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刻字

第147章 刻字

呼,總算從鬼門關回來了。

金大姐手腳麻利,該做的事一樣不少,她給蘇媯將被子蓋好,又轉頭看了看銀子,抓住蘇媯的手笑道:「夫人真是好命,一兒一女,正巧湊了個好字。」

蘇媯笑著看女兒,興許天下的孩子剛生下來都一個樣吧,皺巴巴的,挺丑。不過她的女兒長大后肯定不醜,畢竟紀大哥…

「哎!」

蘇媯一想起杳無蹤影的紀無情,不由得嘆了口氣,現如今女兒都出生了,你到底在哪裡,你知不知道,姜之齊昨天晚上差點沒把我整死。

「夫人,你怎麼哭了。」金大姐不知道蘇媯的心事,忙湊上前替蘇媯擦淚,柔聲問道:「可是底下疼的?月子里不能哭啊。」

蘇媯搖了搖頭,她反抓住金大姐的手,眼淚兒成串地往下淌:「大姐,你看見我的肚子上的傷吧。」

金大姐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蘇媯肚子上的傷有蹊蹺,而夫人的早產,更不是普通的動了胎氣。夫人的身份尊貴,放眼回塔縣,根本沒人敢動她,除非?

「你跟三爺吵了嘴嗎?」金大姐試探著問,畢竟這種事,誰說出來都不怎麼光彩。

蘇媯點點頭,她把金大姐的手抓地更緊了,含淚哽咽道:「大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我一定幫你。」金大姐和蘇媯相處過不少日子,很是喜歡這位溫柔寡言的少年夫人。

「我有個小叔,昨兒剛來到回塔縣。」蘇媯晚上生孩子費了力,現在說話軟綿綿的,讓人憐惜不已。「你去笑林客棧找一個叫韓度的公子,讓他快來接我。」

金大姐將韓度兩個字在嘴裡反覆念叨了好幾遍,點頭道:「我記下了,你放心。」

金大姐說完這話,準備端紅豆粥再給蘇媯喂幾口,卻發現粥已經晾的半溫半涼,她嘆了口氣,將碗放到一旁。這粥是三爺在夜裡急灶熱火地熬出來的,能看的出,三爺真的很在乎夫人的。先不說里裡外外的忙活了一晚上,單就熱水,就反覆燒了三鍋了。或許有那個姓韓的親戚在從中斡旋,這對夫妻之間的疙瘩就解了了吧。

想通這層,金大姐便起身告辭:「那我就先走了,想來縣裡的城門此時也開了。」

蘇媯用胳膊肘撐著自己坐起來,忙道:「好姐姐,我不能送你了。千言萬語,多謝你昨晚救我性命。」

正在此時,姜之齊端著盆熱水進來了,他見金大姐像是要走的樣子,他將盆放到炕邊,輕輕拍了拍蘇媯的肩,笑道:「七娘,你別起來了,我出去送大姐。」

蘇媯點點頭,並不說話。因為再過一會兒,韓度就會來接她走;而再過幾個月,等銀子小身子硬些,她就能天南地北去找紀大哥了。

姜之齊把金大姐送走後回屋,他擰了個熱手巾過來,坐到炕邊,用光禿禿的右腕將蘇媯垂下來的黑髮別在她耳後,然後才替她擦臉。

「金子早飯喝了碗粥,還吃了蒸雞蛋羹,剛跟著劉能去軍營玩去了,你別擔心。」

蘇媯點點頭,她不想和這個人說話,兩眼看著窗子,今兒是個好天,陽光照在窗上,就算在屋內都能感到溫暖。困了,昨晚生完孩子,給腰上纏布,喝收斂傷口的葯,下地走了會兒,排尿,餵奶……全部收拾妥當后,日頭已經老高了。

姜之齊見蘇媯不理他,便過去看銀子,他沒見過剛生下來的嬰兒,好奇之下,手輕輕地碰孩子紅紅的小臉,說來也怪,銀子竟睜開眼了。

「七娘,你快看,丫頭她看我了。」姜之齊高興之下,忙過去搖蘇媯的肩,他捧起蘇媯的小臉,猛親了好幾口,當看見老婆連眼睛都不願睜開看自己,他有點生氣了,可一想到是自己昨晚手賤動了她,姜之齊柔聲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銀子當成自己親女兒的。」

蘇媯嘴角動了下,她真是想罵幾句這臭不要臉的,又懶得動彈。算了,就當聽見的是驢叫吧。可就在此時,蘇媯忽然被姜之齊抱起來,下身摩擦過床單,疼的她眼淚都要飈出來了。

「你到底要怎樣嘛。」蘇媯在炕上坐著,她見姜之齊在炕下站著,目光灼灼,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說。蘇媯皺著眉,使勁兒按捺住火氣,她的頭無力垂下,道:「求你別鬧了,讓我睡會兒好不。」

「你抬頭看我,我就說一句話。」姜之齊用左手箍住蘇媯的下巴,強迫老婆看他,他呼吸有些急促:「我姜之齊對天發誓,今後若再動你一根指頭,就叫我這輩子都做不了皇帝。」

蘇媯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男人,她檀口微張,天哪,她沒聽錯吧,姜之齊竟然起這樣的毒誓。可只是瞬間,蘇媯搖頭嗤笑,姜之齊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不信?」姜之齊捧住蘇媯的臉,柔聲道:「要怎樣你才相信。」

怎樣我都不信。

蘇媯淡淡一笑,她推開姜之齊的手,無力道:「別鬧了,讓我休息會兒。」

「七娘。」姜之齊坐在炕邊,他箍住蘇媯的雙肩,低吼道:「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冷漠,你說說,自從你到樽山後,我哪天不像孫子一樣伺候你。」

