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兩章 合一

第148章 兩章 合一

雖說韓、姜二人的個頭差不多一般高,可姜之齊到底是富貴身子,比不得走南闖北的韓度,一下就被人給拿住。

「滾出去。」

韓度揪住姜之齊衣領,連推帶打地將對方弄出屋,他也不看炕上驚呆了的蘇媯,氣道:「你在炕上躺在,別下來,瞧我今天打不死他。」

說話間,韓度將外袍脫下,隨手往地上一扔,就穿著單衣朝姜之齊走去。他一想起方才看到的畫面,就氣的牙痒痒,真是個不要臉的畜生,月兒才剛生完孩子,就這麼亟不可待地發泄獸.欲?由此可知,月兒過去受過這臭小子多少欺負。

「你算什麼東西。」韓度一拳打過去,把姜之齊鼻子打的直噴血,又一拳上去,姜之齊的挨不住,給摔倒在地。韓度趁這機會,咚咚踢了地上的男人幾腳。「你欺負小嬋,還欺負她,畜生,老子打死你。」

姜之齊抱著頭,身子快縮成了蝦米,他往前滾了幾圈,順勢站起,手將嘴裡鼻子里流出的血抹去,又往地上吐了口血唾沫,看著韓度狠狠道:「夠了,我看在你是長輩的份兒上,一再忍讓,你別欺人太甚。」

「長輩?」

韓度嘴角噙著抹嘲諷的笑,他不由得扭頭朝上屋看去,誰承想卻看到蘇媯只穿著單薄的小衣,頭髮披散了一身,手抓住門框看他們。現在雖說日頭高懸,可畢竟到了初冬,不似夏天那般暖和了,她現在身子這麼弱,萬一吹過來陣邪風,還不把她給吹趴下?韓度皺著眉,直朝蘇媯揮手:「回屋去,別出來。」

「韓度小心!」蘇媯手捂住嘴,睜大眼睛驚呼。

原來姜之齊瞅准韓度分心的時機,忽然發起反擊,一腳踢向韓度側腰。姜之齊知道自家院子里的東西的歸置,忙從乾柴堆里抽出把斧子,毫不留情地朝韓度脖子砍去。

韓度自小就被舅父手把手地教學武,姜之齊這點小把戲,還真入不了他的眼。他左右閃躲了下,手如蛇般從姜之齊胸前擦過,腳下使了個絆子,趁著姜之齊摔倒的空兒,將斧子給奪走。

「傳說姜之齊心黑手毒,看來是真的。」韓度右手持利斧,左手背到身後,他居高臨下地打量姜之齊,只見姜之齊此時臉上像打翻了醬油鋪子,紅的黑的青的都有,可饒是這樣,這男人仍面帶微笑。

「傳說韓度翩翩佳公子,也就那樣嘛。」姜之齊捂著被打痛的胸口,猛咳了幾聲,嗤笑道:「小叔,你要是砍死我,七娘就要做寡婦了。」

「砍死他,砍死他。」蘇媯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她抱住韓度的胳膊,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韓度,你看我身上。」

蘇媯解開衣帶,那朵比血更紅的曼珠沙華登時露了出來,花紅人白,只要是個男人,面對如此溫香軟玉,都會心動。可韓度有些不悅,他的小公主從前最是好強自愛,絕不會在外邊如此面不改色的脫衣裳。

「把衣服穿上,回去。」韓度將頭扭到一邊,並不看蘇媯。

「我要你看我!」蘇媯聲音有些顫抖,喝道:「姜之齊這畜生在我身上刻字,他打我,罵我,關我,還想叫得了臟病的男人強.暴我。你殺了他,就算不為了我,為了嬋姐,你殺了他呀。」蘇媯此時就像個孩子,她抓著韓度的胳膊,頹然地坐到地上,五年多的委屈,在親人跟前一瞬間暴發,她手錘打著地,哭的傷心:「可殺了他有什麼用,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賤!」

「月兒。」

「七娘。」

韓度和姜之齊的手同時伸向蘇媯,這兩個男人前一刻都柔情款款,后一刻立馬凶神上身,又同時冷冷道:

「放開月兒。」

「放開我老婆。」

韓度手持利斧,朝姜之齊的左手腕砍去,他摟住蘇媯,俊臉生寒,對匆忙躲開的姜之齊喝道:「滾開,就憑你也配當她丈夫?」韓度用下巴看姜之齊光禿禿的右腕,譏諷道:「當她的面首,都嫌你是殘廢。」

姜之齊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那也總比你這個男寵養的強。」

「你說什麼?」韓度太陽穴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也不管蘇媯了,掄起斧子就往下砍。

