不是?」

「一開始?你說的是在浴室的時候,還是帶你來洛陽的時候,又或者是去吃小吃的時候,再者放煙火的時候?」

「就是剛才進屋的時候。照你那麼說,你在地牢的時候就沒安好心了?你帶我出來一定是有企圖的,是不是?」她這會真的生氣。感情覺得自己被張文雲給騙了,騙到了另一個陷阱之中。

張文雲覺得自己冤啊!簡直比竇娥還冤啊!他只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玩笑話,這前面的功夫都白做了,所取得的一點點信任都沒有了。還什麼企圖啊!企圖個屁啊!張文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選擇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陣子。

「我覺得你對你的敵人太好了,總讓人有點不放心,或許說根本不放心。」終於,鍾靈開口了。她接着說:「你還是把我送回地牢吧!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害怕。我真的怕你有什麼陰謀,我一不小心就上了你的當。雖然不知道你對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我清楚你絕不是為了讓我相信你。你有什麼必要要讓我相信你啊?再說,你讓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是好人?還是個不會對女人施暴的君子?還是個講信用的小人?他們都還在你的手裏,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我會讓自己去相信你,我能夠信你嗎?」

鍾靈看了看房間的四周,繼續說:「你看看你,把一姑娘帶到一個房間里,這裏還只有一張床,你說別人會怎麼想?如果你是我,你會害怕嗎?老實說,從一開始我就是提心弔膽的,我還要裝做很高興,當然,今天我也確實挺高興的。我現在不想和你以這種關係相處下去了。本來,我是打算有機會把你殺掉的,但是,我今天不想了。你不要以為我是喜歡你才不對你下手,我這是還你一份人情。我不想多說了。等你把我送回地牢,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還會殺了你的。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你那一套來對付我。這是對一個敵人起碼的尊重。不要對你的敵人太好,讓他對你產生感情,用別人對你的感情來對付人家。」

說完,鍾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張文雲聽的都有點傻眼了。剛才他還想等鍾靈說完,再說上幾名很精典,他都想了很久的話,現在,那些話他都忘記了。他的那些話真的很精典,是什麼呢?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說出來了。反正就像鍾靈對張文雲所說的:「不要再用你的那一套來對付我了。」就是張文雲的那一套「武功」招式。鍾靈此刻聽了的話,她一定會氣的當場吐血身亡的。

「讀者我愛你們。」聽了這樣的話相信再也沒有人敢看我寫的東西了。實在讓人覺得噁心。

第二天--

鍾靈離開了那所民房。她的身邊沒有人跟着,就是張文雲不在她身邊,她自由了。她身上的毒已解,功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一個外號叫溫柔一刀的新人頻頻亮相於江湖。其實,說亮相併不太準確,他每次出現都是矇著面,到底有沒有人見過他這都是個問題。他每次都只留下名號從不讓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這溫柔一刀的名號,江湖中人已早有耳聞,只不過不像現在這樣,幾乎每兩天都可以聽到有關溫柔一刀的消息,說什麼的都有。他一下就成了江湖中知名的人物,名氣列入月榜江湖名人前十名之中。他似乎無處不在,卻又是無影無蹤。

卧龍鎮——

在江湖中有一個地方叫卧龍鎮,此鎮便是溫柔一刀經常出沒的地方。

此鎮因經常有奇夫異士出現,故叫卧龍鎮,也因此而得名。不是誇大,這裏真的經常發生很多具有傳奇色彩的事。

今天,有一件事情就很傳奇。是關於溫柔一刀的嗎?不是,是關於鎮上一間客棧的事。

今天一早便有人進這間客棧吃飯,誰知道那人竟被店小二支出了店外。店小二對那人說,今天有人將客棧包下來了。那人問客棧被人包了多久?店小二說,這還不一定。

這包一間客棧很奇怪嗎?還要問人包多久?這鎮上又不只是只有「卧龍」那麼一間客棧!

雖然鎮上不只它一間,有好幾間,可是,要知道這卧龍客棧可不是普通的客棧,是這裏字型大小最老的客棧。已經成為了這裏的一種文化。怎麼說呢!凡是來到卧龍鎮中,要投宿的必定會首選卧龍客棧,這已成為江湖中人的一種習慣,江湖豪客都喜歡住這。它已成了一種公共性東西,百年以來還沒有人包過它,如今還是頭一次,這自然成了新鮮事。要知道,一但把客棧包下來,有許多的人便不能來此投宿了,這就等於公開得罪許多江湖中人,這也是一種挑戰啊!不知道是誰有這個膽?

這價格也是很高的啊!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是很有身份的人,這樣才會同意包給你,看來,此人不僅財力雄厚,身份更是不一般啊!和卧龍客棧的東家關係也不一般,否則,東家又怎麼會和他一起得罪那麼多人呢!要知道,東家也是會受此人牽連的。

黃昏——

黃昏的時候,卧龍客棧的門被一個青年踢開了。打從早上起,客棧已停止對外營業,已將大門關緊,除了那位特別的客人,原先所有在此住宿的客人已於今天早上結帳離開了。

他一進客棧就叫嚷道:「掌柜的哪去了?快叫他爬出來見我。」這傢伙長相挺斯文的,沒想到他的嘴巴卻是那麼的糗。千萬別以為他是弓長張文雲那個傢伙,他可不是哦!他就是溫柔一刀,一個冒充溫柔一刀的人,一個冒牌貨。接下來,他就將冒充溫柔一刀。

客棧裏頭沒有別的人,只有一個店小二在裏面看守。這個店小二可不是普通的店小二,他正是江湖中人稱之為溫柔一刀,最近名聲大燥的那個年青人,二十齣頭的,看起來蠻帥的,應該是眾多店小二中最帥最有前途的吧!不知道他怎麼有興趣來這當店小二?

