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60米 死神來談判

坑深160米 死神來談判

本來是毫無意識的,就好像是掉進了一片黑洞之中。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渾身卻被一種刺骨的冷意所包圍着。

好痛,好難受。

渾身都是僵硬麻木的,恐怕現在就算是一千根針就那麼刺下來,可能也沒有分毫的知覺。

不知道陷入這種死局一般的狀況多久了,只是到到了最後,終於,彷彿有了知覺。

所謂知覺,是漸漸有了意識,然後感覺到了周身的溫度開始回溫。

又有突兀的光線刺入了眼帘,漸漸的,所有的感官,回來了。

白芷的眼皮很重,半晌,半晌才能睜開,然後眼前模糊的一切讓她瞬間驚愕。

這床簾好生熟悉…這百合錦被也好生熟悉…就連這裏的空氣…都是記憶中的那番味道。

頭好疼,視線卻不停被刺激著。

由於視線的不清楚,所有的東西在她眼中看起來的時候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氣。但是就算是這樣,白芷還是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楠木精心雕琢而成的梳妝鏡,古銅色的鏡面還幽幽泛著光。旁邊的巨大屏風上面是氣派的濃墨山水畫,在邊上,就是鏤空的木床,窗欞處滲透著光線進來。

屋子中間是錦布鋪就的圓桌,低調內涵,周圍是一圈小圓凳,紅漆木頭而至。

艱難地支撐起了身子,眸光下落,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穿着。一襲白色的褻衣,是她自己的衣服。

一個恐怖的念頭席捲上了白芷的心頭,然而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見一個人影匆匆進了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綠,心下全是驚駭。只見小綠已經迎了上來:「小姐,你終於是醒了,快要急死老爺夫人還有公子們了。」

白芷只是怔住,怔怔望向小綠身上所穿着的丫鬟服以及頭上所梳的雙環髻。

「小姐,你怎麼了?」小綠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昏迷這麼久,小姐給傻了?

「小綠…」她喃喃出口,心裏面就好像是掉入了巨大的空洞一般,瞬間就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小姐,我在呢。」

「我怎麼了…」她遲鈍著開口,現在伸手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卻發現其痛無比,卻發現這一切竟然是那麼的真實,竟然是真實到讓人不可置信。

「呀我的小姐,你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說暈厥了過去。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呢,可嚇死小綠我了!」小綠嘟嚷着說道,說讓邊從一旁拿了衣裳過來:「來小姐,我伺候你穿衣,現在眼下還能走嗎,正是早日呢可以去給老爺夫人請安。」

「小姐若是覺得還是不舒服的話,便不消起來了,讓我去給老爺夫人說一句,告訴他們小姐你已經無礙了。」小綠甚是貼心,乖巧的模樣一直深得白芷的喜歡。

白芷只是怔怔從床沿上坐起來,小綠疑惑地瞧着她,但是她也不說話只是走。慢慢走到了那銅鏡面前,看清楚了鏡中的自己。

鏡子中的自己依然是那番模樣,依然是那番眉眼,還是她自己。只是在現代社會隨意披散的發,已經被規規矩矩盤成了一個流雲髻,一絲不苟的模樣。

在她眼中突然變成譏誚。

是夢嗎…那麼真實的一切一切竟然都是夢啊…

小綠說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是么?那這樣子意思是她在安城的三年竟然夢么?

三天換三年,還真是划算的買賣。

嘴角認不出溢出絲絲縷縷的苦笑出來:「小綠,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面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真實。

小綠乖巧的臉上透露出古怪疑惑的神色,然後道:「小姐呀,我看你一定是睡了這麼多天人有些不精神了。來,穿上衣服,小綠我陪你去見老爺夫人順帶散散心,興許就會好了許多呢。」

小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小姐心情定然是不大好,肯定還沒有從將軍陣亡的悲痛之中緩過來。

她木訥,然後任由小綠給自己穿上了衣服。熟悉的茉莉花邊青色罩子,裙擺處也是淡雅精緻茉莉花紋。這原是她最愛的一套裙子,眼下卻已經是全無感覺了。

厚重的服飾,厚重的頭飾,繡花鞋。現在她整個身子都在排斥這些原本她再熟悉不過的裝扮,明明是她最熟悉的不是嗎?

