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子

第146章 生子

姜之齊嚇得手都軟了,一點都不敢碰蘇媯,他只是急的瞪眼,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不是下月才生嗎?」

「早產了,笨蛋!」蘇媯疼的直喘,她揪住姜之齊的頭髮,指揮他將自己抱炕上,瞅見這男人用帕子幫自己擦冷汗,並且痴愣愣地站在看她,不住地問她現在感覺怎樣?是不是很疼?蘇媯氣的直罵:「你生一下試試,哎呦。」好像因為動了氣,底下撕裂的感覺比方才更甚了,蘇媯顧不上跟他鬥氣,忙道:「你,你快下山派人去請金大姐,晚了我就一屍兩命了!」

姜之齊這才反應過來,他將手帕塞到蘇媯手中,忽然發現蘇媯好像現在疼的沒空擦,又給搶了回來,這才他急匆匆地往外沖。

「回來!」

姜之齊聽見蘇媯喊他,忙折了回來:「怎麼了?」

蘇媯咬著牙,指著自己的下面,吭哧吭哧地大口喘氣:「給我把褲子脫了。」

「這就來。」姜之齊人高腿長,稍微一抬腿就輕鬆上炕,他爬到蘇媯的身底下,顫顫巍巍地幫她脫褲子,只見這男人好奇地往前湊,他其實很想知道,孩子是怎麼出來的。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蘇媯見姜之齊手裡舉著她的肥褲子,賊眼睛卻直溜溜地看她底下,一氣之下用腳瞪了這男人的頭,罵道:「混蛋,別磨蹭了!」

「這就去,這就去。」

姜之齊忙下炕,誰知剛走到門口,又被蘇媯叫住。

「回來!」

「又怎麼了?」姜之齊再次急匆匆的折回來,他過去是王爺,從未經歷過生孩子這種事,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只能老婆叫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你還要脫衣服嗎?」

原來蘇媯瞅見巧頌眼巴巴地站在門口,誰知道姜之齊走後,這女人會幹什麼好事。只見她的手顫巍巍地越過自己頭頂,一把揪住炕邊站著的姜之齊的衣領,用眼神示意姜之齊去看。

「你放心,我曉得怎麼做。」姜之齊立馬會意,他忙點點頭,親了下蘇媯的臉,匆忙跑了出去。他將門從外邊鎖上,冷聲對巧頌道:「夫人的屋子,你不許進去。我下山叫劉能去請金大姐,一會兒就回來。」

聽見姜之齊匆忙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子中,蘇媯這才稍微寬了點心,姐姐就是在生孩子時被人做了手腳,她怎麼能讓巧頌這心思縝密的毒婦接近自己!

正在此時,上邊忽然發出咯咯的推窗聲,蘇媯抬眼一瞧,只見天窗上露個黑乎乎的腦袋,正目不轉睛地看她。

蘇媯本來就極度疼痛,經這麼一嚇,她的痛頓時放大了十倍,可母親的天性讓她顧不上自己,她掙扎著半撐起身子,將一邊熟睡的金子拉到自己身邊,牢牢地護住,咬牙對天窗的人冷聲道:「你敢進來!」

「我不進來。」巧頌的聲音輕巧愉悅,彷彿炕上的女人越痛苦,越怕她,她就越開心。「你怕我?」

怕?有點吧。

最毒婦人心,誰能想到陪自己長大的元蘭姐姐,竟然是夕月國的細作,不禁勒殺了父皇,還偽造聖旨,賜死自己。

誰能想到堂姐李芷,嘴上說討厭准駙馬王賓,私下裡卻與王賓暗度陳倉,一起欺辱蠢笨的長寧公主李月華;

誰能想到太子妃王若蘭,還和姜之齊有一腿;

最慘的是嬋姐,生平從不與人結怨,卻落得毒發身亡的下場!

「他,他馬上就會回來。」蘇媯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快錯位了,這一胎,簡直要命啊!