他見只有一個店小二,而他又不理自己,只顧著在那擦桌子,於是,他惱怒的衝到店小二的面前,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還奸笑着往溫柔一刀臉上吐口水。在卧龍鎮中很多人都喜歡把身份低賤的人搬倒在地,然後往人臉上吐口水。當然了,這樣的人也不見得有多高貴,可能比人家還低賤。在卧龍鎮中像他這樣囂張的真是大有人在。

其實,以溫柔一刀的武功,是不可能輕易的就被人推倒的,雖然當時是背對着他,但溫柔一刀已感覺到他了。溫柔一刀是故意讓他將自己推倒的,溫柔一刀就是要體驗一下店小二的生活。雖然溫柔一刀很不願意,但也只能這樣,他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往溫柔一刀臉上吐了一泡口水之後,他又接着發威,對溫柔一刀嚷道:「在上我就是江湖中人稱溫柔一刀的宋江流。」

「在下江湖無名小卒一個,自稱溫柔一刀,賤名張文雲就是我了。」他站起身,微笑着擦去臉上的口水。

沒錯了,這個人便是我們所認識的張文雲。在洛陽與鍾靈一別之後,他便來到了卧龍鎮之中。

宋江流一聽到「張文雲」這個名字,立刻皺眉,有點驚恐不安。看來,他對張文雲多少了解一點,否則,他豈會是這個反應?

張文雲笑了笑,還挺開心的,宋江流往他臉上吐口水,他一點都沒生氣。有的時候,當自己成為一個大人物,一個強者,反倒被一個小人物,還是冒充自己的一個小人物欺負的話,非但不會生氣,反而覺得特別有意思,蠻好玩的。當然,不能夠讓他太過分,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張文雲對宋江流說:「怎麼樣?往我臉上吐口水的感覺還行吧是不是很爽呢?還想不想再吐一次?「

「你別用這樣的話嚇我,我才不會被子你嚇倒呢!少在這扮豬吃老虎。」宋江流有點緊張。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店小二罷了,完全沒有害怕的必要。」他還在扮豬哦!

「你少來,我聽說過你的名號,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你是卧龍鎮鎮長的好朋友,一個很特別的人物。」看來,他知道的還真不少,不是一隻普通的老虎,是一隻很特別的老虎哦!

張文雲對他說道:「你敢肯定我就是你聽說過的那個張文雲嗎?也許,我們只是同名同姓呢?也許,我和你一樣,也是冒充的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絕對不會是冒充的。你竟然知道我是冒充溫柔一刀的,那你肯定是溫柔一刀本人。」

「如果你的直覺是錯的呢?有人告訴你溫柔一刀就是張文雲,張文雲就一定是我?不允許我們同名同姓同一個綽號嗎?」

「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無巧不成書嘛!人世中必定有許多巧合。這不就讓你在卧龍客棧遇上了。」他現在還不想以真實身份示人,他還想當他的店小二。他繼續對宋江流說道:「關於你是怎麼知道張文雲的,我並無興趣知道,我只想告訴你,我並不是你所知道的那個張文雲。我是新來的店小二,就叫張文雲,給自己起的綽號也叫溫柔一刀。」一會兒,他又說:「你也叫溫柔一刀啊!很有個性的綽號,好像很多人用哦,不只是你我。」

一會兒,他又說:「不知道你推倒我是為了什麼?」

宋江流沒吱聲,似乎還在消化張文雲那一翻話。

張文雲嘆了口炙擔骸拔一峒塹媚閫伊成賢驢謁餳事的,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會還你的。?

宋江流皺眉,臉上有擔憂之色。他對張文雲說:「你真是一個怪人,我宋江流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你到底是不是溫柔一刀?還是張文雲?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你怎麼問我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張文雲溫柔一刀。」張文雲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拍打上面的塵土,然後又將帽子戴好。他擺出了一個很酷的動作,雙腳趴開左手一副請的姿勢右手放在胸前,對宋江流說:「怎麼樣?很酷的動作吧?是不是很欣賞?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本店已經被包了,暫停對外營業。宋江流你不覺得叫宋江比較好聽嗎?」

「宋江是我隔壁的。」一會兒,他又說:「你說吧!我往你臉上吐口水,你要怎麼報復我?我宋江流是不會怕你的,你來吧!」

「我來什麼?報復你?怎麼報?擁抱還是強抱啊?」張文雲很不爽的白了宋江流一眼。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進了客棧。他的左手持着一把扇子,是用孔雀的羽毛製成的,絕對是手工精良的工藝品,價格因該蠻高的。至於是雌孔雀的毛還是雄孔雀的羽毛,這張文雲就看不出了。

他面帶着微笑,走到宋江流與張文雲的面前,對他們說:「請問誰是溫柔一刀?在下張文雲。」

又是一個冒充的!兩人先是瞪眼,然後皺眉。

假冒的張文雲又說:「聽說這卧龍客棧是溫柔一刀包下來的?」

不一會,又進來了一個人,是一位姑娘。她一進來就做自我介紹,她說:「在下溫柔一刀,各位有禮了。不知張文雲張公子在否?」

又是一個冒充的,假冒溫柔一刀的。要說溫柔一刀是女的,這還挺讓人覺得這溫柔一刀不應該是個男的。可這溫柔一刀就是男的啊!

宋江流指著假冒的溫柔一刀,張文雲指著假冒自己的冒牌貨,兩個人同時說:「他就是。」說完,宋江流指了指假冒的張文雲,張文雲指了指假冒的溫柔一刀。

假冒的溫柔一刀和假冒的張文雲立即皺起了眉頭,相互看着對方。這兩個人其實是自己人。這個假冒的溫柔一刀和假冒的張文雲是師姐妹的關係。這假冒的張文雲是女扮男裝的,她真名叫宋青,假冒的溫柔一刀真名叫宋藍,宋藍是師姐,宋青是師妹。

眼前的一幕張文雲看在眼裏明在心裏,很顯然這兩個人是沖着他來的,還是有備而來。搞不好這三個還是一夥的呢!張文雲就是這樣想的。

此刻,張文雲心中生起了一股鬱悶之氣,越將這三個人聯想在一塊他越是氣不打一處出,就是不順暢,他有點受不了了。

張文雲將頭上的帽子狠狠的摔到地上,怒視他們三個人,然後很不爽快的出了客棧。

張文雲出了客棧便朝客棧對面的一間灑館走去他不停的叫嚷着,都是罵宋江流的話。他很是後悔剛才被宋江流吐口水的時候沒有馬上殺了他,還和他說那麼多的廢話。

張文雲剛進酒館宋江流就跟着來了。

張文雲在裏面要了一杯酒,坐在櫃枱前品嘗著。不一會,宋江流就出現在他的旁邊。

張文雲看到宋江流先是一愣,然後皺眉頭,上下打量著宋江流。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又見到他了?