姜之齊反應快,躲過這凌厲一斧,他瞪著眼罵韓度:「你他娘還來真的。」

只聽得刺啦一聲,姜之齊的背被斧子的尖鋒砍出個深口子,他這才覺得韓度不是打他一頓這麼簡單了,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七娘,」姜之齊邊狼狽地躲著,邊向蘇媯求救:「我死了,金子就真的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咱們倆都是從有父親沒母親長大的,你知道,哎呦,」姜之齊脖子被劃到,他摸到一手血,臉登時變得慘白,韓度今天真的想要弄死他呀,完了,估計父皇在這兒,都不能阻止住這瘋子,這下要命喪樽山了。

忽然一個纖弱的身影抱住韓度的腿,正是蘇媯,她仰頭看著韓度,咬著唇,凄然道:「金子不能沒有爹,算了,咱們以後離他遠遠的。」單親的日子,她在宮裡嘗了十幾年,雖然有個父皇百般寵愛她,可終究還是少了個母親,這種有缺憾的愛,正如姜之齊所說,沒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明白個中辛酸的。

「七娘,你,」姜之齊眼裡閃過抹異樣的神采,他就知道,金石為開,他的七娘會為他求情的。

誰知韓度並不理會蘇媯,他直勾勾地瞪著姜之齊,握著斧柄的手發出呲呲聲。「你求情沒用,我的嬋被他害苦了一輩子,這口氣我一直憋到現在。他死了,我養大金子就是了,又不是沒替別人養過孩子。」

到底是誰害死了姐姐?說到底,姜之齊只是欺辱了姐姐的身子,而我,才是害死姐姐的罪魁禍首。

「如果當年沒有我的出現,你和姐姐也不會生死相隔。」有些話,大家都不說破,並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蘇媯從未像現在這般恨自己,她跪在韓度腳邊,低著頭啜泣:「如果沒有我的仇恨,你不會放開她;如果我不那麼固執,你不會拒絕她;如果我沒有回長安,她,她也不會,」那個死字,蘇媯再也說不出口了,時間只能讓人暫時忘記離去的人,如果再次提起,仍然會淚流滿面。

「既然你都明白了,好。」韓度將腿往開一閃,掙脫開蘇媯的手,他臉上的怒氣比方才更甚,一步步走向姜之齊,他舉起斧子,瞪著姜之齊,咬牙切齒:「姜之齊,我等月兒長大,付出的實在太多。而你,現在去地下找小嬋贖罪吧。」

「住手!」

一個冰冷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只見從大門外急匆匆走進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花眼薄唇,黑衣勁裝,上半邊臉老,下半邊年輕,不是利昭是誰。

利昭跑到韓度跟前,他只到韓度肩膀高,手抬起拿住韓度的手腕,喝道:「你小子瘋了嗎?知道他是誰么,三皇子!」

「你一邊去。」韓度不耐煩地往開推利昭,卻被利昭反手擒住,利昭的身法,居然與韓度一般無二!

趁著韓、利二人糾纏的空兒,姜之齊忙將自己的袍子脫下,將蘇媯裹住。身上的傷太多,不僅有方才韓度打的砍的,還有自己用刀子在胸口刻的華字,只要動一動,就火辣辣的疼,姜之齊咧著嘴,環著蘇媯往上房走。

「站住,誰讓你走了!」韓度暴怒的聲音從身後忽然響起。

姜之齊一向對危險的氣息很敏銳,他連頭都沒回就直接判斷韓度下殺手了,所以直接撲住蘇媯倒地。果然在身子剛側開的瞬間,斧子就貼著頭飛過,姜之齊甚至都感覺到了斧子的寒涼,只聽咚地一聲悶響,斧子釘到了窗上,入木三分!

好險!姜之齊後腦勺發麻,若不是反應比尋常人快,這斧子想必就釘到自己頭上了吧。這男寵養的,真他娘狠。

「七娘,怎麼樣,有沒有壓疼你。」

姜之齊忙去查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蘇媯,誰知卻被人家給厭惡地推開。

「沒事!」

蘇媯沒好氣的扭過頭,她捂住胸口,頭低下,長發垂下來正好擋住早已飛紅的臉,剛才那麼一壓,奶水好像…擠爆了,流到肚子上,涼颼颼的,黏糊糊的。

只聽啪地一聲,姜之齊和蘇媯齊往前方瞧去,原來是利昭狠甩了韓度一耳光!

「你是不是沒完了!」利昭指著韓度,厲聲喝道:「恩師他快不行了!」

韓度身形有些晃動,他彷彿沒聽懂般,問道:「你說舅舅他,怎麼了?」

「虧你還記得你舅舅!」利昭白了眼韓度,從袖中掏出封拆了火漆的信,冷冷道:「今兒剛到的,郭恩師快不行了,每個州縣快馬加鞭送漆書一封,他滿天下的找你!」

利昭是郭正義的得意門生,自小與韓度便在一起混著長大,雖表面上稱師兄弟,可他全然將韓度當成了親弟弟般。利昭知道恩師他老人家戎馬一生,最是疼愛這個外甥,如今彌留之際,也最想見這個跟親兒子沒兩樣的度兒!