巧頌雙手巴在天窗的框上,以防自己掉下去,她聽了這話,嗤笑了幾聲,幽幽笑道:「夫人你要是撐不住,妾身就幫你。」

幫我?你是想趁機害我吧。

蘇媯從褥子底下翻出姜之齊的防身匕首,她現在後悔極了,既然這輩子身上的血腥已經沒法洗乾淨,那就該早早了結掉這不安好心的賤人。

「為什麼。」蘇媯知道姜之齊不會親自去縣裡請人,只是下山去傳話,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現在月黑風高,正好是殺人夜,若巧頌這賤人爬進來捂死自己,絕不會超過一盞茶的功夫,如今只好拖延時間了。「我自問從未暗算過你,而盈盈更是天真的可憐,你何要教唆她自殺?」

只聽巧頌輕笑了幾聲,無辜道:「誰說害人,就要有理由了?」巧頌一邊往上爬,一邊笑道:「歐陽淺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伺候他。至於你?你這種可怕的妖女,還是不要存在於世比較好。」巧頌的半個身子都探進來了,有了燭光的照映,只見這女孩面目猙獰,笑的十分可怖,她現在就像惡魔,而蘇媯就像鮮血,她要喝光妖女的鮮血:「放心,你的結局是難產而死,而你的金子以後就是我兒子,我會陪三爺在這個地方,安安分分過一輩子。」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外傳來,巧頌臉色一變,忽然改口:「夫人,您挺住,妾身這就進來幫您。」巧頌的淚說來就來,那難過心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媯和她多好呢。

「誰讓你多事的。」

姜之齊大手稍微一抬,就拽住巧頌的腰帶,一把將她從窗台上拉扯下來,遠遠地拋到院子,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似是想動手,又忍住了。他淡漠地瞥了巧頌一眼,從懷裡掏出鑰匙,忙打開上屋的門進去。

「七娘,我的七娘喂。」姜之齊才剛將手伸過去,就被蘇媯一把抓到嘴裡咬住,這男人身子扭得像離了水的魚,不住地慘叫:「疼疼疼,就剩一隻手了,再咬就沒了。」

咬的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蘇媯才丟開,她的頭上都冒出青筋了,嘴裡不住地發出恩恩的用力之聲。

看見蘇媯痛苦不堪的樣子,姜之齊狠了狠心,他將手臂遞過去,頭一扭,決絕道:「咬吧!」

「咬個屁!」蘇媯用手將臉上的汗擦去,她一轉頭,看見金子撅著小屁股,嘴一聳一聳地正睡的熟。「臭小子,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老娘都快疼死了!」

「你罵他幹嘛呀,他就是個傻子,啥都不懂。」姜之齊沒想到生孩子竟會這麼可怕,他急的原地打轉,蘇媯每叫一次,他的眼皮就跟著跳一次,只見這男人忽然用腳跺了下地,喜道:「要不我把手伸進去,給你一把拽出來,省的你受苦。」

聽了這話,蘇媯又想哭又想笑,剛一放鬆,孩子好像又縮回去了,她手揪住床單,瘋狂地搖頭喊道:「去燒熱水。」

「好好好。」

姜之齊忙往出跑,才剛出門,卻看見巧頌揉著腰,孤零零地站在院中看他,那樣子實在太單弱,任何男人看了都不免心生憐意。

可姜之齊卻滿臉的嫌棄隱忍之色,他一聲不吭地走過去拉住巧頌,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中屋,然後把門從外面鎖上。他不是傻子,還能不清楚剛怎麼回事?只怪巧頌道行太低,侮辱了他的智力。