宋江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你沒看錯,是我宋江流。」

張文雲瞪了宋江流一眼,對他說道:「你是宋江流沒錯,但可惜的是我不是張文雲。懂不懂?看我這身打扮?」張文雲指了指自己身上這套店小二特有的工作服,繼續說:「上面沒寫『張文雲』這三個字吧?」

宋江流故意仔細打量了他一翻,說道:「沒有。」一會兒,又說:「但你臉上寫了。瞧你的表情,多麼酷啊!這是張文雲才會有,特有的。」多會拍馬屁,簡直拍到人家的嘴上了。

張文雲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叫生氣,你瞎眼了嗎?」他並不喜歡聽宋江流說的那些話,不喜歡別人拍他的馬屁。

宋江流不以為然,還衝張文雲笑,對張文雲說道:「你連罵人的時候都是那麼有味道,真是豪俠風範啊!太帥了。」

「會碰上你這種人,今年算是走霉運了。」

「為什麼不說認識我這種人呢?我叫宋江流你是知道的,這還不叫認識嗎?」

「我不想認識你這種人,知道不?」張文雲白了他一眼,又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又是不是這個鎮的鎮花,又不是女人,你纏着我幹嘛?」

「我見你身邊缺個跑腿的,是不?你不覺得我挺合適的嗎?」

「不是。我自己還是個跑腿的,我還哪需要誰幫我跑腿啊!你也不合適。還有,別學我說話。『是不?』是你的頭啊!」張文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可不喜歡別人亂套他的詞。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

張文雲一邊喝酒一邊想事情,而宋江流則東張西望的,似乎在等什麼人。

一會兒,宋江流對張文雲說道:「待會可能有人要找你麻煩,我們做筆交易怎麼樣?」

「誰會找我麻煩?什麼交易?」張文雲疑惑的看着宋江流。

「我可以幫你搞定,條件是你必須讓我跟着你。」

宋江流的話剛說完,酒館的門口就出現了兩個人,是剛才在卧龍客棧的那兩個姑娘,兩個冒牌貨,宋藍和宋青。

張文雲和宋江流一起向她兩望去。

宋江流問張文云:「要不要我幫你搞定?」

「搞你的頭,世上還沒有我張文雲搞不定的女人,需要你嗎?搞不好你們還是一夥的呢!誰知道你們剛才唱的是哪部武俠大戲啊?」

張文雲真的是受不了宋江流了,宋江流給他的感覺和一條會搖尾巴的狗沒什麼區別,也許,狗比它還要可愛一點,也比他帥一點?

宋藍和宋青面帶微笑,來到張文雲的面前。張文雲故意睜大雙眼上下打量着她兩,張文雲這一舉動引起了她們及大的反感。

這時,宋江流笑了,對張文雲說:「你不是說你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搞定的嗎?這會怎麼不行了?難道她們不是女人嗎?」

張文雲皺眉,對宋江流說:「他們是,雖有一個女扮男裝,但還是看得出兩個都是女人,不過,搞不好她們對男人沒興趣,都有是冷感的,這可難說了!」

她兩皺眉,很不爽的看着張文雲。

張文雲有點受不了了,但他還是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有兩個女人走到他面前,一句話也不說,莫明奇妙的,好像要在他面前賣弄什麼似的,身為個性派人物的張文雲如何能忍受她兩呢?他還沒開始不爽,她兩就不爽了。真是叫他難受。

四個人不言不語,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張文雲最近特別容易上火。特受不了眼前這兩個這種類型的女人,和宋江流那樣的男人。

張文雲越看他們越是不順眼,無名火越燒越旺,最後,他還是理智的將火壓下去離開了這間討厭的酒館。

張文雲鬱悶的回了客棧。

張文雲在客棧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再見到那三個煩人的傢伙,這才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張文雲剛做了一個深乎吸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張文雲大聲的朝門口嚷。

他又見到了宋江流。他正朝張文雲走去。

宋江流面帶笑容的走到了張文雲的跟前,對他說:「很抱歉!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你知道嗎?有人要殺你,是一個自稱鍾靈的女人。你最好儘快離開卧龍鎮,當然,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間客棧,否則,你只能和她開戰,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倒下,如果你不願殺她,那隻能被她殺死。」宋江流這個傢伙似乎什麼都知道。

張文雲沒說什麼,和宋江流離開了客棧。

他們剛走不久,鍾靈便出現在客棧裏頭。她發現客棧里一個人也沒有,她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張文雲帶着宋江流去了鎮上一個安全的地方——宋安府。

宋安是這個鎮的鎮長,也是卧龍客棧的東家,張文雲之所以能包下卧龍客棧,就是因為他和宋安是忘年之交,宋安已有六十多歲了。他們是六年前認識的,當時張文雲只有十六歲。是怎麼樣認識的,這裏就不多說了,沒有必要告訴你們。

宋安在這卧龍鎮住了大半生了,在這卧龍鎮中還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他不僅武功高強,還很有威望,沒有人敢亂闖宋安府,他在這裏是很安全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鎮中居住的大部份人都是姓宋的。可能這原本是一個姓宋的小村子,後來慢慢發展成為一個小鎮的吧!