華麗而顯得低俗。

終於,是穿戴好了,甚至是刻意點了絳唇。努力讓自己微笑,可是無論如何,嘴角都拉扯不開弧度。

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不是嗎,因為可以馬上見到娘親和爹爹了。

「小姐,我們走吧。」

小綠輕輕開口提醒,才將白芷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

慢慢穿過了迴廊樓閣,來到了宰相府前廳,一路上丫鬟家丁紛紛彎腰行禮,她也只是眉眼淡淡,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溫和。

才入大廳,便見了端坐在上方的爹和娘。身為宰相的爹仍舊是丰神俊朗,滿身文雅之氣四散開來。娘依舊是記憶之中的那溫婉可親的模樣,雖然眼角眉梢處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迹但是依舊掩不住風華。

哥哥們散居四處,眼下竟然是一個也不在。

她款款行至上前,操起了許久未曾行過的禮數,屈膝行禮微微福了福身:「阿九見過爹爹娘親。」

夫人一下子站起來將白芷扶了起來:「我的好女兒,不必多禮。

的好女兒,不必多禮。你說你怎麼這麼傻,不必太過於傷心…我的女兒配誰都是配得上的…」

夫人突然微微哽咽了,想必她是以為自己女兒肯定是因為傅君的過世才會如此悲傷的。白芷只是搖頭,然後忽而響起什麼又點頭:「我知道。」

旁邊的上官博站起來,也就是錦國當朝的宰相,本來嚴肅的眉眼溫和了幾分下來:「阿九,我定然會幫你再尋一個好人家。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你是爹爹的寶貝女兒,何曾愁嫁?」

光光是在宰相府這個名號抬出去,就已經排隊從京城街頭到了巷尾了,更不用說白芷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貌雙絕,世間再難覓得二人。

手被娘親親熱地握著,那邊源源不斷傳過來了溫暖,才讓白芷更加覺得真實了。為何要這麼真實,她不喜歡這麼真實啊。

越是這麼真實越是代表,那就只是一個夢,一個完全不現實的夢境。

娘親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白芷卻覺得胃裏面猛然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噁心,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記乾嘔的聲音便從喉頭涌了出來。

白芷旋即拱起身子向著開始嘔吐,手一下子按在了旁邊的桌案上面,另外一隻手死死拽住了自己青白色的衣襟。

嚇壞了小綠:「小姐!小姐沒事吧!」

上官博也是嚇住了,夫人臉色卻一白,看見白芷嘔吐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她很清楚,這是孕吐的現象。

白芷也是震驚住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噁心想吐的感覺,她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只是乾嘔了一番而已。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小腹的位置,死死用力拽住了錦衣,原來不是夢…。

言北…孩子還在…你也是真的啊…只是現在的我該如何又該如何…

夫人悄聲上前,然後輕輕拽住她的袖口:「阿九,娘想和你單獨談談。」

白芷目光落在娘親那張稍顯擔憂的臉上,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

宰相府後花園。

眼下的錦國竟然還是盛春時節,無論是花和草都是到了極其鼎盛的地步。綠樹成蔭且濃綠滴翠,百花簇擁著芬芳環繞在這花園之中。

「阿九,你約莫是有了吧?」她專門屏退了所有後花園之中的人,為的就是能和自己的女兒好生談一下。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自然是一眼明了了剛才那番嘔吐代表着什麼。

白芷閉了閉眼,清麗的臉上有着從容:「娘,是。」她的語氣聽起來也是十分的堅決果斷,她現在可以證明,那一切不是個夢就好了。言北是真是存在的,這樣也就夠了。

更可貴的是,她的小腹之中,還有她和言北之間愛情的結晶。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現在只是絕望,不能夠回去,她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上一次是跳崖穿越去了現代,然而這一次卻因為薄言美的報復所以落入江之中。

她不敢嘗試,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敢嘗試。

因為她賭不起,她的小腹之中有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如果有什麼閃失,她死也就罷了,獨子裏面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所以,她怕了。為了肚子裏面的孩子,她不能夠嘗試任何一種額能回去的辦法。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好好等待孩子出事。

或許等孩子長大一些,她可以獨自嘗試,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死也是甘願的。因為,沒有言北的她,怎麼能夠活。

「是傅君的嗎…」

白芷清楚地感受到了娘親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是的沒錯,錦國的國風很是保守封建,未婚先孕這件事情,是要浸豬籠的。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她是身份尊貴的宰相千金,這也算是壞了條例,也是相等待遇。

「阿九,你別怕,娘親會護住你的!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不必太過於憂心!」夫人渾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就算是掩蓋事實,她也不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受一分一厘的傷害!她知道阿九有多麼的傷心多麼的難過。

所以身為她的娘親,在這種時候,她自然是要護住的,不管是有什麼事,做母親的她也都是要護住她的。

最終她沒有回答,白芷只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她不可能說是傅君的。因為傅君人已白骨,她怎可以還給他扣上一個不清不楚的頭銜?