「我知道了。」

韓度看完信,仰天閉眼,將哽咽全部咽進肚裡。他是大人,不是當年那個拽著舅舅的衣襟哭的小男孩了。他現在是父親,有兒有女,還有月兒,他要將這娘兒幾個全部安排妥當后再走。韓度看了眼地上的蘇媯,嘆了口氣,拉著利昭轉身就走。

韓、利二人腳步匆忙,很快就出了小院離去。

姜之齊身上雖然疼的要死,可心裡卻樂開了花,真是天助我也,郭正義快死了,你韓度得回長安守孝吧,你敢帶七娘去長安嗎?你不敢,長安不僅有父皇等著她,還有德妃,更有王若蘭、芷郡主之輩。

「七娘,回屋。」姜之齊準備往起拉蘇媯,忽然摸到老婆胸前一片冰涼,他吃了一驚,莫不是她也受傷了?姜之齊忙掀開蘇媯的衣襟去瞧,並沒有看見血,可為啥濕津津的。好奇之下,他用舌尖舔了舔手上剛才沾到的液漬,有點咸,還油油的,聞見也蠻馥郁香甜,彷彿是她的那啥。「這飯珍貴,別浪費了,回去給咱倆孩子吃。」

蘇媯彷彿沒聽到般,她睫毛上掛著眼淚,喃喃道:「老叔爺,他,他。」話還未說完,她就軟軟地暈倒在姜之齊懷裡。

是聽到親人即將離世,傷心的?還是沒撐住,累的?或許都有吧。

*******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蘇媯只覺得有雙軟軟的小手不時地捏她臉,睜開眼一瞧,原來是金子。

「兒子。」蘇媯將兒子摟到懷中,手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大肚子,忽然發現平平如也,她忙起身,才發現自己已經生了孩子,女兒現正在跟前躺著。在昏暗的燭光照映下,銀子已經與昨夜剛生下時變了點樣,順眼多了。「寶貝,餓壞了吧。」

蘇媯忙解開衣襟給銀子餵奶,她見自己身上已經被人擦乾淨了,小衣也換了新的,往頭上一摸,還戴著頂薄帽。

金子見娘親不理他,嘟著嘴趴在蘇媯身上,他看到有個小娃娃正在吃娘親的奶,登時就惱了:「不許吃,是寶寶的。」金子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銀子。

嬰兒那麼小,能吃的住打?

蘇媯忙將兒子摟住,她知道兒子一向受獨寵慣了,忽然多了個妹妹,肯定會吃味。正要給他講幾句道理,門吱呀一聲開了。

姜之齊用蓋瓮的木邊蓋端著熱氣騰騰的飯進來,他用腳靈活地將門扣住,然後將飯食擺上炕桌,招呼蘇媯過來吃飯。

蠟燭放在桌子正中間,紅糖水和麵條兒擺在蘇媯跟前,金子那兒則放了碗香濃的粥,他跟前一碗白飯,一疊腌酸菜。

蘇媯早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端起紅糖水猛灌了幾口,身上登時就出了薄汗。蘇媯用筷子挑起面聞了聞,果然沒有放一點調料,只是撒了些芝麻鹽,她皺著眉吃下,不滿道:「怎麼沒有燉肉湯。」

「金大姐給我說了,肉是涼的,滿月後再吃。你現在就喝紅糖水,粥,吃點麵條就好了。」姜之齊夾了筷子酸菜,就著白飯狼吞虎咽,他看著身邊不好好吃飯的金子,笑道:「你睡著后,我教了他一下午銀子是妹妹,不是玩具,誰知道這小子一見你親銀子,還是會嫉妒。」姜之齊說著這話,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親昵道:「是不是說你呢,臭寶寶。」

金子雖小,卻能聽得懂大人是不是說他,只見這小子居然羞澀地笑,小手從碟子里拈起根腌的白蘿蔔,往自己口裡塞,許是太辣,他又從嘴裡拿了出來,轉頭要往到母親口中送。

「娘親不能吃辣的。」姜之齊抓住金子的小手,嘴啊地張開,笑道:「給爹爹吃。」

蘇媯看向姜之齊,他也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應該是把身上的傷處理好了,只是臉腫地厲害,一片青一片紫的,左眼充血,很是嚇人。

該!