其實,這宋江流就是宋安府里的人。這個傢伙看起來像個流氓,實不然也!他可謂是目前卧龍鎮之中姓宋的最有才華的一個。真正有才華的人都不會輕易顯露自己,就像張文雲一樣。所謂卧龍鎮中有卧龍,宋江流即是這裏的人,就更懂得要深藏不露了,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前面所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了,張文雲是某個神秘組織的重要成員之一,也就是故事中的反派角色,可他卻是主角,這總會讓人感覺有點不舒服,不過,又有誰規定壞人不可以當主角呢?其實,在江湖之中是沒有真正義意上的好壞之分的,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你想做一個好人就可以做的。何況,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恐怕真的是連只雞都沒有殺過,所以,請不要對主角有任何的懷疑。想信有朝一日他一定會成為人們心目中的英雄,大俠。說不定人家現在棲身在這個神秘組織是有苦衷的呢!

半夜——

在宋安府的後院小園子裏,張文雲獨坐房頂望月。他生平有一個總也改不了的習慣,愛好,不管是心情好還是不好,都喜歡爬上房頂看夜景,星空和明月。當然,都是在天氣好,有興趣的時候。

和以往一樣,今晚他也是爬梯而上的,梯子就靠放在屋檐邊,他就坐在房脊上。

他今晚的心情沒怎麼好,都是那些煩人的事情,還有就是鍾靈了,他發現自己竟對她****不忘,雖然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可還是會想她。他來卧龍鎮就是來散心的,沒想到更心煩了。

又發生了一件事,老朋友宋安不在府中失去消息好長一段時間了。真是讓人心煩的。其實,他的心情一個月也好不上幾天,差不多天天都都是壞心情,他早就習已為常了,久而久之也沒有什麼心情不好啦!壞心情啦!他現在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活的開心一點,盡量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夜已深了,風漸漸的大了。張文雲想回去睡覺了,卻看到了宋江流,他正從梯子爬上來。宋江流爬上屋頂,坐到了張文雲的旁邊。

這會兒,張文雲在宋江流的身上已找不到半分流氓的感覺,還有一點親切感。

張文雲對宋江流說道:「你也睡不着嗎?」

「我每天晚上都失眠。」宋江流笑了笑。

「是嘛!那很好啊!」

宋江流不解的笑了笑。這失眠還好?

張文雲解釋道:「這樣就有很多的時間給自己了。我覺得晚上的時間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也許是吧!」宋江流也這樣覺得。

是不是江湖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白天為了忙正事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在晚上要休息的時候才可以感覺到自己是直正存在的!

張文雲對宋江流說道:「先前那樣對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當時沒猜到你們是宋安府的人。」他不喜歡客套,但還是客套了一翻。

宋江流說道:「這不能怪你,只能怪我。如果我直接和你切入正題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非要那樣演一場戲,以此了解一下你,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想不到你會討厭我,看來我的魅力還不夠,不足以吸引你這種有個性的人。」宋江流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魅力不足,不如別人。

張文雲笑了笑說:「你覺得我很有個性嗎?」

「比我多一點點。」宋江流笑了笑。

「看來,真的只是一點點」

兩人聊得很投機,夜很深的時候才回去休息。感覺,他們一定是整晚都在不停的吹棒對方吧!呵呵!

一大早兩人便騎着馬離開了卧龍鎮。他們得去一個地方尋找宋安的下落。

有一個地方長年四季都有不化的積雪,那地方很少有人知道,更沒有幾個人去,那裏就是無風雪谷。如其名一樣,那裏真的一點風也沒有。無風又怎麼會下雪呢?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無風雪谷沒有別人,只有一個白髮老翁。他每天上午都會守在山谷的入口,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他似乎在等什麼人,而這個人似乎永遠都不會來。

無風雪谷--

今天和往常一樣,上午的時候白髮老翁依然在山谷的入口守候着。快到中午的時候,正當他準備回山谷的時候,有兩個年青人出現了。

他兩身上穿的還挺厚的,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老翁面帶微笑,對兩人說道:「年青人,看你們這身衣服不像是誤闖此地,有備而來的吧!這裏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勸你兩還是快走吧!」在他的記憶中,前幾年有幾個人誤闖無風雪谷,結果在山谷中迷路了,身上的衣服單溥的可以用可憐來形容,最後不知道凍死在山谷的哪個角落裏。如果山谷里的雪化了,一定可以看到他們的屍體,還有很多很多年以前,誤入此地凍死在這裏的其他人的屍體。不過,恐怕是見不著的了,因為這無風雪谷的雪是不可能化掉的。

其中一個小夥子對老翁說道:「我們知道這裏不好玩,所以,我們並不是來這裏玩的。我們是來找人的,一個名叫宋安的人。你應該知道他的行蹤,對嗎?」

「宋安?」老翁思索了一會,又說道:「你們兩個人怎麼知道宋安的?」老翁思索的表情似乎說明他對宋安很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感覺,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需要去想呢?

另一個年青人說道:「我們是宋安的朋友。」

老翁不太相信的搖了搖頭,說道:「宋安怎麼會有你這般大的朋友呢?他可是不喜歡小朋友的。」依此話看來,老翁肯定是認識宋安的。

「我是一個例外,因為我叫張文雲。他也是一個例外。」沒錯了說話的這個就是張文雲,還有一個就是宋江流了。第一個說話的人是宋江流,第二個就是張文雲。

老翁笑了笑,對張文雲說道:「那你們一定很特別了?」看來,老翁對他兩很感興趣,特別是張文雲。

張文雲說道:「特別?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武功與智慧比別人高一點罷了。」

「你說話不就挺特別的嗎?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和這過兩招?我有好幾年沒有和別人比較功夫了。」

張文雲皺眉,對老翁說道:「看你這年紀一定練了很多很多年的武功了,一定很厲害吧!我覺得和你較量不太合適,萬一我不小心讓你把我給弄傷了,你一定會很內疚的,我不想你受到良心的譴責。」

「你這什麼話?你是瞧不起我老頭子吧?」老翁皺眉,有點不高興了。

張文雲不爽的白了老翁一眼,說道:「看不起你又怎麼樣?你還能把我咋的?我溫柔一刀張文雲自出道江湖以來還沒有怕過誰呢!武功我可能不是第一,但智慧卻是無人能及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有辦法把它摘下來,我不想要的,就算是送到我面前我也要給他送回去。我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我不想做的事也沒有人可以勉強。」

