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敲詐

第18章 敲詐

顧青源現在確實「很忙」,但是有人比他更忙。

年輕的衙役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湊到張鐵之耳邊說道:「大人又有百姓擊鼓鳴冤。」

張鐵之聞言臉色鐵青地看向顧青源,顧青源無辜回望,張鐵之臉色僵硬地將臉轉了回去。

等那衙役退下去后,顧青源才頗為「好心」地詢問道:「張大人,可是又有百姓失蹤?」

張鐵之喘著粗氣說道:「侯爺何必明知故問。」

「笑話,本侯又沒有未卜先知之能。」顧青源話音一頓,頗為感慨地說道:「那些土匪實在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搶良民!絕對不能姑息!」

您來之前城內從未發生過這樣大規模的人口失蹤案!更何況您見過自己搶自己的土匪嗎?!

張鐵之有口難言,一張老臉硬是被憋成了紫色。

顧青源看得好笑,他還有一步棋沒走完,自然也不急著催張鐵之,反而坐在一旁翹著腿頗為悠閑地飲茶,而站在他身後的四喜則頗有眼色地給他按摩著肩膀。

「侯爺。」張鐵之咬牙切齒地喚了一聲,他將這位祖宗請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他看笑話的,而是想知道他到底打算要做什麼!「您看現在該怎麼辦?」

「這一點還得問張大人你自己才對吧?」顧青源吹了下茶,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畢竟你才是這裡的太守。」

「本官……」

「大人!」

張鐵之倒吸一口氣做好了據理力爭地準備,卻被又重新跑了進來的衙役給嚇得憋了回去,一雙原本不大的眼睛硬是瞪成了牛眼那般大小。

小衙役明顯是個沒眼力的,絲毫看不到自家大人明顯埋怨的眼神,將手中的告示往張大人手上一塞:「大人!土匪貼告示了!」

「什麼?!」張鐵之雙手顫抖地持著告示,差一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那張告示上明明確確地寫著:我是傖儀山匪!要人?拿錢!幾個大字……

像是生怕人看不清一樣,還特意用紅筆描了一遍傖儀山匪四個大字,敲詐的坦坦蕩蕩、理所當然。

「這幫悍匪真是太可惡了!」顧青源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張鐵之身後,「義憤填膺」地說道:「張大人,我們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這些匪徒逍遙法外!」

「你……」張鐵之怒急差點連該有的敬稱都忘了。

「張大人有何見教?」顧青源將聲音故意壓低了幾分,卻並未隱藏聲音當中所含的笑意。

張鐵之很快將所有外露的情緒全部壓制了回去:「不敢當,應該是下官敢問侯爺……下面打算怎麼辦?」

「既然這些悍匪都跑到了城中,當然要趕快封城,找出混在城中的悍匪,殺一儆百。」顧青源接過四喜遞過來的茶,慢悠悠地用茶蓋磨著茶杯,在說道殺一儆百時故意將茶杯摔碎。

張鐵之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碎片。

「對不起,手滑了。」顧青源拍了拍張鐵之的肩膀:「相信張大人定不會讓本侯失望的,對吧?」

張鐵之如何聽不出他言下之意,咬牙切齒地說道:「下官定不負侯爺所託。」

顧青源被張鐵之拉過來后已經呆了整整一個時辰,光看他們跑來跑去也很累人,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修行……

等等,剛剛他似乎想到了修行?顧青源腳步停頓了一下,很快將這個過分「勤快」的想法甩到了腦後。

太守府在他的宅邸左側,不過半條街的距離,顧青源跨出房門之後便直接坐上了四喜準備的軟轎。

竟是連大門都懶得走到了。

張鐵之在後面跺了跺腳,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公然違抗顧青源的命令,只得下令封城,並在暗地裡派自己的親信走密道出城……

到了此時張鐵之終於忍不住埋怨起山上那些人不靠譜,說好的將永安侯引去另一條路,怎麼又繞回了昌州城?