「韓度再來過么?」白天韓度一聽見老叔爺的消息,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實在是擔心。

「沒有。」姜之齊低頭吃飯,用碗遮掩住自己的臉上的笑意,韓度八成得快馬加鞭去長安,帶坐月子的婦人和一堆孩子上路,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么。

可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人踹開,只聽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起,很快,上屋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進來三個人,韓度,利昭,還有金大姐。

「做什麼!」姜之齊從褥子底下翻出把菜刀,他跳下炕,連鞋都沒穿就指向韓度:「你想搶人?」

「哼!」韓度鄙夷地看了眼姜之齊,噌地一聲抽出寶刀,電光火石間,只聽得兵刃交接之聲響起,姜之齊手中的菜刀,竟然活生生被韓度的刀給削掉大半,韓度冷笑著將刀架在姜之齊脖子上,笑的張狂:「小三爺你可千萬別動,這刀可是吹毛立斷哦。」說完這話,他朝金大姐使了個眼色,輕笑道:「煩勞大姐了,將女人和小孩的東西都搬走。」

「你。」姜之齊沒想到韓度竟然真的要帶蘇媯走,他正準備拼了,卻看見韓度身後站著的利昭沖他微笑著搖手,咦?這又是怎麼回事。

金大姐手腳麻利,在利昭的幫忙下,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蘇媯和孩子們的東西收拾好搬上車。她將銀子裹好抱走,而利昭則抱了金子。

「我兒子閨女!抱哪兒去!」姜之齊不敢亂動,急的乾瞪眼,他現在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這韓度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韓度一腳將姜之齊踹飛,只聽哐當一陣響,原來姜之齊將屋子後面的屏風澡盆給壓倒了。姜之齊狠狠地看韓度將老婆裹的密不透風后抱走,都說自己是心黑手毒的毒蛇,可這韓度,就是活土匪!不管了,只要他敢帶人走,我就敢帶兵追上去圍殺了他。

韓度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看姜之齊有沒有跟出來,上屋的姜之齊倒沒動靜,可隔壁中屋卻有女人嗚嗚咽咽地哭。

怎麼回事,姜之齊還藏了個女人?

韓度一向嫌惡三妻四妾、用情不專,他抱著蘇媯走到中屋門口,踹開門,誰知卻將門上趴著的巧頌彈倒在地。

一股屎尿惡臭迎面撲來,韓度一向喜潔,皺眉站在門口不進去,借著屋裡昏暗的油燈,他看見地上半躺著一個眉目還算清秀的女人。

「你被關多久了。」韓度俊臉生寒,冷冷問道。

「一天一夜。」巧頌半點力氣都沒了,她偷偷瞅了眼門口的男人,立馬羞的將頭低下,她一向覺得三爺就是人中龍鳳了,可與這位氣度非凡的韓度一比,三爺就像個沒長開的孩子。她現在有些恨三爺,把她關屋子裡那麼久不放她出來,屎尿都得在屋裡解決。她沒想到韓度會解救她,更沒想到屋子裡的污穢之氣衝撞了這天神一般的男子。

可這完美的韓度卻不理她,直接抱了蘇媯轉身就走。

兩輛車,前邊的是金大姐和利昭,後邊是韓度蘇媯。

車一搖一晃,蘇媯靠在韓度身上,聞著他獨有的淡淡茶香,聽著他久違了的心跳,道:「你要帶我走嗎?」

「不。」韓度大手摸了摸蘇媯如冰絲般的黑髮,他俯身吻了吻在他心中永遠長不大,永遠十五歲的月兒,柔聲道:「只是我一個人,呆會兒送你到縣門口就走。」

是啊,原來這樣。蘇媯笑了笑,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她罵自己的軟弱沒用,原本她和孩子們,就不是人家韓度的拖累,韓度已經為她犧牲的夠多了。

「到了長安,你告訴叔爺爺我還活著好不。」蘇媯強忍住悲痛,笑道:「他和皇祖母一樣,可疼我了。」說到這兒,蘇媯泣不成聲,她想回長安,她想去見叔爺爺臨終一面,她的親人不多了,又要走一個。

「月兒,別哭。」韓度用袖子替蘇媯擦乾眼淚,笑著哄道:「都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還哭。」韓度從身後取出個木盒,交到蘇媯手中,柔聲道:「把錢收好了,我今天從樽山下去后,就到縣城裡給你買了院宅子,就在師兄的縣衙跟前,很安全。傢具什麼的歸置好了,也打掃的乾乾淨淨,語兒和寒兒已經住進去了。長安的事完后,我儘快趕回來接你和孩子。」

話已至此,還能說什麼。你是韓度,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不該被李月華困住,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馬車停了,是時候分別了。

韓度咬了咬牙,放開蘇媯下車去。

「小叔!」蘇媯掀開車簾,從十五歲到現在,她一直稱他為韓度,現在……

已經騎上馬的韓度看著蘇媯粲然一笑,她真的長大了,懂事了。

「還是叫我韓度吧。」

「韓度。」夜有些涼,蘇媯沖韓度揮揮手,花開花落,終須一別:「回長安后告訴姐姐,我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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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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