老翁笑了笑,說道:「你這話我喜歡聽,就像我年青那會,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很欣賞你,想收你為徒,如果你肯拜我為師,我想我的武功很快就可以重現江湖,你也一定可以找到宋安。」

「我很想幫你,學你的武功讓它重現江湖,可惜的是我對武功並不是到了痴狂的地步,我真的不想再學什麼武功了。這學武和讀書沒多在區別,都很難啊!特別是那種被江湖中人稱為絕學的武功,更難學了,就像看書一樣,一但去學什麼絕學我的頭就會開始犯痛。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不想找宋安了嗎?也許,他現在正一個人面臨着危險呢?可是很需要你幫助的!如果你還在這裏浪費時間,他只會越來越危險。」

「危險也沒有什麼辦法啊!誰叫他不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過日子,非要到處去亂跑呢!交朋友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得到朋友的幫助嗎?他可沒幫我什麼,這不是叫我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為了他犧牲自己的幸福!這值得嗎?再說,就算他現在真的有危險,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也不差那一點時間了,如果他要趕着去投胎,那就沒有什麼必要去管他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他繼續說道:「他宋安的命就比我值錢?為了知道他現在的去向行蹤,好確定他的安全,我就得拜你為師,學你的武功讓你的武功從現江湖?宋安是娘生的,我張文雲就不是了嗎?我又不是為他宋安而活的,我是不會為了他而學你那討厭的武功絕學的。」

老翁笑了笑直搖頭,對張文雲說道:「你嘴上是這樣說,可我知道你還是很擔心他的,想儘早的知道他的下落,確定他的安全。你是瞞不了我老頭子的。宋安為什麼會交你這樣的朋友我算是知道了。你有個性,有思想,也很重道義。那我也不為難你了,學武之事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是不可以勉強的。這樣吧!你跟我過幾招怎麼樣?我一定會告訴你宋安的下落。你可得全力以赴啊!不然傷着你的話,我可是不會內疚的。」

張文雲皺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老翁說道:「行!以我現在的武功和你過幾招不會有問題的,如果我技不如人的話,你也用不着內疚。」

張文雲看了看宋江流,對他說道:「你退後一些,以免被我們比武時傷著了。如果我有什麼不測的話,那隻能靠你一個人了。」

宋江流點點頭,退後了七八米。

張文雲對老翁說道:「如果我不幸身亡,那你就把宋安的行蹤告訴他吧!」張文雲指了指宋江流,繼續說道:「他可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如果要讓你的武功重現江湖,收他為徒吧!他可比我有前途,是個不錯的人選。可以開始了。」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世事難料,事先說這樣的話也是有其必要性的,要知道他現在面對的可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老前輩。

老翁笑了笑,說道:「好,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現在就讓你領教一下我在這裏領悟的一套絕學吧!」

張文雲和老翁同時運功。張文雲的左運生出一團氣雲,漸漸的氣雲籠罩了他整條手臂,老翁的身體開始變的要飄起來似的,氣流籠罩着他的全身,漸漸的他已飄起一米多高。周圍颳起了風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宋江流已經看不清楚前方,因為風太大了,他根本無法完全的睜開眼睛。

忽然,宋江流聽到一聲冰塊破碎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風雪依舊沒有退去只是比剛才小了些,他看到張文雲身上散落着冰塊,他的臉色蒼白,眉毛和頭髮都結冰了,而老翁則全身都被風雪包圍着。一會兒,宋江流的眼又睜不開了。風太大了。他蹲了下去,用雙手護住頭。風雪在擊打着他的身體,他運功抵禦著,以免被凍結成冰塊。

風雪仍在持續著,越來越大。宋江流身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雪積的有半米多深。宋江流被冰雪埋沒的部份已被不同程度的凍傷。

在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風雪忽然停了。宋江流馬上運足十成功力跳了起來,將身上的冰塊震碎。幸好他剛才努力護住眼睛,不然他的眼皮一定會被凍傷。宋江流睜開眼,地上除了雪什麼也沒有。老翁和張文雲都不見了。雪中沒有任何足跡,只有幾個大字--黑風谷。

在無風雪谷的一個人造山洞裏,張文正坐靠在一個長寬兩米的溫泉池裏邊泡著身子。泉水並不深剛剛到他的脖子。池裏有一個進水孔和一個出水孔,兩個孔的大小不一,都是經過經心設計過的,因為這樣池裏的水會保持一個適合人體的溫度,水也不會溢出來。這些水是從無風雪谷里的一個溫泉泉眼裏引過來的。

張文雲的臉色顯的有點蒼白,顯然他是受傷了。他雙眼緊閉着,目前黨未醒來。他身上的衣服已被人脫去,全身**著。他的衣服就放在他的身後池邊,衣服是完全濕透的。張文雲本已被凍成冰塊,又被人送到這溫泉之中,冰化后衣服就被人脫了下來,放到了池邊,所以衣服是濕的。這裏的光線還行,洞口離這裏並不太遠。

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從洞口進來了,她的手上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還有鞋襪,按理說這應該是給張文雲穿的,因為,他的衣服和鞋襪都濕透了,而這裏又沒有別的男人。這個人張文雲認識,她就是莫旋。她這個人真的是無處不在呀!