所以她只能是什麼都不說。

而娘親,自當是以為她是因為悲傷還有羞澀過度,所以是極其沉默。所以也沒有多問,只是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手背安慰。

*

夜。

她很早便說想休息了,小綠便早早替她寬衣收拾了一番,照顧她躺下,細心地替她掖好了被子角。

沒有現在現今的電燈,只有橘紅色的蠟燭火焰在空氣之中跳躍着。照應着一切事物的影子。

白芷清麗絕艷的臉上有些縹緲的痕迹,目光怔怔望向前方,只是空洞。沒有言北溫度的被窩,是如此的冰冷,可真是切骨的寒意啊。

她突然真是相信了天意弄人那句話,甚是可笑。

瞪着眼睛,瞪着瞪着…就睡著了…

與其說睡著了,還不如說再一次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

白芷只是感覺身子不能動彈了,然後周身是黑暗,彷彿被什麼禁錮住了。

「上官白芷…」

一個如魍魎一般的嗓音貫穿了她的耳際,她閉着眼,好像在夢中,又

在夢中,又好像是在現實。她試着張了張喉嚨卻發現開不了口,無法發出聲音。

「你在心裏對我說話即可…我聽得見…」

這來自於黑暗的聲音,既不像是男人的聲音,也不像是女人的聲音,更不像是小孩的聲音。是很複雜的一種,說不清楚,但是徒增寒意。

「你是誰…」

最後,白芷還是在心中默默問出了口。

「我是死神…」

心下一跳,愈發想要掙扎,卻愈發不能夠掙扎。到了最後,反而覺得有些從容:「是來索命么,折騰了我這麼幾遭,終於是要來索命了嗎?」

「上一次你跳崖之際命本該絕,豈料生死簿出了差池,讓你跳躍了時空。第二次墮入江中,本來也該死。但是由於起因在我,所以讓你回來…」

平淡不驚的語氣,甚是波瀾無盡,不過聽起來依舊是十分的怪異。

「我應該感謝你對嗎?」白芷不由分說心裏面就竄起來了怒意,而且是越來越濃的怒意。明明是該死那就死不挺好的嗎,可是,可是為什麼要讓她穿來穿去的,好玩是嗎?!當成穿衣服是嗎!

「我是來彌補我的錯誤的…我應當負責…」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要不要…」

白芷怔住:「給我三天做什麼…」

「月老已經將你的紅線和兩千年之後那薄姓男子所連在了一起…但是我是不可能讓你無條件回去的…所以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在這三天之內你能夠讓那薄姓男子愛上你…我就讓你回去…」

能夠回去!

能夠不冒險地回去!

白芷瞬間激動,但也只是在心中暗暗激動。心裏面只是平靜道:「再一次愛上我,是什麼意思?」

「凡是總得有挑戰性,這三天之中,我會抹去薄姓男子以及所有人對你的認知,只要是有關於你的,他們將全部不會記得。所以說對於他們來說,你就只是一個陌生人開始。」

「好。」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那麼答應了。因為,因為她相信,無論多少次,言北都還是會愛上她的。

「不過還有最有一項,你要跨越時空,必然還得要付出一些其他代價…」

「什麼?」

不會是要她的壽命吧!她可是要和言北一起白頭到老的!

「壽命,美貌,名氣,健康。」那鬼魅的聲音停了停,然後繼續說道:「你必須要捨棄一樣…必須必須…」

像是深刻的提醒一般。

白芷當時唯一的感想是,這個死神怎麼就這麼多事情?讓她穿過來穿過來還要來談條件這樣那樣?果然是官大說話底子足?

不過還是使勁權衡了一下四者之間的輕重,壽命肯定是不能少啊!美貌也是爹媽給的他有什麼資格拿去?健康很重要要生小寶寶…

那最後剩下的,就只有名氣了吧。

「名氣吧…」如果這樣的話,就只是一個平凡的姑娘了,微博上三千多萬的粉絲也不會有了。細細想來,還是有一點傷心呢。

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好…現在…三天倒計時開始…」

------題外話------

《暖愛之病嬌入懷來》——珈藍

【本文校園一對一,身心乾淨,浪漫溫馨寵文,歡迎入坑。】

每個女孩心底都有那麼一個人,他有着飛揚的青春和傳奇的人生,蔑視一切的眼神獨獨對一人情鍾,在他的陪伴下,她所經歷的歲月是年復一年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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