還有這顧青源真的如傳言當中那般草包嗎?怎麼看著都不像啊……

「草包」顧青源坐著軟轎剛晃悠到太守府大門前便被攔了下來,章弈手把著轎子的邊,神色委屈地看向顧青源,一張小臉被凍得白裡透紅:「師尊……」

站在他旁邊的芸錦趕忙彎了□□說道:「侯爺,都是奴婢的錯,將小公子帶了出來。」

芸錦的性子是皇甫雲一手□□出來的,這話顧青源不用想也知道絕不可信,他將目光直接放到了章弈身上。

「對不起師尊。」章弈咬著嘴唇說道:「是我自己不肯回去,想要等師尊出來的。」

「算了,下不為例。」顧青源一伸手便將章弈直接拽上了轎,將人直接摟在懷中捂暖:「我們回去。」

章弈老老實實地窩在顧青源懷中不發一言,他看得出剛剛顧青源是有怒氣的。章弈抓著顧青源的衣角默默地想著,那又如何……他抓住了的人就不會再放手。

顧青源見小徒弟老老實實地窩著,到最後也就沒再提他亂跑的事情,反而給章弈講起他打坐修鍊心法時遇到的不通的地方。

雖然這講解也有些磕磕絆絆,但總體並無大礙,章弈聽到最後體內的瓶頸反而有了鬆動的跡象。

顧青源見此樂得將小徒弟扔出去自己練劍玩,他們如今畢竟身在昌州城,沒辦法給章弈尋到適合的劍,顧青源便乾脆讓四喜削了一根木劍給他練手。

新製成木劍的大小跟重量很適合給一個七歲的幼童修鍊,章弈揮了兩下,便乖乖到院子當中練劍去了。

他有心將《混元訣》當中那套劍法舞給顧青源看,真到上手時才發現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每一招每一式看起來都瀟洒隨意,章弈卻連第一招都很難比出,更何況連貫地變招了。那就好像需要將身體發揮到某一種極致,才能達成的一樣。

章弈練習了一個時辰基礎的挑、劈、砍等動作之後,便專心地學起《混元劍法》的第一個招式。

在心法當中演變只需要眨眼之間的動作,章弈卻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徹底扭到位,但他也在同時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心法運行更加順暢了幾分。

顧青源一直臨窗而坐,自然而然地將他的動作全部收進了眼底。顧家以行軍見長,所用兵器主要都是那些適合於戰場的長兵器,但對其他兵器也並非沒有半點涉獵。

尤其是劍有百折不回的君子之風,顧家子嗣年幼時多少都會有粗淺的涉獵。

顧青源也因此一眼便看出了章弈招式當中的精妙之處,武學本身並無界限,博聞廣記增長眼界才更有益於修行。

顧青源因為懶從不肯踏出將軍府一步,武學上天賦再高也難免會因眼界跟心境而產生許多阻礙。而此時雖然只看到《混元劍訣》的第一招,卻也因此有所感悟,水到渠成一樣突破了心境上的那道瓶頸。

他或許應該再多看一些高品級的心法跟功法……顧青源皺了一下眉,很快便將這些想法擱置到一邊,剛剛因心境動蕩而產生的那些感悟也隨之消失殆盡。

「昌州城已經封了嗎?」顧青源手邊擺了一盤精緻的雪果,如饅頭大小的果實晶瑩剔透,只是聞著便帶有異香。

這種果實當中蘊含了大量的元氣,又非丹藥那般含有雜質。而且雪果只有在初冬時才會結果,若沒有特殊的手法保存,落地便會化成普通的雪。

只拿它當水果食用未免太過奢侈,普通武者若是能夠得到一顆雪果都會立刻將當中的元氣煉化。

但看顧青源進食的速度……明顯沒有煉化元氣的打算。

似乎比起大將軍跟公主這些年給他尋來的,能夠增長修為的天才地寶,這雪果確實只能當做水果食用。

四喜笑嘻嘻地應道:「回侯爺的話,奴才親眼盯著的,城門已經關閉,就連半個蒼蠅都放不出去。」

要是真的連蒼蠅飛不出去了他才會愁呢,顧青源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對方什麼時候才會上鉤了。

顧青源最終一錘定音地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準備準備本侯要就寢了。」

不早嗎…這太陽還沒落山呢……

侯爺您前兩日不是還修行的挺勤快的嗎?!你難道沒看小公子都還在拚命地修鍊呢?

奉命監督顧青源練武的四喜只敢在暗地裡腹誹一下,認命地替顧青源整理好床鋪。

顧青源抬頭又看了一眼外面專心地研究第二式劍招的章弈,見他並沒有準備休息的打算,而是全神貫注地做著對他來說還有些困難的動作。

難怪他會成為受天道眷顧的人。

顧青源很清楚天賦跟悟性從來都不是武者唯二重要的東西,堅韌的心性跟執著同樣是武者能夠突破和強大不可或缺的條件。

而這四樣,章弈一樣不缺,他目前唯一需要的就是一躍成龍的契機。

顧青源收回視線,將剩下的幾個果子重新放回錦盒當中,留給他徒弟修鍊完解渴用,自己則七手八腳地爬到床上將被子一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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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反派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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