莫旋走到了溫泉池邊張文雲的對面,靜靜的看着張文雲。莫旋對張文雲笑了笑,說道:「你一定想不到自己會落到我莫旋手中吧!看來,這輩子你只能栽倒在我一個人手裏了,能栽倒在我的手裏你也不算冤枉啊!」

莫旋將衣服鞋襪放到池邊就出去了。

沒多久張文雲就醒過來了。他爬上池邊,穿上莫旋為他準備好的衣服鞋襪,再把原來穿的那套衣服上的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取出來(包括他那把匕首),把它們放在身上藏好。一會兒,他就覺得冷了。他朝洞口走去,看到了莫旋,她站在洞口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她的身上也穿着一件一模一樣的裘皮大衣。

半夜三更--

張文雲和莫旋站在無風雪谷中一個梅花園裏,在賞梅花。張文雲沒有想到這裏還有風景這麼美的地方。月色很明亮,因此,周圍並不顯的暗。夜色很美,特別在這個周圍有雪的梅花園裏。在這個山谷之中這裏算的上是最美的地方了。

夜景雖美可張文雲無心欣賞。他現在雖然行動自如,可是他已功力全失,變成了一個通人。他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裏卻特別的難受,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看流星也!」張文雲發現了一顆流星,並用手指給莫旋看。他特別的欣喜,他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流星了。

莫旋照他指的方向望去,哪有啊?她認為張文雲是在騙她尋開心。

「哪有啊?」

張文雲瞟了她一眼,說道:「當然沒有了,這是流星嘛!誰叫你那麼慢啊?怎麼可能還看得見呢?」

「怎麼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指的慢嘛!知道是流星還叫人家看,看什麼看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看啊?」莫旋埋怨張文雲,她的嘴巴都翹起來了。

張文雲睜大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莫旋很不爽快的對張文雲嚷道:「你幹嘛?你什麼意思你?看夠了沒有?」

「我怎麼覺得怪怪的?你不應該對我發脾氣吧?我們可是敵對關係。你少和我套近乎了。別搞的像情侶似的。」張文雲嘆了一口氣,示意他有些受不了了。

莫旋抬頭仰望星空,對張文雲說道:「對你發發脾氣也不行嗎?我不但救了你,我還是一個美女呢!」

「你是美女?你只能說有點漂亮不能說美女。什麼叫美女?我眼中的美女可不是像你這個樣子的。」張文雲小聲嘀咕道:「自戀。」

「不說這個了。」她不想談這種破壞她心情的東西。她皺眉,對張文雲說道:「如果我們不是敵人該多好啊!」

「你們不是被我關起來了嗎?怎麼你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我不想談這個。」她生氣的看着張文雲。一會又說道:「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需要道歉的。」

「你就接受好不好?」莫旋用肯求的眼神看着他。

張文雲不明白這個女人在發什麼瘋,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原諒」了莫旋。

「你喜不喜歡這個地方?」莫旋忽然拉住了張文雲的手。

張文雲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皺了皺眉不說話。

「你說話啊?沒聽見人家問你嗎?」

「你叫我說什麼?你別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行不行?」

莫旋很深情的看着張文雲,對他說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問你喜不喜歡我,這算不算亂七八糟的問題?」

「你別用這種眼神行不行?你也別再問我奇怪的問題了啊!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一腳揣過去。」

「我是很認真的。」

「我沒有說你不認真。」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只要是女人我都喜歡。」張文雲敷衍的說道。他不是說要一腳揣過去的嗎?騙子,敢說不敢做的傢伙。

莫旋說道:「真的是那樣嗎?你會不會介意我先前那樣對你?」

「你怎麼對我了?反正都沒有什麼感覺了,早就忘記了,已經變成回憶了,也沒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

「忘記?那你會忘記我嗎?」

「止前不會,以後一定會吧!」

「那你會想我嗎?」

張文雲抓了抓後腦勺,扳開了莫璇的手,說道:「大姐,演戲別演的太過份行不行?盡興就可以了。不是我說你,你的演技雖好,但你演過火了。」

莫璇很勉強的笑了笑,對他說道:「是嗎?過火了!」說完,她不禁哭了起來,像受了什麼委屈。

「又怎麼了?」張文雲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他又說道:「你想怎麼樣?你要對我施美人計我配合你,你要和我演情侶我也儘力了,你現在又想怎麼樣?你別這樣折磨我行不行?反正我現在功力全失,也無法對你進行反抗了,你了結了我的小命算了。」張文雲用肯求的眼神看着她。

「抱緊我好嗎?」莫璇忽然抱住張文雲,將頭靠到他的肩上。張文雲慢慢的伸出手,他有些猶豫不決的,最後還是抱住了莫旋。因為,她哭的更大聲了,嚎啕大哭。難道哭就是抱住她的理由嗎?是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個理由夠充分了。

她哭了很久很久,他的肩都酸了,她哭夠了終於停止了。莫旋一把將張文雲推開,眼含絲絲恨意的看着他,對他說道:「我不要你的可憐,你少假惺惺了。」

「隨你怎麼說都好,我是在盡一個男人的天職,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在我面前哭我都會這樣做的。我真不明白你們女人怎麼就那麼喜歡哭,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需要明白。」

「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才沒有興趣知道呢!別誤會我是關心你啊!」

「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了,你呢?」

「我?我除了跟着你我還能幹嗎?我現在功力全**體又沒有完全恢復,一個人是很危險的。」

「那你就在我身邊好好的待着吧!」

「就在這個地方?」張文雲很懷疑,她能在這地方待上一個晚上?他繼續說道:「你是要在這個地方待一個晚上嗎?」

莫旋很肯定的告訴他:「是的。沒錯,就是這裏,一個梅花園裏。這裏不是很美嗎?」

「因為這裏美,就在這裏待上一個晚上嗎?就這麼簡單的原因?」張文雲認為她的想法是有點不可思議的,他不太相信。他繼續說道:「我不信,這裏一定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沒有。如果要有也是以後的事。」

「以後?」張文雲皺了一下眉,他不理解莫旋所說的以後到底是什麼。他繼續說道:「以後,以後怎麼樣?」

「等你在這陪我過了今晚,以後這裏就是一個值得我們回憶的地方了。」

「回憶?會是你想的那樣嗎?就算是,那也只是你一個人的回憶,不是我們。」

「你這樣是不是太絕情了?」

「會嗎?」他不覺得。

莫旋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你平時都這樣對待你好的女人嗎?」

「我不覺得你哪裏待我好!」

「投懷送抱還不算嗎?如果一個女人不是對你好,你覺得會發生今晚這些情節嗎?會對你說那麼多?還在你的面前哭?」

「我怎麼知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這一切都太戲劇化了,他只能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待所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相信她。