「我逼你了嗎?」

姜之齊身子一頓,愣住了,她確實沒逼自己。男人的頭抵在女孩的額頭上,沉聲道:「你既然都能原諒紀無情,為什麼,你為什麼對我這般狠。」姜之齊手附上蘇媯還浮腫著的臉,柔聲道:「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行么。」

蘇媯抬眼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這個月好像瘦了點,精神頭也不怎麼好,眼底的青黑色很濃,看來軍營和家裡的事,確實讓他吃了不少苦。

「你知道么,那年臘月初八你打了我十六鞭,姐姐她哭著給我上藥,我笑著對她說:一共十六鞭,我數清了,將來並著姐姐的帳跟他算。」

蘇媯一想起姐姐,眼圈就不由得紅了,金子今年一歲半了,不知不覺,那個叫嬋的她,已經走了這麼久了。

「七娘。」姜之齊嘆了口氣,他用大拇指揩去女孩的淚,正準備懺悔,卻被蘇媯打斷。

「那時候,我真的恨你恨得要死,無時不刻想要報復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後來看你像孫子般伺候我,說實話,我真的開心極了。」蘇媯冷笑一聲,她把姜之齊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漠然道:「可現在,我覺得你好煩。」

煩?不行。

姜之齊忽然扒住蘇媯的衣襟,一把扯開,孕婦那雙異常豐滿挺拔的傲然登時跳躍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姜之齊的動作太野蠻,只見蘇媯乳.頭一點點往出滲白色的液體,聚積成滴,滴到姜之齊的手背上,涼涼的,膩膩的。

「所以別讓我覺得你更煩,好不?」

蘇媯從衣裳里拿出墊胸的棉布,輕輕地擦去胸上的液體,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姜之齊緊緊箍住,這男人看著她的胸,笑的邪惡:「你看,雖然你在你的胸口紋了朵曼珠沙華,可我刻下的姜字,依然能看見。」

是呀,那年她成功地引起了姜鑠的注意,可回到王府後,等她的是鐵鏈和匕首。這個男人為了拉攏德妃,不僅百般羞辱她,還在她胸前刻了個姜字,他說:蘇媯你記住,你這輩子,註定了被姓姜的踐踏。

「能看見就看見吧,我已經無所謂了。」

忽然,而手裡則多了個涼颼颼的東西,是匕首。只見姜之齊用胡亂扯開自己的衣裳,結實的胸膛登時露出,他抓住蘇媯的手往自己的胸前移:「你在我胸口刻字。」

蘇媯掙扎著想擺脫姜之齊,可這男人的大手緊緊包住自己的手往他的胸膛移動,眼看著刀尖一點點逼近,蘇媯忍不住喝道:「你要發瘋,出去。」

「刻蘇?不行,其實你不叫蘇媯,那就刻個華字吧。」姜之齊咬著牙,他兩眼直勾勾地盯住蘇媯,嘴角噙著抹雲淡風輕的笑,手則抓住蘇媯的手,用刀尖一點點在自己胸膛刻字,血模糊了字跡,染紅的衣裳,姜之齊面不改色,笑道:「刻了字,然後呢?你要不要打我十六鞭,只要你有力氣,六十鞭也行。」

蘇媯終於甩開姜之齊的手,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到地。他現在想幹嘛,贖罪嗎?道歉嗎?可笑,就算你在你身上刻一千個華字,也改變不了你卑劣的本性,更改變不了我討厭你。

「哦,現在鞭子不在這兒,那一會兒我去軍營接兒子時,拿一條上來。」姜之齊用手指在自己的胸膛沾了點血,放在嘴裡吮吸,有點咸,還有點腥。他笑著看蘇媯,將手指頭遞過去:「你不是恨得想要吃我肉,喝我血么,來一口?」

「瘋子。」他是不是,真的瘋了。蘇媯不禁往後挪,她現在剛生完孩子,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若真跟這瘋子干起仗,一定會吃虧。

姜之齊慢慢地爬上炕,他忽然將蘇媯撲倒,手掌撐在炕上,看著身下驚慌的她,笑的更無恥:「那年我混蛋,讓紀無情強.暴了你,你現在要不要報復回來,強.暴我吧,我很樂意。」

「我都說了,我不想報復了。」蘇媯將頭扭到一邊,厭煩道:「當年的事誰都不要提了,算了。」

算了?不能。你以為我沒聽到你跟金大姐說什麼了?你不能走,父皇留不住你,紀無情帶不走你,韓度他也不行,只有我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毀了,決不能。

「七娘,你讓我親親你好不好。」姜之齊身子一點點壓下來,卻始終不敢完全壓到蘇媯身上。他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聞著老婆身上濃郁的*味,喃喃道:「就親一下,親臉好不好。」

還沒來得及說好,臉就被這男人重重地啄了一大口。

蘇媯連看也不想看到這男人,若在平常,她早都一耳光甩過去了,可現在剛生完孩子,底下的傷口剛剛好了些,萬一再裂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親了就出去,給我燉點湯,不要放調料。」蘇媯按捺住火氣,淡淡說道:「讓我睡一會兒,行不行,我快累死了。」

「行。」姜之齊咧嘴大笑,卻不起身,他見老婆雖說在月子中,可這股妖媚嬌俏勁兒一點也沒褪去,似乎比以前又變漂亮了,他笑吟吟地撒賴:「再讓我親親你的嘴吧,好人,就成全我嘛。」

姜之齊的嘴還未壓下去,衣領忽然從背後被人揪住,只聽一個怒不可遏的男聲暴喝道:「小畜生,今天打不殘你,我就不叫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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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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