姜之齊滿頭大汗,拿著大蒲扇使勁地扇灶火,他這會兒往裡添柴,那會兒又往上房跑,恨不得自己有兩個身子,一個在廚房燒水,另一個陪在她身邊。

一盆冒著熱氣的水才剛端出來,大門外就進來兩個人,為首的矮胖婦人背著藥箱,腳步匆匆,她瞧見姜之齊,忙問道:「夫人怎麼會忽然早產了?」

怎麼會早產?哎,都怪自己沒控制住賤手。

姜之齊永遠是這樣,心裡雖然悔恨,嘴上卻另一幅光景:「不小心摔倒了,金大姐,您算可來了。」

金大姐不知道裡面的事,顧不上細問,忙隨姜之齊進了上房。她用小被子將睡著的金子裹住,交到姜之齊手裡,往外推這對父子:「出去出去,這不是你們男人家該看的。」

「不行,我得看著她,我實在不放心。」姜之齊腳下像生了根,站在原地怎麼推都不動,他脖子伸長了往前探著,眼裡滿是焦躁。

金大姐笑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要什麼就叫你,你在外邊也好接應不是?」

「行!」

姜之齊看了眼滿頭是汗的蘇媯,咬了咬牙,這才聽話出去。門被關上,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光景。姜之齊聽見蘇媯的聲音都快喊啞了,他痛恨紀無情的心越深,你這條卑微的狗,憑什麼讓她這麼痛苦。

「三爺。」劉能忽然在姜之齊身後輕聲叫他。

「說!」姜之齊此時心煩意亂,連頭也不回,緊張地渾身都有些顫抖。

劉能想了半天,似面有難色,他幾次三番想開口,又低下頭不敢說,可聽見夫人的叫聲實在慘烈,終於忍不住說道:「夫人這麼好,您怎麼捨得打她。」

「我打她了嗎?」姜之齊轉過身子,臉陰沉的可怕,他垂眸冷視劉能,哼道:「我那是疼她。」

「是,末將多嘴了,請三爺恕罪。」劉能此時能做到姜之齊的心腹,自然有他的獨有本事。他是正常男人,有些看不慣三爺對夫人的手段,如果他有夫人這麼個老婆,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否則依照這毒蛇三爺的心思,他最後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哼!」姜之齊白了眼劉能,他將懷裡的兒子交到劉能手中,冷聲道:「外邊冷,你抱金子去廚房。小心些,莫要弄醒他,不然誰都哄不下。」

「是。」

劉能生怕自己身上的鎧甲將孩子咯醒,便捧著金子,躡手躡腳地往廚房走去。

姜之齊看著劉能的背影,氣的牙痒痒。當初就是看著這傢伙樣貌醜陋又忠心,這才叫他時刻暗中保護七娘,沒想到他竟然說『夫人這麼好,您怎麼捨得打她?』,好么,憑你也想當第二個紀無情?敢動一點歪心思,立馬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裡面蘇媯的聲音越來越小,姜之齊害怕了,忙扒住門縫往裡瞧,他的小七娘眼睛頹然地半睜著,似乎連皺眉的力氣都沒了,而七娘腿下的金大姐急的滿面通紅,聲音卻沉穩:「夫人,再堅持一下,我已經看到頭了。」

「我不行了。」

蘇媯嘴裡喃喃叫著,她臉色蒼白,頭歪在一邊,似乎隨時都會暈倒。

「不生了,我們不生了。」門被金大姐從裡面插上,姜之齊急的從外邊咚咚直拍門,萬一七娘因為這小畜生有半點事,不,一定不會有事的。

金大姐沒管姜之齊,她從炕邊端起碗白乎乎的東西,將蘇媯的頭托起,將碗沿兒湊到女孩唇邊,柔聲哄道:「這是我家秘傳之方,喝下后,就算是怪物都能順利生下。」

哪裡有那麼神奇,不過是安慰產婦罷了。

蘇媯依言,掙扎著喝了大半碗,也是奇怪,力氣彷彿又回來了,她咬著牙,手抓住早已抓破的床單,憋足了勁兒,繼續用力。

「啊!」蘇媯喊出這一聲,就徹底脫力了,不過應該是生出來了吧。

「好了好了,是個丫頭。」金大姐難掩歡喜之色,她對門外的姜之齊笑道:「三爺,你快去給你家娘子熬點稀飯,要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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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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