莫旋的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也不想回答她。他沉默著,想着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

莫旋看着張文雲,她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愛上這個像迷團卻又像一張白紙的男人。不管是迷團還是白紙,他都一樣的吸引着她。

莫旋對他說道:「如果我不但喜歡你,還愛上了你會怎麼樣?」一說出口她又後悔了,馬上又說道:「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千萬別當真,我只是說『如果』。」她害怕張文雲給的結果,所以特彆強調了這是個假設。

他說道:「如果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了,就無法回答你了。」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回答。

「那要是真的呢?」她很渴望知道答案。

「我會一腳揣過去。真的,真的,真的又怎麼樣?你想知道什麼?我會不會愛你?我愛你又怎麼樣?和你在一起?在這裏隱居?我和你是不會有結果的。喜歡上自己的敵人並不是什麼好事,我勸你還是安份一點,不要害苦了自己。我要說的就那麼多了,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假戲真演就不好了。」受不了他,又說要一腳揣過去了,都不見他有任何的行動。又在那嚇唬小女孩了。

「我明白。你就當剛才的話只是在夢中說的好了,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莫旋覺得現在是該談正事的時候了,她對張文雲說道:「應該和你談正事了。」

張文雲很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還有資格談嗎?我現在功力全失,和廢人沒有區別。你只要不殺我,讓我活的自在一點,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你有資格的。只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你的功力是可以恢復的。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功力全失吧?」

「那你也太小看我張文雲了,不就是和人拼內力脈絡嚴重損傷嗎?以後不但不可以動武,還不可以過度勞累,否則,後果將危及生命,還好過普通人的生話還是可以的。」

「即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應該知道這是可以冶療的。」

「治療?還有冶療的必要嗎?一次打擊已經足夠了,我不想再來一次。本來我以為自己雖算不上天下無敵,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誰知道對那老翁我竟然無還擊之力。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了!算了,也許這是上天給我的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做一個普通人,過我夢想中的生活。」他苦笑着。

「你必須治療,這是我的條件之一。」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為什麼還要讓那老翁對我下手呢?」

「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你和他不是一夥的?」張文雲心中馬上充滿了疑問。他不相信莫旋。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便和你說明。」

「那個老翁呢?怎麼都沒有見到他?」

「他已經離開無風谷了。可能是去救宋安吧!」

「宋安?」張文雲馬上皺起了眉頭。

「對,就是卧龍鎮上的那個宋安。你不正是為了宋安才到這個無風雪谷來的嗎?」

「是的。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你好像很清楚我的一切啊!我身邊不會有你的眼線吧?」

莫旋笑了笑,說道:「如果真要說有,那就是我莫旋了。」

「莫旋,你這名字怎麼這麼難聽啊?」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你的張文雲不是也很難聽嗎?」

「我本名不是這樣的。這是我江湖上的名字。我沒出江湖之前,別人都叫我小雲的。」

「好噁心,我才不信呢!你本名叫什麼?」

「我其實是姓白的叫白雲。」

「怎麼不叫白痴呢?據我所知,你就叫白痴啊!」

「你不信就算了,何必那樣說呢!我們聊點別的。」

「聊什麼呢?」

「聊一下你,你的背景啊!聽說你家是有錢人,江湖上也很有勢力,不知道你套住我是為了什麼?」

「你少來了,無可奉告。等時機成熟再告訴你吧!」

張文雲有些失望,一副不快樂的樣子。

莫旋故意嘆氣,她想引起張文雲的注意,張文雲果然瞟了她一眼,對她說道:「你嘆什麼氣呢?」張文雲瞟了她一眼。

「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啊!」

「我怎麼了?」

「你這種怪人啊!」張文雲看着她,瞪大着眼睛,彷彿在問她哪有啊?莫旋伸手把他的眼睛撐的更大,仔細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使勁的眨眼,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才是怪人呢!有你這樣對待自己的敵人的嗎?」

她馬上將手縮了回去,有些不服氣,說:「你說我?我這不是在學你嗎?你和鍾姑娘的事我早聽說了。這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都不行嗎?」

張文雲馬上表現的異常的平靜,說道:「你還聽說了什麼?」

「我還聽說洛陽前段時間有個瘋子半夜放煙火,引去了洛陽城三分之二的兵馬。這人可真是一瘋子啊!還好沒被人抓到,否則,可要連累人姑娘家了。」

「你說的瘋子不正是我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

「這些都是那姑娘告訴你的?」

「這還用她說嗎?不說也猜得到了,普天之下會做出這麼有聊(無聊)的事,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誰了。人家姑娘可是隻字未提,你可千萬別錯怪人家,這個責任我可擔當不起。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啊!」

「你吃醋了?」

她故意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有嗎?我吃風還差不多。」

張文雲笑了,很高興的樣子。

莫旋可不覺得她吃醋,他有什麼可笑的?莫旋對他說道:「你笑什麼啊?我特別聲明,我真的沒有吃醋。」

「沒吃?那你解釋什麼?解釋就是掩飾啊!」

「我是不想讓你對我有任何的幻想。你千萬別想歪了。」

「我已經想歪了。你這樣能叫我不想歪嗎?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張文雲大笑,完全不顧莫旋的感受。

莫旋皺起眉頭,好像有話要說卻遲遲不肯開口。等張文雲笑夠之後,莫旋才對張文雲說道:「就算我愛上你,我們也不會有結果的對不對?你就這麼喜歡嘲笑我嗎?你這樣太不尊重我了吧?」

張文雲很嚴肅的對她說道:「如果我說我現在拒絕你,不會和你合作,你說這樣是不是不尊重的表現呢?」

「我不想再和你開玩笑了。」莫旋表情嚴肅,還帶着一點怨氣。她真的受夠了他反覆無常的性恪。

張文雲忽然扯住她的臉,對他說道:「今晚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這個山谷,走之前一定先把你打暈,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莫璇很生氣,一掌擊向他的脖子,將他打暈在地。

「變態,什麼人嘛!真夠討厭的,竟然說出那種話。」她說完狠狠的朝他的腰踢了一腳,說道:「叫你那麼喜歡耍女人。我要叫你以後見了女人就跑。」她說完又踢了一腳。

這都什麼玩意,這張文雲不是自找沒事嘛!好好的干麻要去惹她呢!古人的想法還真夠特別的,特別是這個張文雲。

張文雲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着被子。周圍有點着蠟燭,他身在一個石室裏頭。他看了看床,是木頭做的。他在想,這應該是石床才對,他記得小說中都是這樣的,這怎麼是木床呢?

他望向石室的出口,沒有門的,有門的話該怎麼裝上去?他不禁為自己的想法笑了。

他想起身,剛動了一下,手馬上按在了腰上,非常的痛,痛的很勵害。

「醒了?」

他聽到一個聲音,是從石室的門口傳來的。張文雲望了過去,正是莫旋姑娘。

她正從門口那朝他走來。張文雲看着莫旋,他的眼神有些呆潰。莫旋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在張文雲面前搖晃着。

張文雲很疑惑的問莫旋:「這是哪裏?」

「這裏是無風雪谷啊!」

「這裏是無風雪谷?無風雪谷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的這裏的?為什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你是誰?我又是誰?」他失憶了嗎?不會吧!

莫旋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對他說道:「你沒有發燒吧?我也沒有啊!我是不是聽錯了啊?」莫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張文雲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我失憶了,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起碼你還記得我。」

「你,我連你都忘記了。」

「那你就重新認識我好了。現在天已經不早了,應該睡覺了。」

「你在這裏叫我怎麼睡啊?」

「我不是叫你睡覺,我是想讓你睡進一點,知道嗎?你睡不睡我才不管呢!我可要睡了。」

「我幹嘛要進點?我就喜歡睡中間,幹嘛要進去?你還不出去嗎?」

「這裏就一張床,我去哪啊?」

「別說我要和你擠一張床啊!我不幹!你趁我失憶欺負我是嗎?」

「你忘了,我連你的身體都看過了,這還有什麼要緊的?不就是睡一塊嗎?只要你是清白的,有什麼可怕的?」

「我就是忘了,我失憶著呢!我就是怕你會毀了我的清白。」

「你像是失憶的人嗎?」她可不吃這套。

張文雲皺眉,說道:「不管怎麼說,就算我沒失憶你也不能這樣啊!」

「我怎麼了?」她理直氣壯的看着張文雲。

「你過份了,你太下流了。」他強迫自己微笑着,莫旋也跟着笑,他卻生了,將嘴封閉起來合成一條半月彎的線條,以示他的不滿,抗義著。

莫璇硬是將他推了進去。她脫了鞋子上了床,還把張文雲頭上枕的枕頭搶了過來枕在自己的頭下。她的臉上充滿了快樂的表情,是一種征服別人之後的喜悅!她覺得她已經踏上了征服張文雲成功路線的第一步。(有點變態的感覺哦!)

張文雲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不知不覺中他又想起了鍾靈,一種空虛的感覺纏繞在他的心頭,久久都無法散去。

莫旋忽然對他說道:「你幹嘛?你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她的話打斷了張文雲的思路,張文雲不爽的看着她。她又說道:「你想什麼呢?想女人啊?」莫旋側着身體看着張文雲。

張文雲也側着身體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莫旋將眼睛睜的大大的,對他說道:「你說話啊!你傻愣什麼?」

「你好美哦!」他怎麼說出那麼昧良心的話啊!一定有陰謀。

「你現在才發現啊?」莫旋覺得他的話有些怪怪的,又說道:「你怎麼突然說說了一句人話啊?」莫旋皺眉,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張文雲笑了笑,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抓了抓後腦勺,又將手縮回被子裏頭。他對莫旋說道:「你是不是覺得」

「覺得什麼?說啊!我聽着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對你怎麼樣?」

「你會對我怎麼樣?」

「就是這樣啊!」

「這樣是怎麼樣?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詳細一點啊?」

「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

「你說的是不是這樣?」被子裏頭,莫旋握住了張文雲的雙手。

一會兒,張文雲閉上了雙眼,睜脫了她的手。莫旋很不爽快的嘆了口氣,她真想將被子掀開,再臭罵張文雲一頓,想是這樣想,她並沒有這樣做。

莫旋對張文雲說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主動成這樣子了,你還想要怎麼樣?你到底有沒有碰過女人?」

張文雲睜開了眼睛,看着莫旋,又她說道:「誰說我不是男人?我是怕你會愛上我,我怕你會為了我失去你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是男人你就馬上抱緊我。」

張文雲一副無奈的樣子,可他還是抱緊了莫旋。兩人才剛剛接近,莫旋就暈倒了。是張文雲乾的,他點了她的穴道。

張文雲嘆了一口氣,說道:「弓長張啊!你真的是太奸詐了,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我才不中她的美人計呢!」

張文雲掀開被子坐到了床邊,他穿好鞋子幫莫旋蓋上被子就出了石室。看來,多少他還是有些人性的。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幫她蓋被子,就讓她凍死在那裏。

無風雪谷的出口——

張文雲此時已經到了那。他望着自己的那些腳印,意味深長的嘆了嘆氣,然後匆匆離開了無風雪谷。

莫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她似乎還不相信這個事實,她到谷中可以去的地方找了個遍,特別是梅花園,結果還是沒有張文雲的蹤影。最後,她站在梅花園裏大喊大叫。

「張文雲,你不是人啊!你竟然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我恨你』!」我恨你這三個字她說的時候最激動了,她當時的的確確很生氣。其實,「我恨你」這三個字也可以理解成「我愛你」,也許她當時是又愛又恨吧!她真的以為張文雲不會偷跑,可是,她錯了。

她什麼會愛上張文雲?這個問題就複雜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恨一個人需要理由,那是因為她愛着那個人。愛一個人呢?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你們都應該知道,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那不就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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